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微服私访
虽然这话说的肆意，林司禾也明白裴越是在随意举例。
但救赎莫名受到某种鼓励，让她眼里出现一瞬光彩，但在开口的瞬间，那种梦幻又破裂了，她眼里的光随即又暗淡下去：“大人，我知道你不嫌弃我乡野里来的粗鄙又短识，但我与你们，其中差距显而易见，越是装作无事，反而会让我觉得刻意……”
见此裴越立即止住话题，及时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林司禾轻轻摇摇头：“大人，以后不提了吧。”
裴越还想解释，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越哥哥你去哪里了！？”
阿若出现在门口见他二人，一时笑容僵住。
……
听完二人经历，阿若后怕：“这么说，村子里有人要害阿禾？”
裴越却摇头：“林司禾如今是县衙书吏，害她性命会引人注目，无疑自找麻烦。我猜不是专门害她，此次意外应该是跟祠堂旧址有关。”
说到这，林司禾恍然：“被害的都是女孩子，哦我知道了，祠堂后面有一片栀子花林，女孩子从那路过去摘花。”
裴越却似乎早有意料，已想到其他事了：“这祠堂烧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重建？你们林氏宗族里的耆老们不提此事？”
阿若插话道：“也许是村长出事了，新村长也拿不好如何重建吧？”
裴越摇头：“就算不知道如何重建，那些废渣也是要清理的，为何只派了人看守？”
林司禾道：“我听小鱼说好像是新村长不让动，说里面闹鬼，吓跑了工人，不太吉利。”
一听到闹鬼，阿若往裴越身边缩了缩：“越哥哥你查的什么案子这么吓人呢！”
裴越没回答，而是突然掏出一枚钥匙递给林司禾：“你在村里见过这把钥匙吗？”
林司禾接过，小巧一把，颇为精致：“大人，我们这都是沾亲带故的农户，平日里都用门栓，也没见哪里用门锁的。”
“真没有？仔细想想。我今天找了一下午也是无所获，但肯定是遗漏了什么。”
“大人，你为何这么肯定？”
裴越并不避嫌：“你被关押的那天，我来过你们村子，本想调查你的指甲，却不想在那柳树空洞里找到一把钥匙，我当即用黄泥刻了模，之后复刻了一把。”
林司禾吃了一惊：“那老柳树还能藏东西？我们几个平时老在那碰头，竟然都没发现。”
裴越目光如炬：“你们经常在老柳树边？”
林司禾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就我喜欢爬上那树杈上睡觉，她们几个多半来都是来找我的。”
裴越摩挲着钥匙，陷入沉思。
“大人，你在想什么？”
裴越抬眼：“我在想，你会陷入这无端的人命案，是不是与此有关？”
“这不会吧……”林司禾口上说着不是，而思绪开始顺着裴越的思路翻腾起来，“……难不成他们以为我发现了钥匙？想栽赃我灭口？这是什么钥匙这么重要？”
裴越摇头：“那就需要你想想了，村里真没有用钥匙的地方吗？”
“真……”林司禾一皱眉，“有！有一个地方用门锁，是祠堂，平日里不许人进去。”
裴越露出难怪如此的神色。
阿若听着也犯了难：“可祠堂不是已经烧了吗？”
“烧了就对了。”裴越收起钥匙，目光盯着火苗，喃喃，“祠堂上锁，说明祠堂里肯定有什么秘密不能示人。现久不处理现场，说明这个秘密还没有被完全烧掉还需处置，亦或是还有其他用途。”
阿若追问：“都烧成灰的破祠堂能有什么用途？”
裴越抬眼看着林司禾：“或许是想试一试这个秘密有没有被其他人撞破？”
林司禾不由得背脊发凉，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朝夕相处的村民中会有人如此阴险残忍，像一头猛兽躲在黑暗里，给潜入祠堂废墟的人致命的袭击。
阿若又问：“那我们要怎么办？”
裴越收回目光：“明天我们从祠堂开始查。”
翌日一早，村子里的人就开始朝村头涌动。
林司禾还没睁眼就陆续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过，三三两两还在讨论着：“知县大人叫我们村口集合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邪物作祟的事，听说昨晚上又掉下去两个人，但没捞着。”
林司禾听得翻身坐起，昨晚上掉下去的不就是我吗？捞着了那就惨了。
“我听说昨晚上旧祠堂闹鬼了，一夜之间废墟就不见了，干干净净。”
“天啊！不会是牌位又活了自己跑了吧？”
阿若被墙外的讨论惊到了：“林司禾，你听到没有！你们村闹鬼！”
林司禾尴尬：“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
朝阳把早晨的清风都染成了金色，是个好天气。
裴越站在门边，见她们出来便递给她们一人一个炊饼。
阿若迫不及待问：“越哥哥你刚才听说了吗？”
裴越并没有预料那般意外，只是淡然点点头。
“有鬼诶？”阿若很害怕。
裴越笑了：“这世界没有鬼。别瞎想。”
林司禾问：“那现在祠堂没了，我们怎么办？”
裴越并不焦虑：“这世间的事物千丝万缕关联着，向下查不到，就往上查。”
“往上？”阿若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疑惑，“地府查不到，查天庭？”
林司禾连忙纠正她：“大人的意思是查牌坊来源，也就是张木匠。”
“是不是张以才？”裴越敏锐地问。
林司禾有些吃惊：“大人，你怎么知道？”
裴越正色道：“来这里前，我已经将你们村的户籍看遍了。”
林司禾暗地心惊又佩服，全村百来号人，户籍资料起码两三百页，他竟都看完了还记住了！
张以才是外来入赘杏花村的，他的妻子林氏过世得早，之后就一个人住。他有一身好手艺，在村子里靠木活谋生。
裴越道：“他家在哪带我去。”
“可他们都去村口了。”
裴越眉梢一挑：“那不正好。”
林司禾看着裴越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懂了。
阿若还在张罗跟着往村口去，林司禾和裴越却默契地走了另一个方向。
阿若回头连忙跟上：“你们去哪啊？不是找张木匠吗？”
林司禾与裴越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林司禾解释：“是啊，他家在那边。”
阿若问：“人都不在你们看什么？”
“不在才正好啊……”
但救赎莫名受到某种鼓励，让她眼里出现一瞬光彩，但在开口的瞬间，那种梦幻又破裂了，她眼里的光随即又暗淡下去：“大人，我知道你不嫌弃我乡野里来的粗鄙又短识，但我与你们，其中差距显而易见，越是装作无事，反而会让我觉得刻意……”
见此裴越立即止住话题，及时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林司禾轻轻摇摇头：“大人，以后不提了吧。”
裴越还想解释，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越哥哥你去哪里了！？”
阿若出现在门口见他二人，一时笑容僵住。
……
听完二人经历，阿若后怕：“这么说，村子里有人要害阿禾？”
裴越却摇头：“林司禾如今是县衙书吏，害她性命会引人注目，无疑自找麻烦。我猜不是专门害她，此次意外应该是跟祠堂旧址有关。”
说到这，林司禾恍然：“被害的都是女孩子，哦我知道了，祠堂后面有一片栀子花林，女孩子从那路过去摘花。”
裴越却似乎早有意料，已想到其他事了：“这祠堂烧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重建？你们林氏宗族里的耆老们不提此事？”
阿若插话道：“也许是村长出事了，新村长也拿不好如何重建吧？”
裴越摇头：“就算不知道如何重建，那些废渣也是要清理的，为何只派了人看守？”
林司禾道：“我听小鱼说好像是新村长不让动，说里面闹鬼，吓跑了工人，不太吉利。”
一听到闹鬼，阿若往裴越身边缩了缩：“越哥哥你查的什么案子这么吓人呢！”
裴越没回答，而是突然掏出一枚钥匙递给林司禾：“你在村里见过这把钥匙吗？”
林司禾接过，小巧一把，颇为精致：“大人，我们这都是沾亲带故的农户，平日里都用门栓，也没见哪里用门锁的。”
“真没有？仔细想想。我今天找了一下午也是无所获，但肯定是遗漏了什么。”
“大人，你为何这么肯定？”
裴越并不避嫌：“你被关押的那天，我来过你们村子，本想调查你的指甲，却不想在那柳树空洞里找到一把钥匙，我当即用黄泥刻了模，之后复刻了一把。”
林司禾吃了一惊：“那老柳树还能藏东西？我们几个平时老在那碰头，竟然都没发现。”
裴越目光如炬：“你们经常在老柳树边？”
林司禾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就我喜欢爬上那树杈上睡觉，她们几个多半来都是来找我的。”
裴越摩挲着钥匙，陷入沉思。
“大人，你在想什么？”
裴越抬眼：“我在想，你会陷入这无端的人命案，是不是与此有关？”
“这不会吧……”林司禾口上说着不是，而思绪开始顺着裴越的思路翻腾起来，“……难不成他们以为我发现了钥匙？想栽赃我灭口？这是什么钥匙这么重要？”
裴越摇头：“那就需要你想想了，村里真没有用钥匙的地方吗？”
“真……”林司禾一皱眉，“有！有一个地方用门锁，是祠堂，平日里不许人进去。”
裴越露出难怪如此的神色。
阿若听着也犯了难：“可祠堂不是已经烧了吗？”
“烧了就对了。”裴越收起钥匙，目光盯着火苗，喃喃，“祠堂上锁，说明祠堂里肯定有什么秘密不能示人。现久不处理现场，说明这个秘密还没有被完全烧掉还需处置，亦或是还有其他用途。”
阿若追问：“都烧成灰的破祠堂能有什么用途？”
裴越抬眼看着林司禾：“或许是想试一试这个秘密有没有被其他人撞破？”
林司禾不由得背脊发凉，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朝夕相处的村民中会有人如此阴险残忍，像一头猛兽躲在黑暗里，给潜入祠堂废墟的人致命的袭击。
阿若又问：“那我们要怎么办？”
裴越收回目光：“明天我们从祠堂开始查。”
翌日一早，村子里的人就开始朝村头涌动。
林司禾还没睁眼就陆续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过，三三两两还在讨论着：“知县大人叫我们村口集合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邪物作祟的事，听说昨晚上又掉下去两个人，但没捞着。”
林司禾听得翻身坐起，昨晚上掉下去的不就是我吗？捞着了那就惨了。
“我听说昨晚上旧祠堂闹鬼了，一夜之间废墟就不见了，干干净净。”
“天啊！不会是牌位又活了自己跑了吧？”
阿若被墙外的讨论惊到了：“林司禾，你听到没有！你们村闹鬼！”
林司禾尴尬：“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
朝阳把早晨的清风都染成了金色，是个好天气。
裴越站在门边，见她们出来便递给她们一人一个炊饼。
阿若迫不及待问：“越哥哥你刚才听说了吗？”
裴越并没有预料那般意外，只是淡然点点头。
“有鬼诶？”阿若很害怕。
裴越笑了：“这世界没有鬼。别瞎想。”
林司禾问：“那现在祠堂没了，我们怎么办？”
裴越并不焦虑：“这世间的事物千丝万缕关联着，向下查不到，就往上查。”
“往上？”阿若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疑惑，“地府查不到，查天庭？”
林司禾连忙纠正她：“大人的意思是查牌坊来源，也就是张木匠。”
“是不是张以才？”裴越敏锐地问。
林司禾有些吃惊：“大人，你怎么知道？”
裴越正色道：“来这里前，我已经将你们村的户籍看遍了。”
林司禾暗地心惊又佩服，全村百来号人，户籍资料起码两三百页，他竟都看完了还记住了！
张以才是外来入赘杏花村的，他的妻子林氏过世得早，之后就一个人住。他有一身好手艺，在村子里靠木活谋生。
裴越道：“他家在哪带我去。”
“可他们都去村口了。”
裴越眉梢一挑：“那不正好。”
林司禾看着裴越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懂了。
阿若还在张罗跟着往村口去，林司禾和裴越却默契地走了另一个方向。
阿若回头连忙跟上：“你们去哪啊？不是找张木匠吗？”
林司禾与裴越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林司禾解释：“是啊，他家在那边。”
阿若问：“人都不在你们看什么？”
“不在才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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