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风尘22】王爷的架子
晚饭的时候，司马棣没在帐中，楚楚又去了母亲的帐中吃饭。
霍氏看楚楚一个人过来，松了一口气。幸好恭王没来，不然她不知道应该拿锅砸这个抢女儿的仇人，还是要跪下来参拜这个大周朝的皇子。
“姐姐，王爷那匹马也叫楚楚。”楚修远得了人家一匹马，一个晚上嘴里都挂着恭王。
楚楚一口饭噎在喉咙里。
“他马厩里还有几匹汗血马，都叫楚楚。”小童说得很开心。
楚楚咳得喘不过气来。
霍氏问：“谁跟你说的。”
“带我去挑马的张将军说的。”小童又补了一句：“王爷也有说。”
霍氏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这话不能到外头说。”
“为什么？那可是王爷说的话。”小童认为，恭王爷说啥都是对的。当初恭王跑到家里把他绑起来，抢走他姐姐的事，他早不记得了，就记得这人有很多他爱到不行的战马。
“王爷要是知道你到处乱说，会把你的小马要回去。”楚楚最了解弟弟，一击即中地唬住他。
霍氏阴沉着脸，她这会儿心乱得很。原本在药婆子处吃下的定心丸，在看了女儿与恭王的相处后，都快粉碎了。楚楚是小女孩儿不懂事，她是人情练达的妇人，怎会看不出恭王对楚楚的宠爱。男人到了情浓时岂会轻易放手？即便恭王身后有牵制，但他是手握极权的人，真正想做什么事还能有人挡得了，更何况带个姑娘回王府也不是逆天的大事。
吃过饭，楚楚还没回主帐，张远捧了个匣子过来：“楚姑娘，王爷让下官送些盘缠过来给楚夫人。”
霍氏和楚楚都愣住了，尚未想出说点什么，张远就告辞走了。
楚楚打开一看，惊住了：里面齐齐码着十个金锭子。
这是盘缠？这都够他们一家吃一辈子了。
霍氏当然不会收钱，她女儿被抢走又无力反抗，只想把这事当一只恶心的苍蝇吞到肚子里，如今真把钱收下，好似得了补偿心甘情愿一般。
她不希望司马棣抢走她的女儿抢得心安理得的，更不希望因此增加了他带楚楚回京的可能。她让楚楚赶紧把钱还回去。
楚楚不干。她被抢来时千百个不愿意，司马棣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敢图，要是不吃饭能活下去，她连饭都可以不碰。但自从在床上被吃干抹净以后，她就觉得司马棣欠她的怎么都还不完，现在司马棣给什么，她都能大气不喘地收下。
回到主帐，司马棣正在骂人，面前三个将领低着头，一声不吭。看楚楚进来，他挥着手喊滚，几个人像得救一般作鸟兽散。
楚楚走过去，看他袍子角和靴子上都是泥，问他：“王爷，你要先沐浴吗？我让人准备一下。”
司马棣扫了她一眼，这丫头出息了，对他呼你。
心里升起一股贱贱的愉悦，他嗯了一声。
司马棣沐浴后，又穿着寝裤就出来，手里拎着寝衣：“你做的？”
楚楚点点头，司马棣都是光着上身躺在她身边，她觉得有碍观瞻，于是做了这么一件很贤惠的事。
“穿这东西做甚，要不是你在，老子裤子也不穿的。”司马棣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着。
楚楚脸一下红透了，满心的生无可恋，倒到床里，转身不理他。
这个男人真不像什么高贵门第来的，吃的跟猪食似的，日子过得颠沛流离的，连衣服都没几件，言行举止更是粗野得像土匪。
他居然会打点钱给她母亲当盘缠，楚楚头一回觉得这男人不像她想的那般糙。
确实，在很多方面，司马棣不只不糙，而且算盘精到无人能比。
他领兵打仗十年，深谙用钱买人心之道。他这么多年能战无不胜，能打会用兵是一个条件，会花钱亦是一个重要原因。
战争就是花钱，招兵买马要钱、行军出征要钱、论功行赏要钱，连降兵安置都是一个没完没了的费用。司马棣治军严，奖赏起来也是大手笔。他麾下一堆死忠悍将，除了敬佩他的才能和担当，也因为跟着他能升官能发财，名利双收妻妾成群。
这十年，大周朝的国库有一大块要给他花，但他要钱，皇帝老子也不敢说不。朝廷里稍有一句不好听的，他就撂挑子，不给钱吗？老子什么都不管了，你们这些蠹虫就抱着钱去死吧。
他很会建功也很会请赏，领兵打仗10年，打了近百场战，其实真正的大战役不到10场，大战经年，真的都是大战，他司马棣这会儿100岁也不够用。他大部份都是打小战，镇压几股不成气侯的起义军，剿剿匪徒，速战速决，一样邀功请赏。
常常是大战回朝路上，他都要顺路打几场小仗，一方面借此消耗掉一些降兵，另一方面多记几笔功劳。
他也深谙军需后勤管理，从粮草采买到漕运，他都是首尾把控，多年下来，既牢牢保证了每场战役所需，也让恭王府富可敌国。
楚楚不傻，送钱这个事让她看出，这个男人不像她想的那么糙，他不只会花销计算，而且人事上也有他的分寸。他允许她母亲来营帐，却不接见，送钱也是派人过去，完全是贵人打赏下人的架式。
他终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楚楚知道她攀不上，她想到自己攀不上，便心上一片轻松和快活。
这个男人心中门第分明，断不可能把出身低下的她带入高高在上的王府。
这一夜，司马棣又如愿以偿。
楚楚觉得，当日她求司马棣放她母亲进来，报偿了一回。现下母亲和弟弟还在军营里，不能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多少再应酬应酬。
谁知司马棣好像知道吃了这顿没下顿，便放开手脚，一副要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的难看吃相。楚楚本着点谢意想招待他一下，很快就发现自己把家底掏空了也填不饱他，就哭哭啼啼不侍侯了，司马棣只得草草收场。
云收雨毕，他抱着女孩问：“有什么想要的？”
这一天里送了几回礼，他福至心灵了，原来，讨女孩儿欢心跟领兵打仗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楚楚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想说。她可以接受他打赏她的家人，但不愿接受他讨她欢心。她这会儿就想做个不知好歹的女子，让他渐觉无趣。
女孩没回答，司马棣又追问了一下：“嗯？”
“没什么想要的，什么也不缺。”女孩说。
唔？！行！你厉害，你家穷成那样，你还能活得什么都不缺。老子打不败你！
霍氏看楚楚一个人过来，松了一口气。幸好恭王没来，不然她不知道应该拿锅砸这个抢女儿的仇人，还是要跪下来参拜这个大周朝的皇子。
“姐姐，王爷那匹马也叫楚楚。”楚修远得了人家一匹马，一个晚上嘴里都挂着恭王。
楚楚一口饭噎在喉咙里。
“他马厩里还有几匹汗血马，都叫楚楚。”小童说得很开心。
楚楚咳得喘不过气来。
霍氏问：“谁跟你说的。”
“带我去挑马的张将军说的。”小童又补了一句：“王爷也有说。”
霍氏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这话不能到外头说。”
“为什么？那可是王爷说的话。”小童认为，恭王爷说啥都是对的。当初恭王跑到家里把他绑起来，抢走他姐姐的事，他早不记得了，就记得这人有很多他爱到不行的战马。
“王爷要是知道你到处乱说，会把你的小马要回去。”楚楚最了解弟弟，一击即中地唬住他。
霍氏阴沉着脸，她这会儿心乱得很。原本在药婆子处吃下的定心丸，在看了女儿与恭王的相处后，都快粉碎了。楚楚是小女孩儿不懂事，她是人情练达的妇人，怎会看不出恭王对楚楚的宠爱。男人到了情浓时岂会轻易放手？即便恭王身后有牵制，但他是手握极权的人，真正想做什么事还能有人挡得了，更何况带个姑娘回王府也不是逆天的大事。
吃过饭，楚楚还没回主帐，张远捧了个匣子过来：“楚姑娘，王爷让下官送些盘缠过来给楚夫人。”
霍氏和楚楚都愣住了，尚未想出说点什么，张远就告辞走了。
楚楚打开一看，惊住了：里面齐齐码着十个金锭子。
这是盘缠？这都够他们一家吃一辈子了。
霍氏当然不会收钱，她女儿被抢走又无力反抗，只想把这事当一只恶心的苍蝇吞到肚子里，如今真把钱收下，好似得了补偿心甘情愿一般。
她不希望司马棣抢走她的女儿抢得心安理得的，更不希望因此增加了他带楚楚回京的可能。她让楚楚赶紧把钱还回去。
楚楚不干。她被抢来时千百个不愿意，司马棣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敢图，要是不吃饭能活下去，她连饭都可以不碰。但自从在床上被吃干抹净以后，她就觉得司马棣欠她的怎么都还不完，现在司马棣给什么，她都能大气不喘地收下。
回到主帐，司马棣正在骂人，面前三个将领低着头，一声不吭。看楚楚进来，他挥着手喊滚，几个人像得救一般作鸟兽散。
楚楚走过去，看他袍子角和靴子上都是泥，问他：“王爷，你要先沐浴吗？我让人准备一下。”
司马棣扫了她一眼，这丫头出息了，对他呼你。
心里升起一股贱贱的愉悦，他嗯了一声。
司马棣沐浴后，又穿着寝裤就出来，手里拎着寝衣：“你做的？”
楚楚点点头，司马棣都是光着上身躺在她身边，她觉得有碍观瞻，于是做了这么一件很贤惠的事。
“穿这东西做甚，要不是你在，老子裤子也不穿的。”司马棣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着。
楚楚脸一下红透了，满心的生无可恋，倒到床里，转身不理他。
这个男人真不像什么高贵门第来的，吃的跟猪食似的，日子过得颠沛流离的，连衣服都没几件，言行举止更是粗野得像土匪。
他居然会打点钱给她母亲当盘缠，楚楚头一回觉得这男人不像她想的那般糙。
确实，在很多方面，司马棣不只不糙，而且算盘精到无人能比。
他领兵打仗十年，深谙用钱买人心之道。他这么多年能战无不胜，能打会用兵是一个条件，会花钱亦是一个重要原因。
战争就是花钱，招兵买马要钱、行军出征要钱、论功行赏要钱，连降兵安置都是一个没完没了的费用。司马棣治军严，奖赏起来也是大手笔。他麾下一堆死忠悍将，除了敬佩他的才能和担当，也因为跟着他能升官能发财，名利双收妻妾成群。
这十年，大周朝的国库有一大块要给他花，但他要钱，皇帝老子也不敢说不。朝廷里稍有一句不好听的，他就撂挑子，不给钱吗？老子什么都不管了，你们这些蠹虫就抱着钱去死吧。
他很会建功也很会请赏，领兵打仗10年，打了近百场战，其实真正的大战役不到10场，大战经年，真的都是大战，他司马棣这会儿100岁也不够用。他大部份都是打小战，镇压几股不成气侯的起义军，剿剿匪徒，速战速决，一样邀功请赏。
常常是大战回朝路上，他都要顺路打几场小仗，一方面借此消耗掉一些降兵，另一方面多记几笔功劳。
他也深谙军需后勤管理，从粮草采买到漕运，他都是首尾把控，多年下来，既牢牢保证了每场战役所需，也让恭王府富可敌国。
楚楚不傻，送钱这个事让她看出，这个男人不像她想的那么糙，他不只会花销计算，而且人事上也有他的分寸。他允许她母亲来营帐，却不接见，送钱也是派人过去，完全是贵人打赏下人的架式。
他终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楚楚知道她攀不上，她想到自己攀不上，便心上一片轻松和快活。
这个男人心中门第分明，断不可能把出身低下的她带入高高在上的王府。
这一夜，司马棣又如愿以偿。
楚楚觉得，当日她求司马棣放她母亲进来，报偿了一回。现下母亲和弟弟还在军营里，不能人还没走茶就凉了，多少再应酬应酬。
谁知司马棣好像知道吃了这顿没下顿，便放开手脚，一副要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的难看吃相。楚楚本着点谢意想招待他一下，很快就发现自己把家底掏空了也填不饱他，就哭哭啼啼不侍侯了，司马棣只得草草收场。
云收雨毕，他抱着女孩问：“有什么想要的？”
这一天里送了几回礼，他福至心灵了，原来，讨女孩儿欢心跟领兵打仗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楚楚没有力气说话，也不想说。她可以接受他打赏她的家人，但不愿接受他讨她欢心。她这会儿就想做个不知好歹的女子，让他渐觉无趣。
女孩没回答，司马棣又追问了一下：“嗯？”
“没什么想要的，什么也不缺。”女孩说。
唔？！行！你厉害，你家穷成那样，你还能活得什么都不缺。老子打不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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