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记忆
因为混沌病毒强化了她全身基因的原因，她甚至还能清晰地记得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她于炎国南方出生，出生的前后的几年里时间，就是被众人称为第一次混沌入侵的阶段。
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便是在父亲母亲的怀里，随着一大群人逃难。那时候，人们为了躲避感染体的攻击，四处奔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经常早上在这个聚集地，晚上就已经逃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还好，她很幸运地和父亲母亲回到了长垣中。只可惜，他们一起逃命的几千人里面，并没有几个能活下来。
他们进入的长垣是第六长垣，卫京。
随着他们进入了长垣，父亲在她的记忆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有时几天见一次，有时甚至要几个月才能见上一次。
那时候她才四岁，每天都跟在母亲身边，像个小跟屁虫，寸步不离。
每次见到父亲，父亲都会给她带一件小礼物，有时候是一个小发卡，有时候是一颗糖，有次是一个旧得脱线了，但却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玩偶。
她虽然很喜欢这些小礼物，但她更想要父亲待在她的身边。
但她不曾留意，曾经那个高大壮硕的父亲，在短短的几年里，已经有了不少白发，挺直的腰背，不时也会佝偻下来。
她曾有一次在晚上醒来，听见母亲和父亲在讨论着什么。
“长垣周边的基础设施快要建好了，我得赚够足够的钱，才能保证你和月月以后能够安全地居住在卫京。”
“难道你们劳累了这么久，他们还会把我们赶出去吗？”
女人似是不甘心地问道。
“人太多了，卫京现在养不下这么多人。”
男人偷偷看了一眼还在假装熟睡的简月，转头叹气着说道。
他们从外面逃进卫京，三个人只能挤在这一间不到十米的小房间里，因为没有卫生间，他们平常只能走几分钟到外边的公共厕所洗漱。
因为要节省用钱，他们只能在家里做饭，简月记得，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在杯子上闻到今晚吃的饭菜的味道。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也出去找一份工作。”
女人生下简月后，因为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导致她现在身体极差，走两步路都要喘半天。
“不用，我和工地上十多个兄弟找了个活，要是能搞定，那笔钱足够我们在卫京生活好几年的了。”
男人假装自信地对着女人说道。
女人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他此时是在假装胸有成竹，但她已没有办法，也只能咬咬牙，假装相信他。
男人第二天早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便是出门去了。
一个礼拜过去，男人还是没有回家，她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男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久没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
她已经上床躺下了，却一直没有睡着，明明平常这个点很容易就睡着了的。
突然她听见女人走出了门外，哭泣声随后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扯开被子，翻身下床，走向门外。
此时，她看见了一位身形佝偻，头发已经白了许多的男人站在她母亲面前。要不是那张脸，她差点就认不出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最爱的父亲。
他失去了一只手，脸上还添了不少的伤口。
男人示意让女人先把她抱回床上，然后沉默地与女人坐在床角。
过了很久，他们都以为她睡着了，男人过来看了看她，想伸手去揉揉她的小脸蛋，但手伸出去的瞬间，似乎想起来什么东西，就把手缩了回去。
“这次我们一共去了十二个人，只有我回来了。”
男人终于开口对女人说道。
女人看了看男人空荡荡的肩，安慰道：“没事，回来了就好。”
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又对女人说道：“还好，我们成功了，这笔钱你拿着，节省点用，这十年应该是够了的。”
女人接过信封，将它和她搂在怀里。
男人和女人抱了一会便将她推开，对女人说道：“这次我受伤有点严重，估计已经到了纯血种和感染体的临界点了，我现在就算只是靠近月月，都可能让她受到感染。”
“我出去一会，你在家好好照顾月月。”
女人看着慢慢离去的男人，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她，似是想跟随男人一起走，但最后还是舍不得她，留了下来。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男人。
慢慢地，她长大了，从那么一小点，长得开始有女孩的感觉。
她总是形单影只，即便已经十六岁了，她还是没有交任何一个朋友。每天在上完课后，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和她的母亲去缝补那些根本缝不完的衣物。
女人的手很巧，也是靠着这个手艺，才能在卫京和她生存下来。
只是有一次，她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男生拦了下来。她认识那个男孩，家里挺有钱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狐朋狗友。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男生对着她说：“做我女朋友，以后你生活费我包了。”
她记得今天上课的时候，这男生身边一个人和他们聊天，有一句话是：“老大，我就从来没见到过有人和她搭上话，你能不能搞定他。”
男孩坐在第一排，而女孩坐在最后一排，她也不知道怎么，居然能听见他们悄悄说的话。
而男生一脸骄傲地对着他的小弟说道：“那还不简单，今天就搞定她。”随后就是一群人对他拍马屁，她赶快转移注意力，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到学习上了。
“不要，我没兴趣。”
她果断的拒绝了他，就算早上她没听见他们讨论的那点东西，她也不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男生听到她的答复，脖子瞬间一红，就想伸手去抓她，而她只是顺势一躲，就远离了男孩子一群人。
男生见自己既被拒绝了，抓她还被躲开，瞬间脖子就红了起来。旁边的一个小跟班连忙对着男生说道：“老大，你别生气，她配不上你，你不知道，她在我们这十多年了都没交到一个朋友，她爹以前带着十多个兄弟出去捕杀感染体，最后把另外十多个人坑死才赚了一笔钱养她和她妈，后来她妈为了养她，还和不知道多少男人保持关系。”
她本来已经在远离这伙人回家的路上了，听见这个跟班说的话，她瞬间感觉一股杀意蔓延全身，她可以被侮辱，但她的父亲、母亲，不能让他们侮辱。
她转过头来走向那伙人，对着那个跟班道：“道歉，我要你给我父母道歉。”平常总是唯唯诺诺的她，此时却是倔强着看着这伙人。
那个跟班看见她的眼神已是感到害怕了，但他面前的男生挡在了她和他面前，说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小弟为什么要听你的。”
随即他走向前来，将她推倒在地。
看把女孩推倒在地后，这个男生却似乎自己打了一场大胜战，对着周围的跟班说道：“走，我们去超市，每人买一瓶可乐，路上看见人就给我喊简月父亲害死人，母亲不守妇道。”
随即他还转过头，看向她说道：“简月父......”
只听见这三个字，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便是不知道了。
在她的下一段记忆里，她站在一片血泊中，周围赫然是那群人的尸体，她仔细听了一会，确认已经没有一个人还有呼吸了。
她开始迷茫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这群人的尸体，突然感觉身体不适，便倒在一旁吐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女人找了过来。
女人看到这个情况也是一怔，随后看了一眼简月便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只见女人毅然走了过来，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脑袋，温柔地对着她说：“月儿，家里床中间有个暗阁，你明天拿着里面的钱去找你舅舅，让他给你买去阿施夏尔的票。”
不等她说话，女人便是把她一把狠狠地抱入怀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母亲并没有回家。
第二天她按照母亲的吩咐去找舅舅，舅舅便带着他前往卫京最大的车站，叮嘱了她很多很多东西，便将她送到了前往阿施夏尔的传送门。
这种传送门是由很多个空间系契约者联手才能开启一次的东西，即便是卫京到阿施夏尔，一个月也只有一次，恰好今天赶上了。
她曾经听说过这个传送阵，那时候她听到传送一次所需要花费的费用，便是吓得一晚上没睡好觉。
小小的一个传送阵里，她都数不清有多少人。
就在传送阵要开启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讨论。
“听说昨天南区的一个学校到平民区的路上，有一个女纯血种杀了十多个学生。”
“啊？那么恐怖吗？”
“是的，人已经抓到了，今天就会处决。”
卫京的一座高大建筑的房间里，一名年纪较大的男人恭敬地低着头看向面前翘着二郎腿的年轻人。
“这次多谢了。”
那名年纪较大的男人赫然就是简月的舅舅。
“嗯，上面也下了命令，纯血种要放到阿施夏尔去，只要调教得好，他们还是有点用的。”
舅舅却是不再发言。
年轻男子却是又说道：“既然她的母亲愿意顶罪，那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你最好是把嘴巴给我封得严实一点，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舅舅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说道：“当然。”
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便是在父亲母亲的怀里，随着一大群人逃难。那时候，人们为了躲避感染体的攻击，四处奔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经常早上在这个聚集地，晚上就已经逃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还好，她很幸运地和父亲母亲回到了长垣中。只可惜，他们一起逃命的几千人里面，并没有几个能活下来。
他们进入的长垣是第六长垣，卫京。
随着他们进入了长垣，父亲在她的记忆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有时几天见一次，有时甚至要几个月才能见上一次。
那时候她才四岁，每天都跟在母亲身边，像个小跟屁虫，寸步不离。
每次见到父亲，父亲都会给她带一件小礼物，有时候是一个小发卡，有时候是一颗糖，有次是一个旧得脱线了，但却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玩偶。
她虽然很喜欢这些小礼物，但她更想要父亲待在她的身边。
但她不曾留意，曾经那个高大壮硕的父亲，在短短的几年里，已经有了不少白发，挺直的腰背，不时也会佝偻下来。
她曾有一次在晚上醒来，听见母亲和父亲在讨论着什么。
“长垣周边的基础设施快要建好了，我得赚够足够的钱，才能保证你和月月以后能够安全地居住在卫京。”
“难道你们劳累了这么久，他们还会把我们赶出去吗？”
女人似是不甘心地问道。
“人太多了，卫京现在养不下这么多人。”
男人偷偷看了一眼还在假装熟睡的简月，转头叹气着说道。
他们从外面逃进卫京，三个人只能挤在这一间不到十米的小房间里，因为没有卫生间，他们平常只能走几分钟到外边的公共厕所洗漱。
因为要节省用钱，他们只能在家里做饭，简月记得，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在杯子上闻到今晚吃的饭菜的味道。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也出去找一份工作。”
女人生下简月后，因为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导致她现在身体极差，走两步路都要喘半天。
“不用，我和工地上十多个兄弟找了个活，要是能搞定，那笔钱足够我们在卫京生活好几年的了。”
男人假装自信地对着女人说道。
女人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他此时是在假装胸有成竹，但她已没有办法，也只能咬咬牙，假装相信他。
男人第二天早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便是出门去了。
一个礼拜过去，男人还是没有回家，她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男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久没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
她已经上床躺下了，却一直没有睡着，明明平常这个点很容易就睡着了的。
突然她听见女人走出了门外，哭泣声随后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扯开被子，翻身下床，走向门外。
此时，她看见了一位身形佝偻，头发已经白了许多的男人站在她母亲面前。要不是那张脸，她差点就认不出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最爱的父亲。
他失去了一只手，脸上还添了不少的伤口。
男人示意让女人先把她抱回床上，然后沉默地与女人坐在床角。
过了很久，他们都以为她睡着了，男人过来看了看她，想伸手去揉揉她的小脸蛋，但手伸出去的瞬间，似乎想起来什么东西，就把手缩了回去。
“这次我们一共去了十二个人，只有我回来了。”
男人终于开口对女人说道。
女人看了看男人空荡荡的肩，安慰道：“没事，回来了就好。”
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又对女人说道：“还好，我们成功了，这笔钱你拿着，节省点用，这十年应该是够了的。”
女人接过信封，将它和她搂在怀里。
男人和女人抱了一会便将她推开，对女人说道：“这次我受伤有点严重，估计已经到了纯血种和感染体的临界点了，我现在就算只是靠近月月，都可能让她受到感染。”
“我出去一会，你在家好好照顾月月。”
女人看着慢慢离去的男人，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她，似是想跟随男人一起走，但最后还是舍不得她，留了下来。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男人。
慢慢地，她长大了，从那么一小点，长得开始有女孩的感觉。
她总是形单影只，即便已经十六岁了，她还是没有交任何一个朋友。每天在上完课后，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和她的母亲去缝补那些根本缝不完的衣物。
女人的手很巧，也是靠着这个手艺，才能在卫京和她生存下来。
只是有一次，她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男生拦了下来。她认识那个男孩，家里挺有钱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狐朋狗友。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男生对着她说：“做我女朋友，以后你生活费我包了。”
她记得今天上课的时候，这男生身边一个人和他们聊天，有一句话是：“老大，我就从来没见到过有人和她搭上话，你能不能搞定他。”
男孩坐在第一排，而女孩坐在最后一排，她也不知道怎么，居然能听见他们悄悄说的话。
而男生一脸骄傲地对着他的小弟说道：“那还不简单，今天就搞定她。”随后就是一群人对他拍马屁，她赶快转移注意力，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到学习上了。
“不要，我没兴趣。”
她果断的拒绝了他，就算早上她没听见他们讨论的那点东西，她也不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男生听到她的答复，脖子瞬间一红，就想伸手去抓她，而她只是顺势一躲，就远离了男孩子一群人。
男生见自己既被拒绝了，抓她还被躲开，瞬间脖子就红了起来。旁边的一个小跟班连忙对着男生说道：“老大，你别生气，她配不上你，你不知道，她在我们这十多年了都没交到一个朋友，她爹以前带着十多个兄弟出去捕杀感染体，最后把另外十多个人坑死才赚了一笔钱养她和她妈，后来她妈为了养她，还和不知道多少男人保持关系。”
她本来已经在远离这伙人回家的路上了，听见这个跟班说的话，她瞬间感觉一股杀意蔓延全身，她可以被侮辱，但她的父亲、母亲，不能让他们侮辱。
她转过头来走向那伙人，对着那个跟班道：“道歉，我要你给我父母道歉。”平常总是唯唯诺诺的她，此时却是倔强着看着这伙人。
那个跟班看见她的眼神已是感到害怕了，但他面前的男生挡在了她和他面前，说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小弟为什么要听你的。”
随即他走向前来，将她推倒在地。
看把女孩推倒在地后，这个男生却似乎自己打了一场大胜战，对着周围的跟班说道：“走，我们去超市，每人买一瓶可乐，路上看见人就给我喊简月父亲害死人，母亲不守妇道。”
随即他还转过头，看向她说道：“简月父......”
只听见这三个字，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便是不知道了。
在她的下一段记忆里，她站在一片血泊中，周围赫然是那群人的尸体，她仔细听了一会，确认已经没有一个人还有呼吸了。
她开始迷茫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这群人的尸体，突然感觉身体不适，便倒在一旁吐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女人找了过来。
女人看到这个情况也是一怔，随后看了一眼简月便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只见女人毅然走了过来，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脑袋，温柔地对着她说：“月儿，家里床中间有个暗阁，你明天拿着里面的钱去找你舅舅，让他给你买去阿施夏尔的票。”
不等她说话，女人便是把她一把狠狠地抱入怀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母亲并没有回家。
第二天她按照母亲的吩咐去找舅舅，舅舅便带着他前往卫京最大的车站，叮嘱了她很多很多东西，便将她送到了前往阿施夏尔的传送门。
这种传送门是由很多个空间系契约者联手才能开启一次的东西，即便是卫京到阿施夏尔，一个月也只有一次，恰好今天赶上了。
她曾经听说过这个传送阵，那时候她听到传送一次所需要花费的费用，便是吓得一晚上没睡好觉。
小小的一个传送阵里，她都数不清有多少人。
就在传送阵要开启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讨论。
“听说昨天南区的一个学校到平民区的路上，有一个女纯血种杀了十多个学生。”
“啊？那么恐怖吗？”
“是的，人已经抓到了，今天就会处决。”
卫京的一座高大建筑的房间里，一名年纪较大的男人恭敬地低着头看向面前翘着二郎腿的年轻人。
“这次多谢了。”
那名年纪较大的男人赫然就是简月的舅舅。
“嗯，上面也下了命令，纯血种要放到阿施夏尔去，只要调教得好，他们还是有点用的。”
舅舅却是不再发言。
年轻男子却是又说道：“既然她的母亲愿意顶罪，那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你最好是把嘴巴给我封得严实一点，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舅舅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说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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