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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小姑奶的阔绰

    别看小姑奶余春娇对三儿凶巴巴的,在心里,那就是她眼珠子。

    自己怎么揉怎么搓都行,别人碰,半点都不行。

    她能和你拼命!

    自幼一块长大,一个锅里吃饭,甚至一个被窝里睡觉。

    从未分开过。

    三儿从小就体弱多病,院子里的人自然有好吃的先可着三儿啦。

    长辈们和各家叔叔、婶子送给三儿什么好吃的,三儿总是假装吃了,偷偷的藏起来,再偷偷的给她和小姑奶吃。

    三儿向来就是有一块饼干,也是掰三瓣和她、小姑奶一起吃。

    这种情感,外人是无法理解,更是说不清的。

    街坊四邻也都知道这孩子脑子有病。

    当面背后也都称他:傻小子。

    街坊邻居这样称呼里没有鄙视。

    反而透着一种疼爱和亲切的情感。

    东北话里的傻小子原本就有一种亲切、憨厚的原味。

    再说,余清远只要不犯病,很乐于帮助别人。

    用东北话讲就是:道道去。

    原意是哪里都有他,爱管闲事且很主动那种的。

    什么谁家打煤坯啦,夹杖子啦,挖菜窖啦,都会上前帮着干点什么,不惜力不藏奸。

    所以,红星家属区的孩子们对余清远大多数也都是让着他、护着他,从不欺负。

    (打煤坯:筛过的煤面掺进黄土和少量的沙子和均匀,然后拍进一尺多长不到两寸厚的木框里在院里、街旁、路边晒干,冬天作为取暖用煤。

    夹杖子:用铁片、木棍、木板钉好成院栏。就是所谓的篱笆墙。)

    不管怎么说,余清远毕竟好像脑子里缺根弦。

    经常是和一帮半大小子打弹弓练飞刀,再不就是满街滚铁环。

    玩着玩着鼻子一皱:钱姨家做鱼了!

    扔下小伙伴,跑过去推门进屋,往炕上一坐,看着你,就是傻笑,也不说话,等着吃饭。

    给什么吃什么,不争不抢。

    奇了怪了。

    他鼻子也不知怎么那么好使,从不弄错。

    时间长了,家属区谁家做好吃的了,看见余清远就往家里招呼:三儿,来家里吃饭。

    要知道,当下物资匮乏极度,谁家里有好吃的恨不得锁紧院门再吃。

    余清远人缘好着呢。

    午夜十二点,农历鸡年到了!

    外面鞭炮齐鸣火树银花,震耳欲聋。

    不时的听到高音喇叭里号召过一个革命化春节广播,伴着口号和充满激昂的歌曲。

    大奶奶、叔奶奶、舅奶奶、余家良赵兰芝、这些爷爷奶奶辈的,端坐在椅子上,当然也包括余春娇像模像样的坐在最边上。

    可惜,乔宝义出差在北边回不来,少一个人有点遗憾。

    各家按辈分依次轮流上来磕头拜年。

    然后捧着红纸包的压岁钱下去。

    不在多少,就是图个热闹和亲和。

    余春娇嘴里的那只大肥鸟凤哥,也难得从余清远的床底下出来,随着余清远磕头的节奏,跟着用长喙点地算是给院里的长辈们拜年了。

    破例的吃了一颗大奶奶喂的瓜子。

    余春娇大发了。

    给每家侄媳妇一律十块钱大票,孙辈的每人五块钱。

    一般情况下,给孩子们也就是两角钱,多说五角。

    苏若兰的婆婆赵兰芝笑着小声逗苏若兰说:

    “儿媳妇,你还是小瞧我这个小姑子了。

    她最少密下来一百块钱!”

    “娘,小姑是大姑娘了,手里得有点钱。

    我也就是吓吓她。

    小姑平时也不乱花钱的。

    这不,大头都孝敬咱们了。

    密点钱,肯定也是花在你大孙子身上。

    您就别管她啦。”

    “她俩母子不母子、姐弟不姐弟的,哪像隔着辈份的人呐。

    算了,一家人合合美美的就好。

    不管了。”

    “叮铃铃……”来电话了。

    电话是放在小西屋的。

    赵兰芝不上班,接电话方便,大奶奶嫌吵。

    红星厂里也有军线,余家良有时候也能用上。

    “首长好,请接京城军方总部办事组的长途。”

    不是奉阳军区内的电话,军线也是要通过奉阳军区通讯总站交换机转过来。

    秦瑛请大奶奶苏兰接电话。

    “姑姑,给您拜年了,过年好。

    代我向各位叔叔婶子拜年。

    向各位哥哥嫂子、姐姐拜年。

    问孩子们好。

    另外,告诉清远,明天、不,现在是大年初一了,是今天上午,一定要在家,哪也别去。

    接他出门,也许几天,也许当天就回。

    姑姑别问了。

    得空再说吧。

    我还有事,挂了。”

    众人关切的看着大奶奶,大奶奶也是一头雾水。

    七嘴八舌也分说不明白。

    但都知道秦瑛对余清远那叫一个好。

    按着秦瑛的说法是生死之交。

    都是当妈妈的,秦瑛看余清远的眼神,就是母亲看儿子的眼神。

    大家一顿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秦瑛用的是军方办事组的电话,一定是说话不方便。

    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时候也不早了,大家散去,各回各屋。

    余思宁独自坐在南屋,想等会弟弟回来换上本历年的红裤衩红背心,然后把换下来的内衣收走,得空洗了。

    到底是铁杆闺蜜,刚才余春娇悄悄的给余思宁包了一百元。

    现在心里还想着给弟弟买点什么好呢。

    “思宁,你先去北屋,我和三儿有点事。

    不叫你别过来。”

    余春娇神秘兮兮的进来对着余思宁小声说。

    看了看小姑奶,余思宁没言语,无奈的点点头出去了。

    余春娇拿出针线,又掏出几块小布片:

    “脱衣服上床,别废话。”

    余清远乖乖的脱了棉袄棉裤,只穿了小裤衩和背心钻进被窝。

    余春娇在余清远棉袄里怀、棉裤里面缝了个小兜。

    针线密密麻麻很结实。

    完事又问:

    “你娘,你姐,和我,都给你买了红裤衩和红袜子,你今天先穿谁的?”

    “先穿我娘给我买的。”

    余清远没明白怎么回事,实话实说。

    娘在他心里绝对是第一位的。

    余春娇无语。

    默默的在苏若兰买的红裤衩里面缝了一个小布兜。

    又撅个屁股在余清远床底下鼓捣出一个纸盒子,从里面掏出两千块钱,点了一千留下。

    其余的分三份,每份三百元,放在棉袄、棉裤、裤衩刚缝好的小布兜里。

    “剩下一百元,你明天放在外衣口袋里,随时零花。

    出门在外,别乱花。

    但也别委屈自己,穷家富路。

    估计你秦瑛阿姨带你是看病去,或者去哪个老大夫家。

    不要小气,该买啥就买啥。

    不能再让你秦阿姨花钱了。

    咱人穷志不短。

    小姑奶能赚钱,养着你、罩着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