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潭中蛟龙
白泽趴在石头上，大口喘着气，在嘴边吐出阵阵白雾。
几人所在的石头立在水面，周遭全是冰水。
这鬼地方，真冷。
刚入水时，白泽只觉这水刺骨地寒，现在却发现整个洞窟就跟冰窖似的。
白泽伸手探了一下大师兄的气息，还好，没有死。
可这家伙还不醒，难不成我要牺牲色相，给他做人工呼吸?
吴天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手指，撕下一块布条，漫不经心地缠绕着。
五指早已被踩得碎烂，隐约可以看见骨头。这韦一心真心狠，还好白泽赌对了。
可自从三人落水后，白泽便没有见到韦一心的身影。
刚开始白泽以为他潜在水下，可一刻钟过去了，还是不见人影。
这潭下，难道有古怪?
只是几人气力尚未恢复，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下去探索。
这难道也是韦一心算计好的，料定如此才将几人困在这里。白泽想着头又疼了起来。
清水村，小元山岗，两人正在地上掐架，打得热火朝天。
只见李才将一人扇翻在地，随即又给了一巴掌，口中念念有词。
“不孝子孙!”
“不孝子孙!”
那人白发苍苍，脸上皱纹深深，左手一块蜈蚣形的疤痕格外惹眼，这人便是李远。
李远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嘴角裂开，满是血迹。
他经营多年的鬼遁阵刚被白世剑给破了，李远恨得牙痒痒，但却毫无还手之力。
道术啊道术，李远，亏你苦心修道二十载，却干不过这个旁修的糟老头子。
大伯轻抚胡须，斗道术他不在行，可手下多的是人会这门，山叔就是极好的例子。
不过李远这小子也厉害，义山刚破这个阵也花了两刻钟，否则还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你布这个阵费了不少心血吧，修为还不浅。
如今落在我手里，老实交代，我会考虑放了你。否则，江湖的法子你应该很清楚。”
大伯威逼利诱，李远苍白的脸上微微抽搐，他想起二十几年前的经历，身子不住地打颤。
“说，周太安在哪里？”
李远闭口不应，带着几分恨意看着大伯，随即又转向别处，这老头子的的目光，有毒。
大伯可没耐心等他，扭过头，只一个眼神，山叔便会意。
片刻后，身后传来李远痛苦的呻吟声，半刻后才止。
李远眼角发红，恶狠狠地盯着山叔，“原来这里还有五毒派的人，是我看走眼了。”
接着李远又呻吟起来，身子弓成虾状，不停地发抖。
大伯挥挥手，山叔便停了动作。
“周太安在哪里？我不想再说一遍。”
大伯冷冷地看着李远，像是看着一具毫无人气的尸体。
李远刚想骂人，撕心的疼痛感阵阵传来，噬心蛊，没想到白家还有五毒派的人。
“我不知道。”
李远额头沁着豆大的汗珠，咬着牙说到，“老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老子现在这番模样，都是他害的，还有这可恶的李家。”
李才心急到，“李家怎么待你了？自你走失后，婶子就一直郁郁寡欢，从来没有忘记寻找你。
强子死前都念叨着你，李家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李家!”
李远忍着疼痛，不屑地冷哼，“李家当然对不起我!我那短命的弟弟，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抢了我的家业，我的女人，这些本来都是我的。你说他该不该死!
我被人欺负被人蹂躏的时候，李家在哪里？”
李远说完这些话，近乎咆哮，他把一切的不幸都归到李家，真是疯子。
大伯扬手，止住两人争吵。大伯冷眼盯着李远，李远只觉阵阵发寒，不自觉地避开大伯的目光。
“当年周太安带走你后，发生了什么事？”
李远听到此话，咬牙切齿，但同时还带着深深的恐惧。与大伯冰冷的目光一对视，李远心沉到湖底。
这家伙的目光，怎么这么可怕?
李远沉思片刻，才咬着牙开口。当年周太安带走李远后，把他带到一个山洞。
山洞里还有另外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但那小孩一见周太安，身子就不停地打颤。
不出片刻，李远便明白小孩的恐惧来自何处。
只见周太安拿出一只海碗，一把匕首，把李远的手臂拖过来，生生一划。
这家伙，居然拿李远当人体取血器。
取完血后，李远和那小孩便被关在山洞里，周太安带着海碗，去了另一个山洞。
那小孩刚来这里第二天，第三天就死了。
李远不过六岁，双脚不自觉地发抖，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好在周太安给的吃食很充足，李远狼吞虎咽，只要不死，就有利用价值，就有希望。
这小子如此居然活了七天，隔一天便被周太安取血。
但周太安取血似乎有周期，自这次后，就不再取血。李远就这样被丢在山洞里。
三天后，周太安惊讶地发现李远还活着，这家伙生命力倒还强。
随后周太安取出一只小小的晶莹的虫子，放进李远的脖子后方，李远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疼晕过去。
活体炼蛊!
大伯虽然听山叔说过，这是五毒派的秘术，长老以下不得修炼。
此蛊以人为体，吸人血为生，每到月圆之夜，蛊虫苏醒，宿主便痛苦不堪。
待至三年，蛊虫取出，宿主死的死，残的残，无一善终。
所以除了长老对付大敌外，一概不许使用此术。
那时李远才六岁，大伯想着，心里生出一阵怜悯，但转瞬即去。
“那个臭老头脾气很大，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老子忍了他三年。
三年后他取出蛊虫，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丢在一个乱葬岗。
可没想到天不亡我，哈哈哈，老天都要叫我报仇。”
大伯冷着脸，看着李远时苦时笑，眼中神色复杂。
“遇山派的余阳，我想你不陌生吧。”
李远身子一颤，他本以为白世剑只是来查周太安的。
余阳，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远瞳孔收缩，本就虚弱的身子，此刻竟毫无反抗之力。
咕噜咕噜……
水潭中冒出一个人影，大口呼着气，慢慢地向岸边游去。
大师兄早已醒过来，迎了上去，“小兄弟，怎么样？”
白泽长眉一拧，“你叫我什么？”
大师兄哑口无言，随即改口到，“爷爷?”
白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罢罢，你还是叫我白兄弟吧。
你这小子，刚才怎么那么大胆松手，这么胆子倒小了。”
大师兄虽修道十五年，可每个师父带了不过三年，从来都是只教皮毛，没有一身真本事。
论起年龄来，比白泽大不了一两岁。
大师兄默默叹了一口气，“刚才白兄弟救我，我已感激不尽。
回想自己跟了师父一年半载，也做了不少错事，为虎作伥，现在悔之晚矣。
为兄想到此，又何苦害白兄弟丢了性命，这才放了手。”
白泽心想他果然没看错，韦一心这群弟子本性不坏，只是没有跟着一个好师父。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只是，我还可以吗？”
“自然可以，天哥，你说对不对？天哥，天哥……”
“嗯?”
吴天扭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白泽，一脸茫然。
天哥这是怎么了？
自掉落水潭，吴天就像被抽了魂一样，无精打采，沉默不语。
白泽本以为吴天是气力没恢复，就懒得搭理他。可如今他这般模样，很不对劲。
吴天也不顾白泽怪异的眼神，眼睛看向水潭，阴晴不定。
大师兄凑过来耳语到，“吴师叔估计想起了什么心事，我师父也常常这样，经常一愣就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难道这是你们同门的秘术?白泽看向吴天，在心里默默嘀咕。
“我刚在水底发现几个溶洞，其中两个是空的，料来韦一心那老贼就是通过这溶洞出去了。”
大师兄认真地点头，他醒来就仔细观察过，几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块立出水面的石头。
两边的石壁陡峭不堪，光滑不已，若没有攀缘物，很难上去。
“那哪一个是出口?”
白泽没好气到，“我怎么知道，刚才憋气太久，就上来了。”
两分钟，这还没到我的极限，白泽心说。
“白兄弟，你是想我们一起下去?”
白泽点点头，“那两个洞太深了，我需要一个帮手。你能憋多久?”
“十秒。”
白泽差点吐血，大哥你这是拆台子的吗？
“不过我可以运气，时间应该可以提升至两分钟。白兄弟，够不够?”
大师兄挠着头，为难地说到。
“运气?怎么运?”
大师兄当即示范起来，“自鼻吸入，由上丹田进入下丹田，经会阴穴入尾闾。
再经命门－大椎－玉枕，入百会穴，再回到上丹田。”
命门在这，百会在这，大师兄还不忘指点白泽。
“此法讲究勿忘勿助，无中生有。
说来惭愧，我领悟了半年，才掌握了这套运气法。有了这套……”
“你……你怎么会这运气法?”
大师兄瞠目结舌，舌头都打结了。
白泽吐完最后一口气，心下也奇怪，自己按大师兄的法子，游刃有余。
这套气法，父亲很早就教过他了。
只是父亲从来没有告诉他穴位，只是戳着他的身体。
大师兄脸色复杂，两人各有所思。
我花了整整半年才悟透的法子，这家伙不到一分钟就学会了，也没见哪个师兄弟有他这么快。
大师兄不禁怀疑起人生来。
“走，随我去探探。”
吴天还在那发愣，天哥是指望不上了。
两人扑通一声，就蹿入水中，刺骨的冰水浸着皮肤，两人的热量在一点点散失。
白泽尝试运气，冰冷感弱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像两条鱼在水中游走。白泽打头，很快就到了刚才标记的溶洞前。
白泽招呼着大师兄跟上来，却发现那家伙猛地向后退，还不停地挥着拳。
这家伙，难道腿抽筋了？
但白泽随即意识到不对，身后寒毛倒竖，一阵寒意夹夹着这一股腥气，滚滚而来。
白泽僵硬地转过身体，顿时立在原地。胃里一阵翻滚，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冰水。
溶洞里，不知何时出现两只灯笼般大的眼睛，白如月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白泽。
灯笼下两根长长的触须，随水漂浮，一股浓浓的腥气散发在水中。
蛟龙!是蛟龙!
这水潭怎么会有蛟龙呢!
可明明自己前一趟下水，还没这东西。
整整三秒，白泽才反应过来。随即慌乱地挥舞双臂，转身像箭一般往大师兄的方向游去。
也不知那东西跟过来没有，赶紧逃。
白泽对蛟龙的印象来自爷爷。
传说暴雨时，就是走蛟的时刻。蛟龙身体似蛇，身子两对足，头上两角，两条胡须悠长。
但更明显的是，蛟龙现身之处，必有浓浓的腥味，鱼虾成群，以随大王。
刚才那股腥气，白泽断定没错。
白泽早已游出几米外，追上了大师兄。
“扑通!”水潭上方落下一个人影。
死吴天，你早不跳水，晚不跳水，偏这时跳水做什么!
“哞～”
白泽身后的水中发出一阵悠长的声音，像牛叫一样。
跑，快跑!
那东西出来了，白泽本能想要逃跑。
几人所在的石头立在水面，周遭全是冰水。
这鬼地方，真冷。
刚入水时，白泽只觉这水刺骨地寒，现在却发现整个洞窟就跟冰窖似的。
白泽伸手探了一下大师兄的气息，还好，没有死。
可这家伙还不醒，难不成我要牺牲色相，给他做人工呼吸?
吴天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手指，撕下一块布条，漫不经心地缠绕着。
五指早已被踩得碎烂，隐约可以看见骨头。这韦一心真心狠，还好白泽赌对了。
可自从三人落水后，白泽便没有见到韦一心的身影。
刚开始白泽以为他潜在水下，可一刻钟过去了，还是不见人影。
这潭下，难道有古怪?
只是几人气力尚未恢复，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下去探索。
这难道也是韦一心算计好的，料定如此才将几人困在这里。白泽想着头又疼了起来。
清水村，小元山岗，两人正在地上掐架，打得热火朝天。
只见李才将一人扇翻在地，随即又给了一巴掌，口中念念有词。
“不孝子孙!”
“不孝子孙!”
那人白发苍苍，脸上皱纹深深，左手一块蜈蚣形的疤痕格外惹眼，这人便是李远。
李远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嘴角裂开，满是血迹。
他经营多年的鬼遁阵刚被白世剑给破了，李远恨得牙痒痒，但却毫无还手之力。
道术啊道术，李远，亏你苦心修道二十载，却干不过这个旁修的糟老头子。
大伯轻抚胡须，斗道术他不在行，可手下多的是人会这门，山叔就是极好的例子。
不过李远这小子也厉害，义山刚破这个阵也花了两刻钟，否则还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你布这个阵费了不少心血吧，修为还不浅。
如今落在我手里，老实交代，我会考虑放了你。否则，江湖的法子你应该很清楚。”
大伯威逼利诱，李远苍白的脸上微微抽搐，他想起二十几年前的经历，身子不住地打颤。
“说，周太安在哪里？”
李远闭口不应，带着几分恨意看着大伯，随即又转向别处，这老头子的的目光，有毒。
大伯可没耐心等他，扭过头，只一个眼神，山叔便会意。
片刻后，身后传来李远痛苦的呻吟声，半刻后才止。
李远眼角发红，恶狠狠地盯着山叔，“原来这里还有五毒派的人，是我看走眼了。”
接着李远又呻吟起来，身子弓成虾状，不停地发抖。
大伯挥挥手，山叔便停了动作。
“周太安在哪里？我不想再说一遍。”
大伯冷冷地看着李远，像是看着一具毫无人气的尸体。
李远刚想骂人，撕心的疼痛感阵阵传来，噬心蛊，没想到白家还有五毒派的人。
“我不知道。”
李远额头沁着豆大的汗珠，咬着牙说到，“老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老子现在这番模样，都是他害的，还有这可恶的李家。”
李才心急到，“李家怎么待你了？自你走失后，婶子就一直郁郁寡欢，从来没有忘记寻找你。
强子死前都念叨着你，李家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害李家!”
李远忍着疼痛，不屑地冷哼，“李家当然对不起我!我那短命的弟弟，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抢了我的家业，我的女人，这些本来都是我的。你说他该不该死!
我被人欺负被人蹂躏的时候，李家在哪里？”
李远说完这些话，近乎咆哮，他把一切的不幸都归到李家，真是疯子。
大伯扬手，止住两人争吵。大伯冷眼盯着李远，李远只觉阵阵发寒，不自觉地避开大伯的目光。
“当年周太安带走你后，发生了什么事？”
李远听到此话，咬牙切齿，但同时还带着深深的恐惧。与大伯冰冷的目光一对视，李远心沉到湖底。
这家伙的目光，怎么这么可怕?
李远沉思片刻，才咬着牙开口。当年周太安带走李远后，把他带到一个山洞。
山洞里还有另外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但那小孩一见周太安，身子就不停地打颤。
不出片刻，李远便明白小孩的恐惧来自何处。
只见周太安拿出一只海碗，一把匕首，把李远的手臂拖过来，生生一划。
这家伙，居然拿李远当人体取血器。
取完血后，李远和那小孩便被关在山洞里，周太安带着海碗，去了另一个山洞。
那小孩刚来这里第二天，第三天就死了。
李远不过六岁，双脚不自觉地发抖，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好在周太安给的吃食很充足，李远狼吞虎咽，只要不死，就有利用价值，就有希望。
这小子如此居然活了七天，隔一天便被周太安取血。
但周太安取血似乎有周期，自这次后，就不再取血。李远就这样被丢在山洞里。
三天后，周太安惊讶地发现李远还活着，这家伙生命力倒还强。
随后周太安取出一只小小的晶莹的虫子，放进李远的脖子后方，李远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疼晕过去。
活体炼蛊!
大伯虽然听山叔说过，这是五毒派的秘术，长老以下不得修炼。
此蛊以人为体，吸人血为生，每到月圆之夜，蛊虫苏醒，宿主便痛苦不堪。
待至三年，蛊虫取出，宿主死的死，残的残，无一善终。
所以除了长老对付大敌外，一概不许使用此术。
那时李远才六岁，大伯想着，心里生出一阵怜悯，但转瞬即去。
“那个臭老头脾气很大，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老子忍了他三年。
三年后他取出蛊虫，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丢在一个乱葬岗。
可没想到天不亡我，哈哈哈，老天都要叫我报仇。”
大伯冷着脸，看着李远时苦时笑，眼中神色复杂。
“遇山派的余阳，我想你不陌生吧。”
李远身子一颤，他本以为白世剑只是来查周太安的。
余阳，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远瞳孔收缩，本就虚弱的身子，此刻竟毫无反抗之力。
咕噜咕噜……
水潭中冒出一个人影，大口呼着气，慢慢地向岸边游去。
大师兄早已醒过来，迎了上去，“小兄弟，怎么样？”
白泽长眉一拧，“你叫我什么？”
大师兄哑口无言，随即改口到，“爷爷?”
白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罢罢，你还是叫我白兄弟吧。
你这小子，刚才怎么那么大胆松手，这么胆子倒小了。”
大师兄虽修道十五年，可每个师父带了不过三年，从来都是只教皮毛，没有一身真本事。
论起年龄来，比白泽大不了一两岁。
大师兄默默叹了一口气，“刚才白兄弟救我，我已感激不尽。
回想自己跟了师父一年半载，也做了不少错事，为虎作伥，现在悔之晚矣。
为兄想到此，又何苦害白兄弟丢了性命，这才放了手。”
白泽心想他果然没看错，韦一心这群弟子本性不坏，只是没有跟着一个好师父。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只是，我还可以吗？”
“自然可以，天哥，你说对不对？天哥，天哥……”
“嗯?”
吴天扭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白泽，一脸茫然。
天哥这是怎么了？
自掉落水潭，吴天就像被抽了魂一样，无精打采，沉默不语。
白泽本以为吴天是气力没恢复，就懒得搭理他。可如今他这般模样，很不对劲。
吴天也不顾白泽怪异的眼神，眼睛看向水潭，阴晴不定。
大师兄凑过来耳语到，“吴师叔估计想起了什么心事，我师父也常常这样，经常一愣就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难道这是你们同门的秘术?白泽看向吴天，在心里默默嘀咕。
“我刚在水底发现几个溶洞，其中两个是空的，料来韦一心那老贼就是通过这溶洞出去了。”
大师兄认真地点头，他醒来就仔细观察过，几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块立出水面的石头。
两边的石壁陡峭不堪，光滑不已，若没有攀缘物，很难上去。
“那哪一个是出口?”
白泽没好气到，“我怎么知道，刚才憋气太久，就上来了。”
两分钟，这还没到我的极限，白泽心说。
“白兄弟，你是想我们一起下去?”
白泽点点头，“那两个洞太深了，我需要一个帮手。你能憋多久?”
“十秒。”
白泽差点吐血，大哥你这是拆台子的吗？
“不过我可以运气，时间应该可以提升至两分钟。白兄弟，够不够?”
大师兄挠着头，为难地说到。
“运气?怎么运?”
大师兄当即示范起来，“自鼻吸入，由上丹田进入下丹田，经会阴穴入尾闾。
再经命门－大椎－玉枕，入百会穴，再回到上丹田。”
命门在这，百会在这，大师兄还不忘指点白泽。
“此法讲究勿忘勿助，无中生有。
说来惭愧，我领悟了半年，才掌握了这套运气法。有了这套……”
“你……你怎么会这运气法?”
大师兄瞠目结舌，舌头都打结了。
白泽吐完最后一口气，心下也奇怪，自己按大师兄的法子，游刃有余。
这套气法，父亲很早就教过他了。
只是父亲从来没有告诉他穴位，只是戳着他的身体。
大师兄脸色复杂，两人各有所思。
我花了整整半年才悟透的法子，这家伙不到一分钟就学会了，也没见哪个师兄弟有他这么快。
大师兄不禁怀疑起人生来。
“走，随我去探探。”
吴天还在那发愣，天哥是指望不上了。
两人扑通一声，就蹿入水中，刺骨的冰水浸着皮肤，两人的热量在一点点散失。
白泽尝试运气，冰冷感弱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像两条鱼在水中游走。白泽打头，很快就到了刚才标记的溶洞前。
白泽招呼着大师兄跟上来，却发现那家伙猛地向后退，还不停地挥着拳。
这家伙，难道腿抽筋了？
但白泽随即意识到不对，身后寒毛倒竖，一阵寒意夹夹着这一股腥气，滚滚而来。
白泽僵硬地转过身体，顿时立在原地。胃里一阵翻滚，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冰水。
溶洞里，不知何时出现两只灯笼般大的眼睛，白如月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白泽。
灯笼下两根长长的触须，随水漂浮，一股浓浓的腥气散发在水中。
蛟龙!是蛟龙!
这水潭怎么会有蛟龙呢!
可明明自己前一趟下水，还没这东西。
整整三秒，白泽才反应过来。随即慌乱地挥舞双臂，转身像箭一般往大师兄的方向游去。
也不知那东西跟过来没有，赶紧逃。
白泽对蛟龙的印象来自爷爷。
传说暴雨时，就是走蛟的时刻。蛟龙身体似蛇，身子两对足，头上两角，两条胡须悠长。
但更明显的是，蛟龙现身之处，必有浓浓的腥味，鱼虾成群，以随大王。
刚才那股腥气，白泽断定没错。
白泽早已游出几米外，追上了大师兄。
“扑通!”水潭上方落下一个人影。
死吴天，你早不跳水，晚不跳水，偏这时跳水做什么!
“哞～”
白泽身后的水中发出一阵悠长的声音，像牛叫一样。
跑，快跑!
那东西出来了，白泽本能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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