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相辅相成 自成循环
数月后，周府内。
“老爷，咱们族人已将事情完成了。”
楝树面带喜色，躬身轻声回着。
“如此甚好，这李大人的考核之事，约摸着也能顺利得个上上，咱们的事情办的如何？”
这东书房此时只有他与楝树两人，周慎澄也是少了些顾忌，出言询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老爷，您是说那些个衙役的名额？”
楝树明白，自己的事儿，估摸着就是这族人的事儿，小心试探着。
“老爷，那李县令最终给了五个衙役的名额，咱们周氏子弟倒不如小人想的如此稀罕这个，有的人只说衙役辛苦，一年也见不得几个银钱~”
楝树说着，仔细观察周慎澄脸色的变化，好想想下边儿自己要说什么。
“最后也就族中一些实在不是读书料子，又想让孩子安稳的的人户，来找小人，想给孩子定个名额。”
“给孩子定名额？谁家孩子能让老子罩着一辈子？只怕那些人还有其他打算~”
周慎澄闻言，嘴角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他不相信那些想两头落好的人，只会为儿子们打算。
“老爷圣明，那些人可能是商量好的，每家多少都给小人送了银钱，共十余户，小人共收了一百一十五两银子。”
说着楝树把身边的包袱打开，放在老爷面前的桌案上，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小人记的花账，哪家儿哪户儿，哪日送了多少银钱，给哪个孩子求的名额，最终衙门里给了什么职位，也都在里面了。”
周慎澄扫了一眼，这李县令也是鸡贼，净给安排到快班和壮班里了，皂班竟一个没有，没有皂班在，那不征粮时，权柄可就弱了不少。
“征粮的时候，可有皂班的衙役跟随？”
“也有，不过也都是咱们周氏一族，那李大人说，连着之前退下的老衙役，他没让人家孩子接替，拢共找到五个名额，全给了咱们周氏。”
“可皂班的没有名额空出，咱们族人虽说是穿了衣裳，但也只是帮闲，粮征完了，衣裳还得还了~”
楝树将自己知晓的，一股脑儿说了。
“咱们此次夏粮征收，成绩很是不错，连着李大人自己都说，不用担心来年的去处了。”
“如此也好，他的事情咱们办的好，咱们族人也在衙门里有几个正经差事，不像帮闲每到闲时就可能被闲在家里，有个事情啥的，也办不了。”
“老爷不知，那些教头新集训的补替，此次也派上了大用场。”
楝树想起此次征粮中遇到的事情，和声说着。
“这粮若是好征，一县之长也不至于把活计摊派给咱们，底下多少暴民抗税，自然都是被咱们周氏衙役，带着那些替补给解决了~”
楝树说话时，不时用眼睛偷瞄周慎澄两眼，两目相对之时，楝树讪笑着收回了目光。
“可有闹出人命？”
闻听此言，周慎澄稍稍紧张了一些，训练这些替补的教头，可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几乎没什么花架子，招招都是有用的。
“没，没有~”
楝树闻言，忙慌着否认，生怕老爷误会什么，他再跟着挨训。
“咱们周氏一族，经过老爷这么多年的扶持，在咱们县里已然不仅是大族，还是强族，咱们的衙役带着本村的帮闲，亮明身份后，多数人也是遵从的。”
“那不遵从的呢？”
周慎澄很快抓住了重点。
“那不遵从的也是好说，若是愿意，投身到咱们周府，这份夏粮自是咱们周府替他出了。”
“若是嫌弃投身，还想做个平头的庄户，那就乖乖将夏粮交了咱们也不为难他们，一般也没什么大事儿，只个别的需要咱们的替补上手。”
“嗯嗯，人嘛有时候也是贱骨头，畏威不畏德的人也是有的，只注意分寸，别闹出人命，到时不好收场便是。”
周慎澄闻言，只是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嗓子，声音倒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
“县衙那边的人，可曾说过些什么，比如：不能怎么做~”
“那倒是没有，咱们说到底，是给县令大人办事儿，这不行，那不行的，耽误的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楝树说着，脸上的笑意，不觉浓了。
“老爷不知，此次征粮，咱们周氏在小白河上下算是立了威了，多少的贫户交不上夏粮，将田亩都折价卖给了咱们，那些人虽说还是平头的百姓，但也成了咱们的佃户。”
“免不得日后为咱们所驱使，还有那更清贫的，直接将田亩卖给咱们后，又投身的，加起来林林总总的田亩也是几千亩了，佃户也是几百上千了。”
说着楝树转身到书房外面的门廊下，将那半箱的册子带来，给周慎澄摆放整齐，放在桌案上码放整齐。
周慎澄见楝树摆放的册子，足足两尺多高，不免眉头微蹙，心下愁了起来，这么多的册子，需要看到什么时候，看来需要多培养些账房了。
“楝树，这田亩总归是不能连在一处，你可曾将他们置换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周慎澄忽地开口询问。
“老爷，那田亩基本上也快置换的差不多了，挨着咱们周家村，一路的田亩连着，那好说话的，说了来意也就换了，不过咱们也没让人吃亏，都是按行市来的。”
楝树也怕毁了老爷的名声，所以尽量小心着。
“不愿置换的人户，无非是多给些银钱，仍不愿意的，也没几户了，如今咱们的田亩沿着小白河上下，几乎是成了一条线了。”
“你如何就想着，将它们置换成连片的？”
周慎澄闻言，瞬间来了兴致，这楝树如今办事是越发合自己心意了。
“老爷往日里曾说，您准备兴建田庄，与周家村连成一片，小人虽不知老爷建这田庄何用，但田亩终究需要和咱们周家村相连，如此才好看护。”
楝树见周慎澄感兴趣，遂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嗯嗯，此事办的不错，你只歇息去吧~”
周慎澄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只如此吩咐着，楝树当下也看不透他内心所想，便躬身退出。
见楝树走远，周慎澄心下忍不住激动起来：
如今田亩与周家村连成一片，手里也积攒些银钱，他日将田庄修建了，这周家大集保障银钱来源，这田庄保障人员供应。
不出三年，孟县、堌县这两个县里，只有他周慎澄一个人的声音。
“老爷，咱们族人已将事情完成了。”
楝树面带喜色，躬身轻声回着。
“如此甚好，这李大人的考核之事，约摸着也能顺利得个上上，咱们的事情办的如何？”
这东书房此时只有他与楝树两人，周慎澄也是少了些顾忌，出言询问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老爷，您是说那些个衙役的名额？”
楝树明白，自己的事儿，估摸着就是这族人的事儿，小心试探着。
“老爷，那李县令最终给了五个衙役的名额，咱们周氏子弟倒不如小人想的如此稀罕这个，有的人只说衙役辛苦，一年也见不得几个银钱~”
楝树说着，仔细观察周慎澄脸色的变化，好想想下边儿自己要说什么。
“最后也就族中一些实在不是读书料子，又想让孩子安稳的的人户，来找小人，想给孩子定个名额。”
“给孩子定名额？谁家孩子能让老子罩着一辈子？只怕那些人还有其他打算~”
周慎澄闻言，嘴角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他不相信那些想两头落好的人，只会为儿子们打算。
“老爷圣明，那些人可能是商量好的，每家多少都给小人送了银钱，共十余户，小人共收了一百一十五两银子。”
说着楝树把身边的包袱打开，放在老爷面前的桌案上，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小人记的花账，哪家儿哪户儿，哪日送了多少银钱，给哪个孩子求的名额，最终衙门里给了什么职位，也都在里面了。”
周慎澄扫了一眼，这李县令也是鸡贼，净给安排到快班和壮班里了，皂班竟一个没有，没有皂班在，那不征粮时，权柄可就弱了不少。
“征粮的时候，可有皂班的衙役跟随？”
“也有，不过也都是咱们周氏一族，那李大人说，连着之前退下的老衙役，他没让人家孩子接替，拢共找到五个名额，全给了咱们周氏。”
“可皂班的没有名额空出，咱们族人虽说是穿了衣裳，但也只是帮闲，粮征完了，衣裳还得还了~”
楝树将自己知晓的，一股脑儿说了。
“咱们此次夏粮征收，成绩很是不错，连着李大人自己都说，不用担心来年的去处了。”
“如此也好，他的事情咱们办的好，咱们族人也在衙门里有几个正经差事，不像帮闲每到闲时就可能被闲在家里，有个事情啥的，也办不了。”
“老爷不知，那些教头新集训的补替，此次也派上了大用场。”
楝树想起此次征粮中遇到的事情，和声说着。
“这粮若是好征，一县之长也不至于把活计摊派给咱们，底下多少暴民抗税，自然都是被咱们周氏衙役，带着那些替补给解决了~”
楝树说话时，不时用眼睛偷瞄周慎澄两眼，两目相对之时，楝树讪笑着收回了目光。
“可有闹出人命？”
闻听此言，周慎澄稍稍紧张了一些，训练这些替补的教头，可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几乎没什么花架子，招招都是有用的。
“没，没有~”
楝树闻言，忙慌着否认，生怕老爷误会什么，他再跟着挨训。
“咱们周氏一族，经过老爷这么多年的扶持，在咱们县里已然不仅是大族，还是强族，咱们的衙役带着本村的帮闲，亮明身份后，多数人也是遵从的。”
“那不遵从的呢？”
周慎澄很快抓住了重点。
“那不遵从的也是好说，若是愿意，投身到咱们周府，这份夏粮自是咱们周府替他出了。”
“若是嫌弃投身，还想做个平头的庄户，那就乖乖将夏粮交了咱们也不为难他们，一般也没什么大事儿，只个别的需要咱们的替补上手。”
“嗯嗯，人嘛有时候也是贱骨头，畏威不畏德的人也是有的，只注意分寸，别闹出人命，到时不好收场便是。”
周慎澄闻言，只是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嗓子，声音倒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
“县衙那边的人，可曾说过些什么，比如：不能怎么做~”
“那倒是没有，咱们说到底，是给县令大人办事儿，这不行，那不行的，耽误的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楝树说着，脸上的笑意，不觉浓了。
“老爷不知，此次征粮，咱们周氏在小白河上下算是立了威了，多少的贫户交不上夏粮，将田亩都折价卖给了咱们，那些人虽说还是平头的百姓，但也成了咱们的佃户。”
“免不得日后为咱们所驱使，还有那更清贫的，直接将田亩卖给咱们后，又投身的，加起来林林总总的田亩也是几千亩了，佃户也是几百上千了。”
说着楝树转身到书房外面的门廊下，将那半箱的册子带来，给周慎澄摆放整齐，放在桌案上码放整齐。
周慎澄见楝树摆放的册子，足足两尺多高，不免眉头微蹙，心下愁了起来，这么多的册子，需要看到什么时候，看来需要多培养些账房了。
“楝树，这田亩总归是不能连在一处，你可曾将他们置换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周慎澄忽地开口询问。
“老爷，那田亩基本上也快置换的差不多了，挨着咱们周家村，一路的田亩连着，那好说话的，说了来意也就换了，不过咱们也没让人吃亏，都是按行市来的。”
楝树也怕毁了老爷的名声，所以尽量小心着。
“不愿置换的人户，无非是多给些银钱，仍不愿意的，也没几户了，如今咱们的田亩沿着小白河上下，几乎是成了一条线了。”
“你如何就想着，将它们置换成连片的？”
周慎澄闻言，瞬间来了兴致，这楝树如今办事是越发合自己心意了。
“老爷往日里曾说，您准备兴建田庄，与周家村连成一片，小人虽不知老爷建这田庄何用，但田亩终究需要和咱们周家村相连，如此才好看护。”
楝树见周慎澄感兴趣，遂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嗯嗯，此事办的不错，你只歇息去吧~”
周慎澄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只如此吩咐着，楝树当下也看不透他内心所想，便躬身退出。
见楝树走远，周慎澄心下忍不住激动起来：
如今田亩与周家村连成一片，手里也积攒些银钱，他日将田庄修建了，这周家大集保障银钱来源，这田庄保障人员供应。
不出三年，孟县、堌县这两个县里，只有他周慎澄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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