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师妹的任务
吕文焕让出自己的宅院请张真人入住，他自己则住到安抚司官署中去了。
不是他不舍得给张庚新置办住处，而是他惯用的下人用起来更体己方便。他已吩咐管家，必须无微不至照顾好张真人，什么要求都必须顺从！
把他宅院直接卖了都不许有疑问。
张庚接受了吕文焕的好意，仆婢如云的生活他适应起来确实得心应手。
就是服务质量比不上他曾经的金吾卫上将军府罢了。
至于白玉夫人府上，他是门客兼职服务人员。
张庚在吕府中迫不及待地先冲了个冷水澡，除去在万军之中不可避免沾染到的血污。
后又让仆婢烧水，好好泡个澡。
没想到吕文焕早已吩咐好，时刻备着。
李莫愁在吃饭。
吃完后去寻张庚，见有六名轻衫薄衣美貌侍女捧着香料花瓣、锦衣华服入其室内后久久未出，她想到小龙女吩咐，便也随之进入汤浴室内。
她见张庚正惬意地仰着头闭着眼倚靠在池边，长发散乱在池壁外，身体浸在水下不着寸缕。
一婢女在池外按着他面部。
一婢女用皂角香料揉搓着他头发。
两个婢女在水中倚着他擦拭上身。
两个婢女伏在水下擦拭下身。
此番场景，倒是正经的沐浴。
李莫愁愣住了，你怎么比我在赤霞山庄还会享受？你这么享受，对得起师妹在重阳宫含辛茹苦带孩子么？
对了，师妹怎么说来着？
“师姐，你下山后可试试我夫君会不会如陆展元一般变心，我不会怪你。若变心了，就证明他也不是个真情纯粹之人，你这新的心魔也就破了。若未变心，那师姐你便好好加油吧，毕竟你是后来者，你也不会再因爱生恨吧？
师姐你待我小时候很好，师妹不忍见师姐饱受情苦，若夫君真受不了师姐诱惑，我也不介意，毕竟是师姐呢。
师妹把夫君借给师姐暂且用用，师姐不会抢我夫君吧？”
师妹好贴心，说的好有道理！
张庚若听到小龙女如此说话，定要好好教训她，瞎学茶言茶语。
李莫愁路上只浅尝辄止试过一次，便再也不愿试了。若成功，师妹失去如意郎君，若失败，自己心魔更深！
师妹如此真心待我，我怎么能如此行为呢！
但此刻见张庚张大真人安然享受的神色，他身边六名美婢任索任予的表情姿态，李莫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出去！”
她挥手指使那六名婢女离开，但她们却毫不理会。
张庚分辨出是李莫愁，于是背对她坐起身，让婢女们先行离开。
“李莫愁，你也出去，我要更衣了。”
婢女离开后，背后也无人应答，只听见李莫愁的脚步声，还有衣服掉落之声。
李莫愁解开杏黄色的道袍、白色中衣，只留一身褻衣避免沾染水渍。
张庚后脖颈一凉，他感受到背后之人吐气如兰，一双藕节般圆润洁白的手臂搭到他肩上，手指垂下，变化为掌，把他继续按倒。
“张大真人，让小女子为你沐浴更衣呀。”
张庚拒绝。
兔子不吃窝边草，此世界，说不负小龙女就不负小龙女！
况且这个世界留情留子嗣太多，对【万众一心】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万一情到深处拔不出岂不是尴尬。
【一发必中】不是跟你开玩笑。
反而可能会使【布种天下】效果强过头，让自己穿越到与自身实力匹配差距比天上地下还大的世界。
系统使用初期，开后宫要谨慎！
“李莫愁你可不是小女子，你三十出头了！”
女子保养的再好，也最忌讳提及年龄，张庚使出必杀。
果然，李莫愁气急，面若寒霜，俯身倒看张庚认真的脸。
张庚仰倒抬头暗叹，
这是件青色绣花宽松款式的亵衣，从臂间泄露的腻人雪色在不断荡漾。
再往下，腰如素束，股却隐约不可见。
“啧。”
老婆的师姐、美艳大龄处子、师妹的任务......乱七八糟的想法凑到一起，张庚稍稍激动了下。
“哗啦！”
神枪破水。
李莫愁：？？？
沉默后退，穿衣，出门。
眼前风景比当时城下风光更为震撼！
数量不敌质量！
一路震惊不发一言，脑袋空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回厅堂中的。
吓退李莫愁后，张庚暗想小龙女搞得什么花样，竟让李莫愁放开到这种地步？
我也没讲过绿帽文啊？
酉时初，前堂。
通报声惊醒了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的李莫愁，是吕文焕、郭靖等亲自登门拜见，请张真人赴庆功宴。
李莫愁请其进来。
片刻后，杨过、陆无双、郭靖这些与李莫愁有过交集的江湖人士见她神态，无不啧啧称奇。
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赤练仙子，竟然乖乖地给一个男人看门。
陆无双紧紧牵着杨过手，目光紧紧盯着李莫愁。杨过明白陆无双的意思，便想稍后单独与姑父禀明陆无双之事，请姑父主持公道。
自陆无双与李莫愁出现在同一场合，程英在旁一直按住她表妹，生怕他们这对神雕侠侣无法无天闹出什么乱子来。
李莫愁见以吕文焕、郭靖为首的襄樊重要人物均已到齐，她便告罪一声，移步后院去找张庚了。
张庚已穿好衣服，向前院厅堂走来，与众人乘马至安抚使司官署。
这一套提花罗织金交领青袍甚得其喜欢，长短肥瘦很是合身，看来是吕文焕用心了。
罗丝间金线用量很大，花纹繁复，华美异常。金青色交映，将张庚衬托的不似神仙修士，反而像个世间王侯。
时候未至宵禁，路边挤满了围观百姓。
“来了来了！哪个是张真人撒！”
“那个中年道士？”
“他没只手，哪个可能是神仙撒！”
“靠边起走，俺来看看！”
“俺看那打头儿的，长的最排场咧，就是仙人儿！”
行至官署门前，吕文焕亲自向百姓介绍。
张庚亦出声勉励，传至人潮尽头不息。
“襄樊两城能守至今日，全赖军民同心。我此番出山，便是要解民倒悬，以襄阳为始，驱逐鞑虏，再造乾坤！”
这话说得，本就敏感的宋军将领心头一颤。
原先入城的难民及助守城墙防御的辅兵已宣扬过张真人之神迹，人群中亦夹杂着他们的身影。
他们看到一众中年糙汉中群星拱月俊秀如天人的张真人，顿时激动不已！
这就是张真人的声音！
是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他们直接垂泪拜谢！
没有切身体验到性命垂危、也未直面战场的其余百姓则个个喜笑颜开、欢呼雀跃，宛如追星！
身处边陲重城，时刻担忧外族兵锋南下的几十年恐惧，终于要解脱了！
两种姿态，繁多百姓，一个个真实鲜活的形象在张庚眼前攒动。
欣慰满足之感倒是多多抵消了灵力消耗的痛心。
行至宴厅，张庚端坐于堂中主位，李莫愁自觉习惯站在他身后侍奉。
众人在他客气吩咐下，依次在两侧分位落座。
在场共约二十人，大部分是吕文焕这个知襄阳府兼京西安抚使下级文武，他便一一介绍。
除了王坚几个武将是在城头见过，其余文官，张庚当然不识得。
倒是郭靖带的几个，都是在守城时见过的。
宴初，吕文焕率先禀报张庚吩咐之事的处理情况。
“真人！在下已同郭大侠、尹道长、杨小兄弟将今日战果统计好......”
张庚饮了一口茶示意，你继续讲，我在听。
“樊城得真人事先援手，轻松抵抗住了城外五万蒙军攻势。我等援至，出城破敌，共斩首五千两百二十三级，俘虏三万一千六百三十五人，另有一万余逃逸。在下念及襄阳城外还有蒙军降众需处理，不敢让真人久等，便不再追击樊城逃军。
至于襄阳城外，真人神威，灰飞之下，在下只找到一千八百四十一首级。
另有俘虏七万零五百五十人，及战马三万六千四十二匹、铁札甲一万六千五十套、披甲......弓......”
吕文焕连续报出一长串数字，显然来之前已做好功课，将这些烂熟于心。
短短半日，他亲自带王坚等将兵辅助郭尹杨三人去收降，已是处理的妥妥帖帖。
但蒙古军营、榷场等地还未来的及去处置，此情况他也一并告知了张真人。
张庚赞许点头。
吕文焕心中舒了一口长气。
张庚点名杨过问：“过儿，吕帅说的可有错漏？”
杨过一愣，我不是与雕兄展示武力震慑降兵去的吗？留心这些作甚？
总不能对姑父说，我没注意吧！
早知有此问，就带程英妹子去好了！她素来细心，可惜不敢见那万人奇景。
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依次投向郭靖与尹志平。
没想到张庚直接又问向尹志平。
吕文焕心中哀叹，仙人亲近门人后辈，不信大宋汉人忠良啊！
咱们这次可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虚报战功、贪污斩获啊！
尹志平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起身回答。
他很诚实，回答只记了些大约之数，并未向吕文焕部将索要详细文书。
张庚点头，尹志平好歹统领过重阳宫三代弟子上千人，有一定的管理概念。
郭靖不等张庚询问，主动回答。
他亦知宋军素来行径，连岳武穆都只能要求武臣不惜死，何况吕帅，虚报战功贪墨斩获不过是平常事。
不难怪张真人当面质证。
“吕帅所言，应是准确无错。在下亦持吕帅所记文书对照抽点，无一错漏。
真人，在下此番于蒙军中见到几个旧时好友，在他们指认下辨别出忽必烈之子孛儿只斤·朵儿只、忽必烈谋臣刘秉忠、汉军万夫长张柔......共六十五人，已分别严管关押。”
张庚欣慰点头，江湖之中，能出个郭靖真的很不容易！
不愧是曾经的蒙古西征右军元帅、成吉思汗的金刀驸马！对付蒙古，用起来甚是顺手。
当然，这话只能心里赞叹下，当前宋蒙交战之际显然是不能如此说的，不然显得胜似嘲讽。
至于郭靖口中报出的人名，大多有些印象。但此世界明显与21世纪历史不同，人物年岁、事迹大有差异，他也不能全凭历史知识去判别蒙军中的重要人物。
就比如忽必烈之子孛儿只斤·朵儿只，他确定没听说过。
张庚让郭靖传令将蒙军降众中最重要的三人带来，他要亲自问话。
郭靖不放心，自请亲自去提人。
不多时，郭靖便将朵儿只、刘秉忠、张柔三人带来了。
张庚看向朵儿只，发现曾在樊城外蒙古军营中见过，当时见他虽一同参与几位高级将领议事，但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蒙古少年，便没有痛下杀手。
一位身高八尺手持铜棍的护卫替他挡了一剑，自己便未再特意补剑杀他了。
至于刘秉忠，虽剃了光头，但不似僧人，倒像个中年文士，而张柔则是个不怒自威的老迈将军。
“是你！昨夜就是你杀了马光佐！还有阿思别！都赫......”
朵儿只指着张庚大骂，嘟噜出一连串名字。
由于他说的是蒙语，在场汉人大多都听不懂，但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便知他没有好话。
“放肆！张真人面前，岂容你狺狺狂吠！”
吕文焕直接离席，把朵儿只打到在地，不能言语。
张庚投以赞许笑容。
这吕六，阿谀奉承不要脸起来，连小孩儿都打啊。
忽必烈的儿子？那没关系了。
张庚笑如春风和煦，贴心以蒙语安慰少年：“马光左？那个回人？是个妙人倒是可惜了。你记的名字中还少说了一个，忽必烈也是我杀的。”
“你！你......”
“吕帅，此人也交给你了。你可将其与忽必烈尸身一同送去临安，算是我给赵昀的礼物。”
“真人，那朵儿只是送死的还是活的？”吕文焕请教。
“都行，你随意。”
朵儿只被吕文焕令人拖了下去，双腿颤软，他是听得懂汉话的。
刘秉忠视若无睹，这是他的学生，但从此刻起，就只能是仇寇了。
张柔也没有丝毫求情的意思，北地年轻一辈或许有人被忽必烈雄主明君魅力所折服，他们却不会。
不断选择，家族才能在此地长存。
他们被郭靖关押看管就在城中，先前这位张真人对百姓传音所言，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他不舍得给张庚新置办住处，而是他惯用的下人用起来更体己方便。他已吩咐管家，必须无微不至照顾好张真人，什么要求都必须顺从！
把他宅院直接卖了都不许有疑问。
张庚接受了吕文焕的好意，仆婢如云的生活他适应起来确实得心应手。
就是服务质量比不上他曾经的金吾卫上将军府罢了。
至于白玉夫人府上，他是门客兼职服务人员。
张庚在吕府中迫不及待地先冲了个冷水澡，除去在万军之中不可避免沾染到的血污。
后又让仆婢烧水，好好泡个澡。
没想到吕文焕早已吩咐好，时刻备着。
李莫愁在吃饭。
吃完后去寻张庚，见有六名轻衫薄衣美貌侍女捧着香料花瓣、锦衣华服入其室内后久久未出，她想到小龙女吩咐，便也随之进入汤浴室内。
她见张庚正惬意地仰着头闭着眼倚靠在池边，长发散乱在池壁外，身体浸在水下不着寸缕。
一婢女在池外按着他面部。
一婢女用皂角香料揉搓着他头发。
两个婢女在水中倚着他擦拭上身。
两个婢女伏在水下擦拭下身。
此番场景，倒是正经的沐浴。
李莫愁愣住了，你怎么比我在赤霞山庄还会享受？你这么享受，对得起师妹在重阳宫含辛茹苦带孩子么？
对了，师妹怎么说来着？
“师姐，你下山后可试试我夫君会不会如陆展元一般变心，我不会怪你。若变心了，就证明他也不是个真情纯粹之人，你这新的心魔也就破了。若未变心，那师姐你便好好加油吧，毕竟你是后来者，你也不会再因爱生恨吧？
师姐你待我小时候很好，师妹不忍见师姐饱受情苦，若夫君真受不了师姐诱惑，我也不介意，毕竟是师姐呢。
师妹把夫君借给师姐暂且用用，师姐不会抢我夫君吧？”
师妹好贴心，说的好有道理！
张庚若听到小龙女如此说话，定要好好教训她，瞎学茶言茶语。
李莫愁路上只浅尝辄止试过一次，便再也不愿试了。若成功，师妹失去如意郎君，若失败，自己心魔更深！
师妹如此真心待我，我怎么能如此行为呢！
但此刻见张庚张大真人安然享受的神色，他身边六名美婢任索任予的表情姿态，李莫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出去！”
她挥手指使那六名婢女离开，但她们却毫不理会。
张庚分辨出是李莫愁，于是背对她坐起身，让婢女们先行离开。
“李莫愁，你也出去，我要更衣了。”
婢女离开后，背后也无人应答，只听见李莫愁的脚步声，还有衣服掉落之声。
李莫愁解开杏黄色的道袍、白色中衣，只留一身褻衣避免沾染水渍。
张庚后脖颈一凉，他感受到背后之人吐气如兰，一双藕节般圆润洁白的手臂搭到他肩上，手指垂下，变化为掌，把他继续按倒。
“张大真人，让小女子为你沐浴更衣呀。”
张庚拒绝。
兔子不吃窝边草，此世界，说不负小龙女就不负小龙女！
况且这个世界留情留子嗣太多，对【万众一心】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万一情到深处拔不出岂不是尴尬。
【一发必中】不是跟你开玩笑。
反而可能会使【布种天下】效果强过头，让自己穿越到与自身实力匹配差距比天上地下还大的世界。
系统使用初期，开后宫要谨慎！
“李莫愁你可不是小女子，你三十出头了！”
女子保养的再好，也最忌讳提及年龄，张庚使出必杀。
果然，李莫愁气急，面若寒霜，俯身倒看张庚认真的脸。
张庚仰倒抬头暗叹，
这是件青色绣花宽松款式的亵衣，从臂间泄露的腻人雪色在不断荡漾。
再往下，腰如素束，股却隐约不可见。
“啧。”
老婆的师姐、美艳大龄处子、师妹的任务......乱七八糟的想法凑到一起，张庚稍稍激动了下。
“哗啦！”
神枪破水。
李莫愁：？？？
沉默后退，穿衣，出门。
眼前风景比当时城下风光更为震撼！
数量不敌质量！
一路震惊不发一言，脑袋空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回厅堂中的。
吓退李莫愁后，张庚暗想小龙女搞得什么花样，竟让李莫愁放开到这种地步？
我也没讲过绿帽文啊？
酉时初，前堂。
通报声惊醒了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的李莫愁，是吕文焕、郭靖等亲自登门拜见，请张真人赴庆功宴。
李莫愁请其进来。
片刻后，杨过、陆无双、郭靖这些与李莫愁有过交集的江湖人士见她神态，无不啧啧称奇。
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赤练仙子，竟然乖乖地给一个男人看门。
陆无双紧紧牵着杨过手，目光紧紧盯着李莫愁。杨过明白陆无双的意思，便想稍后单独与姑父禀明陆无双之事，请姑父主持公道。
自陆无双与李莫愁出现在同一场合，程英在旁一直按住她表妹，生怕他们这对神雕侠侣无法无天闹出什么乱子来。
李莫愁见以吕文焕、郭靖为首的襄樊重要人物均已到齐，她便告罪一声，移步后院去找张庚了。
张庚已穿好衣服，向前院厅堂走来，与众人乘马至安抚使司官署。
这一套提花罗织金交领青袍甚得其喜欢，长短肥瘦很是合身，看来是吕文焕用心了。
罗丝间金线用量很大，花纹繁复，华美异常。金青色交映，将张庚衬托的不似神仙修士，反而像个世间王侯。
时候未至宵禁，路边挤满了围观百姓。
“来了来了！哪个是张真人撒！”
“那个中年道士？”
“他没只手，哪个可能是神仙撒！”
“靠边起走，俺来看看！”
“俺看那打头儿的，长的最排场咧，就是仙人儿！”
行至官署门前，吕文焕亲自向百姓介绍。
张庚亦出声勉励，传至人潮尽头不息。
“襄樊两城能守至今日，全赖军民同心。我此番出山，便是要解民倒悬，以襄阳为始，驱逐鞑虏，再造乾坤！”
这话说得，本就敏感的宋军将领心头一颤。
原先入城的难民及助守城墙防御的辅兵已宣扬过张真人之神迹，人群中亦夹杂着他们的身影。
他们看到一众中年糙汉中群星拱月俊秀如天人的张真人，顿时激动不已！
这就是张真人的声音！
是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他们直接垂泪拜谢！
没有切身体验到性命垂危、也未直面战场的其余百姓则个个喜笑颜开、欢呼雀跃，宛如追星！
身处边陲重城，时刻担忧外族兵锋南下的几十年恐惧，终于要解脱了！
两种姿态，繁多百姓，一个个真实鲜活的形象在张庚眼前攒动。
欣慰满足之感倒是多多抵消了灵力消耗的痛心。
行至宴厅，张庚端坐于堂中主位，李莫愁自觉习惯站在他身后侍奉。
众人在他客气吩咐下，依次在两侧分位落座。
在场共约二十人，大部分是吕文焕这个知襄阳府兼京西安抚使下级文武，他便一一介绍。
除了王坚几个武将是在城头见过，其余文官，张庚当然不识得。
倒是郭靖带的几个，都是在守城时见过的。
宴初，吕文焕率先禀报张庚吩咐之事的处理情况。
“真人！在下已同郭大侠、尹道长、杨小兄弟将今日战果统计好......”
张庚饮了一口茶示意，你继续讲，我在听。
“樊城得真人事先援手，轻松抵抗住了城外五万蒙军攻势。我等援至，出城破敌，共斩首五千两百二十三级，俘虏三万一千六百三十五人，另有一万余逃逸。在下念及襄阳城外还有蒙军降众需处理，不敢让真人久等，便不再追击樊城逃军。
至于襄阳城外，真人神威，灰飞之下，在下只找到一千八百四十一首级。
另有俘虏七万零五百五十人，及战马三万六千四十二匹、铁札甲一万六千五十套、披甲......弓......”
吕文焕连续报出一长串数字，显然来之前已做好功课，将这些烂熟于心。
短短半日，他亲自带王坚等将兵辅助郭尹杨三人去收降，已是处理的妥妥帖帖。
但蒙古军营、榷场等地还未来的及去处置，此情况他也一并告知了张真人。
张庚赞许点头。
吕文焕心中舒了一口长气。
张庚点名杨过问：“过儿，吕帅说的可有错漏？”
杨过一愣，我不是与雕兄展示武力震慑降兵去的吗？留心这些作甚？
总不能对姑父说，我没注意吧！
早知有此问，就带程英妹子去好了！她素来细心，可惜不敢见那万人奇景。
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依次投向郭靖与尹志平。
没想到张庚直接又问向尹志平。
吕文焕心中哀叹，仙人亲近门人后辈，不信大宋汉人忠良啊！
咱们这次可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虚报战功、贪污斩获啊！
尹志平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起身回答。
他很诚实，回答只记了些大约之数，并未向吕文焕部将索要详细文书。
张庚点头，尹志平好歹统领过重阳宫三代弟子上千人，有一定的管理概念。
郭靖不等张庚询问，主动回答。
他亦知宋军素来行径，连岳武穆都只能要求武臣不惜死，何况吕帅，虚报战功贪墨斩获不过是平常事。
不难怪张真人当面质证。
“吕帅所言，应是准确无错。在下亦持吕帅所记文书对照抽点，无一错漏。
真人，在下此番于蒙军中见到几个旧时好友，在他们指认下辨别出忽必烈之子孛儿只斤·朵儿只、忽必烈谋臣刘秉忠、汉军万夫长张柔......共六十五人，已分别严管关押。”
张庚欣慰点头，江湖之中，能出个郭靖真的很不容易！
不愧是曾经的蒙古西征右军元帅、成吉思汗的金刀驸马！对付蒙古，用起来甚是顺手。
当然，这话只能心里赞叹下，当前宋蒙交战之际显然是不能如此说的，不然显得胜似嘲讽。
至于郭靖口中报出的人名，大多有些印象。但此世界明显与21世纪历史不同，人物年岁、事迹大有差异，他也不能全凭历史知识去判别蒙军中的重要人物。
就比如忽必烈之子孛儿只斤·朵儿只，他确定没听说过。
张庚让郭靖传令将蒙军降众中最重要的三人带来，他要亲自问话。
郭靖不放心，自请亲自去提人。
不多时，郭靖便将朵儿只、刘秉忠、张柔三人带来了。
张庚看向朵儿只，发现曾在樊城外蒙古军营中见过，当时见他虽一同参与几位高级将领议事，但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蒙古少年，便没有痛下杀手。
一位身高八尺手持铜棍的护卫替他挡了一剑，自己便未再特意补剑杀他了。
至于刘秉忠，虽剃了光头，但不似僧人，倒像个中年文士，而张柔则是个不怒自威的老迈将军。
“是你！昨夜就是你杀了马光佐！还有阿思别！都赫......”
朵儿只指着张庚大骂，嘟噜出一连串名字。
由于他说的是蒙语，在场汉人大多都听不懂，但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便知他没有好话。
“放肆！张真人面前，岂容你狺狺狂吠！”
吕文焕直接离席，把朵儿只打到在地，不能言语。
张庚投以赞许笑容。
这吕六，阿谀奉承不要脸起来，连小孩儿都打啊。
忽必烈的儿子？那没关系了。
张庚笑如春风和煦，贴心以蒙语安慰少年：“马光左？那个回人？是个妙人倒是可惜了。你记的名字中还少说了一个，忽必烈也是我杀的。”
“你！你......”
“吕帅，此人也交给你了。你可将其与忽必烈尸身一同送去临安，算是我给赵昀的礼物。”
“真人，那朵儿只是送死的还是活的？”吕文焕请教。
“都行，你随意。”
朵儿只被吕文焕令人拖了下去，双腿颤软，他是听得懂汉话的。
刘秉忠视若无睹，这是他的学生，但从此刻起，就只能是仇寇了。
张柔也没有丝毫求情的意思，北地年轻一辈或许有人被忽必烈雄主明君魅力所折服，他们却不会。
不断选择，家族才能在此地长存。
他们被郭靖关押看管就在城中，先前这位张真人对百姓传音所言，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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