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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你真是个好人

    “这小子真是想气死我才好。”蒋老爷子怒气腾腾,“把他卡停了,不是爱在外面扑腾吗,让他在外面扑腾去。把钱安给我喊回来,以后不用管他!”

    “这臭小子,还真以为凭自己实力就能走出去了,要不是你让人跟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还敢有人和他这烂脾气合作?简直和他老子一个德行!”蒋老爷子越想越气,拐杖重重落下,似乎都要把地面戳烂。

    蒋斯年听见身后的吼声,明白这是老爷子故意说给他听的,冷嗤一声,擦干净血,头也不回的离去。

    蒋母知道,老头子日日夜夜期盼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现在彻底落空,心里肯定很难受,看见蒋斯年现在又是这副态度,迁怒他是难免的事。这老头子,就是嘴硬心软。若是蒋斯年真的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心疼的就是他。

    “钱安就让他继续呆着吧,卡停了就停了,男孩子,在外面也该独立点。”这几年虽然黑蒋斯年的不在少数,但是敢在明面上和他对着干的,都被蒋家一一警告后,从娱乐圈消失了踪迹。也就一个姜玉,傍上了个背景不错的金主,这几个月才一直顺风顺水。

    那金主和蒋家在海外还有些合作,等到合作结束后,就没必要顾及那人的颜面了。

    蒋斯年知道这些利害,而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愈发觉得恶心。他们眼里,总是利益大于一切,总归是少了些人情味。他不喜欢这样,这家对于他来说,有时候就像个牢笼。

    他来到地下车库,引擎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老宅。

    等到蒋母出来时,连这车子尾气都看不见了。

    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估计又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去舟山飙车了。蒋斯年心情一不好,就会去那里。蒋母捂住了自己有些发疼的心脏,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是最近太过疲惫了吧。蒋母没有多想,叹了口气,回头去安抚那个正在生气的老爷子。

    蒋斯年戴好骑行手套和头盔,俯身拎油门。

    “蒋哥,快点,就差你了。”绿色头发的人朝蒋斯年迎来,手上还拿着几个包子,“填填肚子。”

    “看他这个样子,肯定又和家里吵架了。”银白色头发的人吊儿郎当道,舌头上,耳朵上都打了洞。

    绿头的叫风子岑,白头的叫尹书。两个人名字都挺文艺的,不过一个玩摇滚,一个开夜店。蒋母知道他们经常和蒋斯年厮混在一起。

    “今天玩到几点?”风子岑把包子扔过去,蒋斯年稳稳接住。

    “明天。”蒋斯年将车子熄火,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话说,和你上节目的那个人是谁呀,长得怪好看的,和天仙下凡似的。”尹书眸子里带着些许好奇地探究。

    蒋斯年听见尹书的话,神色一正,语气里暗含警告,“那是我们都碰不得的人,不要靠近她。”尹书这花花公子,要是敢去霍霍青芜,蒋斯年能把他腿打折。

    意识到蒋斯年话里的分量,尹书收回自己轻浮的态度,乐呵道,“我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才问问,可不敢生什么想法。”

    从剪辑的视频里就看出来,这蒋斯年护人得紧,就他那个疯批性子。大白天的都敢在镜头前把想潜规则他的人揍得差点半身不遂,要是他们几个动了他的人,这家伙可不会顾及什么情面。

    地面还有些湿润,空气里泛着微凉的潮意。

    青芜起床,她不喜欢穿人类的鞋子,总感觉这些鞋底怪硬的。以前她都是飘着走。可是在这里,她要是飘起来,肯定不能被人看到。

    白色的脚,赤着踩地,一层薄若蝉翼的灵力,悄然将她的脚丫子和地面隔绝开来。

    这样就不会弄脏脚了。青芜看着自己不染尘埃的脚,满意的下地。

    白色毛绒睡衣穿起来很是舒适,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上面还有精致的刺绣,能看得出,做这件睡衣的人,用了十足的心思。

    门外传来了三声不疾不徐的敲门声,“青芜,醒了吗?出来吃饭。”

    白祀站在二楼,看着景远洲一大早就抢了他的活,上三楼喊人,眼里有些意外。

    三楼里面的东西,全是由景远洲亲手置办,几乎每一年,都会往里面新添一些东西。要不然就是玉制品,要不然就是些古代时候的名贵器件。白祀跟了景远洲那么多年,他确信,景远洲从未见过那些东西,可是偏偏总有几日会早起,寻他梦里梦到的东西,添置到上面屋子里。

    每一样东西都是以万为单位,造价昂贵。偏生景远洲能梦到的那些东西,在古籍中都能找到。至于那些找不到的东西,景远洲也能凭借那堪称恐怖的记忆力,将其全部绘下,再一一逐人一比一按照梦境还原。

    让白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张价值千金的拔步床,它本身的价值倒是没有那从拍卖会拍下的古琴昂贵,但是它造起来麻烦呀!白祀为了找人还原那床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地方,结果床好不容易造起来了,被景远洲“不像”两个字直接否定。在半年之后,不知道磨了多少次,那床才被造出来。

    白祀朝前面张望着,看见景远洲来到那扇特制的雕花木门前喊人的时候,表情由不可置信逐渐变得麻木。如果他没眼瞎,那女孩昨晚肯定睡在了那个景远洲亲手定制的房间内。

    那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白祀心里生起巨大的疑惑,像是有猫爪子在挠着他一般,得不到这个答案,他今夜觉都睡不好。

    青芜一推开门便看见景远洲的视线落到她未穿鞋的脚上。

    木质的地面,在四月份,还是带着些凉意。

    “又没穿鞋。”男人低缓的声音传入青芜耳间,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

    景远洲按耐住自己想要跪下给人穿鞋的想法,视线在她的足部短暂的停留一瞬,脱下自己的外套示意青芜踩上。

    很快,一层波斯地毯从楼道间延伸到青芜脚下。

    “地暖开了。”白祀对景远洲恭敬道,他没敢看青芜一眼,生怕自己眼珠子被人敲下来。刚刚的地毯也是他铺的。

    白祀:没有比我更辛苦的苦命打工人。

    “你真是个好人。”青芜跟上去,看着景远洲修长的背影道。

    景远洲背影一僵。白祀没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