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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猫妖?

    景远洲刚刚提到老爷子,外面的老爷子就到了。老人的腿脚不方便,刚刚好听见景母在房间里发出一声冷哼。

    这儿媳妇和景家里的人向来不对付,痛恨他儿子,自然对老爷子也没几分好脸。

    白祀压不住景母,立刻出去搬救兵。只说景远洲这里有事,却没说是景母来访。

    老爷子和白祀对视。

    老爷子:她来了你怎么不说?

    白祀:不是你喊来的吗?

    正好景母的声音清晰的从门内传来,“那老东西会喊我?他巴不得我住外面别回来。”景母对于老爷子的嘲讽毫不掩饰。毕竟当年她亲手拿刀子往那老东西儿子身上捅,那老东西怎么可能不介意。虽然后面那景老爷子从景父手里救了她,但是对她依然有所排斥。连祖传的镯子,也未曾给她,反倒是青芜——那手上戴着的绿镯子,景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镯子还是当年老爷子拿着棍子,逼那混账儿子送回去的。说怕景母疯起来,弄碎了他们的传家宝。找了个借口,就把镯子拿了回去。话外之音就是;他并不认可景母的身份。

    虽然景母对于景父并无爱意,但是这镯子的忽然出现,多少还是唤回了一些她不好的记忆。

    景父任由镯子被收回,而景远洲却让这镯子成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玩具。

    景母想到这脸色有些僵硬。显然心情不是很好。不过想想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现在看着这个对她爱答不理的儿子,景母也自知理亏。

    气氛又变得诡异起来。

    外面的两个人,对里面的不妙气氛似乎是有所察觉,脚及时刹在外面,很机警的没有进。

    见自己母亲亲口否认了是老爷子喊她过来的,景远洲撸猫的手定定的停住。嘴角倒是往上勾起。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此时也微眯,处于一个放松的状态,那是景远洲一向用来表示愉悦的表情。

    ——笑得像一只狐狸。

    现在就算他眼睛瞎了,眼里变得空洞没神了,还是让青芜觉得,这家伙似乎在憋着什么坏。

    “是青芜?”景远洲勾起嘴。若是这人是她喊来的,倒也是不错。说明还有点念着他。景远洲想得很开,他不忍,也不想动手,违背青芜意愿将人强行留在身边,所以现在只需要青芜在他死后的某一瞬间,能偶尔想起他便好。不知道找什么死亡方式才能让人永久记住。

    但是绝对不能比之前的那位差。凭什么前世的那位能被人记住三百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景远洲只想感激在梦境里又窥见了那位前世之人,手把手教他怎么打动青芜。

    比如此时,景远洲就能感受到,那只灵猫似乎在看着他。狠狠撸了一把猫肚子。

    烦躁的心,瞬间静了。

    青芜:刚刚她好像看见,自己变出来的猫,掉了好多毛?

    景母听见青芜的名字,眼里露出一丝惊慌。然后便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她没有否认景远洲的话。

    景远洲心情愉悦,开始了撸猫大业。

    青芜则在数数:一根,两根,三根.很好,这个混蛋人类,短短几分钟,撸飞了它的四十三根毛。

    “那青芜,是真的有点妖。我知道你听不来这些,但是.”景母看着景远洲的动作差点忘记开口。

    她记得,景远洲从未养过宠物,怎么现在看起来,倒是变了?他手上那只白猫是哪来的?这猫倒是有点好看。

    青芜此时就隐身坐在床上,看着景远洲修长的手,不停的在她捏造出来的白猫身上到处乱摸。

    虽然那猫掉的毛不是自己身上的,但是青芜此时,还是多了点感同身受。

    门外的白祀则在考虑要不要阻止景母继续说下面的话。按照他对于景远州的了解,那家伙必然是一句有关青芜的坏话都听不得的。若是景家有一个人敢对她不利,景远洲恐怕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日之内就能让那人在景家除名。就是这么有病,无理,且疯批。白祀甚至有理由怀疑,景远洲这么急急的把景家所有事情都交给他,恐怕是蓄谋已久。

    因为景远洲事先准备的东西现在暴露得可以说是十分明显。那些交接的东西,国内国外有一大堆,但是到现在为止,即使事情再多也没让白祀忙得晕头转向,就像是一切都有人安排好了一般。

    所有的事情,都刚刚好卡在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内。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做,都有人给他兜底。最难的技术合作,已经黑海那边都事务,景远洲在去曙省之前就已经全然安排妥帖。等到白祀处理完国内事务后,还没来得及去国外,就发现那些东西,早就被景远洲暗地里处理好。

    他本来还在犯愁——自己之前一直跟着景远洲,景远洲指哪他打哪,后面又当了很长时间的柳园管家,闲了那长时间,在国外的人脉,属实难救他。现在见国外的人一个个的都加了他联系方式,白祀反而因为内疚和惭愧,在工作上更努力了些。

    国外的人都是偷偷摸摸安排的,别说景老爷子了,有些景远洲安排的人,连白祀和何昭都不清楚。

    天知道,景远洲是哪来捞来的人才。

    景老爷子还在一无所知忙着转移景家里的东西——试图让其他合适的人,参与到国内外事务中,自己的家就被偷了。毕竟他对于白祀的信任度,属实不够——主要的原因,还是怕白祀把景家玩砸。那么多年的心血,交到一个从未有过突出业绩,从未经过正式培养的人的手里,没有人会愿意信服他。景家所有临时被老爷子喊来分权的人,显然都是不信服白祀的一份子。还想趁此机会,多分一杯羹。

    白祀想着:等过几日,景老爷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安排的人,已经全被景远洲处理完的时候,那表情估计会很精彩。

    不过,估计今天老爷子就能收到消息了吧。毕竟老爷子的消息向来很灵通。最快今日收到,最晚不超过三日。

    白祀:我是海燕,我要无畏暴风雨!

    老爷子对于房间里面,两个他认为精神都不太正常的人,也不想多做管束。他年纪大了,不想参与那一惊一诈的家庭琐事当中。不过.若是直接这么回去,也不符合常理。

    老爷子正欲找个回去的借口,就收到国外某几个高层管理的消息,大致意思就是:公司股份在今日忽然都转移到了白祀手下,而景远洲位居第二,他们已经丧失了决定性的发言权。

    老爷子:忽然?股份转移?恩?

    分开来他能够明白,这么这句话连起来,让他有点看不懂?

    老爷子杀人一般的目光首先是看向白祀,后来想到白祀应该远远没有那个脑子,视线又转移到景远洲身上。

    可惜他们之间隔了个门,老爷子除了木门,啥也看不清。

    白祀在旁边也看见了消息,讪笑道:“主子.对我就是好,这不是怕我被人欺负了去,所以才找了几个人撑腰。”

    老爷子怒:景远洲这是找了几个人撑腰吗?这是帮你把景家的天都给掀了!

    目前白祀手里掌握着的东西,足够他和老爷子分庭抗礼,加上景远洲在外面不知道又筹备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老爷子完全没有可能再去按照原来的想法——找人监视又或者是控制白祀。

    白祀这是讨了便宜还卖乖。

    老爷子脸色漆黑,从此刻开始,但凡白祀起了什么坏心眼,想把景家卖了,这云城景家,高低得完蛋一波。有点想杀人。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安逸了许久,养老还没几年,就被吓得又老了几岁,再这样下去,恐怕他都要走到景远洲前面。活不过半年就得死哦!

    公司

    何昭刚下班,就看见老爷子发来了一条奇怪的消息:“监视白祀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女人,一旦出现亲密接触,立刻查清身份,并且上报!”

    景老爷子:景家出情种,大多都是栽女人身上。绝对不能让旧事重演!

    何昭还没来得及发出自己的疑惑,就看见景老爷子又发来了一条命令:在远洲入土前,只要白祀还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准身边有任何异性。

    何昭:景老爷子今天是抽得什么疯?好端端的发这个做什么?

    何昭用自己精密的大脑,算了半天,也算不出老爷子的目的。

    老爷子想得很美,景父景远洲两个人都是载女人身上,那么只要他从根源处断尽一切,就不会有悲剧发生!

    断绝根源等于断绝女人!

    青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跃出门,打量着白祀。命线变了?他本来是在此之后会一生孤寡,没有后代。现在.这孤寡命好像又被加强了?

    在屋内压抑的氛围中,青芜有些招架不住,感受到外面的命线相互影响波动,连带着景远洲的金灿灿命线也晃动了几圈。实在是忍不住好奇,才出去了一趟。

    现在满足完自己的好奇心后,青芜立刻回去看戏吃瓜。她还没听到景母“但是”后面说的是什么话呢。

    景远洲也和外面的两个人想法一样,以为景母要说什么对青芜不满的话,身上的低气压是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刚准备送客。就听见景母道,“但是你若是真的喜欢,就争取。”

    “她不是寻常人能够配上的,我能看得出来。”

    “不过她现在既然愿意去跑一趟——我来见你,我想她应该是在乎你的。”

    景远洲显然有些意外——时的景母会用如此正常的语气,和母亲一样对他说话。

    “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倒是让我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前。你向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像白祀。他虽然是后来的,但是他比你敢争取。喜欢什么都会说,想要做的都会做。当初捡回他的时候,我才体会到了做母亲的感觉。”

    景远洲冷漠扯了一下嘴。第一次体会到做母亲的感觉。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伤人。

    “你太成熟了,从小就很独立。不像你父亲,也不像我。”

    青芜:???

    她是叫景母来安慰人的,不是让她来伤口上撒盐的。这一通屁话,听得青芜火冒三丈。

    “准确的来说,在养育你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成就感。你似乎什么东西都学的很快,也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得到好成绩后,就回来和家长炫耀。其实当年,我是生起过在离家出走时顺便把你带走的念头。可是后来想想,似乎没有必要。你对于景家的环境能适应得很好,我若是带你走,说不定还会让你被那个人渣迁怒。”

    景远洲对于景母忽然打感情牌,提到过去的行为,显然没任何兴趣语气凉凉:“这是你的懦弱,不必找借口。”

    “不管你信不信,我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为了你好。”景母在神智恢复正常后,显然生出了想要挽回母子关系的心情。虽然景远洲自幼和她不亲,但是青芜说她也是景远洲劫数之一,这句话显然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内疚。

    尤其是在她收到了以往景远洲历来心理诊断报告的时候。

    报告上:那一行行朝着最坏方向发展的鉴定结果,简直让人触目惊心。她私下里问了有名的国家一级心理医生。他说这种心理状况,若是没有干预,恐怕景远洲的生命只会截止到十六七岁。

    景母回忆了一番,那段时间也就是被送往黑海的那段时间。

    现在他心理状况似乎又出现了异常,而据她的消息,景远洲的转变也是在黑海。从自残以及严重性求死忽然转为求生。

    到底是什么事情改变了景远洲?

    景母对此一直很有疑惑。

    她向来心细,对比家里的那几个粗人,她的调查结果,都指向了后面景远洲从黑海回来后,不断寻找的一个人——一个看不清脸的绿眸女子。

    景母看着景远洲手里的猫,脸色微变,这猫的眼睛也是绿色的。

    而当青芜出现之后,景远洲就再也没寻找过那个梦中女人。

    看着景远洲缱绻的顺向摸猫的动作,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那青芜,不会真是妖怪吧?还是只猫妖?景母被这个诡异想法,吓得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