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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风尘15】受委屈

    月光透入帐中,铺着一层橘色的暖意。

    女孩想起幼年时,母亲在月光下抚着她的头,轻吟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女孩眼中饱含盈盈泪光,薄被之下,纤弱的身子微微发抖。

    司马棣从浴房走出来,依旧光着膀子。在水中泡了半个时辰,他身上的酒气也淡了。他躺下来,对上女孩流光溢彩的双眸,不客气地一展臂,把她捞进怀里,用手抚上她的双眼,俯首覆上她花瓣般的朱唇,渴望如决堤潮水,奔涌而出。

    司马棣不是放纵的人,幼年起读书习武,长成后带兵征战,从来都如拉满的弓,紧绷地活着,甚少流连烟花之地。但他毕竟是万人之上的极权者,自有人想方设法让他享受到这世上至销魂人事。到底是繁花似锦的京城出来的,虽不是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倒也颇谙风月事。

    人生第一回,他耐心地在床上尝试取悦女人。

    他不敢太肆意,浅尝辄止却已沉沦。

    原来和自己身心渴望的女子共赴云雨是如此销魂噬骨。

    过去那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司马棣半夜把药婆子传来,女孩昏沉沉地睡着,脸色绯红,身上滚烫。

    药婆子查看了一下,又是一阵外用内服。

    早晨司马棣出帐时,守在帐外的药婆子赶紧追上去问一嘴:“王爷,避子汤送不送?”

    司马棣停了一下:“这东西伤身?”

    婆子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东西你给多少女人喝过了,现在才想起它伤身?

    “寒凉之物,自然有些伤身。”婆子如实回答。

    “男子能喝吗?”他问,他不怕寒,寒能消火。

    婆子腿一软差点跪了,爷,您是天潢贵胄,您喝避子汤?您直接喝我的脑袋浆吧。

    “王爷,我另行想办法,有些药泡澡就可以了,不伤身不伤身。”婆子看着王爷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命没多长了。泡澡这个方子,常常没有效果,真出了差池,脑袋真要搬家了。

    女孩醒来时已退了热,她梳洗后又躺回床上,不言不语。她彻彻底底地成了妇人了,想着昨夜的动静,只觉得那羞耻的事满军营的人都知道了,见谁都让她深感不堪。

    药婆子坐在床前絮絮叨叨地:“王爷对姑娘实在是盛宠,昨儿那般克制。”

    楚楚翻过身,把背留给老婆子,心说,他克制得我去掉半条命了。

    药婆子又接着说:“这男子啊,送金送银不见得真的喜爱你,肯为你受委屈才是真的爱护你。”

    楚楚很想掐住婆子好好问问,到底谁是受委屈那个。

    药婆子正自说自话,司马棣走进帐来。被抢来这么久,楚楚还是第一回见他白日里回帐。药婆子过去行礼,楚楚背着身装睡觉。

    司马棣问:“如何?”

    药婆子巴巴道:“无大碍,姑娘歇上两三日便可侍候了。”

    楚楚背着身,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司马棣便撵婆子出去:“去领赏吧。”

    婆子乐颠顛地走了。

    司马棣走到床前,看着躺得僵直的女孩,道:“本王要出门几日。”

    楚楚全身瞬间软了下来,太好了,多去几日,战争结束再回来更好。她仍背着身,低低嗯了一声。

    司马棣又站了一会儿,便走出帐。

    楚楚听帐里一阵安静,翻过身,看着帐门发呆。

    忽然,帐帘掀起,司马棣又像风一样刮进来。

    楚楚要躲来不及了,躺着看他。

    司马棣走到床前,看定了床上的女孩:“昨夜,是本王此生最快活的一夜。”

    女孩疑惑地脱口嗯了一声,然后明白过来,脸如锅里的虾从粉红变成透红,身子像泥鳅般滑入被中,藏得连头发丝都看不到。

    她有点不理解他的话,他不是有过许多女人吗?以前不快活?难道送来的不如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