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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返武当解围张翠山

    罗辑摊开羊皮,轻声念诵,见羊皮上所书,都是运气导行、移穴使劲的法门,试一照行,竟毫不费力地便做到了。心下大奇:“果然如此!打通任督二脉者修炼起来太容易了!”

    再接下去看第二层心法,依法施为,也只片刻间便真气贯通,只觉十根手指之中,似有丝丝暖气射出。他又惊又喜,接着去看第三层练法。边读边练,第三层、第四层心法势如破竹般便练成了。

    罗辑只觉半边脸孔滚烫,半边脸颊却冰冷,心中微觉害怕,但是体内神完气足,舒畅无比,料知无碍。待读罢第五层心法继续修练时,全身忽冷忽热,冷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热时浑身滚烫,额头汗如雨下。

    罗辑用袖子抹去汗水,心知已将第五层心法练成了。幸而自己学了“一阳指”和“一阴指”,对冷热两种内力都有极深的研究,兼之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奇妙无比,这才轻易渡过这一难关。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这乾坤大挪移心法,实则是运劲使力一项极巧妙法门,根本之理在于发挥每人本身所蓄之潜力。每人体内潜力原本极为庞大,只是平时使不出来。然而,每逢火灾等紧急关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往往能负千斤。

    因此,练成乾坤大挪移心法,等于激发出人的潜力,增加了爆发力,平时一拳击出,有千斤力量,运用乾坤大挪移心法,便能使出万斤力量,绝对是神功无疑。

    乾坤大挪移心法之所以难练难成,所以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全因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的内力与之相辅。正如要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去挥舞百斤重的链子锤,即使勉强挥动,也会将自己打得头破血流。但若挥锤者是个大力士,那便如虎添翼了。以往练这心法之人,只因内力有限,勉强修习,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

    罗辑练就九阴真经后,本身所蓄力道当世已无人能及,只以未得高人指点,未学高明武功,使不出来。这时学到乾坤大挪移心法,体内潜力便如山洪蓄谷后,被引入宣泄通道,一开闸即沛然莫之能御。

    修练九阴真经神功是积蓄山洪,此事甚难,花了三年多方有小成;而乾坤大挪移则是凿开宣泄的通道,知道方法立时即成。

    罗辑练到第五层,只觉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全凭心意所之,周身百骸,当真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这时他已忘了去推那石门,跟着便练第六层心法。

    读过心法之后,他惊讶地发现,乾坤大挪移神功较浅近的一二层,类似于“四两拨千斤”之法,但到了较高层次,反过来变成了“千斤拨四两”,虽然俱都是对力量的巧妙运用,但是效果大不相同。

    罗辑自言自语道:“师父曾经说过,武林中曾经有过一种神奇武功,‘斗转星移’,乃是慕容家的家传绝学,能使用对方的武功招式,将对方打败。又能将对方攻来的招式,转移到旁人的身上,让敌人自相残杀。这乾坤大挪移心法莫非就是慕容家的武功改进而来?慕容家原是胡人,曾经建立燕国。这明教在西域称雄,倒是有可能得其传承。”

    联想猜测一番,只觉大有道理。破解了心中一个谜题,大为开怀。接着修炼,一个多时辰后,已练成第六层。他并不休息,接着看第七层。

    最后那第七层心法的奥妙之处,又比第六层深了数倍,一时之间实难尽解。好在他精通医道脉理,遇到难明之处,以之和医理一加印证,往往便即豁然贯通。练到一大半之处,猛地里气血翻涌,心跳加快。

    罗辑心中顿悟,日盈昃,月满亏蚀。天地尚无完体。今日得了乾坤大挪移心法,已然是侥幸,何必贪心不足呢?遂收起心法,打坐休息。

    精神完备之后,他走到石门之前,伸出右手,按在石门边上,依照适才所练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微一运劲,石门便轧轧声响,微微晃动,再加上几分力道,石门便缓缓地开了。

    罗辑心中大喜,手持秘道地图,循图而行,秘道中岔路虽多,但毫不费力地便出了山洞。

    他当即就想再次找路上山,与明教中人再决高下,再逼问出父母的下落。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乾坤大挪移刚刚练成,使用尚不熟练,用之对敌尚不能得心应手。而且,杨逍也修炼了此功,自己未必便能占得上风。况且,杨逍七人合力,威力巨大,难以破解。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长叹一口气,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没想到,自己苦练多年武功,竟还不能救出父母!真是枉为人子!

    罗辑一拳击在旁边的山石上,将之击为粉碎!他恨恨地想道,若非朱长龄投靠明教,自己怎么会被引入陷阱,身负重伤。

    他忽然大惊失色,想到武烈已经潜入武当山,若是暗中对师父和师兄们下毒或者行刺,岂非大事不妙?只要明教不能确定自己的死讯,父母就不会有危险,反而是师父他们危在旦夕!

    想到这里,罗辑不再迟疑,飞身向山下掠去。到得附近集市上,买了一匹劣马,向武当山赶去。

    他牵挂师父,日夜兼程,不消十天,便赶到武当山附近。忽然听到前方有打斗之声,便跳下马来,拴在树上,施展轻功悄悄摸了上去。

    只见官道上有一辆骡车,上面坐着一个面容肃穆的道士,正是俞莲舟,只是面带青色,似乎有内伤在身。罗辑已有十年未见二师兄,心中不禁欢喜。再仔细打量,又见俞莲舟旁边坐着一个美貌妇人,明媚动人,却又带有一股英气,只是似乎面有忧伤。

    骡车前方有一个三十多的汉子,猿臂蜂腰,左手持烂银虎头钩,右手持镔铁判官笔,正在与一个持蛇头判官笔的老头对战,旁边围了有二十余人。

    罗辑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失踪已久的五师兄张翠山,外号“银钩铁划”,正是使用这两样兵器,江湖上并无第二个人。

    张翠山失踪十年,武功却没落下,与老头对战游刃有余。他左手银钩嗤的一响,钩中了老头右腿的风市穴。老头“啊”的一声,右腿跪地。张翠山右手笔电光石火般连连颤动,自他灵台穴一路顺势直下,至阳、筋缩、中枢、脊中悬枢、命门……直至长强,在他督脉的每一处穴道上都点了一下。

    这一来,疾如星火,气吞牛斗,老头哪里还能动弹?罗辑佩服地暗想:“对方纵是泥塑木雕,要想一口气连点他十处穴道,也是极难。五师兄果然名不虚传。”

    张翠山银钩指住老头的咽喉,喝道:“各位且请退开!在下请泉老英雄送到武当山脚下,便解他穴道放还!”岂知对面一个艳装少妇举起双刀,叫道:“并肩子齐上,把骡车扣了。”

    张翠山喝道:“谁敢上来,我先将这人毙了!”那少妇冷笑一声,叫道:“大伙儿上啊!”纵身舞刀冲上,竟丝毫没将老头放在心上。

    只见六七名汉子抢到美貌女人车前,六七名汉子抢到俞莲舟车前,只有少数几人和那少妇围住了张翠山。张翠山心慈手软,并没有杀掉老头,正在左右为难。

    危急时刻,罗辑双手齐扬,发出六枚玉蜂针,分别射中骡车两侧的六名汉子。他们纷纷跌倒在地,将后面的汉子也绊倒在地,滚作一团。

    俞莲舟等三人均是吃惊不小。这时,前面树上跃下一人,纵身而前,手中长剑颤动。只听得啊哟啊哟、丁丁当当之声不绝,每人手腕的神门穴上逐一中剑,逐一撒下兵刃。这神门穴在手掌后锐骨之端,中剑之后,手掌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

    张翠山喜出望外,大叫:“六弟,我好想念你啊!”原来那人正是武当六侠殷梨亭。俞莲舟笑道:“六弟,你的神门十三剑使得越发精纯了。”

    原来这“神门十三剑”共有一十三记招数,每记招式各不相同,但所刺之处,全是敌人手腕的神门穴,乃是张三丰创制出来的。此时殷梨亭使将出来,对方的硬手竟没人能抵挡得一招。

    罗辑只看得心旷神怡,但见殷梨亭每一剑刺出,无不精妙绝伦,只使了五六记招式,“神门十三剑”尚未使到一半,对方众人已有十余人手腕中剑,撒下了兵刃。

    那少妇叫道:“散水,散水!松人啊!”众人纷纷转身逃走。张翠山拍开老头身上穴道,拾起蛇头双笔,插在他腰间。老头满面羞惭,向张翠山抱拳行礼,狼狈而去。

    俞莲舟跳下骡车,向罗辑的方向拱手叫道:“何方高人仗义出手,武当俞二、张五、殷六谢过了!”

    罗辑显出身形,笑道:“俞二哥、张五哥、殷六哥,我想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