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伐之夜
夜幕深邃如海。
银狼踏过水潭，来到对岸，眼中流露出些许疲惫。
这几天，又有许多不速之客闯入了大山。
他们比前段时间因古迹而来的江湖修士更加强大，也更加疯狂，每一个都有着不弱于触及路途生灵的实力。
银狼舔舐着毛发，肩部的银白染上了一抹殷红。
它受伤了。
那名人类有着不弱于它的实力，双臂像是某种昆虫的前肢，如同折叠的弯刀，表面遍布森然锯齿。
最终被它咬断了喉咙。
明明是人类，身躯却又有着妖兽的特征，诸多冒雨进山的入侵者都是如此，他们贪婪的猎杀捕获大山中的一切生灵，所过之处只余下荒芜。
如同蝗虫过境。
前些时日的那些闯入者与之相比，或许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
幽绿眼眸合上，再次睁开，只余下嗜血与冰冷，沉寂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被唤醒，那是它绝对忘不掉的血仇。
二十年前，死亡在它的故乡降临，毁灭了一切。
黑暗中，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园被火焰笼罩，伙伴倒在血泊中，空气中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它什么都做不到。
如今，仿佛昔日的一切再次重演。
它已踏上崛起之路，将一个个入侵者埋葬大山，可这远远不够，闯入者猎杀捕获一切有灵之物，伴随着鲜血与死亡不断深入。
哪怕大山中的生灵在抵抗，蕴含着灵的山雨加持，可这也仅仅只是稍稍阻拦了他们的脚步，更别提入侵者中，也有着如它们一样的存在。
它们本应属于自然，却被夺取了智，被驯化，成为了敌人最忠实的傀儡，向着大山展露出了獠牙。
银狼遇见了昔日的朋友，对方的瞳孔中却没有了神智，只余下麻木嗜血，当身躯被撕裂的时候眼中居然流露出解脱的神色。
它深深呼气，抬起头，望向树冠深处。
对方太强了。
仅凭它们，根本无法阻拦入侵者的脚步。
暗寂的黑暗中，两点烛火燃起，铁鳞的轰鸣响彻此方空间，狰狞的庞然生物游曳，离开了古木。
大蛇周身萦绕着森然的威严。
前些时日的那些人类为机缘而来，白亦珺不会去管，群山中的生灵自然会让他们明白敬畏自然的道理。
可这次不同，那些入侵者的所作所为无不证明，无论是群山中有灵的妖兽，亦或是前些时日的古迹，以及它，都是他们的目标。
他们全都要。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不单单是无尽大山中的自然法则，同时也是整个世界的自然法则。
这是一场战争。
而战争，唯有鲜血与死亡方可终结。
……
溪流边缘，几道身影正在谨慎前行，他们是万妖门派遣的一支先行小队，每一个成员都有着至少化灵境界的修为。
“当心！”
男人低吼，他的眼睛与常人不同，而是像猫科动物一样，呈现出黄玉般的模样，漆黑的夜色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空气被撕裂，几道箭矢划过，没入溪流，几具腹部斑白的尸体缓缓漂浮在水面，属于长相怪异的蛙类生物。
他们面色凝重，很戒备，这些生物喷吐出的毒物就算是拥有超强抗性的强者也根本无法抵御，类似于某种诅咒，带有必死的特性。
一名女子上前，将尸体收入了特殊的容器中。
“师兄，真的跟那些村民说的一样有山神吗？”
“凡夫俗子懂些什么，不过是厉害点的妖物。”
“可是我听说宗主的弟子未曾归来，在我们到来之前，还有一位长老至此……”
“宗主与长老们的决定，岂容你们质疑？”
有人冷冷扫了一眼，话语声顿时消失一空，他的身躯基本全部被层层绷带包裹，就连眼睛也不例外，可这似乎并不能影响他感知外界。
茧化结束，他的实力将会有飞跃性的提升。
队伍继续行进。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就连森林中茂密的枝叶也无法阻隔，雨水充斥了视线的每一个角落，天地也只剩下了雨。
“不对！小心！”
有人大吼，可下一瞬，风雨便将他吞没了。
这时人们才察觉到雨水中蕴含的灵，已经彻底隔绝了此方天地，同时也隔绝了每一个人，只有仿若雷霆的轰鸣混杂在雨声中。
队伍中的人在一个个消失，他们惊恐，却根本找不到敌人在何处！
男人迷失了方向。
他能感觉到其他人都死了，整个队伍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后退，却像是撞上了一堵钢铁铸成的围墙。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抬起头，赤色的烛火在风雨中飘摇。
很难形容那到底是什么生物，狰狞，森然，根本不可能是蛇，绝对是某种古老强大的神秘存在。
风雨伴身，雷云随行。
雨渐渐小了。
不，仅仅只是方圆之地的大雨停歇，其他地方依旧笼罩在茫茫山雨中。
“蛇妖，你的确不凡，可是无用，此地已经被选中，群山中的一切都将被收割！就此臣服，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男人或许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声音居然在颤抖。
“收割？”大蛇在低语，嗤笑声在周围回响。
狰狞蛇首垂落，注视着他，瞳孔中燃烧着赤色的火焰，海潮般的威严倾泻而下，几乎将他的神智吞没。
悠长呼吸扑面，彻底碾碎了男人的精神，他的视线中此时只剩下了那双烛火般的眼瞳，火焰中似乎有一片花瓣浮现。
“何为收割？”
“长老们与宗主选择具体区域，封锁周边地界，派遣先行者探寻，掠夺大山中的一切有灵之物。”男人呆滞回答，他的心智已经被彻底摧毁。
“为何选择此处？”
“古迹显化，以及被称作山神的特殊妖物，都证明此地不凡，或许海蕴藏着未曾显化的特殊宝物，具体只有宗主和长老们知晓。”
男人知无不言。
大蛇沉吟，眼下发生的事情的确在它的预料之中，崔长寿终究只是少数，这个世界的人类果真如它所判断的那样贪婪，且充满自信。
“你是什么东西？”白亦珺能够看到，男人的绷带下并非人类的血肉之躯，就连寻常的内脏器官都不曾具备，只是一团血肉交错的混沌之物。
“以此身化茧，破茧而出之时便可化蝶，是万妖门的修行方式之一，夺取其他生灵的路，以此加持己身。”
刺目的烛火摇曳。
看来这便是那些人类为何会具有其他生物特征的缘由，应该并不单单只是如此，也有正常的修行方式，就像那名少女。
风雨填补了空洞，只留下一个呆呆站在原地的男人，黑暗中有猎手悄然逼近，惨嚎持续了一瞬戛然而止，鲜血的味道很快被雨水冲散。
银狼踏过水潭，来到对岸，眼中流露出些许疲惫。
这几天，又有许多不速之客闯入了大山。
他们比前段时间因古迹而来的江湖修士更加强大，也更加疯狂，每一个都有着不弱于触及路途生灵的实力。
银狼舔舐着毛发，肩部的银白染上了一抹殷红。
它受伤了。
那名人类有着不弱于它的实力，双臂像是某种昆虫的前肢，如同折叠的弯刀，表面遍布森然锯齿。
最终被它咬断了喉咙。
明明是人类，身躯却又有着妖兽的特征，诸多冒雨进山的入侵者都是如此，他们贪婪的猎杀捕获大山中的一切生灵，所过之处只余下荒芜。
如同蝗虫过境。
前些时日的那些闯入者与之相比，或许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
幽绿眼眸合上，再次睁开，只余下嗜血与冰冷，沉寂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被唤醒，那是它绝对忘不掉的血仇。
二十年前，死亡在它的故乡降临，毁灭了一切。
黑暗中，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园被火焰笼罩，伙伴倒在血泊中，空气中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它什么都做不到。
如今，仿佛昔日的一切再次重演。
它已踏上崛起之路，将一个个入侵者埋葬大山，可这远远不够，闯入者猎杀捕获一切有灵之物，伴随着鲜血与死亡不断深入。
哪怕大山中的生灵在抵抗，蕴含着灵的山雨加持，可这也仅仅只是稍稍阻拦了他们的脚步，更别提入侵者中，也有着如它们一样的存在。
它们本应属于自然，却被夺取了智，被驯化，成为了敌人最忠实的傀儡，向着大山展露出了獠牙。
银狼遇见了昔日的朋友，对方的瞳孔中却没有了神智，只余下麻木嗜血，当身躯被撕裂的时候眼中居然流露出解脱的神色。
它深深呼气，抬起头，望向树冠深处。
对方太强了。
仅凭它们，根本无法阻拦入侵者的脚步。
暗寂的黑暗中，两点烛火燃起，铁鳞的轰鸣响彻此方空间，狰狞的庞然生物游曳，离开了古木。
大蛇周身萦绕着森然的威严。
前些时日的那些人类为机缘而来，白亦珺不会去管，群山中的生灵自然会让他们明白敬畏自然的道理。
可这次不同，那些入侵者的所作所为无不证明，无论是群山中有灵的妖兽，亦或是前些时日的古迹，以及它，都是他们的目标。
他们全都要。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不单单是无尽大山中的自然法则，同时也是整个世界的自然法则。
这是一场战争。
而战争，唯有鲜血与死亡方可终结。
……
溪流边缘，几道身影正在谨慎前行，他们是万妖门派遣的一支先行小队，每一个成员都有着至少化灵境界的修为。
“当心！”
男人低吼，他的眼睛与常人不同，而是像猫科动物一样，呈现出黄玉般的模样，漆黑的夜色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空气被撕裂，几道箭矢划过，没入溪流，几具腹部斑白的尸体缓缓漂浮在水面，属于长相怪异的蛙类生物。
他们面色凝重，很戒备，这些生物喷吐出的毒物就算是拥有超强抗性的强者也根本无法抵御，类似于某种诅咒，带有必死的特性。
一名女子上前，将尸体收入了特殊的容器中。
“师兄，真的跟那些村民说的一样有山神吗？”
“凡夫俗子懂些什么，不过是厉害点的妖物。”
“可是我听说宗主的弟子未曾归来，在我们到来之前，还有一位长老至此……”
“宗主与长老们的决定，岂容你们质疑？”
有人冷冷扫了一眼，话语声顿时消失一空，他的身躯基本全部被层层绷带包裹，就连眼睛也不例外，可这似乎并不能影响他感知外界。
茧化结束，他的实力将会有飞跃性的提升。
队伍继续行进。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就连森林中茂密的枝叶也无法阻隔，雨水充斥了视线的每一个角落，天地也只剩下了雨。
“不对！小心！”
有人大吼，可下一瞬，风雨便将他吞没了。
这时人们才察觉到雨水中蕴含的灵，已经彻底隔绝了此方天地，同时也隔绝了每一个人，只有仿若雷霆的轰鸣混杂在雨声中。
队伍中的人在一个个消失，他们惊恐，却根本找不到敌人在何处！
男人迷失了方向。
他能感觉到其他人都死了，整个队伍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后退，却像是撞上了一堵钢铁铸成的围墙。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抬起头，赤色的烛火在风雨中飘摇。
很难形容那到底是什么生物，狰狞，森然，根本不可能是蛇，绝对是某种古老强大的神秘存在。
风雨伴身，雷云随行。
雨渐渐小了。
不，仅仅只是方圆之地的大雨停歇，其他地方依旧笼罩在茫茫山雨中。
“蛇妖，你的确不凡，可是无用，此地已经被选中，群山中的一切都将被收割！就此臣服，还能留你一条生路！”
男人或许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声音居然在颤抖。
“收割？”大蛇在低语，嗤笑声在周围回响。
狰狞蛇首垂落，注视着他，瞳孔中燃烧着赤色的火焰，海潮般的威严倾泻而下，几乎将他的神智吞没。
悠长呼吸扑面，彻底碾碎了男人的精神，他的视线中此时只剩下了那双烛火般的眼瞳，火焰中似乎有一片花瓣浮现。
“何为收割？”
“长老们与宗主选择具体区域，封锁周边地界，派遣先行者探寻，掠夺大山中的一切有灵之物。”男人呆滞回答，他的心智已经被彻底摧毁。
“为何选择此处？”
“古迹显化，以及被称作山神的特殊妖物，都证明此地不凡，或许海蕴藏着未曾显化的特殊宝物，具体只有宗主和长老们知晓。”
男人知无不言。
大蛇沉吟，眼下发生的事情的确在它的预料之中，崔长寿终究只是少数，这个世界的人类果真如它所判断的那样贪婪，且充满自信。
“你是什么东西？”白亦珺能够看到，男人的绷带下并非人类的血肉之躯，就连寻常的内脏器官都不曾具备，只是一团血肉交错的混沌之物。
“以此身化茧，破茧而出之时便可化蝶，是万妖门的修行方式之一，夺取其他生灵的路，以此加持己身。”
刺目的烛火摇曳。
看来这便是那些人类为何会具有其他生物特征的缘由，应该并不单单只是如此，也有正常的修行方式，就像那名少女。
风雨填补了空洞，只留下一个呆呆站在原地的男人，黑暗中有猎手悄然逼近，惨嚎持续了一瞬戛然而止，鲜血的味道很快被雨水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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