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叔侄携手助人
女子看见柳郎回来了，忙着做饭，没打扰他。见他坐在院中石墩上发愣，来到跟前。
“先生累了吧。请进东屋睡一会儿，多日没有睡个安稳觉，又进山抓毒蛇。小女子心里实在不安。”
“大姐，我不累。是因为配药缺少一味，无法得到。”
“得不到就得不到，先生已经尽心了，小女子非常感激。”
“大姐，我马上吃饭，吃完饭进城到药铺去买。”
万年堂药铺。是新昌县城百年老店，店主几代人经营中药材。
柳郎兴冲冲地踏进药铺，对掌柜深施一礼：“世侄见过世伯。”
“哎呦，柳世侄来啦，快坐下歇歇。”王掌柜热情地迎过来。
“世伯，小侄是要买一味药。”
“什么药？”
“百年芦根。”
“百年芦根？”王掌柜摇摇头，“没有。”
“百年老店也没有？”柳郎很失望。
王掌柜看着柳郎：“世侄，你是知道的，万年堂至今已经百二十年了，你祖太爷就与我太爷结拜为兄弟，你我两姓世代交好。世伯要有还不卖给你呀。你要百年人参，我有；你要百年麝香牛黄，我都有。唯独没有百年芦根，不好保存。它也不值钱，没有哪家药铺保存。”
“世侄知道了，回去再想办法。世伯，告辞了。”
“吃了午饭再走。”
“多谢世伯，下次再吃。”
万年堂都没有，到哪去找呢？柳郎犯愁了。白花蛇再稀少也能捕捉到，百年的芦根却不好找，百年老药铺都保存不了，谁家能有呢。
走到半路，下起雨了。柳郎急急忙忙往家赶。进了村子，雨下大了。他紧走几步，进了院子。女子站在屋门前等着他呢。
“先生回来了，都淋透了，快进屋。”
柳郎刚要进屋，停下迈起的脚步，站在屋门前，看着屋顶。雨水顺着芦苇苫的房顶哗哗地往下淌。他若有所思，转过身，望着快要坍塌的西厢房。
西厢房是柳郎祖太爷时盖的。当年杏林里盖了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一百多年过去，东厢房早已坍塌，三间正房翻修过多次，唯有西厢房存在至今，房顶还是当年盖房时苫的芦苇。
雨水。顺着坑坑洼洼的房顶流下来，好像无数条白花蛇蹿动，正好流进屋檐下的一个大石槽里。柳郎记事时就见到大石槽在屋檐下，里面的积水从来没有倒出来过。
“西厢房，一百多年，百年芦根！”柳郎站在雨水里，欢呼起来，“百年芦根，有啦，有啦！大姐，百年芦根有啦，你有药可医啦。”
“雨下得这么大，赶紧进屋吧。”
“我给大姐配药，我给大姐配药，快把水瓢给我拿来。”
女子拿来水瓢，递给他。
柳郎拎着坛子，来到西厢房前，用水瓢舀着石槽里的雨水，倒进坛子里。
三天过去了，百年芦根白花蛇水泡好了。柳郎让女子开始服用，既当药也当水，早饭前喝一碗，晚饭后喝一碗，平时渴了也喝。女子脸上的斑疹消失了，身上的鳞屑脱落了，皮肤渐渐地光洁了。不到一个月，疠风症医好了。
“先生……”女子万分感激，跪倒在柳郎跟前，“谢谢先生，你不应该救我。”
柳郎慌了，“大姐，快起来，快起来。”
“小女子对不起先生。”女子依然跪着，泪水滚落，说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不是梁员外买来送给先生的，也不是不知道身患疠风之症。是……是有人逼迫，将小女子胁迫来的。让我引诱先生，以行云雨之欢，将疠风传给先生，将先生害死。我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先生。”
女子磕起头来，真心赎罪。
“大姐，起来。”柳郎扶起女子，让她坐下。
“先生待我如同亲姐，不畏生死捕捉毒蛇，想方设法为小女子医病，可……可我，却来害先生。”
“我不怪大姐，大姐也不必自责。其实我已经想到大姐来我家的目的，也想到是谁逼迫你的。我心中清楚你是无辜的。身为郎中，不能眼见濒危患者不救。为大姐医病，是我这个郎中应尽的职责。”
数日后。梁员外来了，“柳先生，有啥事叫在下来？”
柳郎将女子的来历向他讲述了一遍。
“南宫仁，你这个王八蛋。”梁员外气得大骂：“南宫仁，你他娘的，除了知道害人，你还知道啥，枉为医者。不但害先生，还害我。你他娘的，这回我饶不了你。”
“员外息怒，员外息怒。”柳郎拉着他坐下，“小侄请员外来，可不是让你去收拾南宫仁，是想办法救救这位大姐。”
“你给我捎信让我来，不知道你有啥事，见了信就赶来了。那位女子在哪？”
“在东屋里，我请她过来。”
女子来到西屋药房，与梁员外见礼，深深行个万福：“小女子见过梁员外。”
“大妹妹，在下有礼了。”梁员外抱拳还礼。
“小女子对不起员外，冒用员外之名害人，为人不齿。”
“在下不怪你，都是南宫仁那王八蛋不做人事，啥坏事都干得出来。”
柳郎对梁员外道：“小侄请员外来，是请员外给大姐安置个安全稳妥之地，找个好人家，让大姐过上平常百姓的日子。”
“先生放心，此事交给在下，一定不辜负先生的重托。等安排稳妥大姐，我就去找南宫仁算账。”
“不妥不妥。”柳郎连忙阻止梁员外，“小侄为啥请员外帮忙，就是为了躲避南宫仁耳目，防止他再迫害大姐。员外安置完大姐，不要找南宫仁，以免打草惊蛇，就当没有这回事，让他摸不着头脑。”
“柳先生，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大妹妹安置在别的地方不妥。在下想将大妹妹安置在榆树镇，并且告诉乡亲们是怎么回事，由我和乡亲们保护，谅他南宫仁不敢到我的地盘上撒野。”
“好，员外想得周到。”柳郎对梁员外抱拳致谢，对女子道：“大姐，就麻烦梁员外了，请大姐动身吧。”
“愿遵先生安排。”女子对柳郎行个万福，又对梁员外行个万福：“小女子与员外素昧平生，又是有罪之人，却得到员外恩遇，多谢员外费心。”
“不用谢，这都是柳先生影响的。”梁员外看看女子，满脸自豪地对柳郎道：“柳先生，鄙人能帮助别人做点啥，咋从心里往外舒坦呢。”
“有句成语‘助人为乐’，说的就是员外。”
“是吗，惭愧惭愧。”
柳郎对女子抱拳道：“大姐，就此别过。”
女子行个万福：“多谢先生搭救，无以为报，日后天天为先生祈祷。”
“先生累了吧。请进东屋睡一会儿，多日没有睡个安稳觉，又进山抓毒蛇。小女子心里实在不安。”
“大姐，我不累。是因为配药缺少一味，无法得到。”
“得不到就得不到，先生已经尽心了，小女子非常感激。”
“大姐，我马上吃饭，吃完饭进城到药铺去买。”
万年堂药铺。是新昌县城百年老店，店主几代人经营中药材。
柳郎兴冲冲地踏进药铺，对掌柜深施一礼：“世侄见过世伯。”
“哎呦，柳世侄来啦，快坐下歇歇。”王掌柜热情地迎过来。
“世伯，小侄是要买一味药。”
“什么药？”
“百年芦根。”
“百年芦根？”王掌柜摇摇头，“没有。”
“百年老店也没有？”柳郎很失望。
王掌柜看着柳郎：“世侄，你是知道的，万年堂至今已经百二十年了，你祖太爷就与我太爷结拜为兄弟，你我两姓世代交好。世伯要有还不卖给你呀。你要百年人参，我有；你要百年麝香牛黄，我都有。唯独没有百年芦根，不好保存。它也不值钱，没有哪家药铺保存。”
“世侄知道了，回去再想办法。世伯，告辞了。”
“吃了午饭再走。”
“多谢世伯，下次再吃。”
万年堂都没有，到哪去找呢？柳郎犯愁了。白花蛇再稀少也能捕捉到，百年的芦根却不好找，百年老药铺都保存不了，谁家能有呢。
走到半路，下起雨了。柳郎急急忙忙往家赶。进了村子，雨下大了。他紧走几步，进了院子。女子站在屋门前等着他呢。
“先生回来了，都淋透了，快进屋。”
柳郎刚要进屋，停下迈起的脚步，站在屋门前，看着屋顶。雨水顺着芦苇苫的房顶哗哗地往下淌。他若有所思，转过身，望着快要坍塌的西厢房。
西厢房是柳郎祖太爷时盖的。当年杏林里盖了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一百多年过去，东厢房早已坍塌，三间正房翻修过多次，唯有西厢房存在至今，房顶还是当年盖房时苫的芦苇。
雨水。顺着坑坑洼洼的房顶流下来，好像无数条白花蛇蹿动，正好流进屋檐下的一个大石槽里。柳郎记事时就见到大石槽在屋檐下，里面的积水从来没有倒出来过。
“西厢房，一百多年，百年芦根！”柳郎站在雨水里，欢呼起来，“百年芦根，有啦，有啦！大姐，百年芦根有啦，你有药可医啦。”
“雨下得这么大，赶紧进屋吧。”
“我给大姐配药，我给大姐配药，快把水瓢给我拿来。”
女子拿来水瓢，递给他。
柳郎拎着坛子，来到西厢房前，用水瓢舀着石槽里的雨水，倒进坛子里。
三天过去了，百年芦根白花蛇水泡好了。柳郎让女子开始服用，既当药也当水，早饭前喝一碗，晚饭后喝一碗，平时渴了也喝。女子脸上的斑疹消失了，身上的鳞屑脱落了，皮肤渐渐地光洁了。不到一个月，疠风症医好了。
“先生……”女子万分感激，跪倒在柳郎跟前，“谢谢先生，你不应该救我。”
柳郎慌了，“大姐，快起来，快起来。”
“小女子对不起先生。”女子依然跪着，泪水滚落，说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不是梁员外买来送给先生的，也不是不知道身患疠风之症。是……是有人逼迫，将小女子胁迫来的。让我引诱先生，以行云雨之欢，将疠风传给先生，将先生害死。我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先生。”
女子磕起头来，真心赎罪。
“大姐，起来。”柳郎扶起女子，让她坐下。
“先生待我如同亲姐，不畏生死捕捉毒蛇，想方设法为小女子医病，可……可我，却来害先生。”
“我不怪大姐，大姐也不必自责。其实我已经想到大姐来我家的目的，也想到是谁逼迫你的。我心中清楚你是无辜的。身为郎中，不能眼见濒危患者不救。为大姐医病，是我这个郎中应尽的职责。”
数日后。梁员外来了，“柳先生，有啥事叫在下来？”
柳郎将女子的来历向他讲述了一遍。
“南宫仁，你这个王八蛋。”梁员外气得大骂：“南宫仁，你他娘的，除了知道害人，你还知道啥，枉为医者。不但害先生，还害我。你他娘的，这回我饶不了你。”
“员外息怒，员外息怒。”柳郎拉着他坐下，“小侄请员外来，可不是让你去收拾南宫仁，是想办法救救这位大姐。”
“你给我捎信让我来，不知道你有啥事，见了信就赶来了。那位女子在哪？”
“在东屋里，我请她过来。”
女子来到西屋药房，与梁员外见礼，深深行个万福：“小女子见过梁员外。”
“大妹妹，在下有礼了。”梁员外抱拳还礼。
“小女子对不起员外，冒用员外之名害人，为人不齿。”
“在下不怪你，都是南宫仁那王八蛋不做人事，啥坏事都干得出来。”
柳郎对梁员外道：“小侄请员外来，是请员外给大姐安置个安全稳妥之地，找个好人家，让大姐过上平常百姓的日子。”
“先生放心，此事交给在下，一定不辜负先生的重托。等安排稳妥大姐，我就去找南宫仁算账。”
“不妥不妥。”柳郎连忙阻止梁员外，“小侄为啥请员外帮忙，就是为了躲避南宫仁耳目，防止他再迫害大姐。员外安置完大姐，不要找南宫仁，以免打草惊蛇，就当没有这回事，让他摸不着头脑。”
“柳先生，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大妹妹安置在别的地方不妥。在下想将大妹妹安置在榆树镇，并且告诉乡亲们是怎么回事，由我和乡亲们保护，谅他南宫仁不敢到我的地盘上撒野。”
“好，员外想得周到。”柳郎对梁员外抱拳致谢，对女子道：“大姐，就麻烦梁员外了，请大姐动身吧。”
“愿遵先生安排。”女子对柳郎行个万福，又对梁员外行个万福：“小女子与员外素昧平生，又是有罪之人，却得到员外恩遇，多谢员外费心。”
“不用谢，这都是柳先生影响的。”梁员外看看女子，满脸自豪地对柳郎道：“柳先生，鄙人能帮助别人做点啥，咋从心里往外舒坦呢。”
“有句成语‘助人为乐’，说的就是员外。”
“是吗，惭愧惭愧。”
柳郎对女子抱拳道：“大姐，就此别过。”
女子行个万福：“多谢先生搭救，无以为报，日后天天为先生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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