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德不驭艺

    文润桑看到家里清净安详，子孙和睦，对韩卜生的手段由衷钦佩，对武一尘的卑鄙行为深恶痛绝。

    在一次吃饭时，文润桑随意问道：“韩大夫，我看你所学渊博，技艺过人，请教你一个问题。像武一尘这类有才无德的木匠，你稍微得罪于他，他就会在木工活上暗地里做手脚，让你苦不堪言。难道说木匠们的这种行为就没人管了吗？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吗？”

    韩卜生略一沉思，说道：“文老爷，这个问题说来话长。木匠的鼻祖是鲁班，又叫公输盘，春秋时期鲁国人，大约生于公元前507年，也就是周敬王十三年。木匠们使用的墨斗、曲尺、锯子、钻子、刨子、铲子等木工工具都是鲁班发明的，鲁班还发明了古代攻城用的云梯、钩拒，发明了石磨、碾子、木铲、雨伞、锁子、钥匙、雕刻等农业生产和生活用具。

    “鲁班死后，被上天封为‘百工圣祖’，被包括木匠在内的所有建筑匠人供奉朝拜。鲁班除了发明木工和生产生活用具以外，也设计了一些惩治恶人的小把戏，让人们敬畏木匠。只是这些小把戏鲁班爷很少使用，他也教导匠人们尽量不用。因为偶尔使用一次能惩处恶人，频繁使用邪气机关，会严重损害这一行当声誉。所以，鲁班爷对过多使用这一邪技，德不驭艺，以此要挟报复主人的匠人会予以惩处，或让其遭报应，或使他终生不得行此艺，或让匠人死于技艺。

    “像老先生说的武一尘这类木匠，也许以使用邪技为能事，屡屡安放害人机关，应该属于鲁班爷惩处之列。”

    文润桑可能被武一尘的无耻行为伤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韩先生，依你之见，这武一尘何时才能遭报应？”

    韩卜生打一揭语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间一到，马上遭报。至于武一尘何时遭报应，只有我当面见他，或看面相，或根据其生辰八字占卜，就可算出。”

    文润桑听了，略一思忖，说道：“我下一请帖，让孙子文默远去请武一尘，就说文家搬进新居3年多来，安居乐业，人丁繁盛，六畜兴旺，感谢他为文家盖的好房，我特备一桌酒席，聊表心意。

    “武一尘见请，定会怀疑他安放的机关难道失灵了，就会来文家查看。届时，我让家里几辈人以德报怨的轮番劝酒，以武一尘的酒量，半斤就会醉了。那时我会极力称赞你是一位活神仙，纵容武一尘占一卦。武一尘经不住诱惑，必定会报上生辰八字让你占卜，你可趁机大显神威，不知可否？”

    韩卜生以手击筑，说道：“妙，妙，就这么办。”

    隔了一天，武一尘果然如约而至，就像恩人领受受惠者的敬仰一般，昂首阔步走进文家。

    文家小辈们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恭迎着，伺候着这位大木匠，让他上座。

    中等偏矮个头，两腿有些罗圈的武一尘当仁不让的坐在客厅八仙桌正中，文润桑坐在武一尘右首。

    酒菜是早就准备好的。随着武一尘和文润桑落座，文家其他人依次按辈分坐下，酒菜也就陆续上席了。

    文润桑将坐在偏位的韩卜生、康成生两位大夫介绍给武一尘。武一尘对这两位远方来的大夫不是太在意，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一桌人吃了一会，文润桑开始敬酒。接着，文家老小按照辈分依次给武木匠敬酒，武一尘是逢敬必喝，来者不阻，一会儿功夫，脸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