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罗家镖武堂
罗谭大喜，豪爽说道：“收一个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我便收了你们这对兄妹为徒，女娃儿还小，过两年再习武便便是。”
狗儿道：“谢谢罗大爷。”
罗谭佯装不悦道：“怎得还叫我大爷！”
狗儿一想恍然大悟，道：“谢谢师父！”说完对小凉秋轻声道：“快说，谢谢师父。”小凉秋呆了呆也道：“谢谢师父。”
罗谭哈哈一笑，甚是高兴。
此后罗谭有询问了一些俩娃儿的情形，约好明日造成村东头的小道上见，随即离去。夜空寥落，林中寂静，一夜里，狗儿兴奋地半夜才睡着，倒是小凉秋一贯早早睡去。狗儿不停地将自己所见讲给老爷子听，不断夸赞自己师父如何了得，顺便讥讽老爷子说教人武功，其实是骗人。老爷子边听便沉思，不知在想什么，到最后还偏生叹出一口气来。
天灰蒙蒙亮，狗儿从睡梦中醒来，朦胧中记起师父的叮嘱，该说是小孩子吧，他的精神仍旧旺盛，随即起来准备了些吃食，鼓捣起马儿，架起马车出发。在老爷子的指挥下，天刚大亮，便来到了村东头。
罗谭收了两个宝贝徒弟，心底欢心的很，也一大早就等在约定的地方。他在村东头的叫店里，买了些早食，分给老爷子和俩个娃儿，便自行接过狗儿的缰绳，扬起长鞭，一声驾远去。
他们在雍州边陲地界的小村庄里，而罗谭的庄子在这小村庄二十几里外的石头城，那里是个小镇，要一天的路程。
此时初冬时节，已然天寒地冻，好在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众人穿的都还算暖和。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清晨雾霭朦朦，冷风含着水汽吹来，一不注意就让人猛地打个冷战，偶尔会听到远处几声吆喝声，是辗转数地的走商。狗儿对罗谭嘘寒问暖，还给揉肩搓背，罗谭道也欣然接受，只是惹得老爷子在一旁讽刺，“真是有了师父就忘了爷爷了，爷爷我啊，还没享受过这揉肩搓背。”狗儿则反嘲讽几句，说啥为老不尊，只会骗人。倒是小凉秋呆呆地听着，两个大眼睛亮晶晶，时不时眨巴眨，她人又时不时明媚的笑一笑。此时的狗儿对武学十分憧憬，也对未来生活充满期望，老是在罗谭面前问东问西，问这问那，罗谭也都一一细细给他说来。
车行半天，时至中午走在一个狭隘的官道上，罗谭忽的想起什么，向狗儿问道：“狗儿，狗儿，你这名字虽好，却不是很雅亮，作小名还使得，但大名还是要另取，你可知自己姓什么？”言下之意，是要为他取个响亮的名字。
狗儿摇了摇头，说道：“很小时候的事都记不得了，我记忆里完全没有爹爹，倒是有一个大姐姐的身影，我想大概是我的娘亲吧，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记事时我的父母就都不见了，是爷爷收养的我。”
罗谭听着感伤道：“乖孩子，都说师父是半个爹爹，师父我待你定如亲儿子一般。”他朗声向马车里问道：“老爷子，我徒儿既然是你捡来的，你便是我徒儿的亲爷爷了，便跟了你的姓吧，实在不好意思，一直还没有问，你贵姓啊？！”老爷子无形中给罗谭一种武林中人的豪迈感，罗谭虽未明确察觉这一点，却也对他十分客气。
老爷子道：“凭罗大爷看得起我，小的姓王。”
狗儿道：“我才不要姓王呢，我要跟师父的姓！”
罗谭闻言训斥道：“你既然拜我为师，我门下有些规矩必须给你说清楚，其中一条就是决不能忘恩负义，你爷爷身残志坚将你带到这么大，他对你的恩情已经比天大，你怎能忘恩负义，便是跟了你爷爷的姓，再赡养他一被子也不够啊！”
狗儿见师父脸色微怒，不敢多言，只是平时他便如此嬉闹，相当于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训斥，有些委屈。不过，狗儿已明白师父的为人，是刚正不阿的善良之士，知道斥责定是为了自己好，倒也没有怨言，他想了下，便道：“徒儿知错了！”
罗谭满意点了点头，又摸了摸他的头道：“好徒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话毕，罗谭径自沉吟。狗儿明白师父这是在给自己取名字，当下默不作声。
片刻后，罗谭微微皱起的眉头忽的舒展开来，笑道：“徒儿，你便叫王守辰吧，守为遵守道义，辰是星辰大海，是以脚踏实地，仰望星空之意，为师要你志向高大，一步一个脚印，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狭义之士。”
狗儿并不识字，哪里会懂这种高深的含义，有听得师父说的这般豪言壮语，只知道这名字极好，却说不清好在哪里，一时语竭，便在此时，老爷子抢道：“好名字，都道守得云端见日开，我孙儿这是守得云端见星辰，‘日’不过好的兆头，而‘星辰’却是远大理想，甚好甚好！”
小名狗儿，终有大名的王守辰，一听老爷子这么说，便撅了撅嘴，他就不信了：“这臭爷爷什么时候这么有学识了，定是从哪里瞎听来的，乱说一通，抢了我在师父面前的风头。师父在这，也不能乱发脾气，只得先让臭爷爷先嚣张了去，我先忍着，适时在和他拌嘴。”如此一思考，道：“这名字雅亮，徒儿喜欢得很，从今往后，我就叫王守辰了！”说着开心的笑了出来。至于雅亮二字，是他有一次碰见一说书人，讲的事三国时期卧龙诸葛的故事，那刘备初到茅庐对诸葛老匹夫居住地方的赞叹，啥是卧龙，他听不懂，诸葛和刘皇叔是谁，他也没记住，就记住了这俩字“雅亮”，当时就心想，这俩字总感觉那啥？嗯……高大上！便于不经意间记住了，此刻凭空出现在脑海里，也不管用的对不对，竟也排上了用场。
罗谭先听老爷子一番高谈，却和王守辰想的恰恰相反，他微感诧异，这名子还能这样解释？不过细细一想，像老爷子这般解释，其实和自己说的，是一个意思，恰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得让他对老爷子多高看两眼，寻思，果然这老爷子残废之前不是一般人，该是一位江湖前辈，自己可要好生尊重。等到王守辰说名字雅亮，他才缓过神来，也没听徒儿说了些什么，便道：“徒儿说的不错，徒儿明白为师的苦心，为师比什么都高兴。”说着又摸了摸他的头。
王守辰一听，乐开了花，喜上颜来。便在这时，小凉秋不知为何又叫道：“狗儿哥哥。”
王守辰却努力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对着小凉秋说道：“从今以后，不能在叫我狗儿哥哥了，要叫守辰哥哥，要尊重兄长，快，叫声守辰哥哥！”
小凉秋呆了呆，她如一张白纸一样洁白的脑海里，此时也开始描画上色，心道：“狗儿哥哥就是狗儿哥哥啊，为啥又要叫守辰哥哥，尊重兄长又是什么意思呢，小秋秋我不明白，不过狗儿哥哥说要叫他守辰哥哥，那便叫守辰哥哥总没错。”小脑袋瓜一转，便清脆甜甜叫道：“守辰哥哥。”
王守辰摸了摸小凉秋的脑袋笑道：“乖，我的好小妹。”
他此话一出，惹得老爷子和罗谭一阵哄笑。场面一时，其乐融融。就在这时，被这阵笑声惊醒的大黄，便是他们养得那条老狗，忽的从马车内爬起，一仰头就是一阵咆哮，在众人眼里看来，大黄是在同他们欢笑庆祝，只有大黄自己知道，“汪是在气，你们打扰了汪的美梦，破口大骂而已！”
如此这般，四人一狗一路向北，不日便来到了襄阳城最南端的石头城。襄阳同江陵一样繁华，只不过，此地为南梁抵御北魏的重城，有不少兵丁甲士。此时南梁动乱，北魏对其虎视眈眈，大有吞并之意。
罗谭在襄阳的石头城开了一家武馆，此时世风日下，盗匪猖獗，官府无用，战乱四起，士农工商，士族阶层多为贪得无厌之辈，作恶多端。江湖武林间，更是腥风血雨、恩怨情仇欲烈。百姓为求自保，学艺之人数不胜数，因此武馆林立，良莠不齐，襄阳城内便有十几家武馆。也是因此，兴起了一个全新的职业——镖人！
“镖”指的是受雇的武夫，而所谓镖人，就是专门指这一类人。他们为镖行或者大户人家雇佣，亦或是完成官府的悬赏，领取赏金，总的来说，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行当，因此江湖流言：“狂飙，狂镖，镖人自狂！”意思是，镖人都是一些狂人，再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不正常的人。其实这说法太过于夸大，不可否定其中必有一些狂人，但镖人既然成为一个行业，就有其安定性所在，镖人们其实大多为侠客。罗谭所开设的武馆便取名为“罗家镖武馆”，意在培养镖人镖客。所教武艺繁多，但以剑术和枪术为主。
罗家镖武馆立于一座高山的山脚下，坐北朝南，前堂是偌大武馆，后院便是罗谭和众武师的宅邸。正门两座石狮子赫然耸立，后门却是一偏僻小道，几人便从此门进了武馆。
一进门，迎接王守辰一行人的是仆人打扮的妇女，张口便道：“老爷，您回来了。”罗太点头应道，便又道，这俩娃是我刚收的徒儿，这位老先生则是我的朋友，柳婆你快去准备厢房，给几人居住。”
马车拴在了院门口，王守辰扶着老爷子走了过来。柳婆一看老爷子，是个残废，模样还有些吓人，面露愕然，不过一瞬而过，接着便领着几人往厢房去。王守辰兴高采烈地，来到了大院子，只觉今后自己便生活在这里。
在他感慨良多的时候，只听得内院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爹爹，爹爹！”人未到，声先到。王守辰寻思，这边是师父的独子了。在路上，罗谭有给王守辰讲到他的一些事情，他的武馆，武艺，还有亲人。其中便说道，有一个儿子，取名罗天祥，是以天降祥瑞之说，如今八岁，自比王守辰小上一岁。
王守辰朝内院的门扉处看去，果不其然，一个男孩子跑了过来，罗谭迎了过去一把抱住，便说：“祥儿乖，这两天没有有好好读书写字？”
罗天祥道：“我才不要跟着娘亲学四书五经，我要跟着爹爹学武功！”
罗谭没有接下去，而是分别介绍起王守辰和罗天祥，以及呆呆的陈凉秋，三人便这么认识了。这期间来了一个，秀美文静的女子，外穿一件貂皮披风，披风下是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这人便是罗谭的夫人柳如燕，她不急不慌慢步走，待来到只站在一旁微笑，一言不发，静静等待。
等到罗谭话说完，柳如燕才娇嗔凶道：“谭哥，我有话和你说，你过来。”
罗谭面露尴尬的笑了笑，似不想和她单独相处，但还是在夫人挽起臂膀强拉下离去。王守辰看着两人消失在门扉处，暗笑：“师娘，这如花似玉的人儿，武功怎的比师父还厉害吗？师父竟然会怕师娘。”念至此，还不由得摇了摇头。此时，王守辰年纪才不过九岁，有些事还是不懂的。
罗天祥主动请缨，带王守辰和小凉秋参观武堂，几人便去。直到晚上，罗谭又带着王守辰和罗天祥，认识了几位武堂的武师。至此，王守辰算是正式成为了罗谭的第一个亲传徒弟，也就是大徒弟。
一日里，上午王守辰陪着罗天祥跟着师娘学习四书五经，下午便跟着师傅学习武功，只是他学武才刚起步，是教不了什么的，便跟着武堂的学徒们扎马步，打长拳。罗谭也对他尊尊教导，欲要将罗家枪法传授给他。
时光匆匆飞逝，转眼间两月有余已去。寒冬一月的月末，是最冷的时候。天寒地冻，白雪皑皑。
这一日，罗家镖武堂如往常一致，一大早便大门阔开，一名武师朗声吆喝一二，武堂中十几名弟子，跟同吆喝，同时扎马步打长拳，其中便有王守辰和罗天祥。
狗儿道：“谢谢罗大爷。”
罗谭佯装不悦道：“怎得还叫我大爷！”
狗儿一想恍然大悟，道：“谢谢师父！”说完对小凉秋轻声道：“快说，谢谢师父。”小凉秋呆了呆也道：“谢谢师父。”
罗谭哈哈一笑，甚是高兴。
此后罗谭有询问了一些俩娃儿的情形，约好明日造成村东头的小道上见，随即离去。夜空寥落，林中寂静，一夜里，狗儿兴奋地半夜才睡着，倒是小凉秋一贯早早睡去。狗儿不停地将自己所见讲给老爷子听，不断夸赞自己师父如何了得，顺便讥讽老爷子说教人武功，其实是骗人。老爷子边听便沉思，不知在想什么，到最后还偏生叹出一口气来。
天灰蒙蒙亮，狗儿从睡梦中醒来，朦胧中记起师父的叮嘱，该说是小孩子吧，他的精神仍旧旺盛，随即起来准备了些吃食，鼓捣起马儿，架起马车出发。在老爷子的指挥下，天刚大亮，便来到了村东头。
罗谭收了两个宝贝徒弟，心底欢心的很，也一大早就等在约定的地方。他在村东头的叫店里，买了些早食，分给老爷子和俩个娃儿，便自行接过狗儿的缰绳，扬起长鞭，一声驾远去。
他们在雍州边陲地界的小村庄里，而罗谭的庄子在这小村庄二十几里外的石头城，那里是个小镇，要一天的路程。
此时初冬时节，已然天寒地冻，好在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众人穿的都还算暖和。行走在山间的小道上，清晨雾霭朦朦，冷风含着水汽吹来，一不注意就让人猛地打个冷战，偶尔会听到远处几声吆喝声，是辗转数地的走商。狗儿对罗谭嘘寒问暖，还给揉肩搓背，罗谭道也欣然接受，只是惹得老爷子在一旁讽刺，“真是有了师父就忘了爷爷了，爷爷我啊，还没享受过这揉肩搓背。”狗儿则反嘲讽几句，说啥为老不尊，只会骗人。倒是小凉秋呆呆地听着，两个大眼睛亮晶晶，时不时眨巴眨，她人又时不时明媚的笑一笑。此时的狗儿对武学十分憧憬，也对未来生活充满期望，老是在罗谭面前问东问西，问这问那，罗谭也都一一细细给他说来。
车行半天，时至中午走在一个狭隘的官道上，罗谭忽的想起什么，向狗儿问道：“狗儿，狗儿，你这名字虽好，却不是很雅亮，作小名还使得，但大名还是要另取，你可知自己姓什么？”言下之意，是要为他取个响亮的名字。
狗儿摇了摇头，说道：“很小时候的事都记不得了，我记忆里完全没有爹爹，倒是有一个大姐姐的身影，我想大概是我的娘亲吧，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记事时我的父母就都不见了，是爷爷收养的我。”
罗谭听着感伤道：“乖孩子，都说师父是半个爹爹，师父我待你定如亲儿子一般。”他朗声向马车里问道：“老爷子，我徒儿既然是你捡来的，你便是我徒儿的亲爷爷了，便跟了你的姓吧，实在不好意思，一直还没有问，你贵姓啊？！”老爷子无形中给罗谭一种武林中人的豪迈感，罗谭虽未明确察觉这一点，却也对他十分客气。
老爷子道：“凭罗大爷看得起我，小的姓王。”
狗儿道：“我才不要姓王呢，我要跟师父的姓！”
罗谭闻言训斥道：“你既然拜我为师，我门下有些规矩必须给你说清楚，其中一条就是决不能忘恩负义，你爷爷身残志坚将你带到这么大，他对你的恩情已经比天大，你怎能忘恩负义，便是跟了你爷爷的姓，再赡养他一被子也不够啊！”
狗儿见师父脸色微怒，不敢多言，只是平时他便如此嬉闹，相当于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训斥，有些委屈。不过，狗儿已明白师父的为人，是刚正不阿的善良之士，知道斥责定是为了自己好，倒也没有怨言，他想了下，便道：“徒儿知错了！”
罗谭满意点了点头，又摸了摸他的头道：“好徒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话毕，罗谭径自沉吟。狗儿明白师父这是在给自己取名字，当下默不作声。
片刻后，罗谭微微皱起的眉头忽的舒展开来，笑道：“徒儿，你便叫王守辰吧，守为遵守道义，辰是星辰大海，是以脚踏实地，仰望星空之意，为师要你志向高大，一步一个脚印，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狭义之士。”
狗儿并不识字，哪里会懂这种高深的含义，有听得师父说的这般豪言壮语，只知道这名字极好，却说不清好在哪里，一时语竭，便在此时，老爷子抢道：“好名字，都道守得云端见日开，我孙儿这是守得云端见星辰，‘日’不过好的兆头，而‘星辰’却是远大理想，甚好甚好！”
小名狗儿，终有大名的王守辰，一听老爷子这么说，便撅了撅嘴，他就不信了：“这臭爷爷什么时候这么有学识了，定是从哪里瞎听来的，乱说一通，抢了我在师父面前的风头。师父在这，也不能乱发脾气，只得先让臭爷爷先嚣张了去，我先忍着，适时在和他拌嘴。”如此一思考，道：“这名字雅亮，徒儿喜欢得很，从今往后，我就叫王守辰了！”说着开心的笑了出来。至于雅亮二字，是他有一次碰见一说书人，讲的事三国时期卧龙诸葛的故事，那刘备初到茅庐对诸葛老匹夫居住地方的赞叹，啥是卧龙，他听不懂，诸葛和刘皇叔是谁，他也没记住，就记住了这俩字“雅亮”，当时就心想，这俩字总感觉那啥？嗯……高大上！便于不经意间记住了，此刻凭空出现在脑海里，也不管用的对不对，竟也排上了用场。
罗谭先听老爷子一番高谈，却和王守辰想的恰恰相反，他微感诧异，这名子还能这样解释？不过细细一想，像老爷子这般解释，其实和自己说的，是一个意思，恰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得让他对老爷子多高看两眼，寻思，果然这老爷子残废之前不是一般人，该是一位江湖前辈，自己可要好生尊重。等到王守辰说名字雅亮，他才缓过神来，也没听徒儿说了些什么，便道：“徒儿说的不错，徒儿明白为师的苦心，为师比什么都高兴。”说着又摸了摸他的头。
王守辰一听，乐开了花，喜上颜来。便在这时，小凉秋不知为何又叫道：“狗儿哥哥。”
王守辰却努力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对着小凉秋说道：“从今以后，不能在叫我狗儿哥哥了，要叫守辰哥哥，要尊重兄长，快，叫声守辰哥哥！”
小凉秋呆了呆，她如一张白纸一样洁白的脑海里，此时也开始描画上色，心道：“狗儿哥哥就是狗儿哥哥啊，为啥又要叫守辰哥哥，尊重兄长又是什么意思呢，小秋秋我不明白，不过狗儿哥哥说要叫他守辰哥哥，那便叫守辰哥哥总没错。”小脑袋瓜一转，便清脆甜甜叫道：“守辰哥哥。”
王守辰摸了摸小凉秋的脑袋笑道：“乖，我的好小妹。”
他此话一出，惹得老爷子和罗谭一阵哄笑。场面一时，其乐融融。就在这时，被这阵笑声惊醒的大黄，便是他们养得那条老狗，忽的从马车内爬起，一仰头就是一阵咆哮，在众人眼里看来，大黄是在同他们欢笑庆祝，只有大黄自己知道，“汪是在气，你们打扰了汪的美梦，破口大骂而已！”
如此这般，四人一狗一路向北，不日便来到了襄阳城最南端的石头城。襄阳同江陵一样繁华，只不过，此地为南梁抵御北魏的重城，有不少兵丁甲士。此时南梁动乱，北魏对其虎视眈眈，大有吞并之意。
罗谭在襄阳的石头城开了一家武馆，此时世风日下，盗匪猖獗，官府无用，战乱四起，士农工商，士族阶层多为贪得无厌之辈，作恶多端。江湖武林间，更是腥风血雨、恩怨情仇欲烈。百姓为求自保，学艺之人数不胜数，因此武馆林立，良莠不齐，襄阳城内便有十几家武馆。也是因此，兴起了一个全新的职业——镖人！
“镖”指的是受雇的武夫，而所谓镖人，就是专门指这一类人。他们为镖行或者大户人家雇佣，亦或是完成官府的悬赏，领取赏金，总的来说，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行当，因此江湖流言：“狂飙，狂镖，镖人自狂！”意思是，镖人都是一些狂人，再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不正常的人。其实这说法太过于夸大，不可否定其中必有一些狂人，但镖人既然成为一个行业，就有其安定性所在，镖人们其实大多为侠客。罗谭所开设的武馆便取名为“罗家镖武馆”，意在培养镖人镖客。所教武艺繁多，但以剑术和枪术为主。
罗家镖武馆立于一座高山的山脚下，坐北朝南，前堂是偌大武馆，后院便是罗谭和众武师的宅邸。正门两座石狮子赫然耸立，后门却是一偏僻小道，几人便从此门进了武馆。
一进门，迎接王守辰一行人的是仆人打扮的妇女，张口便道：“老爷，您回来了。”罗太点头应道，便又道，这俩娃是我刚收的徒儿，这位老先生则是我的朋友，柳婆你快去准备厢房，给几人居住。”
马车拴在了院门口，王守辰扶着老爷子走了过来。柳婆一看老爷子，是个残废，模样还有些吓人，面露愕然，不过一瞬而过，接着便领着几人往厢房去。王守辰兴高采烈地，来到了大院子，只觉今后自己便生活在这里。
在他感慨良多的时候，只听得内院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爹爹，爹爹！”人未到，声先到。王守辰寻思，这边是师父的独子了。在路上，罗谭有给王守辰讲到他的一些事情，他的武馆，武艺，还有亲人。其中便说道，有一个儿子，取名罗天祥，是以天降祥瑞之说，如今八岁，自比王守辰小上一岁。
王守辰朝内院的门扉处看去，果不其然，一个男孩子跑了过来，罗谭迎了过去一把抱住，便说：“祥儿乖，这两天没有有好好读书写字？”
罗天祥道：“我才不要跟着娘亲学四书五经，我要跟着爹爹学武功！”
罗谭没有接下去，而是分别介绍起王守辰和罗天祥，以及呆呆的陈凉秋，三人便这么认识了。这期间来了一个，秀美文静的女子，外穿一件貂皮披风，披风下是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这人便是罗谭的夫人柳如燕，她不急不慌慢步走，待来到只站在一旁微笑，一言不发，静静等待。
等到罗谭话说完，柳如燕才娇嗔凶道：“谭哥，我有话和你说，你过来。”
罗谭面露尴尬的笑了笑，似不想和她单独相处，但还是在夫人挽起臂膀强拉下离去。王守辰看着两人消失在门扉处，暗笑：“师娘，这如花似玉的人儿，武功怎的比师父还厉害吗？师父竟然会怕师娘。”念至此，还不由得摇了摇头。此时，王守辰年纪才不过九岁，有些事还是不懂的。
罗天祥主动请缨，带王守辰和小凉秋参观武堂，几人便去。直到晚上，罗谭又带着王守辰和罗天祥，认识了几位武堂的武师。至此，王守辰算是正式成为了罗谭的第一个亲传徒弟，也就是大徒弟。
一日里，上午王守辰陪着罗天祥跟着师娘学习四书五经，下午便跟着师傅学习武功，只是他学武才刚起步，是教不了什么的，便跟着武堂的学徒们扎马步，打长拳。罗谭也对他尊尊教导，欲要将罗家枪法传授给他。
时光匆匆飞逝，转眼间两月有余已去。寒冬一月的月末，是最冷的时候。天寒地冻，白雪皑皑。
这一日，罗家镖武堂如往常一致，一大早便大门阔开，一名武师朗声吆喝一二，武堂中十几名弟子，跟同吆喝，同时扎马步打长拳，其中便有王守辰和罗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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