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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病态初现

    景远洲也是落了水的,他洁癖向来严重,感受到自己头发上残留的海水味,转身离开。

    等到青芜洗完澡出来后,景远洲早就洗漱完毕,换上了黑色衬衫,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似乎在和电脑里的人吩咐着什么东西。

    景远洲合上电脑,看向青芜,“过来,我帮你吹头。”

    青芜有些犹疑,这个人类大晚上来她房间,就是为了给她吹头?

    这个人类还挺不错。青芜感受到温和的风从发间拂过,惬意的眯了眯眼。

    景远洲的动作一开始很是生疏,他从未有过服侍人的经验,但是胜在动作柔和,心思足够细。时时刻刻掌控着风速和温度。

    等到头发吹干,他拿起梳子,将细密顺滑的发丝缓缓理顺,发丝落到青芜的后背,白绒绒的睡裙,在朦胧的灯光下,衬得她的小脸更加盈白。

    青芜能感受到他像是对待着某种名贵的易碎品,房间内散漫着香醇浓郁的沉香味,令人心神安。若不是她确认人类绝不会带着记忆轮回,她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她曾经认识的某个老熟人。不然怎么会如此精准把握她的喜好。让她甚至都不想从这个房间离开。

    “这间房子从未有人住过。”男人的声音缓沉的从上方传来,“以后这里就属于你了。”

    青芜:!!!

    “小芜不喜欢吗?”景远洲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这种房子并不符合我的喜好,若是你不喜欢,那我也只能派人把它处理掉。”

    “不,我很喜欢。”青芜语速极快,生怕屋子真的被人处理掉,她甚至忽视了景远洲对她转而变得亲密的称呼。

    景远洲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呢喃道,“喜欢就好。”

    梳子被放下,“早点睡。”

    青芜脚刚落地,变发现自己被人腾空抱起,吓得灵力一乱,差点把尾巴都暴露出来。

    “下次出来记得穿鞋。”景远洲把青芜放在床上,顺手拿起床边上的湿润毛巾,将人的脚擦了个干净,“好了,睡吧。”

    这动作和语气实在是太过于熟稔自然,就像是他本该如此一样。

    青芜也不是没有被人如此慎重服侍过,她下人间历练的时候,前前后后服侍她的仆从有上百人。光是早上穿的衣服,左右服侍她的就有四人。现在享受到了景远洲的对待,很快就习惯了下来。

    而景远洲仍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怎么了?”

    “关灯。”灵猫族向来是娇纵脾气的生物,得寸进尺这点向来不输于其他族类。她在试探景远洲对她的包容底线。倘若景远洲眼里露出丝毫半点的不耐烦,她便会立刻收回自己的这副态度。

    可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这个男人的脾气属实是过分好了些,就算是被她的脚踹了几下,面上仍然挂着温润的笑。

    “好。”昏暗灯光下,景远洲的轮廓模糊了几分,但是配上这房间的布景,他就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丝毫因此减弱半分颜色,眉眼精致疏淡,每一笔都是女娲的精心描绘。

    景远洲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古代贵公子的感觉,他的气质是内敛的,那感觉外人强装不来。姜玉也模仿过他的样子,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无论怎么伪装,也掩饰不了眼底的阴私,多少带着点虚浮的味。

    而景远洲把分寸感拿捏的恰到好处,每当青芜想要将人的距离拉远时,景远洲就会轻飘飘的转移她的视线。

    青芜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她的听觉很是灵敏,但凡有点喧闹声,都很难睡着。蒋斯年那里还是不够安静,总能听到外面人走动,又或则是汽车驾驶的声音。

    有时候,还会出现点突发情况。比如蒋斯年会大半夜创作音乐,大晚上在房间里弹他的贝斯,实在是扰人的很。

    青芜在那里的第一晚,就因为这事,蹿入房间里,用猫爪子把蒋斯年挠了一顿。

    雨绵绵不绝,星辉散落,这夜是无比的寂静。

    景远洲做了一个梦,那双绿色的眸子,一遍又一遍在他的梦里出现,可是无论如何,他都看不清神明的脸。在梦里,他是最虔诚的信徒,妄图得到神明的垂怜。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重复做着这个梦。

    那梦里的女人一直都没有脸,只一双纯净悲悯包含万事万物的绿色眸子,能让他见得清晰。

    可是今日,似乎多了点东西。

    他匍匐着,跪地,不知高低,妄图索取神明的爱。

    五点天明阳光折射入窗间,青芜幽幽转醒,眼里露出几丝不满。

    大清早的,蒋斯年在吵吵什么!她听见了蒋斯年在祠堂里的求愿。

    蒋斯年因为看丢了盒子里的东西,被老爷子罚跪在了祠堂。

    等到第二天老爷子找到他的时候,蒋斯年已经把所有祖宗的神族牌位弄了下来,自己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老爷子看见这副景象,被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拿着拐杖就想往蒋斯年后背敲去。

    “我们蒋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不吝的东西!”

    见老头子被气得几乎要倒过去,蒋斯年从桌子上跳下来,“都死了的人,有什么好供奉的。”

    “那是你祖宗!你祖宗!”

    “我家里的那几位祖宗早就被烧没了。”蒋斯年抱着臂,在他十三岁那年祭祖的时候,祠堂被下人恶意纵火,差点把他烧死在那。

    若不是有只白猫,用尾巴把他丢出去,他人恐怕早就没了。

    老爷子总是说那是祖宗显灵,但是蒋斯年知道,并不是这样。那只白猫和青芜的本体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在那之后,蒋斯年就再也没见过那只白猫,直到看见青芜,那些被时光冲淡的记忆,才逐渐记起。

    按照道理,这么重要的记忆,蒋斯年绝对不会忘记,可是就像是受到不可控力一样,那些记忆被遗忘在脑海。

    不是眷者的人,不可见到神明。

    他们跪拜神明的心思不够纯粹,青芜不会愿意见到他们。蒋家所求太多,蒋斯年不想让青芜为难。

    “你真是要气死我!”

    “继续跪着好好反省!今天饭不许吃!”

    蒋老爷子留下这两句话,门被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