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苑诀别
依山傍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别苑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别有风味。空气清新，景色宜人。别苑内百花怒放，伴着水车浇灌的的声响，宛如人间仙境。即使在午夜，听着蝉鸣，顺着月光看去，也不会觉得烦郁狭隘。要说，确实养伤的好地方。
从城中借马，强拽着大夫出诊的商夜来到别苑，朝烛光密集处快步过去。
听到动静，柳行祎起身，示意大夫落座为商琳诊脉。然，大夫更多关注的是柳行祎身上的伤，没有在意床上的人儿。
“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是得尽快处理，否则——”
柳行祎心浮气躁，不想听到和商琳无关的话：“我的伤我心里有数，一会儿可以让我的兄弟帮忙处理，你赶紧看看床上的人才是。”
大夫吃力不讨好，也就不再多嘴，转而为商琳把脉。了解了发生的情况后，得到诊断：“这位小姐有些受凉，又在精神紧绷的情况下，受了惊吓。一瞬间放松下来，身体无法承受，才会晕厥。只是心智是否受损还得看小姐醒来后的状态，最好有可信赖之人相配，尤其是在受惊时令她完全放松下来的这位公子，或许能让其痊愈。”
商夜便留柳行祎一人，并让他处理一下伤痕以及血衣，以免商琳落下阴影。让大夫在别苑中小憩，到天亮才送大夫离开，还拿到一瓶伤药为柳行祎治伤。
回到卧房，见柳行祎只是换下了血淋淋的外衫，对待商琳竟是小心翼翼，仿佛遍体鳞伤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琳儿暂时不会醒，你先处理你自己。”
“我怕她进入梦魇，在这儿守着，方便随时唤醒她。”
“你不治伤，生了病，伤了风，我该先管谁，更何况大夫也说琳儿需要你。”柳行祎依旧没动静，商夜只得强拉硬拽地将他带离。不同程度的伤口让商夜不禁胆寒，手抖。只能通过说话来缓解情绪：“看来，你在琳儿心目中的地位超越了我这个大哥。”
“这是必须的。”柳行祎咬着牙忍痛道。
“这样的伤，你还打算忍多久？不要命了？”商夜留意紧紧握住且发颤的拳头，清楚这痛楚。
“她值得。”
“我还记得你们一没见几面，二没经历生离死别，你对琳儿也不是一见钟情。感情够深的啊！”
柳行祎并未回答，而是催促商夜加快敷药。
半个时辰后，柳行祎迅速穿上衣服，继续回去守着商琳，商夜则去准备些吃食。
“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商琳在柳行祎时刻关注的目光中苏醒，迟迟不开口，漠然注视着柳行祎。她的脑中只出现着一个场景以及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的名字。
商夜端着几盘素菜走来。这几道菜是在武将军那儿时同师娘学的，不过就这几道罢了。房外，听到柳行祎说了句“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说句话”时，以为他魔怔了，自言自语，并不知道商琳已经醒了。直到期盼的声音响起。
“你在西郊喊我什么？”
商夜定在原地，没有进屋。
“商琳。”
“还有呢？”
商琳的追问令柳行祎莫名：“还有什么？”
“你只是柳行祎吗？你会是他吗？”这话像是在质问自己，但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柳行祎察觉商琳有些疑问，两个问题使他心头一颤：什么意思？他意识到了什么？她知道了多少？和我一样拥有记忆吗？
商琳盯着交织在一起的两只手，十指相扣，偶尔大手的拇指摩挲小手的手心，痒痒的倒是温暖。抬眼，是含情脉脉的柳行祎。她再一次发出疑问：“你有在西郊叫过我温阳，对吗？”
柳行祎错愕。有吗？好像有，就在自己跑向她时喊了几声。她居然听到了。所以呢？
柳行祎的表情也证明了他已经回想起来，而且串联先前发生的事情，他极有可能是他，是瑾寒，不光如此，他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的身份。那他是自愿待在这儿，还是因为商夜。
“你真的认为，聪明如商夜，我会蠢吗？或许你们只是把愚蠢当作天真，以此表现对我的尊重。哼！有商夜在，我只是不需要动脑罢了。”商琳从床上爬起，留下一句“就此陌路吧”，不去在意门外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商夜，驾马而去。
商夜望其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转而进屋，柳行祎仍愣在原地，回味商琳的话。从此陌路？不可能，好不容易找到，我柳行祎决不放弃。
“你们——”随着商夜的声音钻入耳中，柳行祎才回过神：“你刚刚听到了？”
“有故事。”
“想知道？”
“不能吗？”
“你知道我和商琳本打算表演的那个故事吗？”
“了解过一些。有关吗？这种故事只是由百姓编纂出的吧？”
“可如果是真实的呢？”
“恩？”商夜不敢相信。真不真实，和他与商琳之间有关系？
没有接话，看来是迟疑了。柳行祎继续说道：“我和商琳就是瑾寒和温阳的转世。或许是上天垂怜，在这段时间一直暗示我们对方的身份。”
“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是吗？其实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有前世记忆吧？”开始，柳行祎向商夜讲述这“无稽之谈”。
他是瑾寒。
原来不管在上古，还是如今，他和我终究会再次相遇。难怪他会为瑾寒那无心无情之人辩解，难怪他要增加情节，难怪他会为我舍身犯险，难怪会这么在意我的安危......不，是为温阳。
可是我的心好痛，就因为知道他是瑾寒，还是因为柳行祎要救的人不是我，而是温阳？我爱上他了吗？不，我恨，无论是瑾寒还是柳行祎。
既已陌路，从此便一刀两断，再无干系。
商琳心中决绝，脸上却布满泪痕，疾风无法冲散忧伤，反而愈加浓烈。
胯下的马不会停息，更没有减慢速度，即使在城中的街上，熙熙攘攘，也是一往无前，眨眼功夫便在商府门外。
“快去通报，小姐回来了。”府外的家仆二话不说，去了书房，正在研磨的的商母以及一旁正在练字的商父。二老放下手上的东西，前去迎接。
“琳儿，你终于回来了，先前担心死我们了。唉，不是说夜儿和行祎带你去游玩了吗？他们两人呢？”
“我一个人回来的，他们还在一块。要爹娘担心了，是女儿不孝。我累了，想休息，没什么事不要叫我，我想一个人待着。”刚往内走了两步，就见到从外面赶回来休息的秦辰。
“商小姐！你没事太好了，我家公子呢？哦，对了，这是您的面具，还希望商小姐在公子那帮帮忙，说说好话。面具也丝毫无损，我还不想被罚得太惨。”
“爹，娘，让秦辰回去吧，以后他不需要跟着我了。”语毕，转身回屋。
商父商母还在迷惑：秦辰人就在这儿，为何还要代为转达。
秦辰也是一头雾水，以为是因为没保护好商琳令她身处险境，便拦住去路：“商小姐，我向您道歉，这次没保护好您，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然我家公子——”
“柳行祎在城外别苑，你去找他吧。你的机会我不会给，以后你也离我远远的。谢谢你归还我的面具。再见，不对，再也不见。”不想再从秦辰口中听到柳行祎的名字，商琳遣他离开商府，离开自己，头也不回地回屋。
也？再也不见？什么情况？商小姐怎么这么大火气，说话这么冲？不过怎么感觉主要针对的是自家公子呢？
商琳的话说到这份儿上，秦辰只好辞别商父商母，骑上马去了别苑。
商琳两颊的泪痕清晰可见。没有人询问她什么人什么事惹她不痛快，倒是听得出商琳言语间带刺。
“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听完，商夜不禁感叹：“转世？只有在话本里出现的字眼会成为现实。所以，你打算让商琳重新爱上你，再续前缘？”
“她还爱着我，看不出来？”商夜收了柳行祎一记白眼。
“是，也同样不敢接受你，就此陌路。”这话又让柳行祎送了两记白眼。
“行祎！”身心受创，柳行祎的身体无法撑下去，几近倒下。商夜着实担忧，毕竟别苑内一无马二无大夫。
“我没事，还挺得住。”
“你发热了还说没事，琳儿该是回家了，别硬撑了。”
“对了，有事一直忘了没说。”
“身体好了再说，回床上躺着去。”语毕，商夜扶柳行祎上床。
“朝中有两个职位，一是兵部侍郎，另一个是行狱司副司。兵部侍郎归我了。”柳行祎不理会商夜，自顾自说着。
“为了琳儿？”
柳行祎笑了笑，好似在说：这也知道了。
“把行狱司副司让给我不后悔？你爹会同意？”
“给他找个儿媳回去，看他乐不乐意。媳妇儿可比官职难求多了。”
躺下一会儿，就等来了秦辰。从他口中得知商琳的原话后，毫无征兆地昏了过去。商夜和秦辰在没有大夫的情况下照顾昏睡的柳行祎，秦辰又将调查案件的经过告知商夜，只得到一句话：“犯罪手段如此低劣，善后手段倒是‘高明’。”
从城中借马，强拽着大夫出诊的商夜来到别苑，朝烛光密集处快步过去。
听到动静，柳行祎起身，示意大夫落座为商琳诊脉。然，大夫更多关注的是柳行祎身上的伤，没有在意床上的人儿。
“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是得尽快处理，否则——”
柳行祎心浮气躁，不想听到和商琳无关的话：“我的伤我心里有数，一会儿可以让我的兄弟帮忙处理，你赶紧看看床上的人才是。”
大夫吃力不讨好，也就不再多嘴，转而为商琳把脉。了解了发生的情况后，得到诊断：“这位小姐有些受凉，又在精神紧绷的情况下，受了惊吓。一瞬间放松下来，身体无法承受，才会晕厥。只是心智是否受损还得看小姐醒来后的状态，最好有可信赖之人相配，尤其是在受惊时令她完全放松下来的这位公子，或许能让其痊愈。”
商夜便留柳行祎一人，并让他处理一下伤痕以及血衣，以免商琳落下阴影。让大夫在别苑中小憩，到天亮才送大夫离开，还拿到一瓶伤药为柳行祎治伤。
回到卧房，见柳行祎只是换下了血淋淋的外衫，对待商琳竟是小心翼翼，仿佛遍体鳞伤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琳儿暂时不会醒，你先处理你自己。”
“我怕她进入梦魇，在这儿守着，方便随时唤醒她。”
“你不治伤，生了病，伤了风，我该先管谁，更何况大夫也说琳儿需要你。”柳行祎依旧没动静，商夜只得强拉硬拽地将他带离。不同程度的伤口让商夜不禁胆寒，手抖。只能通过说话来缓解情绪：“看来，你在琳儿心目中的地位超越了我这个大哥。”
“这是必须的。”柳行祎咬着牙忍痛道。
“这样的伤，你还打算忍多久？不要命了？”商夜留意紧紧握住且发颤的拳头，清楚这痛楚。
“她值得。”
“我还记得你们一没见几面，二没经历生离死别，你对琳儿也不是一见钟情。感情够深的啊！”
柳行祎并未回答，而是催促商夜加快敷药。
半个时辰后，柳行祎迅速穿上衣服，继续回去守着商琳，商夜则去准备些吃食。
“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商琳在柳行祎时刻关注的目光中苏醒，迟迟不开口，漠然注视着柳行祎。她的脑中只出现着一个场景以及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的名字。
商夜端着几盘素菜走来。这几道菜是在武将军那儿时同师娘学的，不过就这几道罢了。房外，听到柳行祎说了句“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说句话”时，以为他魔怔了，自言自语，并不知道商琳已经醒了。直到期盼的声音响起。
“你在西郊喊我什么？”
商夜定在原地，没有进屋。
“商琳。”
“还有呢？”
商琳的追问令柳行祎莫名：“还有什么？”
“你只是柳行祎吗？你会是他吗？”这话像是在质问自己，但似乎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柳行祎察觉商琳有些疑问，两个问题使他心头一颤：什么意思？他意识到了什么？她知道了多少？和我一样拥有记忆吗？
商琳盯着交织在一起的两只手，十指相扣，偶尔大手的拇指摩挲小手的手心，痒痒的倒是温暖。抬眼，是含情脉脉的柳行祎。她再一次发出疑问：“你有在西郊叫过我温阳，对吗？”
柳行祎错愕。有吗？好像有，就在自己跑向她时喊了几声。她居然听到了。所以呢？
柳行祎的表情也证明了他已经回想起来，而且串联先前发生的事情，他极有可能是他，是瑾寒，不光如此，他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的身份。那他是自愿待在这儿，还是因为商夜。
“你真的认为，聪明如商夜，我会蠢吗？或许你们只是把愚蠢当作天真，以此表现对我的尊重。哼！有商夜在，我只是不需要动脑罢了。”商琳从床上爬起，留下一句“就此陌路吧”，不去在意门外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商夜，驾马而去。
商夜望其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转而进屋，柳行祎仍愣在原地，回味商琳的话。从此陌路？不可能，好不容易找到，我柳行祎决不放弃。
“你们——”随着商夜的声音钻入耳中，柳行祎才回过神：“你刚刚听到了？”
“有故事。”
“想知道？”
“不能吗？”
“你知道我和商琳本打算表演的那个故事吗？”
“了解过一些。有关吗？这种故事只是由百姓编纂出的吧？”
“可如果是真实的呢？”
“恩？”商夜不敢相信。真不真实，和他与商琳之间有关系？
没有接话，看来是迟疑了。柳行祎继续说道：“我和商琳就是瑾寒和温阳的转世。或许是上天垂怜，在这段时间一直暗示我们对方的身份。”
“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是吗？其实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有前世记忆吧？”开始，柳行祎向商夜讲述这“无稽之谈”。
他是瑾寒。
原来不管在上古，还是如今，他和我终究会再次相遇。难怪他会为瑾寒那无心无情之人辩解，难怪他要增加情节，难怪他会为我舍身犯险，难怪会这么在意我的安危......不，是为温阳。
可是我的心好痛，就因为知道他是瑾寒，还是因为柳行祎要救的人不是我，而是温阳？我爱上他了吗？不，我恨，无论是瑾寒还是柳行祎。
既已陌路，从此便一刀两断，再无干系。
商琳心中决绝，脸上却布满泪痕，疾风无法冲散忧伤，反而愈加浓烈。
胯下的马不会停息，更没有减慢速度，即使在城中的街上，熙熙攘攘，也是一往无前，眨眼功夫便在商府门外。
“快去通报，小姐回来了。”府外的家仆二话不说，去了书房，正在研磨的的商母以及一旁正在练字的商父。二老放下手上的东西，前去迎接。
“琳儿，你终于回来了，先前担心死我们了。唉，不是说夜儿和行祎带你去游玩了吗？他们两人呢？”
“我一个人回来的，他们还在一块。要爹娘担心了，是女儿不孝。我累了，想休息，没什么事不要叫我，我想一个人待着。”刚往内走了两步，就见到从外面赶回来休息的秦辰。
“商小姐！你没事太好了，我家公子呢？哦，对了，这是您的面具，还希望商小姐在公子那帮帮忙，说说好话。面具也丝毫无损，我还不想被罚得太惨。”
“爹，娘，让秦辰回去吧，以后他不需要跟着我了。”语毕，转身回屋。
商父商母还在迷惑：秦辰人就在这儿，为何还要代为转达。
秦辰也是一头雾水，以为是因为没保护好商琳令她身处险境，便拦住去路：“商小姐，我向您道歉，这次没保护好您，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然我家公子——”
“柳行祎在城外别苑，你去找他吧。你的机会我不会给，以后你也离我远远的。谢谢你归还我的面具。再见，不对，再也不见。”不想再从秦辰口中听到柳行祎的名字，商琳遣他离开商府，离开自己，头也不回地回屋。
也？再也不见？什么情况？商小姐怎么这么大火气，说话这么冲？不过怎么感觉主要针对的是自家公子呢？
商琳的话说到这份儿上，秦辰只好辞别商父商母，骑上马去了别苑。
商琳两颊的泪痕清晰可见。没有人询问她什么人什么事惹她不痛快，倒是听得出商琳言语间带刺。
“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听完，商夜不禁感叹：“转世？只有在话本里出现的字眼会成为现实。所以，你打算让商琳重新爱上你，再续前缘？”
“她还爱着我，看不出来？”商夜收了柳行祎一记白眼。
“是，也同样不敢接受你，就此陌路。”这话又让柳行祎送了两记白眼。
“行祎！”身心受创，柳行祎的身体无法撑下去，几近倒下。商夜着实担忧，毕竟别苑内一无马二无大夫。
“我没事，还挺得住。”
“你发热了还说没事，琳儿该是回家了，别硬撑了。”
“对了，有事一直忘了没说。”
“身体好了再说，回床上躺着去。”语毕，商夜扶柳行祎上床。
“朝中有两个职位，一是兵部侍郎，另一个是行狱司副司。兵部侍郎归我了。”柳行祎不理会商夜，自顾自说着。
“为了琳儿？”
柳行祎笑了笑，好似在说：这也知道了。
“把行狱司副司让给我不后悔？你爹会同意？”
“给他找个儿媳回去，看他乐不乐意。媳妇儿可比官职难求多了。”
躺下一会儿，就等来了秦辰。从他口中得知商琳的原话后，毫无征兆地昏了过去。商夜和秦辰在没有大夫的情况下照顾昏睡的柳行祎，秦辰又将调查案件的经过告知商夜，只得到一句话：“犯罪手段如此低劣，善后手段倒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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