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虎守杏林
圆月。当空。光华照亮深山。
柳郎背着青囊，急急忙忙地向前走。猛虎远远地望见他，对他吼了三吼，向他跑过去，又是点头，又是晃尾巴。
柳郎喜爱地摸摸它的头，“我给你做了一个虎撑子，放在你的大嘴里。你要忍着疼痛，我给你拔出簪子，再上些药，三天之后伤痛就会好。”
猛虎点了三下头，乖乖地蹲在地上，张开血盆般的大嘴。
柳郎放进虎撑子，半个脑袋探进虎口里，轻轻地拔出金簪子，对它晃了晃，又探进脑袋敷上药，退出来，慢慢地拿下虎撑子。
“医治完了，你动动嘴巴。”
猛虎张张大嘴巴，伸伸脖子，晃晃大脑袋。忽地跳了三个高，俯下身子对柳郎点了三下头，又轻轻吼了三吼。
柳郎心里真高兴，笑着对它道：“我医治好你的伤痛，你可要记住我对你的嘱咐。”
猛虎对他点了三下头。
柳郎摸摸它的脑袋，恋恋不舍地：“你的伤痛已经医治完了，我要回家了，你也进深山吧。”
猛虎摇了三下头。
柳郎不解地：“你还有什么事情？”
猛虎看着他踏出的小路。
“啊——你想到我家去？”
猛虎点了三下头。
柳郎捧住它的脸，有些伤感地说道：“我是个穷郎中，家里没养鸡也没有鸭子，没有东西喂你。”
猛虎摇了三下头，咬住他的衣衫。
“我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还得上山下乡去行医，也没有时间照顾你。”
猛虎摇了三下头，咬住他的衣袖。
柳郎拍拍它的脑袋，“好吧，你跟我去吧。”
猛虎松开口，摇头又晃尾，欢欢实实地蹦了三个高，一边在草丛中欢快地奔跑，一边回头看看柳郎。
柳郎紧紧地跟在它身后，一边走一边对它道：“我们人都有名字，就连养的猫呀狗呀都有名字，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吧。”
猛虎回过头，轻轻吼了三吼。
“你是只斑斓大猛虎，我就叫你阿虎吧。”
猛虎对他点了三下头，又冲着高山吼了三吼。
初秋的阳光照耀着杏林，金色的杏子坠满枝头。
阿虎趴在草房门前，双眼望着篱笆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草房里静悄悄，也没有患者，只有柳郎一人，从墙上拿下青囊，走出屋门。阿虎站起身，叼住青囊，跟在他身后。
柳郎和阿虎走在村中。行人看见柳郎身旁的猛虎，惊叫着连滚带爬地逃跑。“乡亲们，别害怕。”柳郎连忙对奔逃的人们高喊：“这只老虎不会伤害大
家，它是我的朋友。”
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从来没有不吃人的老虎，人们头也不回地奔跑躲藏。院子里的人看见阿虎，惊叫着跑进屋，慌忙关上屋门。
柳郎和阿虎走进一户农家。
“柳先生，你来……”男主人刚要见礼，看见他身后的老虎，“啊”了一声，晕倒在地。
柳郎连忙蹲下，掐住他的人中穴。男主人苏醒过来。柳郎对他道：“大哥，你别怕，这只老虎是我的好朋友，名字叫阿虎，它不吃人也不咬人。”
男主人惊恐地看看阿虎。阿虎对他点了三下头。男主人战战兢兢地爬起来，突然蹿出屋门，站在大门外，远远地看着屋里。
柳郎只得进屋里，“大嫂，我给你诊病来了。”
大嫂躺在炕上，瞥见阿虎，惊叫起来：“老虎，老虎。”慌乱地拽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柳郎道：“大嫂，你别怕，这只老虎不会伤害你。”
柳郎坐在炕边给患者诊病，阿虎平平静静地趴在他的脚旁。柳郎下完方子，对被子里的大嫂道：“方子下完了，让大哥按方抓药。我走了。”
篱笆院。紧关的院门。
柳郎愣怔地站在屋门口，看着紧闭的院门。柳郎从来不关院门，晚间也不关，方便夜间有人来求医。院门是乡亲们关上的。门外是隔着篱笆向院里观望的人们，见阿虎走出房门，人们骚动起来。
柳郎高声对人们说道：“各位乡亲，不要怕，这只老虎是只有情有义的老虎，是我的好朋友，它不吃人也不咬人，你们看，你们看。”
说完，他蹲下身，双手搂住阿虎的脖子。“你们都看见了吧，它不会伤害大家。”
人群中发出惊讶的“嘘嘘”声。
柳郎站起身，“它叫阿虎，是我在山里采药时认识的，大家不要怕不要怕。”他迈步往外走，阿虎叼着青囊跟在他身后。围观的人们“呼啦”一下全散开，跑得无影无踪。
静悄悄的杏花村。静悄悄的街道。只有柳郎和阿虎肩并肩，向前走去。
夜晚。杏林娑娑作响。树枝树叶轻轻摇晃。
屋门敞开着，阿虎趴在屋门前。
东屋里，柳郎在灯下看书。小油灯，忽闪着豆粒般的火苗。他抬头看看窗外。夜空像被一幅黑色的缎子遮盖。他放下医书，脱下长衫，吹灭了小油灯。
门前。阿虎瞪着两只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幽光，警惕地望着院门前。两只耳朵竖立着，警惕地听着动静。它站起身，走进杏林，边走边巡视。转了一圈，回到屋门前，依然警惕地注视着。
白天。静悄悄的杏林。静悄悄的草房。屋里只有柳郎一人，呆呆地坐在诊室里。
郁郁葱葱的杏林。阿虎趴在杏林里。
静悄悄的杏花村。街上空无一人。户户院门紧闭。家家关紧房门。
秋风轻轻地吹动着杏林，金黄的杏子像小灯笼一样，阳光洒在院里的青石板上。柳郎和阿虎站在院子里。
阿虎对他低低地吼了三吼。
“阿虎呀，你有事吗？”
阿虎点了三下头。
“你有什么事情？”
阿虎望向院门口，低低吼了三吼。
柳郎指着院子外面，“你要到院子外头去？”
阿虎摇了三下头，然后仰起头，对着高山吼了三吼。
“啊，我明白了。”柳郎看看高山，“你是想回到山里去？”
阿虎点了三下头，低低吼了三吼。
柳郎蹲下身，捧住阿虎的脸，眼里涌上泪水。“阿虎啊阿虎，我舍不得让你走。可是，自从你来到我家，再也没人敢来家里看病了，也没人敢来找我去出诊。阿虎啊阿虎，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既让你留在我身边，又让乡亲们不怕你。”
阿虎含泪看着他，点了三下头。
“阿虎啊阿虎，我要是想你了，就进山里去找你。你要是想我了，就在夜晚来找我，千万别吓着我的乡亲们。”
阿虎点了三下头，又低低吼了三吼。
柳郎亲亲阿虎，站起身。阿虎走进屋里看了看，又在杏林里转了转，站在柳郎面前，对他点了三下头，低低吼了三吼。
柳郎搂住阿虎，泣不成声。阿虎用脸轻轻摩挲着他的脸，轻轻吼了三吼。他松开双手。阿虎又对他点了三下头，腾空飞起。
柳郎望着空中阿虎的矫健身影，泪水滚落，对着阿虎摆着手。阿虎在空中回了三次头，看看柳郎，忽地飞走。
高高的天上，万里无云。空中已经没有了阿虎的身影，柳郎还是呆呆地仰望。
碧空如洗。高山耸立。
柳郎背着青囊，急急忙忙地向前走。猛虎远远地望见他，对他吼了三吼，向他跑过去，又是点头，又是晃尾巴。
柳郎喜爱地摸摸它的头，“我给你做了一个虎撑子，放在你的大嘴里。你要忍着疼痛，我给你拔出簪子，再上些药，三天之后伤痛就会好。”
猛虎点了三下头，乖乖地蹲在地上，张开血盆般的大嘴。
柳郎放进虎撑子，半个脑袋探进虎口里，轻轻地拔出金簪子，对它晃了晃，又探进脑袋敷上药，退出来，慢慢地拿下虎撑子。
“医治完了，你动动嘴巴。”
猛虎张张大嘴巴，伸伸脖子，晃晃大脑袋。忽地跳了三个高，俯下身子对柳郎点了三下头，又轻轻吼了三吼。
柳郎心里真高兴，笑着对它道：“我医治好你的伤痛，你可要记住我对你的嘱咐。”
猛虎对他点了三下头。
柳郎摸摸它的脑袋，恋恋不舍地：“你的伤痛已经医治完了，我要回家了，你也进深山吧。”
猛虎摇了三下头。
柳郎不解地：“你还有什么事情？”
猛虎看着他踏出的小路。
“啊——你想到我家去？”
猛虎点了三下头。
柳郎捧住它的脸，有些伤感地说道：“我是个穷郎中，家里没养鸡也没有鸭子，没有东西喂你。”
猛虎摇了三下头，咬住他的衣衫。
“我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还得上山下乡去行医，也没有时间照顾你。”
猛虎摇了三下头，咬住他的衣袖。
柳郎拍拍它的脑袋，“好吧，你跟我去吧。”
猛虎松开口，摇头又晃尾，欢欢实实地蹦了三个高，一边在草丛中欢快地奔跑，一边回头看看柳郎。
柳郎紧紧地跟在它身后，一边走一边对它道：“我们人都有名字，就连养的猫呀狗呀都有名字，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吧。”
猛虎回过头，轻轻吼了三吼。
“你是只斑斓大猛虎，我就叫你阿虎吧。”
猛虎对他点了三下头，又冲着高山吼了三吼。
初秋的阳光照耀着杏林，金色的杏子坠满枝头。
阿虎趴在草房门前，双眼望着篱笆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草房里静悄悄，也没有患者，只有柳郎一人，从墙上拿下青囊，走出屋门。阿虎站起身，叼住青囊，跟在他身后。
柳郎和阿虎走在村中。行人看见柳郎身旁的猛虎，惊叫着连滚带爬地逃跑。“乡亲们，别害怕。”柳郎连忙对奔逃的人们高喊：“这只老虎不会伤害大
家，它是我的朋友。”
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从来没有不吃人的老虎，人们头也不回地奔跑躲藏。院子里的人看见阿虎，惊叫着跑进屋，慌忙关上屋门。
柳郎和阿虎走进一户农家。
“柳先生，你来……”男主人刚要见礼，看见他身后的老虎，“啊”了一声，晕倒在地。
柳郎连忙蹲下，掐住他的人中穴。男主人苏醒过来。柳郎对他道：“大哥，你别怕，这只老虎是我的好朋友，名字叫阿虎，它不吃人也不咬人。”
男主人惊恐地看看阿虎。阿虎对他点了三下头。男主人战战兢兢地爬起来，突然蹿出屋门，站在大门外，远远地看着屋里。
柳郎只得进屋里，“大嫂，我给你诊病来了。”
大嫂躺在炕上，瞥见阿虎，惊叫起来：“老虎，老虎。”慌乱地拽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柳郎道：“大嫂，你别怕，这只老虎不会伤害你。”
柳郎坐在炕边给患者诊病，阿虎平平静静地趴在他的脚旁。柳郎下完方子，对被子里的大嫂道：“方子下完了，让大哥按方抓药。我走了。”
篱笆院。紧关的院门。
柳郎愣怔地站在屋门口，看着紧闭的院门。柳郎从来不关院门，晚间也不关，方便夜间有人来求医。院门是乡亲们关上的。门外是隔着篱笆向院里观望的人们，见阿虎走出房门，人们骚动起来。
柳郎高声对人们说道：“各位乡亲，不要怕，这只老虎是只有情有义的老虎，是我的好朋友，它不吃人也不咬人，你们看，你们看。”
说完，他蹲下身，双手搂住阿虎的脖子。“你们都看见了吧，它不会伤害大家。”
人群中发出惊讶的“嘘嘘”声。
柳郎站起身，“它叫阿虎，是我在山里采药时认识的，大家不要怕不要怕。”他迈步往外走，阿虎叼着青囊跟在他身后。围观的人们“呼啦”一下全散开，跑得无影无踪。
静悄悄的杏花村。静悄悄的街道。只有柳郎和阿虎肩并肩，向前走去。
夜晚。杏林娑娑作响。树枝树叶轻轻摇晃。
屋门敞开着，阿虎趴在屋门前。
东屋里，柳郎在灯下看书。小油灯，忽闪着豆粒般的火苗。他抬头看看窗外。夜空像被一幅黑色的缎子遮盖。他放下医书，脱下长衫，吹灭了小油灯。
门前。阿虎瞪着两只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幽光，警惕地望着院门前。两只耳朵竖立着，警惕地听着动静。它站起身，走进杏林，边走边巡视。转了一圈，回到屋门前，依然警惕地注视着。
白天。静悄悄的杏林。静悄悄的草房。屋里只有柳郎一人，呆呆地坐在诊室里。
郁郁葱葱的杏林。阿虎趴在杏林里。
静悄悄的杏花村。街上空无一人。户户院门紧闭。家家关紧房门。
秋风轻轻地吹动着杏林，金黄的杏子像小灯笼一样，阳光洒在院里的青石板上。柳郎和阿虎站在院子里。
阿虎对他低低地吼了三吼。
“阿虎呀，你有事吗？”
阿虎点了三下头。
“你有什么事情？”
阿虎望向院门口，低低吼了三吼。
柳郎指着院子外面，“你要到院子外头去？”
阿虎摇了三下头，然后仰起头，对着高山吼了三吼。
“啊，我明白了。”柳郎看看高山，“你是想回到山里去？”
阿虎点了三下头，低低吼了三吼。
柳郎蹲下身，捧住阿虎的脸，眼里涌上泪水。“阿虎啊阿虎，我舍不得让你走。可是，自从你来到我家，再也没人敢来家里看病了，也没人敢来找我去出诊。阿虎啊阿虎，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既让你留在我身边，又让乡亲们不怕你。”
阿虎含泪看着他，点了三下头。
“阿虎啊阿虎，我要是想你了，就进山里去找你。你要是想我了，就在夜晚来找我，千万别吓着我的乡亲们。”
阿虎点了三下头，又低低吼了三吼。
柳郎亲亲阿虎，站起身。阿虎走进屋里看了看，又在杏林里转了转，站在柳郎面前，对他点了三下头，低低吼了三吼。
柳郎搂住阿虎，泣不成声。阿虎用脸轻轻摩挲着他的脸，轻轻吼了三吼。他松开双手。阿虎又对他点了三下头，腾空飞起。
柳郎望着空中阿虎的矫健身影，泪水滚落，对着阿虎摆着手。阿虎在空中回了三次头，看看柳郎，忽地飞走。
高高的天上，万里无云。空中已经没有了阿虎的身影，柳郎还是呆呆地仰望。
碧空如洗。高山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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