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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只能解一时之围

    除夕之夜,张家庄内张世举的府上。

    “母亲与我们一起守岁可好?”

    张世举次子张秉杰在年夜饭后,见母亲张李氏又要去佛堂念经,便出言央求着。

    “我儿莫要胡闹,咱们人间是除夕夜,在畜生道却是劫难日,母亲要为它们诵经回馈,好让它们超脱生命轮回之苦。”

    张李氏面带微笑,一脸的慈悲之相。

    “秉杰,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只让母亲开心便可,切莫为难母亲~”

    张秉坤见状,忙阻止二弟一番,自父亲纳了妾室,母亲便是如此了,年幼时不懂,现在他已长大,自然是可以理解母亲了。

    且他们张家最近做的事情,也不是母亲所能接受的,倒不如让她去了,大家各自方便。

    “秉杰,你母亲心善,此举也是为咱们张家积累功德,为父知道你心念母亲,不如先送你母亲回去,再去我的书房,咱们父子三人守岁。”

    眼下家里的其他人早已散去,那些妾室早领着孩子们回去了,这一屋子是他们嫡亲的一家子,原配的夫妻。

    那张李氏闻言,也不多话,只冲着张世举一笑,便出门去了。

    张世举的书房内,一支黄花仍在,贵妃塌上也被放了矮脚桌子,一应的瓜子果子在上摆着。

    “老祁,你将那火盆再烧旺些,今日除夕你也早些休息,明儿一早去账房里领个红包,也算是辛苦一年了~”

    张世举见这书房已经收拾妥当,待会儿父子三人有些机密事情要商议,便找个理由将他支开。

    不是不信任这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伙计,实在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更可信,他们父子三人是先天捆绑的利益团体。

    而祁生根已经老了,他的儿子们早已脱了奴籍,又是各有营生,今日他来府上侍候,明日可能便被家人接回了家。

    到时保不齐他为了自己儿子,透漏些什么东西,说难听点儿,他们早不是根本上的利益共生体了。

    “二位少爷,小人将碳夹子放在这儿,火不旺的时候您看着往里放些就是~”

    眼见二少爷进来,祁生根差不多也忙活完了,最后将木炭投在火盆里,又将碎炭收拾了,放在火盆的不远处,对着二位少爷说道。

    “嗯嗯~”

    见二人点头儿,祁根生忙退了出去,他这一把老骨头,确实也想早些歇息了。

    待祁根生走远,张世举看了一眼自己两个嫡生的儿子,心下也是感慨。

    老大张秉坤是自己与原配夫人情意正好的时候生的,每日里看着和气,却是个笑面虎,内里却是个阴毒的。

    不过也好,男人嘛,就得这样行走江湖才不怕受人算计,但他私下里觉得这种性子,每日里很难畅快。

    老二张秉杰,是与张李氏的此子,那时夫妻情意已是稍显冷淡一些,即至张秉杰一岁上,自己便纳了妾室,还不止一个。

    自那后张李氏便如今日这般吃斋念佛,甚少留意孩子们,许是没有生母教导,老二就是个一根筋的莽夫,还是个一点就炸的。

    张世举心下总觉得亏欠他们兄弟二人,便定了规矩,这张家无论多少庶子庶女,皆不可越过他们兄弟二人,自己一手打下的基业,将来绝大多数也是他兄弟二人的。

    “父亲,二弟手下那群打手临近年关,打劫了不少的商队,如今官府那里查的严些,不如咱们暂且收手,省得被官府拿了,还得出些孝敬~”

    张秉坤与父亲分左右在贵妃榻上坐下,看了一眼守着火盆的周秉杰。

    “大哥,我手下的兄弟可都配着快马,咱们截了就跑,那些个骑着老马的官差衙役怎么可能追得上?”

    张秉杰闻言一脸的不服,只冲着大哥言语一番。

    “二弟,这官差老爷们,自古就是不打好的,不打赖的,只打那不长眼的,如今你的人若是一直不收敛,被官差拿了可就麻烦了~”

    张秉坤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颇有些无奈的劝说。

    “大哥可知,那些个官差,说得直白点儿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的,压根儿不是咱们的对手~”

    张秉坤闻言更是不服,他手下的兄弟,干了多少票了都没出事儿,怎么这大过年的自己亲哥来给自己添堵。

    “大哥还说什么“专打不长眼的”,我手下的兄弟那可都是训练好的,怎么也比那些官差强些~”

    “二弟,你莫要大意……”

    “你大哥说停,你只叫你的手下停手便是,怎么你能耐的要比官差还要厉害?”

    见两个孩子又是一番争执,张世举冲着老二便是一番呵斥。

    “父亲,大哥这明明是看不上我手里的人~”

    张秉杰显然的更是不服,大哥小瞧自己也就算了,父亲如今也是完全站在大哥一边。

    “哎~”

    张世举见老二模样,不禁一声长叹,终究是自己的过错,才让这孩子没有生母教导,成了这番模样。

    别无他法,只能自己忍着,想到此处,张世举将声音放和缓了些。

    “你兄长这是稳妥之言,眼下正是年关,那衙门里的老爷们也是需要银子过年的,难道你想弄些银钱,都孝敬了他们?士农工商,咱们在这最末流,终归是要低调些行事。”

    “父亲,最近儿子干活儿的时候,总是避开咱们张家集的商队,只要不吃窝边草,谁还能知道是咱们干的不成?”

    张秉杰明白父亲的意思,可他想不明白,自己这阵的行动呢也是挑拣着来的,且又无事发生,怎的父兄都是这般模样?

    “儿啊,你说的这些,我与你兄长都是知道的,只是眼下这行情,虽说你这么做能扫荡些银子出来,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盘活不了咱们的张家集呀~”

    张世举目光自他脸上扫过,又看了右侧半躺着的长子,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父亲是说那周氏大集?”

    见父兄如此,张秉杰瞬间明白其中关窍。

    “算你还不算鲁莽,知道真正让咱们张家大集衰落的是周家大集,你那手下再怎么行事,最多也只能解一时之围罢了~”

    见二弟如此,张秉坤不由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