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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不可违?

    等外面风声平息后,獬豸先开口道:“小荷...”

    小荷含情脉脉地望向了獬豸,轻声回应道:“大人...”

    “小荷...外面风好像停了,你过去把门关好好不好。而且,你这段日子是不是又吃胖了,可一定要多多锻炼身体。”

    小荷不禁翻了个白眼,长长叹出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回着獬豸:“哼~,劳烦大人关心了,奴婢贱命一条,胖死算了。”

    小荷用力将门“嘭~”的一声狠狠关上,小荷怕这不长眼的寒风又来坏事,于是就“嘭嘭嘭~”的多关个不停。

    獬豸心中满是不解,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这丫头,他愁眉紧凑,思考了片刻后,开口道:“好了好了,小荷,这门应当是关紧了,你快些坐过来吧。”

    “哼,大人说吧,奴婢听着。”

    “好,你听我说。百年前,吾刚降生不久,身体羸弱,需寻到一处能为吾修身养性之所,吾靠着那天地间尚存的一股特殊的『气』寻到了此处。那时,正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帝—庆隐帝在位的时候。吾初来时,太子李鸣征厚遇于吾,他派人为吾昼夜不屑建造了靖天府,以此作为吾的安身之所。后又力排众议,让吾能久居京城,得以立命之便。吾对此不胜感激,遂应允了太子一件事。”

    “所以大人是想跟我说你跟庆朝太子的约定?奴婢可不敢听,怕掉脑袋。”小荷一边说着,一边假装捂住耳朵。

    “呵,吾当然不是跟你说这些,但后面的事情自然是跟这有些关系的。后来关于吾与太子之间的事情越传越玄乎,甚至惊动了哪位立储后再未上过朝的隐帝,他觉得当时的吾太过弱小,无甚危害,就没有对吾产生太大的敌意。又因为不想扯上因果,便对于吾跟太子间的约定也没有过多追问。后吾以一定代价,在他那里换取到了一些东西后,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吾。”

    “再往后,因隐帝久不传位,京城之中变多了许多的风言风语。有的说皇帝贪恋权柄,不愿传位于储君;有的说是皇帝还并不满意太子现在的作为,比起守国之君,他更想要的是一个中兴之主;有甚者甚至说其实皇帝在民间遗有龙种,皇帝想给那私生子一个与太子争上一争的机会...留言这种东西越传越真,竟然有人接连不断的冒出来,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就是隐帝遗失的私生子。后来不止京城,就连远在极北的掩沙城都开始谣言不止。”

    “隐帝呢?那太子呢?没人出来澄清一下吗?”

    “谣言初始时,正赶上太子妃临盆,太子自然没时间关心这种关于私生子的子虚乌有的事情。至于隐帝,他看不上天下人,自然对这种谣言没什么兴趣。”

    “什么?!”

    “吾现在跟你细说这些还早,你且听我说完。后来等到皇孙女平安出世,太子才稍有空闲平息此事。他直接下令将造谣者全部截舌后,发配充军,将伪冒皇子的人直接斩立决。京中有一名为刘归的小吏,为能在太子手下讨个好差事,偷偷将城中临近束发之年的孤儿乞丐诱骗杀害,想凭借那些无辜百姓的头颅作敲门砖,为自己铺就一个大好前程。”

    “这刘归可真可恶,那些乞儿从小就没了爹娘在身旁就已经够惨了,他们小小年纪,身无长物只能当乞丐,也才堪堪讨得一碗稀饭保全性命。他们一无所有,可却还是被这种人...呜呜呜~”

    小荷或许是想到与她哥哥年幼时,一齐在街边沿街乞讨,居无定所的生活,不禁为那些无辜丧命的乞儿掩面而泣。

    望着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荷,獬豸一面轻轻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一面急忙安慰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太伤心,这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不必太过难过。到最后,那刘归后还是被太子下令,让人将其杖毙于闹事,曝其尸与山林,让虎豹豺狼分而食之。”

    “呜呜呜~,什么天意,不天意的。我不信!我不信!大人跟我说这些肯定是不想要小荷了,然后跟小荷说一切都是天意,再把小荷跟哥哥一起赶回街边去,小荷不信!小荷不信命!”

    少女的情绪愈发的激动起来,哭喊声也越来越大,直接引来了许多下人守在门口,他们也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小荷为什么会突然在獬豸大人的房内大哭了起来,也不知道,獬豸大人为什么今天怎么把房门关的这么紧。虽然大家心里多有猜疑,但大家毕竟都是身为靖天府的奴仆,不好对獬豸大人有所不敬,而几个与小荷玩得好的婢女,则是为小荷的“梦想成真”内心感到高兴着。

    房中,獬豸已然将小荷搂在了怀里,他就那么静静地抱着她。一直等到小荷的哭声渐渐平息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小荷不信那玩意儿,那吾便也不信了。”

    “大,大人...”

    小荷抬头柔情似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哭红的眼眶让人更加想要怜惜,粉嫩的脸颊上还依稀有几道泪痕,朱唇轻启道:“其实,其实小荷一直...”

    “嘭~”

    一阵妖风猛得将门砸了开来,门口的下人们与獬豸正四目相视,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尔等围在吾的房门口可有事?”

    几息后,其中最为年长者才开口道:“奴才跟大家是一起来向大人禀报小荷一时突然失踪了的,可现在才发现她竟在此处,奴才们便放心了。”

    “善,既然没事了,你们就一起退下吧,小荷你也先回房去吧。”

    “小荷快来,王婶又做了些糕点可好吃了。”

    “是啊,是啊。可好吃了,咱们快过去,不然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咱们这么多人,王婶有做那么多吗?”

    “不够再做呗!”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快走快走。”

    在一群小姐妹的簇拥下,小荷被她们往厨房处拉去了。

    当众人都退下,却还有一灰衣少年独自站在獬豸门前。獬豸似乎已经知道了少年的来意,但仍默不作声,还是想等少年首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