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刑场相护
“哐——”
“皇上有旨：商氏之女商琳抗旨在前，欺君在后，罪大恶极，判其斩首示众。然商氏劳苦功高，其子商夜又立下大功，免去商氏死罪。钦此。”
伴随口谕的下发，商琳被四个士兵带出牢笼。
在死牢的一天一夜，不见天日此时的阳光格外明亮。商琳顶着刺目，顺着阳光看去，一轮红日高高挂起，那是希望。收回目光，商琳披散长发，身上的外衫早已不见，只剩下一身沾灰的内衫供她遮蔽。
走上凌台，一个木桩，一把铡刀，一个头桶，四个角落各有壮汉把守，四面的台阶上各有一名领着她出牢的士兵，台下也有两名。商琳所对的，是观台。而观台之上，三个位置，正中为龙椅，不用想也知道是皇帝专坐，两边是李以勤，在左；越阳郡主，在右。凌台四周，同样全是戴盔披甲的士兵。向外，则是凑热闹的人群。
商琳满不在乎周围人的谩骂，目视前方，依然坚定，没有胆怯，像极了温阳香消玉殒前的那样无惧。
四周的百姓中，从不缺担心她的和喜闻乐见的人。
“你还是会来的，不会因为赐婚而薄情寡义。”
“我当然会来，我不愿再一次让她孤单一人。”
“无论何时，她都情愿为你而死。”
“欺君，怎么回事？”
“皇上料定琳儿因心上人而抗旨拒婚，但商琳不肯坦白。大家心知肚明，一个心上人的名字带来的后果。她在为你受过。”
“往事不会重演。”柳行祎沉默一会儿，说道。
“但愿。”商夜看向柳行祎，眼神的坚定，商夜为商琳的担忧和悲伤的心定了下来。
“你们俩如此气定神闲，不打算救了？”陆韩茗是真着急。
“旨都下了，怎么救？”墨峰妄图打消她的念头：“商琳是商夜的妹子，又是柳行祎的女人，他们都想不出法子，你少掺和。”
回不出话，陆韩茗也只能闭上嘴，干着急，看着台上的商琳，无能为力。
“小姐，柳公子也来了？”可柠替陆语宁指了指方向。顺着指头，是柳行祎的侧脸。
他还是来了，还是来看她最后一眼，为她送行。不过，商琳不会再是自己的绊脚石。
“来了又如何，也救不了人。”可柠莫名的优越也不知从何而来。
“商琳的死已成事实，我不信，他还能逆天改命。”
“就是。诶，小姐，风凌婉也来了。”
陆语宁漫不经心地给了风凌婉的背影一个眼神：“让她待着吧，还能转移下视线。我们在这儿，不容易被人注意。”
“小姐所言极是。”
观台上，皇帝施舍自己最后的容忍：“商琳，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商琳，本殿下也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本殿下还可向父皇保你一命。”李以勤也不希望商琳离开人世。
“口谕已下，多说无益，要动手便动手，只望皇上能够放过商家，商琳即便死，也叩谢皇恩。”
“皇上，时辰已到。”内侍已在催促。
皇帝看向墙边的一个日晷，正指午时，商琳不愿坦言，也就成全了她：“行刑。”
得到旨意，内侍大声传喻：“午时已到，行刑。”
“等等。”商琳急忙叫停。
“若是后悔，也晚了。”皇帝冷笑。
“商琳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成全。”
皇帝允了。
“望皇上应允，罪民戴上面具赴死。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戴上它赴黄泉。”
“面具呢？”
“罪民让哥哥带了来。”
皇上法外开恩，让人从商夜手中取到面具，交给了商琳戴上。
柳行祎不胜欣喜，事情在往自己料想的方向发展，从秦辰手中拿过面具，戴在脸上。
与此同时，商琳的头也被按在木桩之上，闭上眼，等待铡刀落下，自己得以解放。
当所有人注视在这一刻到来，有人欢喜有人愁时，柳行祎在铡刀即将下落那一刹那间，打破了凌台的沉寂。
“慢着！”
两个字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投向他，大家也只觉得他的面具与商琳相似：一样的丑。也只有本人不会介意它的丑陋。除了商夜三人，也没有人知道面具下的这张脸是谁的。
商琳睁开眼，扫视人群，最终转动的眼珠在那一副面具上停下。
观台上无人出声。
柳行祎更加肆无忌惮地挪动脚步，走近商琳，跪在她的身边。
而商琳不明所以，直起了身子，想要知道他的意图。
“场下何人？”
“罪臣柳行祎参见皇上。”
“柳行祎？！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戴和商琳一样的丑面具？”类似的话，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连陆语宁、风凌婉二人也是目瞪口呆。不过，风凌婉早先就有听闻，也是最快恢复平静的。
“你是柳行祎？为何戴着面具？又为何自称有罪？”有此疑问的，还有观台上的另外二人。
“启禀皇上，臣带上这面具，便能解答皇上的三个疑问。第一问，便是商琳心属何人？”
皇帝思索再三，同时心中默念不是他想的这般：“你？”回答他的正是他不想听得回答，那一个“是”字。
“第二问：为何自称罪臣？臣所犯何罪？”柳行祎吞咽一口唾沫，以此激励自己：“同商琳一样，欺君之罪。至于这其三，戴这面具，就为了告诉天下人，我与商琳的关系。”
众人恍然大悟，他们的关系是！
“啪！”
“柳行祎，你什么意思？！”越阳郡主拍桌而起。
李以勤一阵冷笑：“之前还嘲讽我，现在轮到谁了？哼。”
“李以勤，你闭嘴。”
皇帝不想搭理二人的拌嘴，但一开口，周围静寂无声：“柳行祎，所言属实。”
“不实。”商琳唯恐他胡说。
“实，也不实。”
皇帝听着模棱两可的回答，暂时咽下直至咽喉的怒火。
“我对商琳有意，但她不接受。”
“柳行祎，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上来的？”商琳咬牙切齿，责怪他胡来。
“胡说？哪句话？你不接受我？”柳行祎苦中作乐。
“你！”
“够了！”看着他们突如其来地打情骂俏，火气又直冲上来：“柳行祎，你可还记得，你已有婚约？”
“臣当然记得。若商琳接旨，臣自是谢主隆恩，不过与郡主有名无实，日后只是相敬如宾。若其抗旨，臣定不相负。”
四周哗然，被此言震惊。越阳郡主可是皇上极宠之人，乃是皇上亲认的干女儿，同样是金枝玉叶。柳家也是皇室背景，可柳行祎却选择臭名昭著的商琳，这对越阳郡主来说，是奇耻大辱。
“柳行祎，你竟敢如此羞辱我。”越阳郡主不甘心，对其怒声呵斥。
“柳行祎从未想过羞辱郡主，这两份赐婚诏书，皆是郡主和殿下所愿。”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错，一意孤行了？”李以勤不满地质问柳行祎。
“臣柳行祎望皇上恩准，与商琳同生同死、同棺同穴。”不理会李以勤，似是不想见到这个半路杀出的情敌。
“柳行祎，你说够了没有？和我同生共死，你凭什么？柳家好像就你一子，你父母同意了？”商琳阻止他继续犯傻，这样下去，对他有害而无一利。
“是你让我仔细斟酌的，这便是结果。我不在乎其他人，你，我毕生所求。”
“你父母没找人拦着你吗？你难道不了解我现在的风评有多差劲吗？而今，我抗的不只是圣旨和皇室，而是天下人。”
“温阳为瑾寒宁负众神，我亦可为你负天下人。”
不可置信，这句竟从柳行祎的嘴里说出。商琳一时语塞。
“小姐，这话......”不仅令人气愤，又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柠试问学富五车的陆语宁。事实上，不只这主仆两人听不懂，还有墨峰、陆韩茗乃至全场的人除商夜以外都不明白。
“结束后，去调查一下。”陆语宁虽羡慕嫉妒，甚至是恨，但在外，她还得维护她的表象。
可柠难得发现有陆语宁不知道的事，更叫她好奇去查查。
“柳行祎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温阳、瑾寒，这二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好熟悉。”陆韩茗说完和墨峰两相对视。
“水莲节。”商夜短暂几字提醒。
“是那个表演，他居然还记得，可商琳她也记得？”墨峰的话只有冷漠回应。
众人看向台上，时刻凝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皇上有旨：商氏之女商琳抗旨在前，欺君在后，罪大恶极，判其斩首示众。然商氏劳苦功高，其子商夜又立下大功，免去商氏死罪。钦此。”
伴随口谕的下发，商琳被四个士兵带出牢笼。
在死牢的一天一夜，不见天日此时的阳光格外明亮。商琳顶着刺目，顺着阳光看去，一轮红日高高挂起，那是希望。收回目光，商琳披散长发，身上的外衫早已不见，只剩下一身沾灰的内衫供她遮蔽。
走上凌台，一个木桩，一把铡刀，一个头桶，四个角落各有壮汉把守，四面的台阶上各有一名领着她出牢的士兵，台下也有两名。商琳所对的，是观台。而观台之上，三个位置，正中为龙椅，不用想也知道是皇帝专坐，两边是李以勤，在左；越阳郡主，在右。凌台四周，同样全是戴盔披甲的士兵。向外，则是凑热闹的人群。
商琳满不在乎周围人的谩骂，目视前方，依然坚定，没有胆怯，像极了温阳香消玉殒前的那样无惧。
四周的百姓中，从不缺担心她的和喜闻乐见的人。
“你还是会来的，不会因为赐婚而薄情寡义。”
“我当然会来，我不愿再一次让她孤单一人。”
“无论何时，她都情愿为你而死。”
“欺君，怎么回事？”
“皇上料定琳儿因心上人而抗旨拒婚，但商琳不肯坦白。大家心知肚明，一个心上人的名字带来的后果。她在为你受过。”
“往事不会重演。”柳行祎沉默一会儿，说道。
“但愿。”商夜看向柳行祎，眼神的坚定，商夜为商琳的担忧和悲伤的心定了下来。
“你们俩如此气定神闲，不打算救了？”陆韩茗是真着急。
“旨都下了，怎么救？”墨峰妄图打消她的念头：“商琳是商夜的妹子，又是柳行祎的女人，他们都想不出法子，你少掺和。”
回不出话，陆韩茗也只能闭上嘴，干着急，看着台上的商琳，无能为力。
“小姐，柳公子也来了？”可柠替陆语宁指了指方向。顺着指头，是柳行祎的侧脸。
他还是来了，还是来看她最后一眼，为她送行。不过，商琳不会再是自己的绊脚石。
“来了又如何，也救不了人。”可柠莫名的优越也不知从何而来。
“商琳的死已成事实，我不信，他还能逆天改命。”
“就是。诶，小姐，风凌婉也来了。”
陆语宁漫不经心地给了风凌婉的背影一个眼神：“让她待着吧，还能转移下视线。我们在这儿，不容易被人注意。”
“小姐所言极是。”
观台上，皇帝施舍自己最后的容忍：“商琳，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商琳，本殿下也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本殿下还可向父皇保你一命。”李以勤也不希望商琳离开人世。
“口谕已下，多说无益，要动手便动手，只望皇上能够放过商家，商琳即便死，也叩谢皇恩。”
“皇上，时辰已到。”内侍已在催促。
皇帝看向墙边的一个日晷，正指午时，商琳不愿坦言，也就成全了她：“行刑。”
得到旨意，内侍大声传喻：“午时已到，行刑。”
“等等。”商琳急忙叫停。
“若是后悔，也晚了。”皇帝冷笑。
“商琳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成全。”
皇帝允了。
“望皇上应允，罪民戴上面具赴死。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戴上它赴黄泉。”
“面具呢？”
“罪民让哥哥带了来。”
皇上法外开恩，让人从商夜手中取到面具，交给了商琳戴上。
柳行祎不胜欣喜，事情在往自己料想的方向发展，从秦辰手中拿过面具，戴在脸上。
与此同时，商琳的头也被按在木桩之上，闭上眼，等待铡刀落下，自己得以解放。
当所有人注视在这一刻到来，有人欢喜有人愁时，柳行祎在铡刀即将下落那一刹那间，打破了凌台的沉寂。
“慢着！”
两个字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投向他，大家也只觉得他的面具与商琳相似：一样的丑。也只有本人不会介意它的丑陋。除了商夜三人，也没有人知道面具下的这张脸是谁的。
商琳睁开眼，扫视人群，最终转动的眼珠在那一副面具上停下。
观台上无人出声。
柳行祎更加肆无忌惮地挪动脚步，走近商琳，跪在她的身边。
而商琳不明所以，直起了身子，想要知道他的意图。
“场下何人？”
“罪臣柳行祎参见皇上。”
“柳行祎？！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戴和商琳一样的丑面具？”类似的话，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连陆语宁、风凌婉二人也是目瞪口呆。不过，风凌婉早先就有听闻，也是最快恢复平静的。
“你是柳行祎？为何戴着面具？又为何自称有罪？”有此疑问的，还有观台上的另外二人。
“启禀皇上，臣带上这面具，便能解答皇上的三个疑问。第一问，便是商琳心属何人？”
皇帝思索再三，同时心中默念不是他想的这般：“你？”回答他的正是他不想听得回答，那一个“是”字。
“第二问：为何自称罪臣？臣所犯何罪？”柳行祎吞咽一口唾沫，以此激励自己：“同商琳一样，欺君之罪。至于这其三，戴这面具，就为了告诉天下人，我与商琳的关系。”
众人恍然大悟，他们的关系是！
“啪！”
“柳行祎，你什么意思？！”越阳郡主拍桌而起。
李以勤一阵冷笑：“之前还嘲讽我，现在轮到谁了？哼。”
“李以勤，你闭嘴。”
皇帝不想搭理二人的拌嘴，但一开口，周围静寂无声：“柳行祎，所言属实。”
“不实。”商琳唯恐他胡说。
“实，也不实。”
皇帝听着模棱两可的回答，暂时咽下直至咽喉的怒火。
“我对商琳有意，但她不接受。”
“柳行祎，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上来的？”商琳咬牙切齿，责怪他胡来。
“胡说？哪句话？你不接受我？”柳行祎苦中作乐。
“你！”
“够了！”看着他们突如其来地打情骂俏，火气又直冲上来：“柳行祎，你可还记得，你已有婚约？”
“臣当然记得。若商琳接旨，臣自是谢主隆恩，不过与郡主有名无实，日后只是相敬如宾。若其抗旨，臣定不相负。”
四周哗然，被此言震惊。越阳郡主可是皇上极宠之人，乃是皇上亲认的干女儿，同样是金枝玉叶。柳家也是皇室背景，可柳行祎却选择臭名昭著的商琳，这对越阳郡主来说，是奇耻大辱。
“柳行祎，你竟敢如此羞辱我。”越阳郡主不甘心，对其怒声呵斥。
“柳行祎从未想过羞辱郡主，这两份赐婚诏书，皆是郡主和殿下所愿。”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错，一意孤行了？”李以勤不满地质问柳行祎。
“臣柳行祎望皇上恩准，与商琳同生同死、同棺同穴。”不理会李以勤，似是不想见到这个半路杀出的情敌。
“柳行祎，你说够了没有？和我同生共死，你凭什么？柳家好像就你一子，你父母同意了？”商琳阻止他继续犯傻，这样下去，对他有害而无一利。
“是你让我仔细斟酌的，这便是结果。我不在乎其他人，你，我毕生所求。”
“你父母没找人拦着你吗？你难道不了解我现在的风评有多差劲吗？而今，我抗的不只是圣旨和皇室，而是天下人。”
“温阳为瑾寒宁负众神，我亦可为你负天下人。”
不可置信，这句竟从柳行祎的嘴里说出。商琳一时语塞。
“小姐，这话......”不仅令人气愤，又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柠试问学富五车的陆语宁。事实上，不只这主仆两人听不懂，还有墨峰、陆韩茗乃至全场的人除商夜以外都不明白。
“结束后，去调查一下。”陆语宁虽羡慕嫉妒，甚至是恨，但在外，她还得维护她的表象。
可柠难得发现有陆语宁不知道的事，更叫她好奇去查查。
“柳行祎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温阳、瑾寒，这二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好熟悉。”陆韩茗说完和墨峰两相对视。
“水莲节。”商夜短暂几字提醒。
“是那个表演，他居然还记得，可商琳她也记得？”墨峰的话只有冷漠回应。
众人看向台上，时刻凝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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