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离开并不可怕
“清水，来啦？”
“下午好，牧野先生。”
“我又新招了两个人，以后我就不来值班了。你兼职时间退后两个小时吧，工作日每天下午六点上班，八点半下班，周末两天每天八小时，每周正好不超过28小时。”
“好的。”
“来，给你看下其他两个同事的照片，今晚他们来接班。”
“牧野先生，你……是认识三崎老师吗？”
“三崎啊，我学妹。”牧野敦志很爽快地答应了：“话说，五校联考，考得怎么样？三崎是你们班的国语老师，国语科考得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多少？算了，不逼问你了。”牧野敦志脱下制服，折叠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包中。
“虽然很忙，但有空我会过来的，你可不要懈怠了，要我发现了，扣工资。”
“嗨……”
牧野敦志走了，除了偶尔进来卖完东西就走的客人，诺大的一个便利店，只有站在收银台后的清水优。
尽管对这种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情况有所防备，尽管自己一直都刻意与对方保持浅淡的关系，尽管自己曾经承受过的比这更沉重，清水优的心里也还是不免得有些唏嘘。
离开并不可怕，也不沉重，只有徒留原地的人，带着离开者的记忆，在原地熟悉的一草一木上，慢慢消磨对方曾经停留的痕迹与变化。清水优一直都想做一个离开者，但这一次，还是他被留了下来。
“喂，你还做不做生意了？小心我向牧野先生投诉你，怠慢客人。”
一声娇蛮的声音让清水优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前是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活力少女。
“这么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可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
“考上玉田高中，你就突出一个嘴皮子。”安元美纪嗔怒骂道：“还你还你。”
安元美纪从短裙里拿出粉色小巧的钱包，从中拿出1000円，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清水优伸手去拿，却被对方给躲了过去。
“同学？”
“我叫安元美纪，不叫同学。”
“安元同学，你如果要是不想换的话，其实直接说就好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安元美纪好看灵动的眼睛透着些许狡黠与作弄。
“要是我就是不还，你那我怎样？”
清水优收回了手。
“并不会怎样，你放心。毕竟我也没有证据。”
“不会记恨在心里，找机会报复吧。”安元美纪后退了半步，端详着清水优的神色变化，可惜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位客人，需要买点什么呢？”
安元美纪脑袋凑近，仔细地看了下清水优。
“你……不会是面瘫吧？”
很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清水优望了眼玻璃门外，还没有客人要来。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啪……
安元美纪又将拿一千円拍在桌子上。
“本美女可不是借钱不还没有诚信的人。一个问题。”安元美纪盯着清水优的眼睛，他漆黑的眼眸犹如一汪平静湖泊，有神却无光。不自觉地一些害羞，安元美纪转过了视线。
“我第二天就想来找你还了，是你翘班才没还上。”
“……我周日在。”
“还你钱，不是看你什么时候在店里，是看我什么时候有空，好吗？”
“好。”
安元美纪松开了按在钱上的手，又摊开到了清水优面前。
“还钱。”
……
将1000円收回到自己钱包，清水优从中拿出100円硬币放回到她手上。
“安元同学，你这样，要想再得到别人的帮助就有些难了。”
“要你管！”安元美纪娇喝一声，也不管清水优什么反应，便抬腿出了门。
看着脚步飞快离开的安元美纪离开，便利店又重新只留下了清水优一人。体会了下自己此时的心情，是要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必须承认，安元美纪虽然有些娇蛮，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
安元美纪一直快步走，知道走到一处转角处，才稍微减慢了脚步。
“我对其他人也不会这样啊……”安元美纪尴尬地捂着额头：“那家伙，太臭屁了，谁忍受得了他这样啊，我都还是克制了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安元美纪抬腿朝家走去。
“对了，忘了问他是不是清水优了？”
安元美纪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去问他，可是只要一想到对方一如既往地用平淡的语气说是的话，心里就恨得牙痒痒，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总不能配合他出风头，哪怕还不确定是不是他。
“嗯……清水这个姓还是挺多人的，我们年级就有几个，大概率是同姓而已。”
“这么臭屁的人，万一还真的是他……是他又怎么样，我又不在乎……”
安元美纪在心里这么一想，脚步逐渐轻盈。
“妈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美纪。期中考考得怎么样啦？”
晴转多云，安元美纪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美丽了。
“还……还行。”
“还行？又想骗妈妈？给我看下你的成绩单。”
一直在便利店值班到了晚上八点半，终于是等到了换班的人，一个年轻的男人。
“你是清水桑吧，我是宫野藤，是来跟你换班的。”
“牧野先生已经跟我说了，这里就开给你了。”
“放心。”
有了两个人换班，清水优在店里的工作要轻松了很多，毕竟不用临时应付不时迟到的牧野敦志。
准时上下班的日子很平淡，很舒适，人类本能地趋向于稳定的日常作息与活动，但这也很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逝。每天重复着昨日的日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一晃，等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大半的人生。
尽管心里清楚，但此刻清水优还是沉浸在这之中的喜悦。
以前总是觉得，人们都太过矫情了。一方面不喜变故，讨厌意外，向往平静稳定的生活，心里却又不甘日复一日日常的平淡与乏味，总想来点惊喜与激情。后来才知道，他们喜欢的，是没有意外增加任何负担的稳定，是稳定的付出偶尔减少或者收获偶尔增加的惊喜。
总的来说，他们只是懒惰与贪婪，但这又有什么错呢？与其说这是人类的恶性，不如说，这只是人性的本能。
清水优啊，你也是这么一个矫情的人，与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回到出租屋，简单地收拾一下，清水优开始学习国语科。既然做出了承诺，不为其他人，也要对得起自己当时的决心。
“下午好，牧野先生。”
“我又新招了两个人，以后我就不来值班了。你兼职时间退后两个小时吧，工作日每天下午六点上班，八点半下班，周末两天每天八小时，每周正好不超过28小时。”
“好的。”
“来，给你看下其他两个同事的照片，今晚他们来接班。”
“牧野先生，你……是认识三崎老师吗？”
“三崎啊，我学妹。”牧野敦志很爽快地答应了：“话说，五校联考，考得怎么样？三崎是你们班的国语老师，国语科考得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多少？算了，不逼问你了。”牧野敦志脱下制服，折叠了起来放进自己的包中。
“虽然很忙，但有空我会过来的，你可不要懈怠了，要我发现了，扣工资。”
“嗨……”
牧野敦志走了，除了偶尔进来卖完东西就走的客人，诺大的一个便利店，只有站在收银台后的清水优。
尽管对这种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情况有所防备，尽管自己一直都刻意与对方保持浅淡的关系，尽管自己曾经承受过的比这更沉重，清水优的心里也还是不免得有些唏嘘。
离开并不可怕，也不沉重，只有徒留原地的人，带着离开者的记忆，在原地熟悉的一草一木上，慢慢消磨对方曾经停留的痕迹与变化。清水优一直都想做一个离开者，但这一次，还是他被留了下来。
“喂，你还做不做生意了？小心我向牧野先生投诉你，怠慢客人。”
一声娇蛮的声音让清水优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前是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活力少女。
“这么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可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
“考上玉田高中，你就突出一个嘴皮子。”安元美纪嗔怒骂道：“还你还你。”
安元美纪从短裙里拿出粉色小巧的钱包，从中拿出1000円，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清水优伸手去拿，却被对方给躲了过去。
“同学？”
“我叫安元美纪，不叫同学。”
“安元同学，你如果要是不想换的话，其实直接说就好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安元美纪好看灵动的眼睛透着些许狡黠与作弄。
“要是我就是不还，你那我怎样？”
清水优收回了手。
“并不会怎样，你放心。毕竟我也没有证据。”
“不会记恨在心里，找机会报复吧。”安元美纪后退了半步，端详着清水优的神色变化，可惜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位客人，需要买点什么呢？”
安元美纪脑袋凑近，仔细地看了下清水优。
“你……不会是面瘫吧？”
很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清水优望了眼玻璃门外，还没有客人要来。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啪……
安元美纪又将拿一千円拍在桌子上。
“本美女可不是借钱不还没有诚信的人。一个问题。”安元美纪盯着清水优的眼睛，他漆黑的眼眸犹如一汪平静湖泊，有神却无光。不自觉地一些害羞，安元美纪转过了视线。
“我第二天就想来找你还了，是你翘班才没还上。”
“……我周日在。”
“还你钱，不是看你什么时候在店里，是看我什么时候有空，好吗？”
“好。”
安元美纪松开了按在钱上的手，又摊开到了清水优面前。
“还钱。”
……
将1000円收回到自己钱包，清水优从中拿出100円硬币放回到她手上。
“安元同学，你这样，要想再得到别人的帮助就有些难了。”
“要你管！”安元美纪娇喝一声，也不管清水优什么反应，便抬腿出了门。
看着脚步飞快离开的安元美纪离开，便利店又重新只留下了清水优一人。体会了下自己此时的心情，是要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必须承认，安元美纪虽然有些娇蛮，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
安元美纪一直快步走，知道走到一处转角处，才稍微减慢了脚步。
“我对其他人也不会这样啊……”安元美纪尴尬地捂着额头：“那家伙，太臭屁了，谁忍受得了他这样啊，我都还是克制了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安元美纪抬腿朝家走去。
“对了，忘了问他是不是清水优了？”
安元美纪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去问他，可是只要一想到对方一如既往地用平淡的语气说是的话，心里就恨得牙痒痒，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总不能配合他出风头，哪怕还不确定是不是他。
“嗯……清水这个姓还是挺多人的，我们年级就有几个，大概率是同姓而已。”
“这么臭屁的人，万一还真的是他……是他又怎么样，我又不在乎……”
安元美纪在心里这么一想，脚步逐渐轻盈。
“妈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美纪。期中考考得怎么样啦？”
晴转多云，安元美纪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美丽了。
“还……还行。”
“还行？又想骗妈妈？给我看下你的成绩单。”
一直在便利店值班到了晚上八点半，终于是等到了换班的人，一个年轻的男人。
“你是清水桑吧，我是宫野藤，是来跟你换班的。”
“牧野先生已经跟我说了，这里就开给你了。”
“放心。”
有了两个人换班，清水优在店里的工作要轻松了很多，毕竟不用临时应付不时迟到的牧野敦志。
准时上下班的日子很平淡，很舒适，人类本能地趋向于稳定的日常作息与活动，但这也很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逝。每天重复着昨日的日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一晃，等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大半的人生。
尽管心里清楚，但此刻清水优还是沉浸在这之中的喜悦。
以前总是觉得，人们都太过矫情了。一方面不喜变故，讨厌意外，向往平静稳定的生活，心里却又不甘日复一日日常的平淡与乏味，总想来点惊喜与激情。后来才知道，他们喜欢的，是没有意外增加任何负担的稳定，是稳定的付出偶尔减少或者收获偶尔增加的惊喜。
总的来说，他们只是懒惰与贪婪，但这又有什么错呢？与其说这是人类的恶性，不如说，这只是人性的本能。
清水优啊，你也是这么一个矫情的人，与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回到出租屋，简单地收拾一下，清水优开始学习国语科。既然做出了承诺，不为其他人，也要对得起自己当时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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