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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火龙血遭遇复活石

    邓布利多显得非常随和,语调轻快地说:“你肯定还没有通过幻影显形的考试吧?”

    “没有,”哈利回答说,“我记得好像要年满十七岁才行。不过,幻影显形不是远距离传送吗?我们要去哪儿?”

    罗辑有点激动:“瞬移?太棒了,我喜欢这个魔法。”

    邓布利多没有理睬罗辑,而是对哈利说,“你需要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是我的左胳膊。你肯定注意到了,我拿魔杖的右胳膊目前有点儿不得劲儿。”

    哈利问道:“先生,你受伤了吗?凤凰的眼泪可以疗伤。上次我的胳膊被大蛇的尖牙咬穿,就是福克斯的眼泪帮我治好的。”

    罗辑翻了翻白眼――虽然这个动作对一只鸟来说不可思议:“我可不是爱流泪的鸟。上次不过是凑巧沙子迷了眼。要想得到我的帮助也可以,你们得教会我幻影移形。”

    邓布利多忍不住质问罗辑:“福克斯,我记得你是一只很善良、很单纯的凤凰。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市侩?”

    出乎二人意料,罗辑没有生气,反而叹了一口气:“你若知道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就不会这么问了。总之,我要多学一点保命的本领,关键时候用得上。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邓布利多和哈利狐疑地对视一眼,缓缓地摇头。

    哈利抓住了邓布利多伸过来的前臂。

    “很好。”邓布利多说,“我们出发。”

    罗辑随即发现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他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挤压,一点儿也透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地勒着。他的眼球被挤回了脑袋里,耳膜被压进了头颅深处,接着——

    他大口大口地吸着夜晚寒冷的空气,睁开流泪的双眼。他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从一根非常狭窄的橡皮管子里挤了出来。

    几秒钟后他才缓过神来,发现女贞路已经消失。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像是某个被遗弃的村落的场院,中间竖着一座古老的战争纪念碑,还有几条长凳。

    罗辑意识到他刚才经历了生平第一次幻影显形,不禁赞叹道:“真是太酷了。”

    而哈利则弯下腰去,开始呕吐。

    “你没事吧?”邓布利多低头关切地看着他问道,“这种感觉需要慢慢适应。”

    “我挺好的,”哈利揉着耳朵说,“但我好像更喜欢骑着扫帚飞行。”

    “慢慢你就适应了。”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似乎恶做剧得逞了,“现在我们要去拜访一位退休的老同事。因为霍格沃茨短缺一名教师,我们要劝说他重新出来工作。”

    罗辑不解地问:“先生,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幻影显形到你的老同事家里呢?”

    “因为那就像踢开别人家的大门一样无礼。”邓布利多这次难得回应,“礼貌要求我们向别的巫师提供拒绝我们的机会。不过,大多数巫师住宅都有魔法抵御不受欢迎的幻影显形者。比如,在霍格沃茨——”

    “——在城堡和猎场里都不可以幻影显形,”哈利抢着说,“赫敏·格兰杰告诉我的。”

    “她说得不错。我们往左拐。”

    邓布利多迈着轻快的脚步走着,经过了一家空荡荡的小酒馆和几所房屋。从附近一座教堂的钟上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午夜了。

    “那么你告诉我,哈利,”邓布利多说,“你的伤疤……它一直在疼吗?”

    哈利下意识地把手伸到额头上,摸了摸那道闪电形的伤疤。

    “没有,”他说,“我也一直在纳闷呢。现在伏地魔卷土重来,我还以为伤疤会一直火辣辣地疼呢。”

    “我的想法跟你不同。”邓布利多说,“伏地魔终于意识到你一直能够进入他的思想和情感,他觉得这是很危险的。看来,他现在对你使用大脑封闭术了。”

    “那好,我巴不得这样呢。”哈利说,“我并不怀念那些折磨人的噩梦,也不怀念那些突然洞悉伏地魔心理活动的可怕经历。”

    “双生体。”罗辑喃喃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法,能够让两个人思想相通?我记得以前有两个人,脑袋顶上都有一个洞。这一男一女能够共用对方的身体,至少可以做到看电影一样的旁观。”

    邓布利多和哈利显然非常震惊:“还有这种事?后来怎么样了?”

    罗辑喟叹一声:“那个男人走火入魔了,认为有必要和女人生下一个孩子。而那个女人已经有了丈夫,对此事非常抵触。在那个男人过马路时,强行接管他的身体,导致他被汽车撞死了。”

    “天啊!这比噩梦还可怕!居然能够操纵其他人的身体!如果操纵他去杀人放火呢?我在噩梦中,见到伏地魔制作阴尸,你说的那个女人的能力简直比制造阴尸还可怕。至少,阴尸没有思想,不会痛苦。”

    “什么是阴尸?”

    “它们是死尸,”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是被施了巫术、为黑巫师效劳的死尸。不过,阴尸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了,自从伏地魔上次失势之后就绝迹了……他当时杀了许多人,制造了大批阴尸,差点搅起了一场天灾!”

    “哦~”罗辑若有所思,“这和中国的僵尸差不多嘛!据说中国四川有巫师可以将死尸制作成听从命令的僵尸。只不过,有的僵尸时间长了,会产生灵智和思想。而有的僵尸还能记得生前的事情。”

    “什么……还有这种事?”邓布利多和哈利顿时震惊不已。

    哈利迫不及待地询问有关细节,罗辑把听说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什么糯米可以治疗僵尸咬伤,什么僵尸害怕阳光、膝盖不能弯曲,什么白毛僵、绿毛僵、飞天僵,铜尸、铁尸、银尸、金尸,还有旱魃这种具有不可思议神通的大僵尸……

    听得二人是目瞪口呆,完全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看到周围黑乎乎的环境,不禁有点发怵。

    不知不觉,他们拐过一个街角,经过了一个电话亭和一个公共汽车候车亭。不远处,教堂响起了午夜的钟声。

    邓布利多猛地惊醒:“好了,福克斯,你说的故事非常精彩。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同事的家到了。下次再听你讲述,也许我需要到中国去一趟。”

    罗辑发问:“这么晚去拜访老同事不会失礼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而是发出一声惊叫:“天哪!我们来晚了!”

    他们站在一幢坐落在花园里的整洁的小石头房子前面,前门的铰链开了,门歪歪斜斜地悬着。

    罗辑望了望街道两边,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邓布利多沉声道:“哈利,拔出魔杖,跟我来。”

    他推开前门,悄没声儿地快步走上花园的小路,哈利紧随其后。罗辑则一声不吭地站在邓布利多的肩头。

    “荧光闪烁!”

    邓布利多的魔杖顶端亮了,映照出一道狭窄的门廊,左边有一扇敞开的门。邓布利多高高地举着发亮的魔杖,走进那间客厅,哈利紧紧跟在后面。

    眼前是一片狼藉,一只老爷钟摔碎在他们脚边,钟面裂了,钟摆躺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像一把被遗弃的宝剑。

    一架钢琴翻倒在地上,琴键散落在四处。近旁还有一盏摔散的枝形吊灯的碎片在闪闪发光。垫子乱七八糟地扔得到处都是,已经瘪瘪的了,羽毛从裂口处钻了出来。碎玻璃和碎瓷片像粉末一样洒了一地。

    邓布利多把魔杖举得更高一些,照亮了墙壁,墙纸上溅了许多暗红色的黏糊糊的东西,他小声抽了口气:“恐怕这儿发生了一起恐怖事件。”

    “也许有过一场搏斗,后来他们把他拖走了,是吗,先生?”哈利猜测道,“一个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才会在墙上那么高的地方溅上那些血迹?”

    罗辑发出了讥讽的嘲笑声。

    哈利问:“福克斯,你笑什么?”

    “因为他不同意你的看法。”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一边朝翻倒在地的一把鼓鼓囊囊的扶手椅后面看了看。

    “你是说他——仍然在这?”

    “没错。”说时迟那时快,邓布利多突然出手,把魔杖尖扎进了鼓鼓囊囊的扶手椅的椅垫,椅子发出一声惨叫:“哎哟!”

    “晚上好,霍拉斯。”邓布利多说着重新站直了身子。

    哈利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刚才还是一把扶手椅,眨眼之间却变成了一个秃顶的胖老头儿蹲在那里。

    他揉着小肚子,眯起两只痛苦的、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你没必要用魔杖扎得那么狠嘛。”他气呼呼地说,费劲地爬了起来,“疼死我了。”

    魔杖的光照着霍拉斯那明晃晃的秃头、那鼓起的双眼、那海象般的银白色胡须,还照着他淡紫色睡衣外面那件褐紫色天鹅绒衣服上亮闪闪的纽扣。

    “我是怎么露馅儿的?”霍拉斯粗声粗气地问,一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仍然揉着小肚子。看来他很不服气,虽然他刚刚装成了一把扶手椅被人识破。

    “是福克斯提醒我的。”邓布利多似乎觉得很可笑,“他在嘲笑你的魔法太简陋了。”

    巫师看了一眼罗加了,用胖乎乎的手拍了一下宽大的前额:“一只凤凰?简直不可思议!”他嘟囔道,“他是怎么识破我的化形术的?而且他居然还会笑?”

    罗辑再次不屑地嘲笑道:“我一进屋就发现你那白白胖胖的肚皮了,本来我是想提醒邓布利多坐下去的。”

    “什么?你居然会说话?”霍拉斯再次惊讶地叫道,“邓布利多先生,你居然把一只凤凰训化得会说话了?”

    邓布利多耸耸肩:“霍拉斯,你有一个词用得非常对,不可思议!我今天也说过这个词。福克斯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霍拉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两根胡子尖都吹得翘了起来:“看来,我退休的这些年,霍格沃茨发生了不少新鲜事嘛!不过,你以为靠这个就能说服我回去,是吗?我告诉你,阿不思·邓布利多,答案是不行!

    “要我帮你收拾吗?”邓布利多彬彬有礼地问。

    “请吧。”霍拉斯说。

    他们背对背站了起来,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两人步调一致地挥舞着魔杖。

    家具一件件跳回了原来的位置,装饰品在半空中恢复了原形,羽毛重新钻回了软垫里,破损的图书自动修复,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书架上。油灯飞到墙边的小桌上,重新点亮了。一大堆碎裂的银色像框闪闪烁烁地飞到了房间那头,落在一张写字台上,重又变得光亮如新。房间各处破损、撕裂、豁开的地方都恢复如初。墙上的污迹也自动擦干净了。

    “顺便问一句,那是什么血呀?”邓布利多问道,声音盖过了刚修好的老爷钟的钟摆声。

    “墙上的?是火龙血。”这位名叫霍拉斯的巫师大声喊着回答,这时那盏枝形吊灯自动跳回了天花板上,吱吱嘎嘎、丁丁当当的声音震耳欲聋。

    随着钢琴最后发出丁冬一响,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

    “是啊,火龙血,”巫师谈兴很浓地说,“我的最后一瓶,目前价格贵得惊人。不过,也许还能用。”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餐具柜前,拿起柜顶上的一只小水晶瓶,对着光线仔细看了看里面黏稠的液体。

    冷不防,罗辑飞到他的肩头,用力一吸,所有的火龙血从水晶瓶里凌空而起,被他全部吸入腹中,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先生,谢谢你的招待。虽然不问自取有点失礼,但它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会偿还的。顺便说一下,味道真的很不错。“

    霍拉斯并没有生气,而是仔细打量了罗辑一会,点头道:“不错,果然是火凤凰!我应该猜到,火龙血对你有巨大的诱惑力。这是一只动物的进食本能,我不能怪你。不过,你记好了,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他不怀好意地把目光瞄向了罗辑的尾羽。

    罗辑连忙飞回邓布利多的肩头:“除了我的尾巴!我是说,我会在下次食死徒袭击你时,全力帮助你的!”

    霍拉斯有点遗憾地摊开手:“好吧!起码是一个活命的机会。来吧!一起喝一杯吧!”

    大家在桌子前坐了下来,霍拉斯在罗辑面前放了一块火性魔法石,让罗辑对他好感大增。

    “你的年龄还没我大呢,霍拉斯。”邓布利多继续劝说。

    “是啊,也许你自己也该考虑退休了。”斯拉格霍恩直话直说。他那双浅绿色的眼睛盯住了邓布利多受伤的手。“看得出来,反应不如过去那么敏捷了。”

    “你说得对,”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把袖子往上抖了抖,露出了烧焦变黑的手指的指尖,“我显然是比过去迟钝了。可是另一方面……”

    他耸耸肩膀,摊开了两只手,似乎想说年老也有年老的好处。

    这时,罗辑注意到邓布利多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很大,像是金子做的,工艺粗糙,上面嵌着一块沉甸甸的、中间有裂纹的黑石头。

    罗辑在那块石头上感受到了澎湃的生命力,不禁为之动容。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目光也在戒指上停留了片刻,邓布利多注意到他微微蹙起眉头,不禁露出了微笑,坦诚地说道:“不错,这就是复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