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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佳人舞剑动四方

    李存勖等人欣赏汴梁的夜景,是绝不可能带上述律平的,因为他们今晚欣赏的是汴梁特殊的“夜景”。

    尽管如今的汴梁既没有樊楼,也没有孙阳正店,但那种场所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的,而李存勖等人的目标就是位于秀街上的回春楼。

    “回春楼”!多么三俗的名字,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中年男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光冲着这个名字李存勖就决定要反三俗了,对于这种封建社会的糟粕,他是非常反感且深恶痛绝的。

    在去的路上他一再表示,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劝劝那里的女孩子们及早上岸、尽快从良,其余几人听得也是连连点头,但脚下却越走越快,真可谓是“足不点地,脚下生风”,不觉间轻身功夫又突破了一层境界呢。

    之所以目标如此的明确,是因为回春楼新到了一位江南的美女名叫孙大娘,据说此女一手舞剑颇有当年公孙大娘的神韵。

    不仅剑舞得好,诗词歌赋更是无一不精,仅凭这一点,就一下骚到汴梁城中那些文人骚客的痒处,弄得此辈登时就心痒难耐、七上八下的。今晚是孙大娘的“首秀”,众人当然要大饱眼福了。

    不多时,几人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回春楼的门口,进门也不多说,一名亲卫随手将一个装满金锭的钱袋就扔到门口龟奴的怀中,然后拥着李存勖便往里闯。

    门口的龟奴向例是只人金银不认人的,况且李存勖前呼后拥一付纨绔的做派中还透露着几分霸气,当即便满脸堆笑将几人引进楼内。

    历来这种销金窟讲究的就是纸醉金迷、富丽堂皇,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的纷乱,只要一进到这里,就会让人有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目的就是让人在精神上麻痹、松懈下来,从而进行充分的“消费”,嗯,能充值消费就更好了。

    而那些做龟奴的无一不是一双“电眼”,目光一扫就能判断出客人的身价,所以李存勖直接被安排在了前排,单独包下了一张桌子。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李存勖冲着两名亲卫一招手,也让他们坐了下来,至于李存孝则早就坐在那里,端起桌上的茶壶喝的不亦乐乎。

    对于这种莽夫,李存勖早就无感了,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里,但眼睛却在大厅里来回不停的扫视着,至于楼内的装潢,丝毫引不起他的震撼。

    开玩笑,人家小李在后世那也是拥有着很多会员卡的存在,堪称他们当地的风向标、活地图,至于是哪一方面的,呵呵,懂得都懂。

    来回看了几圈就见二楼一阵的骚动,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帅哥出现在了楼上的包间,这人正是李存勖此行的目标人物,朱友贞。消息是下午孙殿丞派人送过来的,说是朱友贞晚上会来观看孙大娘子耍剑,为其捧场。

    不要误会,小李子并没有打算要刺杀他,对于这种藩二代即便是当场得手,除了能恶心一下朱全忠外,对于整个宣武镇不会起到任何的波澜,所以李存勖根本就没必要弄死他。

    望着楼上的朱友贞,李存勖不动声色的用胳膊捅了捅一旁的李存孝,哪知这厮竟也同时拿着手指搓了李存勖一下,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快看、快看,孙大娘要上场了”。

    与此同时只听得一阵仙乐飘飘,一名女子施施然登上了舞台。李存勖本来还想着装个X学学唐伯虎,来上一句“这个很普通,根本没什么嘛”。

    哪知定睛观瞧,顿时心里就是一句“卧槽”,只见台上那名女子....总之就是老郭说的那种“一想之美”,按照汴梁当地的土话就是“长滴怪带劲的嘞”。

    “这个很普通,根本没什么嘛”,李存勖没有说出的话,却被一旁的李存孝抢了对白,只见他望着台上如蝴蝶穿花般矫健婀娜的孙大娘连连撇嘴,一脸的不屑。

    这个家伙对待“好看”一词的理解,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具体来说李存孝对胖、大、肥、壮的女人一直都是情有独钟,似乎他的审美还停留在原始社会,总之能生养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一曲舞罢孙大娘躬身一礼便转身退到了后台。大厅内先是一片的安静,继而爆出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其中还有几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疯狂的用拐杖敲着地板,呼吸急促脸色涨的通红。

    孙大娘一曲剑舞自然是耍剑耍得极好,但窈窕的身材,再配合上特别训练的手眼身法步,应该说古人在某些方面的研究确实做到了极致,而后世李存勖一般都是脱鞋领了号牌,便往里闯,相当的直給,这中间就缺少了很多的意境。

    此刻这厮见此情景也是一阵的心惊肉跳,他真怕几位老人家兴奋的当场来个爆血管、脑溢血什么的,大家都是出来嗨皮的,暴尸青楼就太煞风景了。

    想到此他不禁斜眼向楼上望去,想来朱友贞也是吃过见过的主,此刻端坐在楼上到还能保持一定的风度,并不时与身边的友人说笑几句。

    就在李存勖悄悄观察楼上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阵“叮咚嗡嗡”的琴声,他转头循声望去,只见台上不知何时降下来一道纱帘,帘后坐着一名女子,看身形发饰应该就是方才的孙大娘。

    只见她坐在琴后双手微动,一阵阵琴声便飘了出来。可能是回春楼的妈咪也担心现场观众过于亢奋,所以第二场的表演,就安排了孙大娘操琴一曲,稍稍的涤荡一下这群禽兽腌臜的心灵。

    这一招果然见效,慢慢的场内就安静了下来,甚至有好几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都微微闭起了眼睛,随着琴声仿佛进入到了一种境界。

    不过这些对于李存勖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就他那双被无数摇滚、喊麦、rap摧残过的耳朵,无论听到任何美妙的音乐,基本上都跟鸭子听雷一个样。

    好不容易把孙大娘的这一曲“熬”过去,终于进入到了今晚的“主题”,也就是台下这帮臭男人向往已久的事情。

    但龌龊的事情却不能龌龊着说,既然孙大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那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就要有拿得出手的绝活了。不然还能怎样,总不能让在场的这些权贵排队摇号吧。

    可既然是比试难免就会有伤和气,要是在场有人因此起了争执,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当场开销,相信把回春楼弄得楼毁人亡,应该也不是件太困难的事情。

    所以这场比试必须且只能是文斗,至于“斗”的内容嘛,基本上就是吟诗作对遣词造句了。其实这也是青楼最常用的广宣手段,既能提高自身的知名度,又能堂而皇之的大赚上一票。

    因此当龟奴当场宣布以诗词定胜负,获胜者可得孙大娘的青睐后,在场诸人顿时就都是一付摩拳擦掌,想要一试身手的样子。

    而身在前排的李存勖也暗自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还来!这种桥段已经好久都没人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