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重铸官锭
一听楚云竟然要兑换纹银一万两，记账先生不淡定了，心道自己看走眼了，眼前这位可不是寻常的官军把总，估计八成是出身某氏将门。
记账先生起身恭敬问道：“敢问把总爷贵姓，又是何方人士？”
“在下姓楚，名云，黄甫川堡麻镇村人，兑纹银五锭，每锭要二千两的。”
楚云？没听说过，难不成是外府官军，来找茬的？
延安府有名有姓的官军把总，记账先生是心中有数的，他不记得有楚云这一号，顿时心生疑虑。
“楚把总，请稍候，您兑换数额过大，在下做不得主，须入内请示掌柜。”
说着，记账先生拱拱手，转身去了里间。
“掌柜的，大堂来了一位名为楚云的官军把总，估计是外府的，要兑纹银一万两，还要二千两一锭的，在下估摸着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端坐太师椅，正在品茗的分庄掌柜，眉头微皱，略加思索，问道：“可看清庄票了？”
记账先生小心回话：“看清了，是米脂分庄开具的，绝对错不了。”
米脂的官军把总？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张府尊来信，提过新提拔了一个叫楚云的管队官，正好是米脂的呢？
驻防米脂的王把总，被白兵宪调去了神木，如今的米脂可没有把总啊？
分庄掌柜乃是延安知府张辇的心腹，他对府内官军情况的掌握，远非记账先生可比。
因为楚云这个名字他听过，但军职对不上，他决定亲自去大堂见上一面，于是，放下手中蓝荷茶盏，起身朝外走去。
来到之前记账先生那个位置，隔着柜台端详楚云片刻，分庄掌柜问道：“在下听闻新任米脂巡检，与楚把总同名，不知您可识得？”
楚云微微一笑：“正是楚某。”
“您不是刚升了管队官么？”
“掌柜的消息好灵通啊，楚某确是刚升管队官不久，于延安府城之下再立战功，蒙白兵宪擢拔，又升了把总。”
“在下张晨，乃张府尊族弟，恭喜楚把总高升了。”分庄掌柜张晨笑道。
他确认了楚云的身份，因为张辇的信中提到过楚云再立新功，也提到派他作为自己的信使，去神木见白贻清，报捷的同时请求援兵。
楚云当即拱手：“恕楚某眼拙，不知张爷为此间掌柜，恕罪、恕罪。”
忽然，张晨神色变得凝重，沉声道：“楚把总，借一步说话。”
说着，张晨便往里间走去，觉察出他的不同寻常，楚云连忙紧随其后。
到了里间，只剩下张晨与楚云二人，张晨再次开口：“楚把总，此刻延安府城兵凶战危，流贼气焰甚是嚣张，你可请来援兵？”
张辇为了多一层把握，在信中命张晨联络府谷驻军与赋闲在家的尤三爷，尽快发兵救援延安府城。
须知大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将领卸职后家丁算作私人财产，是可以带回家乡的。
如此，尤世禄虽然赋闲在家，身边少说也有五百家丁，这可是一股足以左右延安府城战局的一股重要力量，战力远在府谷驻军之上。
然而张晨一番联络下来，府谷驻军把总以“无白兵宪调令”为由，婉拒出兵。
赋闲在家的尤世禄，则直接以养病为由，拒见张晨。
此刻，延安府城军情如火，张晨却请不动援兵，他的内心着实焦急万分，就怕困于延安府城之内的族兄张辇有个闪失。
一旦张辇陷于贼手，张家的天便算塌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分庄遍布延安府各州各县的永福钱庄，就要易主了，张晨自己的命运亦将随之暗淡。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楚云黯然神伤，叹道：“白兵宪身负整个陕北之剿贼大局，神木驻军断然无法分兵。
念在与张府尊同科的情分上，白兵宪临危擢升楚某把总之职，着楚某自行募兵，所拨兵器钱粮经神木仓库二大使盘剥，不过腰刀十把，粮三石。”
“什么？此二使着实可恶、可杀！”张晨怒气顿现。
“张爷，您也知道，这年头没有银子铁定是招不来兵的，故楚某回了一趟麻镇村，把村里的青壮都拉出来了，准备兑了银子，便杀回延安府城，沿途再行招兵，救援张府尊。”
张晨双眼一亮，急问：“楚把总，你拉出来多少青壮？”
“包括楚某和舍弟在内，一共22人，都是棒小伙，浑身上下有得是力气，今日午前于村前连战流贼插翅虎、不沾泥。”
“战况如何？”
“流贼不过乌合之众，楚某单骑阵斩了插翅虎、打跑了不沾泥，全军共得流贼首级637颗。
就是流贼太不要脸，又蹦出来一个打着插翅虎的诨号招摇于外，待解了延安府城之危，楚某必寻那厮斩之。”
楚云省略了箱弩发威这段，自自然然的将所有战功都扣到自己头上，闪闪发光，算是战略性隐藏大杀器箱弩的存在，按灭清道尊的说法，就是维护并发扬自己骁勇善战的人设。
嗯，得了本尊三分真传，参悟功劳永远属于老大的真理，不错、不错，形象公关必须时刻在线。
造景箱外跟拍中的朱哲英，频频点头。
忽闻楚云所部战力彪悍如斯，楚云本人如此骁勇善战，张晨心中顿时重燃希望，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热切的渴望。
“好！我这就命人重铸官锭，二千两一锭，五锭，火耗银不要了......诶，楚把总，招兵需要如此大锭么？”
刚要招呼分庄管事，张晨忽然觉察出蹊跷之处，招兵自然是一两一块的碎银最为合适，十两一锭的官锭纹银都显得不合时宜，楚云却要二千两一锭的，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云肯定不会告诉他，这是灭清道尊的抽疯要求。
楚云煽情道：“楚某是想着，路过镇城时拜访一下张抚台，以二千两之官锭打动之，若能请动镇城驻军，出援延安府城，则延安府城之危必解。
如此，楚某便算报答了张府尊的知遇之恩，倾家荡产亦在所不惜矣！”
张晨挑起拇指，大赞：“楚把总果是重情之人，族兄慧眼如炬，没看错人，今日之事来日我必告之族兄！”
记账先生起身恭敬问道：“敢问把总爷贵姓，又是何方人士？”
“在下姓楚，名云，黄甫川堡麻镇村人，兑纹银五锭，每锭要二千两的。”
楚云？没听说过，难不成是外府官军，来找茬的？
延安府有名有姓的官军把总，记账先生是心中有数的，他不记得有楚云这一号，顿时心生疑虑。
“楚把总，请稍候，您兑换数额过大，在下做不得主，须入内请示掌柜。”
说着，记账先生拱拱手，转身去了里间。
“掌柜的，大堂来了一位名为楚云的官军把总，估计是外府的，要兑纹银一万两，还要二千两一锭的，在下估摸着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端坐太师椅，正在品茗的分庄掌柜，眉头微皱，略加思索，问道：“可看清庄票了？”
记账先生小心回话：“看清了，是米脂分庄开具的，绝对错不了。”
米脂的官军把总？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张府尊来信，提过新提拔了一个叫楚云的管队官，正好是米脂的呢？
驻防米脂的王把总，被白兵宪调去了神木，如今的米脂可没有把总啊？
分庄掌柜乃是延安知府张辇的心腹，他对府内官军情况的掌握，远非记账先生可比。
因为楚云这个名字他听过，但军职对不上，他决定亲自去大堂见上一面，于是，放下手中蓝荷茶盏，起身朝外走去。
来到之前记账先生那个位置，隔着柜台端详楚云片刻，分庄掌柜问道：“在下听闻新任米脂巡检，与楚把总同名，不知您可识得？”
楚云微微一笑：“正是楚某。”
“您不是刚升了管队官么？”
“掌柜的消息好灵通啊，楚某确是刚升管队官不久，于延安府城之下再立战功，蒙白兵宪擢拔，又升了把总。”
“在下张晨，乃张府尊族弟，恭喜楚把总高升了。”分庄掌柜张晨笑道。
他确认了楚云的身份，因为张辇的信中提到过楚云再立新功，也提到派他作为自己的信使，去神木见白贻清，报捷的同时请求援兵。
楚云当即拱手：“恕楚某眼拙，不知张爷为此间掌柜，恕罪、恕罪。”
忽然，张晨神色变得凝重，沉声道：“楚把总，借一步说话。”
说着，张晨便往里间走去，觉察出他的不同寻常，楚云连忙紧随其后。
到了里间，只剩下张晨与楚云二人，张晨再次开口：“楚把总，此刻延安府城兵凶战危，流贼气焰甚是嚣张，你可请来援兵？”
张辇为了多一层把握，在信中命张晨联络府谷驻军与赋闲在家的尤三爷，尽快发兵救援延安府城。
须知大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将领卸职后家丁算作私人财产，是可以带回家乡的。
如此，尤世禄虽然赋闲在家，身边少说也有五百家丁，这可是一股足以左右延安府城战局的一股重要力量，战力远在府谷驻军之上。
然而张晨一番联络下来，府谷驻军把总以“无白兵宪调令”为由，婉拒出兵。
赋闲在家的尤世禄，则直接以养病为由，拒见张晨。
此刻，延安府城军情如火，张晨却请不动援兵，他的内心着实焦急万分，就怕困于延安府城之内的族兄张辇有个闪失。
一旦张辇陷于贼手，张家的天便算塌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分庄遍布延安府各州各县的永福钱庄，就要易主了，张晨自己的命运亦将随之暗淡。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楚云黯然神伤，叹道：“白兵宪身负整个陕北之剿贼大局，神木驻军断然无法分兵。
念在与张府尊同科的情分上，白兵宪临危擢升楚某把总之职，着楚某自行募兵，所拨兵器钱粮经神木仓库二大使盘剥，不过腰刀十把，粮三石。”
“什么？此二使着实可恶、可杀！”张晨怒气顿现。
“张爷，您也知道，这年头没有银子铁定是招不来兵的，故楚某回了一趟麻镇村，把村里的青壮都拉出来了，准备兑了银子，便杀回延安府城，沿途再行招兵，救援张府尊。”
张晨双眼一亮，急问：“楚把总，你拉出来多少青壮？”
“包括楚某和舍弟在内，一共22人，都是棒小伙，浑身上下有得是力气，今日午前于村前连战流贼插翅虎、不沾泥。”
“战况如何？”
“流贼不过乌合之众，楚某单骑阵斩了插翅虎、打跑了不沾泥，全军共得流贼首级637颗。
就是流贼太不要脸，又蹦出来一个打着插翅虎的诨号招摇于外，待解了延安府城之危，楚某必寻那厮斩之。”
楚云省略了箱弩发威这段，自自然然的将所有战功都扣到自己头上，闪闪发光，算是战略性隐藏大杀器箱弩的存在，按灭清道尊的说法，就是维护并发扬自己骁勇善战的人设。
嗯，得了本尊三分真传，参悟功劳永远属于老大的真理，不错、不错，形象公关必须时刻在线。
造景箱外跟拍中的朱哲英，频频点头。
忽闻楚云所部战力彪悍如斯，楚云本人如此骁勇善战，张晨心中顿时重燃希望，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热切的渴望。
“好！我这就命人重铸官锭，二千两一锭，五锭，火耗银不要了......诶，楚把总，招兵需要如此大锭么？”
刚要招呼分庄管事，张晨忽然觉察出蹊跷之处，招兵自然是一两一块的碎银最为合适，十两一锭的官锭纹银都显得不合时宜，楚云却要二千两一锭的，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云肯定不会告诉他，这是灭清道尊的抽疯要求。
楚云煽情道：“楚某是想着，路过镇城时拜访一下张抚台，以二千两之官锭打动之，若能请动镇城驻军，出援延安府城，则延安府城之危必解。
如此，楚某便算报答了张府尊的知遇之恩，倾家荡产亦在所不惜矣！”
张晨挑起拇指，大赞：“楚把总果是重情之人，族兄慧眼如炬，没看错人，今日之事来日我必告之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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