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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孤男寡女

    见裴越回头,林司禾十分尴尬:“大人,我这手该打,他不听你的话。”她刚一放松,箱子盖就猛往下压,她连忙窘迫地撑住,那箱子盖却推不回去了。

    “你进去干嘛?”裴越有些好笑地走过来,边问。

    “我是看到箱子底有很多印章,本来想捡一个看看,可一进来盖子它就盖下来了,这箱子古怪,我打开的时候挺容易的,但我进来之后怎么都推不动。”

    裴越伸手试着撑开盖子,还真是纹丝不动。这是个沉木做的箱子,盖子重又厚,林司禾撑得手发抖,却也不敢放。

    裴越看了看开合处,发现一个小机关,奇异而精巧,一时半会看不出原理。他尝试着从外面往上推,一下子轻轻松松就把盖子推上去了。

    没有了压力,林司禾舒了口气瘫坐在箱子里:“谢谢大人。”

    箱子壁厚,内部空间倒是不大,跟口棺材似的。裴越将盖子推到最顶上,确认不会暂时倒下,这才放开手。

    箱子里的印章很奇特,材质都是金属制品,金灿灿的像黄金,但裴越绝不相信张木匠能有如此财力,因为眼前的印章铺满了整个箱子的底面,数目惊人。

    裴越伸手去拿,却发现很重,单手不好拿,他撑了撑盖子见无危险便翻身一跃,进入箱子中。

    正待捡起出去,却听林司禾尖叫一声,接着,一道重力砸在他胸膛上,他猝不及防一把被推进箱子里。

    后背被磕得剧痛,要不是他有些武艺,本能弓了弓背,那这个力度足以让他磕到后脑勺直接晕过去。

    耳边听到林司禾惊呼:“大人!我是不是压到你了?”

    四周一片漆黑。

    裴越咬着牙,想动却发现这箱子被两个人填得死死的,根本无法翻身,他咬牙忍着痛,低声问:“怎么回事?”

    林司禾的声音离得很近,几乎都要贴着裴越的耳朵了:“我本来想翻出去,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盖子……”

    裴越无言地叹息了一声。

    “大人,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林司禾紧张又关切,同时还有她无措地在他胸前摸索。

    她指尖温软,犹如蚂蚁在胸前爬一样,痒酥酥的。

    后背全是金印章的尖角,裴越硬是没喊一声疼,按住她的手:“别动,没事。”

    “大人,这下子箱子打不开了!”

    “我知道。”

    他们两人此刻离得很近,裴越想动,可被林司禾压得动不了。他尝试着伸手探了探,林司禾的后背已经被盖子抵得死死的,根本挪不开半分。

    他动弹不得,只好用手臂和腿撑着,尽量不去冒犯林司禾。

    林司禾问:“大人,这下子怎么办?”

    “你别动,我在摸索机关出去。”裴越摸索着箱子开合处的机关,希望能找到解法。

    感觉到裴越动作,林司禾提议:“大人,你要不试试你头上的机关,我来试试这个?”

    可这实在是太挤了,裴越想抬手都不能,只能微微侧身争取点把手伸过去的空间。但这一侧身,刚才用膝盖在两人间支撑的微弱空隙瞬间因失力而消失,一瞬间,温香软玉入怀,林司禾轻生惊叫了一下。

    裴越僵住,瞬时心跳扑通。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但林司禾似已经习惯了一般,她没有丝毫的抵触,她问:“大人,你的手是不是伸不过去,要不我试试?”

    说着她在裴越身上试着翻身。

    “别动!”裴越连忙喝道。

    这一声呵斥来得突然又大声,吓得林司禾一动不敢动。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听着裴越的心跳,脸上滚烫。

    隔了一会,裴越平复心情将手艰难地摸索到了头顶。

    裴越边探着边道:“确实是有个机关,但也按不动。”

    林司禾不敢回话。

    裴越又道:“是个十字接口,好像需要一个什么东西按进去。木匠一个人住,他的机关一定都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运气好,那个十字接口的钥匙应该在这些印章里面。”

    裴越说了这么多,却感觉林司禾整个人僵着,既不动又不回话,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不自住抬起脑袋:“林司禾!你怎么了?”

    谁知这一抬头,一下子就迎面碰上一个额头。

    “啊!”林司禾被吓了一跳,呼吸的热气正扑向裴越的唇齿。

    好近。

    裴越放心下来:“你刚怎么不回话?”

    林司禾委屈:“大人,你又没问我话……”

    “……”

    裴越不敢再动,生怕如此近的距离稍有动作又会不小心碰到。

    可下一瞬,他却感觉唇上被贴了一下温软之物。

    这感觉太熟悉了,绛园里的无数次。

    林司禾也慌了,连忙离开:“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移一下,这地方太窄了。”

    “没事。”裴越低声说道,过了一会又补充,“今天被困在这,着实无奈,若是冒犯到你……”

    林司禾英勇地回答:“没关系的,大人,为了公事,我牺牲这点无所谓的。”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

    “……”

    两人心跳声彼此可闻,此起彼伏的扑通扑通,慢慢竟同步了。

    都跳得飞快。

    啪嗒。

    阿若站在二进的院子里挠头,这两人怎么悄无声息就不见了?这么多间房子到底去了哪一间?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前院传来:“这知县不是青天大老爷吗?怎么这做派倒是想在我们村里选秀女?对了,王木匠,你上次给我打的桌椅弄好了吗?”

    听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回答:“还没呢,哪那么快,最近好木料不好找。”

    “你可费心加紧着点,价钱可以再加,主要是儿子娶媳妇要呢,你说不赶紧,万一县大老爷把我儿媳妇抢走了怎么办?”

    王木匠边应着,边朝院子里走,刚到门边,他身形一顿,看了看门边的木犬,那狗耳朵连着门栓,竟被扯得支棱起来了。木鸡的冠子也垂着。

    他连忙抄起手边的柴刀,紧张地朝着后院而去。

    一路的作品反倒显得院子里影影绰绰,让张木匠紧张不已。

    将前几间重要的库房看过之后,最后来到工具库房,他握紧柴刀,猛地踹开房门。

    屋子里各种工具整整齐齐,那口大箱子原封不动地张着大口趴在地上。

    这屋子就这点东西,无处藏人,一目了然。

    张木匠吁了口气,放下柴刀,擦了擦汗:“还好还好。”

    说着他回头在门缝里扣了一下,门应声而开,走了出去。

    林司禾惊得连呼吸都不敢,憋红了脸死死抓住裴越,她生怕从房梁上掉下去。

    待门关上,裴越抓着她跃下,若有所思地再次回头看着那口箱子。

    “大人,你在看什么?”

    裴越摩挲着箱体:“这箱子有古怪。”

    林司禾点头附和:“啊,是挺古怪的。”这还用说嘛?

    裴越却摇头:“不止这点古怪,刚才他进来,第一眼就是看这个箱子。这应该是这间房里他最在意的地方。”

    林司禾小心道:“大人……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裴越站在箱子外面看着里面的印章沉思:“那就等成熟了再说。”

    “七八分熟了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