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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诸葛亮三顾县衙

    三人来到衙前叩门,兵丁开门出问。

    孔明道:“有劳转报:孔明专来拜见皇叔。”诸葛亮这回不敢在用将军称呼了,免得再碰上关羽在刘备不在。

    偏巧孙乾路过道:“原来是诸葛先生,今日皇叔虽在衙,但今在卧房上昼寝未醒。”

    孔明道:“既如此,我等在房外等候。”

    孙乾的身份在新野不次于关张,自然可以出入内堂,当即带着三人来到内堂。孔明让均、平二人,只在门首等着,自己随着孙乾徐步而入,见刘备仰卧于一张从未见过的几席之上。孔明拱立阶下。半晌,刘备未醒。崔州平二人在外立久,不见动静,入见孔明犹然侍立。诸葛均大怒,谓崔州平道:“这刘皇叔如何傲慢!见我哥哥侍立阶下,他竟高卧,推睡不起!”

    孔明依然在外间等候,望堂上时,见刘备翻身将起,忽又朝里壁睡着。孙乾欲报,孔明忙道:“公佑先生且勿惊动皇叔。”

    孙乾见孔明心意诚恳,点手唤过一名兵丁低声嘱咐了两句,随即对孔明微微一礼,自顾自的走了。

    孔明又立了一个时辰,刘备才醒,口吟诗曰:“料合同惆怅,花残酒亦残。醉心忘老易,醒眼别春难。”刘备吟罢,翻身见到一旁的兵丁,问道:“有俗客来否?”

    兵丁道:“南阳诸葛亮在此,立候多时。”

    刘备乃起身道:“何不早报!尚容更衣。”

    遂转入后堂。又半晌,方整衣冠出迎。

    孔明见刘备出来,慌忙下拜道:“襄阳野人,南阳村夫,久闻皇叔大名,如雷贯耳。昨两次晋谒,不得一见,已书贱名于文几,未审得入览否?”

    刘备道:“汉室末胄,疏懒性成,屡蒙先生枉临,不胜愧赧。”

    二人叙礼毕,分宾主而坐,仆役献茶。茶罢,刘备道:“昨观书意,足见先生忧民忧国之心;但恨备尚无立锥之地,势力衰微,有误下问。”

    孔明道:“皇叔平黄金、攻吕布、灭袁术,更不惧曹操之威,实乃天下难得之明主,望皇叔不弃鄙贱,收纳孔明。”

    刘备叹道:“曹操、孙权、刘景升,当世英雄,备不过一新野县令,安敢谈天下事?先生过誉矣,先生奈何舍美玉而求顽石乎?”

    孔明道:“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皇叔念亮一片赤诚,全亮一片报国之心。”

    刘备笑道:“愿闻先生之志。”

    孔明促席而告曰:“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亮不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而苦无明主,迄无所就。惟皇叔仁德广布天下,实为亮之明主!”

    刘备道:“世间曹操已占天时,孙权却有地利,备为有一些虚名,但若要趁势而起,势必连这一点虚名也会消失无踪,先生却是投错人了。”

    孔明差点儿被刘备噎死,他已经打好的天时、地利、人和腹稿让刘备一句话给扫了个干净,当即冷汗顺背而下,暗道这刘玄德好生厉害,莫非他当真看不上我?

    孔明稳了稳心神,开口道:“皇叔所说虚名,亮并不敢苟同,如果皇叔不是仁德甲于天下,亮缘何三次来投。”想到自己三顾县衙,孔明心中凄然,不禁拜道泣曰:“亮诚意来投,还望皇叔不弃收纳!”言毕,泪沾袍袖,衣襟尽湿。

    刘备见其意甚诚,叹息道:“先生既不相弃,备亦愿先生为吾之张苍。”

    孔明大喜,但也有些疑惑,张苍是什么鬼?就是贾谊的老师,写《九章算术》那位?虽然也是贤才,但我孔明可是自比管仲乐毅之人啊。

    但此时诸葛亮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遂命崔州平、诸葛均入,引荐给刘备。刘备固辞不用,孔明道:“此非亮有私心,但二人确有真才实学。”刘备方勉强答应录用二人,搞得诸葛均和崔州平面红耳赤,诸葛均毕竟是诸葛亮的三弟还好点,崔州平则心中暗骂诸葛亮不是东西,拿自己当打补子的添头做人情了。

    当晚,刘备在县衙设宴款待孔明三人,并授予孔明中郎将之职,崔州平为主簿,诸葛均为县使。

    看着首席空荡荡的位置,刘备心中叹息:“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麟设,只钓王与侯。世民,你虽离去,却给我留下诸多好处,更给我修正了纳才之法,让我坐在城内,一夜便得三位贤才。只是,你如今却又在何处?”

    远在五溪蛮之地的李毅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李毅忽然自嘲的想,莫非是老刘想我了?随即晃晃脑袋,将手中钓竿一甩,继续坐在岸边静等着鱼儿上钩。

    “父亲,为何半日下来,你和大伯都钓了不少鱼上来,我却一条都没钓上来?”身边的李封忽然开口道。

    李毅微微一笑道:“你心浮气躁,鱼儿都被你吓跑了,不要以为鱼儿傻,他上钩是因为腹中饥饿,虽有陷阱也莫可奈何,但是如果陷阱躲着它,它想上钩也难。”

    李封似懂非懂,索性也懒得想了,仰面朝天倒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道:“父亲,你说这五溪蛮人却不似人们常言那般不堪,不过数月光景,我们已经在这里有了将近中原一县之地,还几乎没动干戈。”

    李毅笑道:“蛮人也是人,他们野蛮,只是无奈,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

    数月前,李毅离开新野赶奔武陵,就在快到武陵之时,却碰到有一股马贼拦路剪径,马贼人数不少,不过因为欺李毅人少,过于大意,为首的一个少年首领居然跑出来,此人手拎着一条混铁棍要单挑,魏延刚好要在李毅面前显显本事,当即上前迎战,不过二十余个回合,便将为首之人生擒活捉。

    就在李毅打算以贼首为要挟,令马贼退去之时,却有一个中年文士纵马而来,大呼道:“刀下留人!”

    这文士直接跑到李毅近前,翻身下马道:“这位公子,我家少爷无礼,在下在此待他赔罪了,还望公子高抬贵手,万勿伤害我家公子。”

    那被俘的少年叫道:“阎先生勿要向狗贼摇尾乞怜,他们是那大耳贼刘备之人,可恨我学艺不精,不能为父报仇雪恨,死则死尔,又何惧哉,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我过够了。”

    文士大惊失色,慌忙道:“这位公子,我家少爷素有失心疯,还望万勿和他一般见识。”

    这文士也是一位智谋之士,知道这种话骗不了人,但是此时少爷已经将底泄了,不这么说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自家主公早死,只留下这一点骨血,自己就算泼了老命也要护住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