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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渔场换农机

    “我在这里替他们表个态,冉长江、凌天秀和涂晓艳三位社员只保留土地承包权,不参与村里任何财物的分配。”

    冉昆仑毫不客气的说出这番话,在会场里引起一阵骚动,有些社员开始交头接耳,偷偷议论起来。

    冉昆仑故意咳嗽两声,提醒社员们注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冉昆仑顺便又清了清喉咙,提高嗓门,一口气将与冉观事先商量好的意见说出来,供社员们讨论。

    冉昆仑、司徒梅夫妇,还有冉观主动放弃村里熟地的承包权,转而承包村里的开荒地;

    在原来十五头黄牛和公奶牛的基础上,再增加五头已经产奶的母奶牛,用来交换那台九十马力拖拉机和配套农机具。

    冉昆仑已经提出合理意见,用最大的诚意来解决问题。大队支书司徒柏,大队长梁成龙也想趁热打铁,尽快确定头道屯土地承包方案。他们当即要求全体社员举手表决,一致同意冉昆仑的意见。

    就在大队长梁成龙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冉观快步走上主席台,将一份合同递给他看。

    梁成龙事先不知道这份合同的内容,更不明白冉观当着全体社员的面,给他看这份合同的用意。他显得有些惊讶,心存疑惑,皱紧眉头不说话,一页、一页翻看着合同。

    等梁成龙看完这份合同,又小心翼翼的还给冉观,生怕里面的任何一张纸,在他手中丢掉、或者破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然后,梁成龙呆呆的倚在椅子靠背上面,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想起问冉观:“你这熊孩子,简直太贼了!故意在会上给俺看这份合同,是不是又想干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冉观没有伸手接回合同,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想用这份合同,换大队的康拜因。”

    冉观的话一说出来,整个会议室内立刻鸦雀无声。

    梁成龙睁大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冉观,还有自己的女儿梁丹。他在这两个孩子身上,看到的不只是稚气和朝气,还有更多的自信与真诚。

    梁成龙万般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你这孩子,真是疯了。”

    说着,梁成龙把合同递给身边的司徒柏。

    司徒柏没有那么多耐心,只是将合同从头到尾,粗略地翻看一遍,大致了解一下里面的内容。他同样皱紧眉头,沉默不语,认真思考着冉观提出的要求。

    在今天的会议上,唯一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理大队的那台联合收割机。有社员建议将它折价卖掉,把换来的钱分给乡亲们。

    这么好的联合收割机被折价处理,实在可惜,大家又舍不得。倘若被外屯的人买走,以后偌大个头道屯,连个先进的收割机都没有,未免太寒酸、太落后了。

    此时要是不卖的话,继续留在屯子里,这台收割机的命运会更加悲惨。

    头道屯几乎没有人愿意购买和承包这台收割机,更没人愿意使用和保养它。如果长期露天存放,任由它经受风吹雨淋的上锈,就会变成一堆任人拆解、随意变卖的废铁。

    寻思半天,司徒柏终于拿定主意。

    他抬头问冉昆仑:“大姐夫,您知道这件事儿吗?”

    冉昆仑回答:“我和你姐都知道,并且全力支持观儿这么做。”

    冉昆仑明确表态,让司徒柏的心里更加有底。

    于是他用力晃动手里的合同,大声说道:“乡亲们,俺手里拿的是一份合同,是咱们大队社员冉昆仑同志,与县水产局签定的水面承包合同。”

    随后他又加重语气,继续说道,“冉昆仑承包的是大雁滩,期限三十年,水面长度二千二百米。合同上面写的很清楚,大雁滩为富饶、优质的网滩,冉昆仑同志在承包期限内有权进行转让。”

    大队支书司徒柏不停地挥舞着合同,又着重提醒说:“请大家注意了,这份合同里说的大雁滩,其实是网滩,而不是钩滩!”

    大雁滩水面开阔,水冷流急,深度大,细沙多,不适合使用鱼钩捕鱼,可是冉昆仑年年都去那里下鳇鱼钩。他是远近闻名的鱼把头,有着极其丰富的捕鱼经验,按理说不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听司徒柏说完,喜欢和懂得打鱼的社员们,这才恍然大悟。冉昆仑和冉观每年早早去大雁滩下钩的真实目的,不是钓鱼,而是掩盖那里优质网滩的真相。

    会场中有人质疑,一直名不见经传的大雁滩,会不会真的像合同里面说的那么好?用一台价格不菲的联合收割机换一处网滩,到底值不值?

    为了消除乡亲们的疑虑,第二天冉观和爷爷带着大队领导和乡亲们来到大雁滩。在几位年轻力壮的社员帮助下,很快将一米半厚的冰层凿开几个窟窿,将渔网撒进去。

    当他们收网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只见网兜里挤满活蹦乱跳的鲜鱼,有鲤鱼,有狗鱼,有花鲇鱼,有细鳞鱼,甚至还有十分贵重的哲罗鲑和奥花鱼。

    冉昆仑介绍说:“如果有合适的网,在这儿捕到鳇鱼、齐里付子也不是啥难事儿。尤其夏季的胖头事儿,一网最少能捕几千斤,甚至有可能捕到上万斤的胖头鱼。”

    用奶牛和肉牛换来大型拖拉机,又用大雁滩换来联合收割机,冉观如虎添翼。更是利用所有课余时间,披星戴月,顶风冒雨,使用拖拉机开垦和耕种土地。

    十三岁这一年,冉观和梁丹同时考入九滨乡中学。冉长江受结拜大哥梁成龙所托,专程赶到乡中学,请校领导和老师们关照这两个孩子,还亲自为三丫头安排好宿舍。

    任性而又倔强的三丫头坚持不住宿舍,宁可每天骑自行车往返几十里路,也要陪伴在冉观身边,和他一块儿回头道屯的家里吃住。

    初中课程比较紧张,每天老师们都会留下很多作业,冉观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在学校里全部完成当天的作业。

    放学回家之后,大量的课外时间都要用来写作业,冉观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开荒、耕地,感觉特别的焦躁、郁闷。

    三丫头常常劝说冉观,在种地方面要舍得花钱,学会雇人干活。这样就可以大大减轻劳动量,争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方面。

    自从拥有这台九十马力的拖拉机,冉观很少再用铁锹挖土,而是亲自驾驶着拖拉机,在辽阔的荒原上纵横驰骋。

    有时只有他一个人,有时佟宝香陪伴在他身边,尽情享受这份潇洒自如,随心所欲,酣畅淋漓,独步天下的感觉。

    此时拖拉机就是一头无所不能的怪兽,跟着他一起咆哮,跟着他一块儿奔跑,跟着他把黑油油的土地翻转过来。

    在冉观感觉最累、最饿的时候,宝香姑姑总是及时出现,送来热乎乎的菜包子、小米粥,还有那又鲜又脆的拌咸菜。

    趁着冉观吃饭的空,佟宝香坐到驾驶员位置上,熟练地驾驶着拖拉机,帮他继续耕地。

    最初佟宝香的驾驶技术很差劲,拖拉机走的路线曲里拐弯,后面翻起的土壤深浅不一,有几次还差点掉进壕沟,或者撞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大树。

    看到佟宝香经常跟冉观一起开荒、种地、打猎、捕鱼,三丫头梁丹心里格外别扭。不过,她十分清楚,冉观身边的确需要佟宝香,这样既忠诚又能干的帮手。

    佟宝香的父亲佟士昆排行老六,负责赡养老母亲,以及无儿无女、没有依靠的大哥佟士周。

    佟宝香的奶奶魏氏常年卧病在床,大伯又瘫痪,母亲也病的很重,三位病人给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造成极其沉重的负担。

    佟宝香早早辍学,在家里侍候这几位病人,好让自己的父亲和兄弟姐妹们,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挣钱。

    一天下午,佟宝香推着自行车,急匆匆的到学校找冉观。

    一见面,她就神色慌张的说道:“俺今天来赶大集,碰到四屯的解婷子,非要俺去跟她哥相亲。俺不答应,她就让一群小混混,把俺自行车胎的气给放了,不让俺回家。”

    “你去帮俺教训一下他们呗?免得以后来乡里办事儿,总有一伙人纠缠俺,太烦人了。”

    梁丹抱怨道“宝香姑姑,你这叫啥事儿啊?不知道冉观和我正在上课啊?现在的学习多紧张,老师们看的特别严,这事儿跟俺们说了也没用。”

    她又给佟宝香出主意,说道:“宝香姑姑,长江叔叔素有‘官侠’的美名,又是这儿的副乡长,地痞流氓都怕他。你去乡政府找他帮忙,解婷子和一帮小流氓立马就怂。”

    佟宝香白了梁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三丫头,你说的一点儿没错,只要俺去找长江大哥,再大的事儿都能摆平。可是俺的事儿,就是冉观的事儿,有他在这儿,干吗麻烦别人呢?”

    梁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冷冷地一笑,转身就想回教室。

    冉观拉住她,说道:“帮俺跟老师请个假,好吧!”

    “快滚吧!死心眼玩意儿。”梁丹扔下一句话,就气呼呼的跑进教室。

    她进屋时,把门摔的震天响,教室里的老师和同学们,都被她的怒气,吓得面面相觑。

    爷爷冉昆仑常常教导冉观,做人要仁义厚道,做事要戒急善忍。这个世界山外有山,人上有人,谁都不会永远高人一等,千万不要争强好胜,更不能惹事生非。

    现在宝香姑姑受人欺负,冉观怒火中烧,早就把爷爷的教诲抛到脑后。

    谁敢惹宝香姑姑生气,谁就是他的敌人。为了对付这样的敌人,冉观能使出十八般武艺,三十六种计谋,七十二个变化,招招厉害,样样无敌。

    冉观干脆趁这个机会,帮佟宝香扬名立万,威震九滨乡。以后再来乡里办事,不会有地痞流氓打坏主意,敢欺负她。

    冉观跟着佟宝香刚刚走出校门,就看到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解金婷,带着一群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