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走水
约摸七日后，周府后院。
“砰砰！”
“李四，李四爷，快开门吧~”
杨树卖力的敲着大门。
“黑灯瞎火的，你叫猫呢！”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李四仍是忙慌着起身，鞋子没来的及踢踏上，便赤着脚将门给开了。
“大集走水了，大集走水了~”
见那门房的灯亮了，杨树知道这门房儿是醒来了，遂着急忙慌的给报了信儿。
“什么？大集走水了？”
“楝树，你且将门栓卸下，老牛你快起来备车马，一会儿老爷要用。”
“好嘞，李四你先去告知刘总管，让他去通报老爷~”
说话间另一个门房儿老牛也起来，闻听大集走水，也是瞬间清醒。
“来不及了，快，快去通报老爷~”
杨树想起楝树回周家村之前的交代，若是大集货栈有事儿，定要第一时间通报老爷。
如此一来显得自己操心，二来可让老爷及早知晓状况，好做应对准备，而眼下是走水，十万火急的事儿，这府里的竟还想着谁够等级喊醒老爷，他怎能不急？
“不行我亲自去请老爷出来~”
杨树与老爷是同族爷们儿，且事情紧急，自然是不怕的。
“杨树你只放心便是，我即刻去后院儿叫门儿，定不会耽误功夫。”
李四将鞋子穿好，飞步向后院儿跑去。
“有何事发生？”
周慎澄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门外呼喊，起身问道，顺手给李氏掖了被卧。
“老爷，大集走水了~”
刘四焦急的说着。
“现如今怎么样了？那边来人怎么说?”
“报信的杨树只说众人正在紧急救火~”
未及刘四将话说完，周慎澄已然穿好了衣服，开门出来。
“老爷，将这披风戴上~”
不等周慎澄拒绝，李氏将披风给他围上。
“云知你且在家安睡，我去去就回。”
不等李氏应答，周慎澄大步流星出门而去。
而此时老牛早已备好骏马，在后院儿门口，等着老爷出来。
或许是心下着急，周慎澄只跨步上马，疾驰门外，此时数十家丁在门外已然整理停当，只等老爷出门跟随。
此时的杨树，完全被府内的响应速度惊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爷连着家丁已全部跨马上路，一路疾驰。
“周二伏，大集的事务由你负责，你就说说是怎么回事~”
及至东方破晓，周慎澄赶到大集，此时火势早已被控制住，只是那烧坏的几间房屋，此刻还冒着烟儿。
“回老爷，咱们大集与货栈，每日里酉时末，一切都关停了，每间门脸儿都是使用的商户歇业前查验。”
“空闲着的，一般是我与周春亲自查验，今日不知怎的，竟走了水，所幸夜间巡逻的勤谨，且是那存放瓷器的库房失了火，如此只烧了三间库房。”
“若是不巧走水的是那家具丝绸的库房，夜里风起来，后果不敢想像啊~”
周二伏与周春也是周氏子弟，两人年幼时读过私塾，比着族中其他人来说，是个有文化的，周慎澄便让他们二人来操心大集与货栈的经营。
“刘禾，将今日带的银两与诸位救火的弟兄们分了~”
见周二伏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周慎澄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见众人救火辛苦，犒劳一番。
“周二伏，周春，你们二人将今日所遇之事，详细说讲清楚~”
见众人去分银钱，周慎澄仍是铁青着脸，吩咐二人道。
“老爷，咱莫说是今日，最近几日小人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周春一阵苦思冥想之后，用袖子擦着脸上的黑印，无奈的说着。
“是啊老爷，咱们夜间巡逻的护卫队，有六十四人，分两班巡逻，一班三十二人，三十二人分八队，每队四人，四队巡视货栈，四队巡视库房。”
“因着怕后半夜巡视的年轻人困倦，我们二人轮换着盯着这后半夜的，并无哪日放松警惕。”
周二伏也是眉头紧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将今日巡逻的人都唤来，我有话要问~”
“是老爷~”
周春应声离去，去将今日轮岗的四组护卫喊来。
“定将老爷问的，如实答了，事无大小，定要仔细的说讲了~”
周春带着戊、己、庚、辛四组护卫队前来，一路叮嘱着。
“你们将今日自歇业始，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拉的说讲一遍。”
夜风吹来周春一路叮嘱的声音，周慎澄脸色稍缓，开口吩咐道。
“今日酉时末众商户也都打烊歇业了，两位管事的查验好那空着的门脸儿，便催促着小人们快些吃饭。”
“伏管事儿的说，今日该着货栈队的八个班队巡视，只快些吃饭好去干活儿，但也别为了快点儿，不将肚子填饱，毕竟有一夜要折腾呢。”
“春管事的说，今夜戊庚两队巡查甲乙丙丁四方门脸儿，甲乙两队巡查戊己庚辛四方门脸儿，如此门脸儿的巡视算是齐全了。”
“伏管事儿的说，既如此，他领着丙丁己辛四队去巡视货栈，咱们日日如此交叉巡逻，总该是能没什么闪失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周慎澄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不对。
“后来我们大家伙儿吃完饭，约摸是戌时一刻便都到了场地，两位管事的，让我们自去巡查分配的场地，出发前还在那出勤簿子上，画了押了。”
“咱们这一路巡视，并无特殊之处，只待两方巡视一遍，两位管事的让我们去街心的空房里，分散休息，约摸一个时辰，如此又来一遍。”
众人仔细回想今日之事，与往日并无二致。
“你们是何时发现走水的？”
“约摸是亥时末，因为咱们是分散四个方位歇息，各场地之间又有宽路，所以火苗一起，相邻的两个路口都能见到火光，咱们在花芯处也看得清楚。”
“所以火刚起来，你们就起身救火了？”
周慎澄微眯着眼睛，食指指腹摩挲着鼻梁下方。
“是的，先是甲队的发现火光，跑去查看火势，乙队的呼喊人来，去井里取水，如此忙活下来，火势算是灭了。”
“两位管事的直说，幸亏是瓷器库房着火，这要是别的衣衫布匹，怕咱们全族人的血汗也就白费了。”
周慎澄听了一遍，楞是没弄明白是如何起的火，只是心下隐隐感觉，此事并不简单。
“砰砰！”
“李四，李四爷，快开门吧~”
杨树卖力的敲着大门。
“黑灯瞎火的，你叫猫呢！”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李四仍是忙慌着起身，鞋子没来的及踢踏上，便赤着脚将门给开了。
“大集走水了，大集走水了~”
见那门房的灯亮了，杨树知道这门房儿是醒来了，遂着急忙慌的给报了信儿。
“什么？大集走水了？”
“楝树，你且将门栓卸下，老牛你快起来备车马，一会儿老爷要用。”
“好嘞，李四你先去告知刘总管，让他去通报老爷~”
说话间另一个门房儿老牛也起来，闻听大集走水，也是瞬间清醒。
“来不及了，快，快去通报老爷~”
杨树想起楝树回周家村之前的交代，若是大集货栈有事儿，定要第一时间通报老爷。
如此一来显得自己操心，二来可让老爷及早知晓状况，好做应对准备，而眼下是走水，十万火急的事儿，这府里的竟还想着谁够等级喊醒老爷，他怎能不急？
“不行我亲自去请老爷出来~”
杨树与老爷是同族爷们儿，且事情紧急，自然是不怕的。
“杨树你只放心便是，我即刻去后院儿叫门儿，定不会耽误功夫。”
李四将鞋子穿好，飞步向后院儿跑去。
“有何事发生？”
周慎澄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门外呼喊，起身问道，顺手给李氏掖了被卧。
“老爷，大集走水了~”
刘四焦急的说着。
“现如今怎么样了？那边来人怎么说?”
“报信的杨树只说众人正在紧急救火~”
未及刘四将话说完，周慎澄已然穿好了衣服，开门出来。
“老爷，将这披风戴上~”
不等周慎澄拒绝，李氏将披风给他围上。
“云知你且在家安睡，我去去就回。”
不等李氏应答，周慎澄大步流星出门而去。
而此时老牛早已备好骏马，在后院儿门口，等着老爷出来。
或许是心下着急，周慎澄只跨步上马，疾驰门外，此时数十家丁在门外已然整理停当，只等老爷出门跟随。
此时的杨树，完全被府内的响应速度惊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老爷连着家丁已全部跨马上路，一路疾驰。
“周二伏，大集的事务由你负责，你就说说是怎么回事~”
及至东方破晓，周慎澄赶到大集，此时火势早已被控制住，只是那烧坏的几间房屋，此刻还冒着烟儿。
“回老爷，咱们大集与货栈，每日里酉时末，一切都关停了，每间门脸儿都是使用的商户歇业前查验。”
“空闲着的，一般是我与周春亲自查验，今日不知怎的，竟走了水，所幸夜间巡逻的勤谨，且是那存放瓷器的库房失了火，如此只烧了三间库房。”
“若是不巧走水的是那家具丝绸的库房，夜里风起来，后果不敢想像啊~”
周二伏与周春也是周氏子弟，两人年幼时读过私塾，比着族中其他人来说，是个有文化的，周慎澄便让他们二人来操心大集与货栈的经营。
“刘禾，将今日带的银两与诸位救火的弟兄们分了~”
见周二伏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周慎澄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见众人救火辛苦，犒劳一番。
“周二伏，周春，你们二人将今日所遇之事，详细说讲清楚~”
见众人去分银钱，周慎澄仍是铁青着脸，吩咐二人道。
“老爷，咱莫说是今日，最近几日小人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周春一阵苦思冥想之后，用袖子擦着脸上的黑印，无奈的说着。
“是啊老爷，咱们夜间巡逻的护卫队，有六十四人，分两班巡逻，一班三十二人，三十二人分八队，每队四人，四队巡视货栈，四队巡视库房。”
“因着怕后半夜巡视的年轻人困倦，我们二人轮换着盯着这后半夜的，并无哪日放松警惕。”
周二伏也是眉头紧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将今日巡逻的人都唤来，我有话要问~”
“是老爷~”
周春应声离去，去将今日轮岗的四组护卫喊来。
“定将老爷问的，如实答了，事无大小，定要仔细的说讲了~”
周春带着戊、己、庚、辛四组护卫队前来，一路叮嘱着。
“你们将今日自歇业始，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拉的说讲一遍。”
夜风吹来周春一路叮嘱的声音，周慎澄脸色稍缓，开口吩咐道。
“今日酉时末众商户也都打烊歇业了，两位管事的查验好那空着的门脸儿，便催促着小人们快些吃饭。”
“伏管事儿的说，今日该着货栈队的八个班队巡视，只快些吃饭好去干活儿，但也别为了快点儿，不将肚子填饱，毕竟有一夜要折腾呢。”
“春管事的说，今夜戊庚两队巡查甲乙丙丁四方门脸儿，甲乙两队巡查戊己庚辛四方门脸儿，如此门脸儿的巡视算是齐全了。”
“伏管事儿的说，既如此，他领着丙丁己辛四队去巡视货栈，咱们日日如此交叉巡逻，总该是能没什么闪失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周慎澄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不对。
“后来我们大家伙儿吃完饭，约摸是戌时一刻便都到了场地，两位管事的，让我们自去巡查分配的场地，出发前还在那出勤簿子上，画了押了。”
“咱们这一路巡视，并无特殊之处，只待两方巡视一遍，两位管事的让我们去街心的空房里，分散休息，约摸一个时辰，如此又来一遍。”
众人仔细回想今日之事，与往日并无二致。
“你们是何时发现走水的？”
“约摸是亥时末，因为咱们是分散四个方位歇息，各场地之间又有宽路，所以火苗一起，相邻的两个路口都能见到火光，咱们在花芯处也看得清楚。”
“所以火刚起来，你们就起身救火了？”
周慎澄微眯着眼睛，食指指腹摩挲着鼻梁下方。
“是的，先是甲队的发现火光，跑去查看火势，乙队的呼喊人来，去井里取水，如此忙活下来，火势算是灭了。”
“两位管事的直说，幸亏是瓷器库房着火，这要是别的衣衫布匹，怕咱们全族人的血汗也就白费了。”
周慎澄听了一遍，楞是没弄明白是如何起的火，只是心下隐隐感觉，此事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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