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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子不得修行

    “白日做梦!”

    李世民哼了一声,将崆峒印放进怀里,瞧着袁天罡颇有几分无奈,说道:“对了,袁台正既然会仙术,那就由你授朕法术,再传宫中诸人。”

    袁天罡苦笑道:“陛下,您是真龙天子,按照天地法则是不可修行的。”

    “不可修行?”

    李世民愣了一愣,还以为是袁天罡再推脱,没好气道:“你又想骗朕了是吧?欺君之罪,当挨尉迟恭三十下重鞭。”

    袁天罡对尉迟恭的打王鞭怕的要死,可此时却是面无惧色:“陛下,臣就算被活活打死,也不能授您仙法,一旦天子修行入道,会引来天劫,那时陛下就会祸事临头了。”

    “朕如果不能修行,那岂非还是一介凡人?”

    李世民登时就惊了,这是什么狗屁设定,天子就不能修行,天子就活该让人用枪指着?奇道:“那朕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没——没有区别。”

    袁天罡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

    “以袁台正如今的修行境界,寿元几何?”

    “回陛下,臣今年五十一岁,若是无病无灾,境界没有再提升的份上,可寿至五百年。”

    袁天罡认真道。

    李世民咂巴咂巴嘴,沉吟道:“俗话说得好,千年王八万年龟,想不到爱卿竟然有半只王八的寿元。”

    袁天罡差点口吐鲜血,自己一生钻研修道,颇有所成,居然被皇上认为是个王八,苦笑道:“陛下,您因为是天子,不得修行,会经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寿元上限最多百年。”

    李世民心想自己只是普通人的寿命,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自己贞观二十三年自己就驾崩了,现在是贞观十三年,还有十年的盼头,这可如何是好呢?皱眉道:“天子不可修行,这个规定是谁立的?朕难道就不能逆天而行么?你可不要骗朕。“

    袁天罡忙道:“臣绝不敢欺君,实在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规定,自从三皇五帝后,天子不得修行,这是天地禁制跟法则,陛下细想一下,自春秋战国以来,可有长寿君王?皆是不得超脱人寿上限。”

    李世民道:“这是为何?”

    袁天罡道:“天地局限,人不能极也。陛下已经是万乘之尊,天下共主,不能事事占尽先机,是以天地间无形间形成法则,天子修行必遭天谴横祸。史书上不绝于耳,凡有寻仙访道的皇帝,不仅没有长寿,反而夭寿早崩,皆是无形的天谴。

    “就如当年的秦始皇一般,始皇年仅四十九岁驾崩,后传二世而亡,若始皇长生不死,凭他的文治武功跟雄才大略,刘邦跟项羽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出头之日,就不可能有后来的西东两汉、三国魏晋、南北朝跟隋朝了。”

    李世民听罢倒是理解了,可仍是无法接受:“始皇若是不死,大秦倒是有可能万世一表,没有其他草莽的称霸机会。”

    袁天罡道:“不仅如此,皇帝若真能长生不死,则能不断地繁衍子嗣,不断增加人口,长此以往,人间的百姓数量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想不到这帮神仙居然懂得马尔萨斯人口陷阱,可神仙彼此之间就不繁衍后代了么?”

    李世民气愤道。

    袁天罡道:“天庭自有天庭的规矩,各自有所禁制,神仙不可婚娶动凡心,这是天条。都限于天道之下,不能肆意妄为的。”

    李世民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真的按这样算,自己就算早睡早起,保养好身体,最多三十年后就死了,如何带领人族抵抗西游量劫呢?

    对于西游世界“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时间设定来说,自己三十年后驾崩,对于天上的神仙来说,就是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已。那还谈个屁的逆天啊。

    他曾经读《西游记》,还以为这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云云,是吴承恩讥讽当时的朝政皇帝不察,整日不理朝政,沉浸在长生不老以及奸佞之臣的谎言之中,度年如日;奸佞之臣蒙骗皇帝,欺压百姓,视百姓如蝼蚁,百姓度日如年。

    现在看来,这种不同空间下的时间设定,神仙要熬死凡人实在是太快了,李世民第一次觉得人族是神仙圈养的禽类。

    袁天罡见陛下心情不佳,劝解道:“陛下不必过于忧虑,臣早就为陛下算好了《推背图》,可预知后世两千年的大事,助大唐逢凶化吉,只是能否破解箴言,还得看后人的慧根,臣不能直接泄露天机。”

    李世民心想两千年后有什么,我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撇嘴道:“爱卿可是算到了未来大唐有女帝临朝,建立武周,后来我李氏子孙又重新拿回了大权对不对?”

    袁天罡啊的一声:“陛下你也会窥探天机之法么?这怎么可能,天子是不得修行的,陛下怎么能算到?还是说旁人泄露了天机给陛下知道?”

    李世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术,何足道哉?你也不要试着揣测朕的心思,朕让你最知道的,你才能知道,不让你知道的,你一律不许干预跟揣摩。”

    “是。”

    李世民心想自己不能到火云洞面见三皇,只能等伏羲想办法给自己托梦,属于单方面联系,当时时间仓促,没时间听到更多的秘辛,着实可惜,现在靠自己摸索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询问道:“袁台正对伏羲天皇了解多少?”

    袁天罡道:“伏羲天皇为人族圣人,早在不知亿万年前就已得道,留下的事迹不过只言片语,臣所知也是极少。不过伏羲天皇之女,是洛水之神。”

    李世民哦了一声,洛神的故事他也是听过的,称宓妃,因渡水淹死,成为水神。洛阳距离长安不过六七百里,就算以人力乘马车过去,也不过三天时间而已,对袁天罡道:“速速带朕到洛水,朕要亲自祭拜洛神。”

    袁天罡道:“是。”

    当即大喝一声“龙吟“,指尖捏了个法诀,霎时间一柄飞剑自长安的钦天监飞出,直入皇宫,停在众人的面前。

    袁天罡笑道:“陛下,臣御剑带你到洛水。”

    李世民啧啧称奇道:“御剑飞行,袁台正真是好本事啊,看来你也称得上是人界首屈一指的高手了。”

    袁天罡不由得脸上一红,还以为李世民是再说反话,忙道:“陛下说笑了,臣若当真修为高超,能达到人仙境界,都无需借用法器,只要随手一招就能带陛下到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