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忠义之心
“这个是不离。”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抬头，露出清新秀丽的脸庞。
美得连步青云都觉得惊叹！
甚至可以说，不离的美貌都盖过了昔日的皇后娘娘……
步夫人满意地看着步青云的表情，说道：“这是昔年，跟随你父亲征战亲信的遗孤之女，原我与你父亲是想将她指给你大哥做正妻原配。可不离不肯，说想入宫来服侍你。她虽然年轻，武功是你父亲亲自传授，只是样貌实在……”
步青云不由得起身。
从正坐上离开，来到不离身前，亲手将她扶起。
“不离不弃，你的父母很相爱啊……”
不离微微抿唇，似乎触碰到了伤处，“县主，奴婢还有个一胞双生的弟弟，名为不弃。”
步青云怔住，看向母亲。
步夫人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忍。
终究没多说。
“你为何不肯嫁给我大哥？做个衣食无忧的贵妇人，也好过在皇宫跟着本县主浮沉。”步青云对不离进宫的意图好奇不少。
不离不卑不亢，说道：“父亲从小就教育不离，为人所求不过忠心二字。步家数年前于奴婢家中有恩。步将军伯乐，实现父亲上战场建功立业的志愿，父亲虽死犹荣。承蒙步将军与夫人仁心，一直抚养不离长大，传授武艺无不尽心，不离感恩，自从知晓县主在皇宫处境艰难，才自告奋勇，希望县主成全不离忠义之心！”
步青云站在原地，又将百顺扶起，“你们可要想好，在本县主身边，可不如在步将军府来得悠闲自在，处处掣肘，处处受制于人都是常事。更甚至会丢掉性命……”
小雅就是在这吃人的皇宫，被啃食地没了命。
百顺与不离异口同声。
“奴婢不怕！”
“好，那你们两个就是昭阳殿青云县主身边的一等宫女！”
交代的事都做完了，步夫人瞧着日头已落下一半，盈盈起身。
“她们两人的宫规，母亲已经教过了。不离善于武艺，百顺忠心可靠，再加上你身边这两个，安然在皇宫中生活，待到十岁，父亲母亲来接你回家。”
步青云眼睛一酸，一把抱住步夫人。
小小的身影只能抱住她的腰肢，步夫人心中柔软不少，揉了揉步青云的发丝，“柔贵妃娘娘是个可靠的人，今后你们二人相互依靠，母亲也安心。”
门口，小太监传话。
“县主，柔贵妃娘娘就要回来了，陛下点了贵妃娘娘今夜侍膳。”
步青云依依不舍，说道：“母亲下次还能来看云儿吗？”
步夫人心头一颤。
除了年节遥遥一见，落水一见，奉旨一见，下次见面的日子遥遥无期，步夫人还是咬着牙笑着说道：“云儿乖，母亲是诰命夫人，会经常来看你的。”
听到母亲的保证，步青云这才将拽住母亲衣袖的手放开，“那母亲一路小心。”
目送人离开昭阳殿。
步青云才回到内殿，对朝夕说道：“朝夕，你将她们两个带下去，去内务府找总管，按照一等宫女给她们置办物件。你们人多，宫女的杂房不宜住了，我后院的西配殿就拨给你们四个住吧，也宽敞些。”
闻言，四人齐齐一震。
“县主，东西配殿除主子之外，奴婢们是不得擅居的。”凝初先开口提醒，“若是被发现，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你也说了不得擅居，现在是本县主让你们住，也是擅居吗？”
“……”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才不得不勉强接受。
朝夕带着不离与百顺下去了。
人刚走，后脚孙嬷嬷带人收拾完首饰，将清单拿来，呈给步青云。
“县主，夫人带来了不少贵重物件，还有西域进宫的红蓝宝石一对，可好看了。”
步青云不由得想起母亲的叮嘱。
“这对红蓝宝石，做个耳环是不是好看？”
孙嬷嬷怔住，随后笑眯眯地说道，“县主生得漂亮，自然是好看的。”
“那便吩咐人给本县主制一对吧，再叫人裁制几身新衣。”步青云从袖口掏出两张银票，“县主的份例银子不多，这些就是工钱吧。”
袖口中一沓银票，都是母亲临走时塞给她的。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是……”
孙嬷嬷顿时觉得手上的银票像个烫手的山芋。
估摸着，贵妃娘娘也该回了。
步青云拽起裙角，走到门口张望，昭阳殿的绿植朴素，春日能开色彩斑斓的月季，夏日赏荷的池塘就在不远……
一想到荷花池塘，步青云就想起溺死的小雅。
她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凝初，你说小雅，会不会怪我？”
凝初愣住，回神说道：“县主别多想，奴婢认识小雅也有段日子了。她话多，又爱结交好友，跟着县主伺候的这些日子，小雅也开朗不少。”
“皇帝伯伯赏过我一盒莲蓬珠花，是用粟玉制成，一共有六支。”
步青云想到什么，“凝初，你们把那珠花分得一人一支，也留一支沉进池塘中吧。”
“那剩下那支呢？”
“放在我妆台的匣子里吧。”
凝初点头，“待一会朝夕回来，奴婢马上就去办。”
步青云依靠着门框，悠悠能听到丝竹之声，还有人群走动的声音。
果然，不一会儿，昭阳殿外就热闹非凡。
“陛下到——”
步青云提起裙角，在原地行礼。
大安皇帝带着柔贵妃进来，一眼就见到了那一抹小人儿站在寝殿门口行礼。
柔贵妃搂住大安皇帝的手臂。
“陛下可是说好，今夜只陪着臣妾的。”
“云儿又非朕的后宫，又不与妃嫔争宠，爱妃何来与小小幼儿争风吃醋？”说罢，大安皇帝点了点柔贵妃的鼻尖，尽显宠溺。
步青云看在眼里，皇后娘娘机关算尽，最后也只能从柔贵妃娘娘手中分得一杯羹而已。
“云儿，过来。”
步青云迈下青石台阶，来到大安皇帝身边。
笑意盈盈地喊道：“皇帝伯伯。”
“朕知道你病了几日，身子这样娇弱，吹了风可不好。”大安皇帝蹙眉，眼神中略有责怪地看向身后服侍的宫人。
惊得凝初后背一阵阵泛凉。
“今日云儿母亲入宫，云儿高兴！”
大安皇帝这才想起步夫人今日入宫看望步青云了。
“你母亲都说了些什么？”
步青云故作乖巧的歪着头，说道：“母亲给云儿带了两个宫婢，又给云儿拿了好些银票和首饰。”
“就只是如此？”
“什么？”步青云懵懂。
小乐子连忙插话，“陛下，步夫人略坐坐就走了。确实带了两个人进宫给青云县主做宫女伺候，今晨已入了册，都是身家干净的好姑娘。”
大安皇帝的疑心这才打消，“哦，这是好事。”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抬头，露出清新秀丽的脸庞。
美得连步青云都觉得惊叹！
甚至可以说，不离的美貌都盖过了昔日的皇后娘娘……
步夫人满意地看着步青云的表情，说道：“这是昔年，跟随你父亲征战亲信的遗孤之女，原我与你父亲是想将她指给你大哥做正妻原配。可不离不肯，说想入宫来服侍你。她虽然年轻，武功是你父亲亲自传授，只是样貌实在……”
步青云不由得起身。
从正坐上离开，来到不离身前，亲手将她扶起。
“不离不弃，你的父母很相爱啊……”
不离微微抿唇，似乎触碰到了伤处，“县主，奴婢还有个一胞双生的弟弟，名为不弃。”
步青云怔住，看向母亲。
步夫人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忍。
终究没多说。
“你为何不肯嫁给我大哥？做个衣食无忧的贵妇人，也好过在皇宫跟着本县主浮沉。”步青云对不离进宫的意图好奇不少。
不离不卑不亢，说道：“父亲从小就教育不离，为人所求不过忠心二字。步家数年前于奴婢家中有恩。步将军伯乐，实现父亲上战场建功立业的志愿，父亲虽死犹荣。承蒙步将军与夫人仁心，一直抚养不离长大，传授武艺无不尽心，不离感恩，自从知晓县主在皇宫处境艰难，才自告奋勇，希望县主成全不离忠义之心！”
步青云站在原地，又将百顺扶起，“你们可要想好，在本县主身边，可不如在步将军府来得悠闲自在，处处掣肘，处处受制于人都是常事。更甚至会丢掉性命……”
小雅就是在这吃人的皇宫，被啃食地没了命。
百顺与不离异口同声。
“奴婢不怕！”
“好，那你们两个就是昭阳殿青云县主身边的一等宫女！”
交代的事都做完了，步夫人瞧着日头已落下一半，盈盈起身。
“她们两人的宫规，母亲已经教过了。不离善于武艺，百顺忠心可靠，再加上你身边这两个，安然在皇宫中生活，待到十岁，父亲母亲来接你回家。”
步青云眼睛一酸，一把抱住步夫人。
小小的身影只能抱住她的腰肢，步夫人心中柔软不少，揉了揉步青云的发丝，“柔贵妃娘娘是个可靠的人，今后你们二人相互依靠，母亲也安心。”
门口，小太监传话。
“县主，柔贵妃娘娘就要回来了，陛下点了贵妃娘娘今夜侍膳。”
步青云依依不舍，说道：“母亲下次还能来看云儿吗？”
步夫人心头一颤。
除了年节遥遥一见，落水一见，奉旨一见，下次见面的日子遥遥无期，步夫人还是咬着牙笑着说道：“云儿乖，母亲是诰命夫人，会经常来看你的。”
听到母亲的保证，步青云这才将拽住母亲衣袖的手放开，“那母亲一路小心。”
目送人离开昭阳殿。
步青云才回到内殿，对朝夕说道：“朝夕，你将她们两个带下去，去内务府找总管，按照一等宫女给她们置办物件。你们人多，宫女的杂房不宜住了，我后院的西配殿就拨给你们四个住吧，也宽敞些。”
闻言，四人齐齐一震。
“县主，东西配殿除主子之外，奴婢们是不得擅居的。”凝初先开口提醒，“若是被发现，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你也说了不得擅居，现在是本县主让你们住，也是擅居吗？”
“……”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才不得不勉强接受。
朝夕带着不离与百顺下去了。
人刚走，后脚孙嬷嬷带人收拾完首饰，将清单拿来，呈给步青云。
“县主，夫人带来了不少贵重物件，还有西域进宫的红蓝宝石一对，可好看了。”
步青云不由得想起母亲的叮嘱。
“这对红蓝宝石，做个耳环是不是好看？”
孙嬷嬷怔住，随后笑眯眯地说道，“县主生得漂亮，自然是好看的。”
“那便吩咐人给本县主制一对吧，再叫人裁制几身新衣。”步青云从袖口掏出两张银票，“县主的份例银子不多，这些就是工钱吧。”
袖口中一沓银票，都是母亲临走时塞给她的。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是……”
孙嬷嬷顿时觉得手上的银票像个烫手的山芋。
估摸着，贵妃娘娘也该回了。
步青云拽起裙角，走到门口张望，昭阳殿的绿植朴素，春日能开色彩斑斓的月季，夏日赏荷的池塘就在不远……
一想到荷花池塘，步青云就想起溺死的小雅。
她恐怕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凝初，你说小雅，会不会怪我？”
凝初愣住，回神说道：“县主别多想，奴婢认识小雅也有段日子了。她话多，又爱结交好友，跟着县主伺候的这些日子，小雅也开朗不少。”
“皇帝伯伯赏过我一盒莲蓬珠花，是用粟玉制成，一共有六支。”
步青云想到什么，“凝初，你们把那珠花分得一人一支，也留一支沉进池塘中吧。”
“那剩下那支呢？”
“放在我妆台的匣子里吧。”
凝初点头，“待一会朝夕回来，奴婢马上就去办。”
步青云依靠着门框，悠悠能听到丝竹之声，还有人群走动的声音。
果然，不一会儿，昭阳殿外就热闹非凡。
“陛下到——”
步青云提起裙角，在原地行礼。
大安皇帝带着柔贵妃进来，一眼就见到了那一抹小人儿站在寝殿门口行礼。
柔贵妃搂住大安皇帝的手臂。
“陛下可是说好，今夜只陪着臣妾的。”
“云儿又非朕的后宫，又不与妃嫔争宠，爱妃何来与小小幼儿争风吃醋？”说罢，大安皇帝点了点柔贵妃的鼻尖，尽显宠溺。
步青云看在眼里，皇后娘娘机关算尽，最后也只能从柔贵妃娘娘手中分得一杯羹而已。
“云儿，过来。”
步青云迈下青石台阶，来到大安皇帝身边。
笑意盈盈地喊道：“皇帝伯伯。”
“朕知道你病了几日，身子这样娇弱，吹了风可不好。”大安皇帝蹙眉，眼神中略有责怪地看向身后服侍的宫人。
惊得凝初后背一阵阵泛凉。
“今日云儿母亲入宫，云儿高兴！”
大安皇帝这才想起步夫人今日入宫看望步青云了。
“你母亲都说了些什么？”
步青云故作乖巧的歪着头，说道：“母亲给云儿带了两个宫婢，又给云儿拿了好些银票和首饰。”
“就只是如此？”
“什么？”步青云懵懂。
小乐子连忙插话，“陛下，步夫人略坐坐就走了。确实带了两个人进宫给青云县主做宫女伺候，今晨已入了册，都是身家干净的好姑娘。”
大安皇帝的疑心这才打消，“哦，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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