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舌头
五个土匪迈着土匪该有的步伐，排成一排在漆黑的林间巡山。
第五个人操着齐国方言问道：
“头儿，咱们出来巡山，不会连口汤都喝不上吧？那两个卫莱国的小娘们可白嫩得很，别回去的时候让他们给弄死了，咱可就啥也尝不着了。”
第一个人哈哈大笑，说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那位贵人没来之前，谁也动不了那几个卫莱人。那个贵人说是天亮就到，等咱们回去了，正好也办完了事，咱们正好能尝第一口鲜。”
说着露出满脸淫邪的表情。
第四个人擦了擦口水，脸上透着最原始的动物本能，问道：
“头儿，老听说那位贵人那位贵人，那位贵人到底是谁啊？”
“我他娘哪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怕是活不到明天咯。”
第三个人忽然插了一嘴，
“头儿，听说那卫莱人的商队都有护卫，今天这个商队咋一个护卫都没有啊？”
“别他娘净问我不知道的事。”
“你是头儿，不问你问谁啊。”第二个人打趣道。
老大回手抽了小跟班一巴掌，
“他娘的我要是啥都知道，我就成大王了。”
第二个人琢磨半天，又问道：
“头儿，你说咱大王那么厉害，干啥非要听个什么贵人的话，咱非劫那卫莱人干啥呀？”
“呸，你懂个蛋。”
老大教训到，“为啥官府回回剿山匪没咱穆王寨的事儿？我告诉你，都是那位贵人的庇护。”
“可除了两个小娘们，啥也没有啊。除了一堆什么巧克力，净是那些卫莱人的破衣服烂裤子。咱非劫他们图个啥呀？这帮子人留着有啥用？还不如蒸蒸吃了算。”第三个人说道。
“不懂就别扯淡。上头安排咱大王劫人，我猜十有八九是什么大事。卫莱人的商队，那贩的可都是稀罕玩意，一台钟表在长安能卖到五两金子。是五两金子。那些巧克力也贵的吓人，贵妇娘子们可是喜爱的紧。”
老大说着还伸出来一巴掌，使劲强调自己嘴里的价值。
“那咱们能不能？”第四个人眼神迷离流出一串贪财的哈喇子。
“你不要命了。”
第五个人扇了一巴掌不成器的同伙，忽然想到了什么，
“头儿，我听说这卫莱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听道上的弟兄说过，那些家伙手里的东西可厉害了。他们要是来找人，咱可咋办？”
老大面色忽然凝重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也听说过，卫莱人手里的东西能吐火苗子，离着八丈远就能把人烧死。”
第四个人有些紧张了，结结巴巴说道：
“头儿，要，要真这么厉害，他们不会找过来吧？”
第五个人又扇了前面一巴掌，
“瞧你个怂样。咱这深山老林的，就算他们来了，能找得着咱穆王寨？”
第四个人还是紧张得很，
“他们要是来了，那你上。”
“上就上，就是你没种。到时候让他们尝尝爷爷大刀的厉害。我砍不死他们。”
第五个人嘴里全都是对同伙的不屑，说着说着嗨起来，抡着大刀就耍起来，顺势要做一个下劈的动作。
可是动作还没做出来，一道寒光从眼皮底下闪过。
两只眼睛瞬时瞪得比鸡蛋还大，一下子停在原地，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同伙继续往前走着，根本不知道这还有一位好兄弟已经要咽气了。
第五个土匪抬起止不住狂抖的手，在脖子上摸了摸，本该完好的皮肤多了一条口子，热乎乎的血液正往外翻涌着。
使劲张嘴想要发出点声音，可是一张黑色大手横空伸过来捂在嘴上，又一张黑色大手接住了正要掉落的大刀，来不及和同伙道一声永别，整个人嗖的一下消失进树影里。
五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小问题，巡山继续。
走了一会，第四个土匪仍旧被“没种”两个字深深刺痛着，对着后面的空气说道：
“谁没种？谁没种？他们要是敢来，我先给他们来一顿旋风刀。”
说完就开始挥舞大刀，妄图卷起一阵旋风。可是除了在自己大腿上卷了一下，啥也没卷出来。
忍着疼收起刀，想要回头严词反驳“没种”的论调，可刚转过来的脖子前又是寒光一闪。
同样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同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同样嗖的一下消失进树影里。
巡山的队伍只剩三个人。
两个人。
一个人。
小头头走着走着，听不到身后有任何动静，暴脾气发作骂了一句，
“龟孙子们，又他娘的犯懒。”
停下脚准备教训一下偷懒的儿子们，一回头却看到一个健壮的黑影站在面前。
脸上黑黢黢的，脑袋上顶着个圆壳，穿着没见过的衣服，但肯定不是齐国人的装扮。
小头头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目瞪口呆僵在原地，嘴张了闭闭了张，半天憋出来两个字，
“你，你。”
黑影弯腰把脸凑过来，目光如刀，带着和善的微笑，用字正腔圆的齐国官话说道：
“我叫高志，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说完好像忘了什么，又一个字一个字补充道：
“卫，莱，人。”
这三个字如惊雷一般在脑子里炸开，下意识就要挥刀砍人。
但大脑发出的神经信号来不及送到右臂，一道寒光已经穿透手腕，把右手钉死在旁边的树干上。
大刀滑落扑哧一声插在土里。
不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起，高志左手一把掐住对方的下巴，生生把喊声闷在了胸腔里。
他右手掏出另一把刺刀，刀尖虚抵着对方的眼球，脸上的微笑不见了，换成了杀意。
“不要出声。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我挖出你的眼睛。听懂了就点头。”
小头头靠在树上，脑门冒出一层冷汗，忍着手腕钻心的疼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两声“呜呜”声算是回答。
他慢慢松开左手，问道：
“穆王寨今天下午劫走了一批卫莱人，是不是？”
“是。是。”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掉下来，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掏空身体一般。
“几个人？”他冷冰冰地问道。
“七个。”对方每一个字都说得颤颤巍巍。
听到这个回答，他发出一声叹息，扯着对方的左臂缠在树上，让小头头抱住了眼前的树干。右手一挥寒光穿透手腕，把另一条胳膊也钉在了树上。
小头头差一点把牙咬碎，死也不敢让惨叫从嘴里跑出来，一泡尿忍不住顺裤腿流了下来。
他的脸上又出现和善的微笑，但是眼神依旧想要杀人，
“不说实话，我活剐了你。再问一遍，几个人？”
“七，七个，真的，真的是七个。”
“还有五名特战队呢？就是保护那七个人的护卫？”
小头头目光已经没了焦点，下意识摇晃着脑袋，用尽力气说道：
“没有，我们到，到的时候，只有七个，七个商队的人。没有护卫。”
他揪住对方的头发，盯着那双目光已经涣散的眼睛，又问道：
“那七个人还活着么？”
“活着。”
“关在什么地方？”
“院子里。”
“什么位置？”
“西，院子西边。墙根底下。”
“寨子里有多少人？”
“一百来人。”
“有什么武器？”
“大刀，长矛。”
“为什么要劫他们？”
小头头脑袋不由自主地摇摆着，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点点头，需要知道的差不多问清楚了，松开对方的头发，往后退两步，把手伸向腰间。
小头头看着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不知道又会遭受什么对待，鼻涕眼泪横流，用尽最后的力气哭喊道：
“是有人，有人逼我们大王干的，是一位贵人的命令。其他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侠饶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大侠一定要相信我啊。”
他举起手枪，枪口的消音器对准了那个眉心。
“我相信你。但不会饶了你。”
扳机扣下，枪机运动轻微的“咔哒”声伴随着一声发闷的“噗”声，弹壳从抛壳窗弹出来，发出了微弱的“叮”的一声。
第五个人操着齐国方言问道：
“头儿，咱们出来巡山，不会连口汤都喝不上吧？那两个卫莱国的小娘们可白嫩得很，别回去的时候让他们给弄死了，咱可就啥也尝不着了。”
第一个人哈哈大笑，说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那位贵人没来之前，谁也动不了那几个卫莱人。那个贵人说是天亮就到，等咱们回去了，正好也办完了事，咱们正好能尝第一口鲜。”
说着露出满脸淫邪的表情。
第四个人擦了擦口水，脸上透着最原始的动物本能，问道：
“头儿，老听说那位贵人那位贵人，那位贵人到底是谁啊？”
“我他娘哪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怕是活不到明天咯。”
第三个人忽然插了一嘴，
“头儿，听说那卫莱人的商队都有护卫，今天这个商队咋一个护卫都没有啊？”
“别他娘净问我不知道的事。”
“你是头儿，不问你问谁啊。”第二个人打趣道。
老大回手抽了小跟班一巴掌，
“他娘的我要是啥都知道，我就成大王了。”
第二个人琢磨半天，又问道：
“头儿，你说咱大王那么厉害，干啥非要听个什么贵人的话，咱非劫那卫莱人干啥呀？”
“呸，你懂个蛋。”
老大教训到，“为啥官府回回剿山匪没咱穆王寨的事儿？我告诉你，都是那位贵人的庇护。”
“可除了两个小娘们，啥也没有啊。除了一堆什么巧克力，净是那些卫莱人的破衣服烂裤子。咱非劫他们图个啥呀？这帮子人留着有啥用？还不如蒸蒸吃了算。”第三个人说道。
“不懂就别扯淡。上头安排咱大王劫人，我猜十有八九是什么大事。卫莱人的商队，那贩的可都是稀罕玩意，一台钟表在长安能卖到五两金子。是五两金子。那些巧克力也贵的吓人，贵妇娘子们可是喜爱的紧。”
老大说着还伸出来一巴掌，使劲强调自己嘴里的价值。
“那咱们能不能？”第四个人眼神迷离流出一串贪财的哈喇子。
“你不要命了。”
第五个人扇了一巴掌不成器的同伙，忽然想到了什么，
“头儿，我听说这卫莱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听道上的弟兄说过，那些家伙手里的东西可厉害了。他们要是来找人，咱可咋办？”
老大面色忽然凝重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也听说过，卫莱人手里的东西能吐火苗子，离着八丈远就能把人烧死。”
第四个人有些紧张了，结结巴巴说道：
“头儿，要，要真这么厉害，他们不会找过来吧？”
第五个人又扇了前面一巴掌，
“瞧你个怂样。咱这深山老林的，就算他们来了，能找得着咱穆王寨？”
第四个人还是紧张得很，
“他们要是来了，那你上。”
“上就上，就是你没种。到时候让他们尝尝爷爷大刀的厉害。我砍不死他们。”
第五个人嘴里全都是对同伙的不屑，说着说着嗨起来，抡着大刀就耍起来，顺势要做一个下劈的动作。
可是动作还没做出来，一道寒光从眼皮底下闪过。
两只眼睛瞬时瞪得比鸡蛋还大，一下子停在原地，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同伙继续往前走着，根本不知道这还有一位好兄弟已经要咽气了。
第五个土匪抬起止不住狂抖的手，在脖子上摸了摸，本该完好的皮肤多了一条口子，热乎乎的血液正往外翻涌着。
使劲张嘴想要发出点声音，可是一张黑色大手横空伸过来捂在嘴上，又一张黑色大手接住了正要掉落的大刀，来不及和同伙道一声永别，整个人嗖的一下消失进树影里。
五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小问题，巡山继续。
走了一会，第四个土匪仍旧被“没种”两个字深深刺痛着，对着后面的空气说道：
“谁没种？谁没种？他们要是敢来，我先给他们来一顿旋风刀。”
说完就开始挥舞大刀，妄图卷起一阵旋风。可是除了在自己大腿上卷了一下，啥也没卷出来。
忍着疼收起刀，想要回头严词反驳“没种”的论调，可刚转过来的脖子前又是寒光一闪。
同样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同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同样嗖的一下消失进树影里。
巡山的队伍只剩三个人。
两个人。
一个人。
小头头走着走着，听不到身后有任何动静，暴脾气发作骂了一句，
“龟孙子们，又他娘的犯懒。”
停下脚准备教训一下偷懒的儿子们，一回头却看到一个健壮的黑影站在面前。
脸上黑黢黢的，脑袋上顶着个圆壳，穿着没见过的衣服，但肯定不是齐国人的装扮。
小头头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目瞪口呆僵在原地，嘴张了闭闭了张，半天憋出来两个字，
“你，你。”
黑影弯腰把脸凑过来，目光如刀，带着和善的微笑，用字正腔圆的齐国官话说道：
“我叫高志，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说完好像忘了什么，又一个字一个字补充道：
“卫，莱，人。”
这三个字如惊雷一般在脑子里炸开，下意识就要挥刀砍人。
但大脑发出的神经信号来不及送到右臂，一道寒光已经穿透手腕，把右手钉死在旁边的树干上。
大刀滑落扑哧一声插在土里。
不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起，高志左手一把掐住对方的下巴，生生把喊声闷在了胸腔里。
他右手掏出另一把刺刀，刀尖虚抵着对方的眼球，脸上的微笑不见了，换成了杀意。
“不要出声。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我挖出你的眼睛。听懂了就点头。”
小头头靠在树上，脑门冒出一层冷汗，忍着手腕钻心的疼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两声“呜呜”声算是回答。
他慢慢松开左手，问道：
“穆王寨今天下午劫走了一批卫莱人，是不是？”
“是。是。”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掉下来，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掏空身体一般。
“几个人？”他冷冰冰地问道。
“七个。”对方每一个字都说得颤颤巍巍。
听到这个回答，他发出一声叹息，扯着对方的左臂缠在树上，让小头头抱住了眼前的树干。右手一挥寒光穿透手腕，把另一条胳膊也钉在了树上。
小头头差一点把牙咬碎，死也不敢让惨叫从嘴里跑出来，一泡尿忍不住顺裤腿流了下来。
他的脸上又出现和善的微笑，但是眼神依旧想要杀人，
“不说实话，我活剐了你。再问一遍，几个人？”
“七，七个，真的，真的是七个。”
“还有五名特战队呢？就是保护那七个人的护卫？”
小头头目光已经没了焦点，下意识摇晃着脑袋，用尽力气说道：
“没有，我们到，到的时候，只有七个，七个商队的人。没有护卫。”
他揪住对方的头发，盯着那双目光已经涣散的眼睛，又问道：
“那七个人还活着么？”
“活着。”
“关在什么地方？”
“院子里。”
“什么位置？”
“西，院子西边。墙根底下。”
“寨子里有多少人？”
“一百来人。”
“有什么武器？”
“大刀，长矛。”
“为什么要劫他们？”
小头头脑袋不由自主地摇摆着，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点点头，需要知道的差不多问清楚了，松开对方的头发，往后退两步，把手伸向腰间。
小头头看着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不知道又会遭受什么对待，鼻涕眼泪横流，用尽最后的力气哭喊道：
“是有人，有人逼我们大王干的，是一位贵人的命令。其他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侠饶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大侠一定要相信我啊。”
他举起手枪，枪口的消音器对准了那个眉心。
“我相信你。但不会饶了你。”
扳机扣下，枪机运动轻微的“咔哒”声伴随着一声发闷的“噗”声，弹壳从抛壳窗弹出来，发出了微弱的“叮”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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