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怪物不止一头
从那牢房出来之后，谢易与安韫两人并排走在小城的街巷中。
这是一座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小城。
“大人这时间都在城外的药园里干活。”小郡主主动跟谢易说话。然后似是自言自语地跟谢易讲起这座小城的历史：
在城中老人的口耳相传中，这是一座为了躲避外面的战乱，而建造起来的小城，然而关于这段历史并无书籍记载。据说古城以外的世界，一直在经历着难以想象的大战。战火蔓延之下，满目疮痍，人命如草芥。为了保留他们这个族群的最后火种，城主带领一部分子民来到了这个小城。这里与世隔绝，外界无法轻易进入，但是同时也很难出去。从第一代人逃亡入此地，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
这座小城，极为适合种植一些特殊的草药与灵果，作物却难以生长。因此小城中的居民，只能靠种植的药草，去城主府交换每月必须的食物。这里的人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只有城主府中才有食物，城主府中的食物又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从他们记事起，所需要的食物就要用药草去城主府交换。
小城的居民不多，每个人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药园或者果园。里面种的药也不尽相同，这也都是城主府为居民们安排好的。似乎小城中的一切，都是在城主府的掌控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的。
小城居民的生活可以说很简单：家庭、城主府、药园之间来回往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百年时间就这样匆匆逝去。这样的生活倒也安稳，生老病死，都不存在什么意外，衣食住行，都简单朴素。他们的生活只有药园与食物还有生存与劳作，无忧无扰。
一开始城主府对外宣传，外面的战争还没结束，这里的药物是为了支援外界仍在战斗的其它族人。因为这样的理由，小城的居民对于种植药物自然是毫不懈怠。外边的族人给他们争取了这样安平无忧的生活，他们自然愿意为外界做些什么。
至于去支援外界的想法，一开始还有人存着这样的心思，但是几年，十几年之后，心思便淡了，尤其是有了第二代、第三代，更是不再有抛弃家人去外面征战的心思。而这些第二代、第三代，甚至都渐渐淡忘了外界还在大战这样一件事情－－父辈不希望这种伤痛在后代身上延续下去，都极少提起。于是慢慢地，种药只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无关什么战争了。
这儿的生活不好吗？种药吃饭，闲暇之余与别的居民交流一下小城中发生的新鲜趣事，自由自在，这是大多数小城中居民的想法。
当然不好！这是安韫的想法。她想去外面看看，即使外面充满战争，在她的想象中，那也是一个充满新奇的广袤世界，她可以见识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见到各种各样的人，那才是她向往的生活。至于说战争与死亡，战争她还未经历过，并无法理解是何物；死亡对她来说虚无缥缈、遥远至极，无法在她心中产生任何涟漪。她只想要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么说城主府中有去外界的通道？”这是大白让谢易问的，他自己暂时没有想到这一点。
“确实有，但是那个通道人无法通行，只能用来传送药品与食物。”小郡主早慧，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为此她问过她父亲，他父亲说那个通道只能通过死物，不能通过活物。关于通道为什么无法通过活物，安韫也听他父亲提起过：缺少生机牵引。有生命之物，进去之后会马上断了生机，成为死物。即使到了另一边，也是一具尸体了。
这样一个通往外界的通道的存在，对于安韫来说自然是充满了诱惑力。她找遍了整座城主府，终于寻到了一些线索，只不过那个地方，她爹平时都看的非常紧，她并没有机会靠近。
“缺少生机吗”谢易嘴里轻轻嘀咕了一下。
与谢易聊了许久的安韫，回头看向谢易时才发现，他的眼睛仍是闭着的。不禁好奇地问道：“小怪物，你的眼睛怎么了，你是瞎子吗？”
安韫的问话让谢易突然想起来，这个地方不是不能睁开眼睛吗？他都已经快要忘记闭眼睛的事情了，一时被问的语塞，谢易有些难以理解安韫的问题，愣在了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的眼睛好好的啊，但是这个地方和我的眼睛有仇，我一睁开眼睛就会感觉很痛。”谢易开始怀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在这个地方水土不服。
安韫也停在了原地，听到谢易说的话，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我早上刚睡醒的时候也会觉得光线很刺眼，你不会是没睡醒吧？”
“不太可能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光线，我之前在的地方都只有很暗淡的光芒。”
“你之前居住的地方？这么说你确实来自外面的世界咯？”听谢易这么一说，安韫突然来了兴趣，跳到谢易面前追问了起来。
谢易连忙闭上了嘴巴，闭口不谈自己的来历，临行前师傅跟他说过：暗黑世界的秘密，谁都说不得。
谢易自顾思考着他无法睁睛的原因，准备试试是不是真的能够睁开眼睛。
“可以睁开，”躲在项链中的大白突然传音道，“我之前也忽略了睁不开眼睛的原因，这小姑娘的话语正好提醒了我。从黑暗中进入光线强烈的地方，眼睛不适应是一种正常现象。不过你也别着急，要慢慢睁开，不然会伤害到你的眼睛。”听了白猫的话，谢易突然想到，不知道叶祈知道这一点了没，然而现在也不知去何处提醒她了。
睁开眼睛之前，谢易下意识地用手挡在了自己的眼睛前面，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眼皮慢慢向上抬起，然后又马上放下，重复了几次之后，才睁开一半的眼睛。安韫看着他睁眼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大笑了起来。谢易听到这笑声，有心想要证明一下，一狠心，将剩下的一半眼睛完全睁了开来。
一下子，谢易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是之前完全没有感受过的明亮的感觉，让他暂时忘记了身边笑的难以自禁的安韫。
“这就是真正的光明吗。”谢易喃喃自语着，一时有些呆了。小郡主见他沉默不语，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她发现谢易的眼睛还怪好看的，漆黑的眼瞳，仿佛有一个黑洞，让人不由自主地有深陷其中的冲动。
“喂，小怪物，你的眼睛没事吧？”安韫觉得，这么好看的眼睛，坏了可惜了。
安韫的话语让谢易回过神来，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用手揉了揉，看向了身边的安韫，惊讶出声道：“哇，原来你不是个怪物！”
他仔细地打量着安韫：精致的脸蛋，华丽的服装，都是以前未曾见过的美好。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好美啊，谢易心中暗暗想到。因为眼前漂亮的小姑娘，对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也多了一分期待。
对于谢易将他成为小怪物，安韫微微有些恼火，不过一想到自己一直在称呼眼前这个少年为小怪物，也就不好发火了，只能恨恨道：“以后不准再叫我怪物！”
“你也是。”
终于，两头怪物冰释前嫌。
此时的城主府内，安韫的父亲正一眨不眨地观通过元力幻化而出的画面，观察着谢易一举一动，眼中有着紧张也有着希冀。同样的一幕，在守卫营的第三重院落中也发生着，队长同样观察着在小城中行走的两个小孩，之前正是他支开了华鹏与马能达，给谢易与安韫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希望有转机吧。”队长自言自语地说着，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谢易与安韫两人，继续在小城的街道上徜徉着，阳光照的谢易很舒服，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偶尔路过一些在门口晒着太阳的老人家，似乎与谢易一般，沉浸在日光浴中，对与谢易这脸色惨白的外来者，只是半睁着眼睛，斜睨几眼，目光中偶有好奇，但也仅限于此了。这份好奇只停留在他们的眼眶中，岁月夺走了他们将自己眼中的好奇，化为言语，脱口而出的能力。他们佝偻着身体，将自己深深地埋于躺椅之中。只有回忆才能让他们感受过去的风光，不过在这样一个小的城里，能有怎么样风光的过去呢？城市小了，记忆也就窄了，到了暮年，回忆无波无澜，生活也就安稳无恙。
让谢易过这样的生活，他是不太愿意的。
谢易路过一位又一位这样的老者，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故乡，也有一群老爷子，不过那群老爷子可没有这么安稳，喜欢折腾。生活总需要对比，才能在原本看起来稀疏平常的事情中，悄然而得不一样的感慨。
谢易又想起安韫描述中，日复一日的重复的循规蹈矩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乐趣在何处呢？为了心中的那一群，未曾见过的，只是听说过的，在战火中为着自己的族群继续奋斗的人吗？倒也无错。
谢易这样想着，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安韫，这家伙对这样的生活倒是颇为不满，一心想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到这，谢易突然笑了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安韫的头。
安韫感受到谢易的动作，缓缓转过头，微眯起自己的大眼睛，拳头已经握起，准备发作。不过见到谢易脸上的笑容却犹豫了，紧握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松了开来。“这笑容真好看，”安韫心里想着“在这小城中真像一抹与众不同的光。”
“下不为例。”安韫气鼓鼓地说了一句，放弃了报复的念头。
谢易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安韫话语中的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了歉。
“大白，若是谢璎没有失踪的话，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谢易之所以突然摸了安韫的头，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妹妹，也是如安韫这般，对于自己那黑暗狭小的故乡颇为不满，一直想到外面去看看。在阳光中晕染中，谢易从安韫身上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影子。
大白听到谢易的问话，有些纠结，不知是否该回话，在确定谢易情绪稳定之后，才小心地回道：“是啊，好久没有见到那丫头了。”然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易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继续往前走着。他坚信，总有一天会找寻到自己的妹妹的。
接着走了一段路以后，谢易停下了脚步，有如恶魔的呓语直接出现在了安韫的心头：你想从这个地方出去吗？
这是一座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小城。
“大人这时间都在城外的药园里干活。”小郡主主动跟谢易说话。然后似是自言自语地跟谢易讲起这座小城的历史：
在城中老人的口耳相传中，这是一座为了躲避外面的战乱，而建造起来的小城，然而关于这段历史并无书籍记载。据说古城以外的世界，一直在经历着难以想象的大战。战火蔓延之下，满目疮痍，人命如草芥。为了保留他们这个族群的最后火种，城主带领一部分子民来到了这个小城。这里与世隔绝，外界无法轻易进入，但是同时也很难出去。从第一代人逃亡入此地，至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
这座小城，极为适合种植一些特殊的草药与灵果，作物却难以生长。因此小城中的居民，只能靠种植的药草，去城主府交换每月必须的食物。这里的人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只有城主府中才有食物，城主府中的食物又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从他们记事起，所需要的食物就要用药草去城主府交换。
小城的居民不多，每个人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药园或者果园。里面种的药也不尽相同，这也都是城主府为居民们安排好的。似乎小城中的一切，都是在城主府的掌控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的。
小城居民的生活可以说很简单：家庭、城主府、药园之间来回往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百年时间就这样匆匆逝去。这样的生活倒也安稳，生老病死，都不存在什么意外，衣食住行，都简单朴素。他们的生活只有药园与食物还有生存与劳作，无忧无扰。
一开始城主府对外宣传，外面的战争还没结束，这里的药物是为了支援外界仍在战斗的其它族人。因为这样的理由，小城的居民对于种植药物自然是毫不懈怠。外边的族人给他们争取了这样安平无忧的生活，他们自然愿意为外界做些什么。
至于去支援外界的想法，一开始还有人存着这样的心思，但是几年，十几年之后，心思便淡了，尤其是有了第二代、第三代，更是不再有抛弃家人去外面征战的心思。而这些第二代、第三代，甚至都渐渐淡忘了外界还在大战这样一件事情－－父辈不希望这种伤痛在后代身上延续下去，都极少提起。于是慢慢地，种药只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无关什么战争了。
这儿的生活不好吗？种药吃饭，闲暇之余与别的居民交流一下小城中发生的新鲜趣事，自由自在，这是大多数小城中居民的想法。
当然不好！这是安韫的想法。她想去外面看看，即使外面充满战争，在她的想象中，那也是一个充满新奇的广袤世界，她可以见识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见到各种各样的人，那才是她向往的生活。至于说战争与死亡，战争她还未经历过，并无法理解是何物；死亡对她来说虚无缥缈、遥远至极，无法在她心中产生任何涟漪。她只想要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这么说城主府中有去外界的通道？”这是大白让谢易问的，他自己暂时没有想到这一点。
“确实有，但是那个通道人无法通行，只能用来传送药品与食物。”小郡主早慧，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为此她问过她父亲，他父亲说那个通道只能通过死物，不能通过活物。关于通道为什么无法通过活物，安韫也听他父亲提起过：缺少生机牵引。有生命之物，进去之后会马上断了生机，成为死物。即使到了另一边，也是一具尸体了。
这样一个通往外界的通道的存在，对于安韫来说自然是充满了诱惑力。她找遍了整座城主府，终于寻到了一些线索，只不过那个地方，她爹平时都看的非常紧，她并没有机会靠近。
“缺少生机吗”谢易嘴里轻轻嘀咕了一下。
与谢易聊了许久的安韫，回头看向谢易时才发现，他的眼睛仍是闭着的。不禁好奇地问道：“小怪物，你的眼睛怎么了，你是瞎子吗？”
安韫的问话让谢易突然想起来，这个地方不是不能睁开眼睛吗？他都已经快要忘记闭眼睛的事情了，一时被问的语塞，谢易有些难以理解安韫的问题，愣在了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的眼睛好好的啊，但是这个地方和我的眼睛有仇，我一睁开眼睛就会感觉很痛。”谢易开始怀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在这个地方水土不服。
安韫也停在了原地，听到谢易说的话，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我早上刚睡醒的时候也会觉得光线很刺眼，你不会是没睡醒吧？”
“不太可能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光线，我之前在的地方都只有很暗淡的光芒。”
“你之前居住的地方？这么说你确实来自外面的世界咯？”听谢易这么一说，安韫突然来了兴趣，跳到谢易面前追问了起来。
谢易连忙闭上了嘴巴，闭口不谈自己的来历，临行前师傅跟他说过：暗黑世界的秘密，谁都说不得。
谢易自顾思考着他无法睁睛的原因，准备试试是不是真的能够睁开眼睛。
“可以睁开，”躲在项链中的大白突然传音道，“我之前也忽略了睁不开眼睛的原因，这小姑娘的话语正好提醒了我。从黑暗中进入光线强烈的地方，眼睛不适应是一种正常现象。不过你也别着急，要慢慢睁开，不然会伤害到你的眼睛。”听了白猫的话，谢易突然想到，不知道叶祈知道这一点了没，然而现在也不知去何处提醒她了。
睁开眼睛之前，谢易下意识地用手挡在了自己的眼睛前面，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眼皮慢慢向上抬起，然后又马上放下，重复了几次之后，才睁开一半的眼睛。安韫看着他睁眼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大笑了起来。谢易听到这笑声，有心想要证明一下，一狠心，将剩下的一半眼睛完全睁了开来。
一下子，谢易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是之前完全没有感受过的明亮的感觉，让他暂时忘记了身边笑的难以自禁的安韫。
“这就是真正的光明吗。”谢易喃喃自语着，一时有些呆了。小郡主见他沉默不语，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她发现谢易的眼睛还怪好看的，漆黑的眼瞳，仿佛有一个黑洞，让人不由自主地有深陷其中的冲动。
“喂，小怪物，你的眼睛没事吧？”安韫觉得，这么好看的眼睛，坏了可惜了。
安韫的话语让谢易回过神来，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用手揉了揉，看向了身边的安韫，惊讶出声道：“哇，原来你不是个怪物！”
他仔细地打量着安韫：精致的脸蛋，华丽的服装，都是以前未曾见过的美好。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好美啊，谢易心中暗暗想到。因为眼前漂亮的小姑娘，对自己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也多了一分期待。
对于谢易将他成为小怪物，安韫微微有些恼火，不过一想到自己一直在称呼眼前这个少年为小怪物，也就不好发火了，只能恨恨道：“以后不准再叫我怪物！”
“你也是。”
终于，两头怪物冰释前嫌。
此时的城主府内，安韫的父亲正一眨不眨地观通过元力幻化而出的画面，观察着谢易一举一动，眼中有着紧张也有着希冀。同样的一幕，在守卫营的第三重院落中也发生着，队长同样观察着在小城中行走的两个小孩，之前正是他支开了华鹏与马能达，给谢易与安韫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希望有转机吧。”队长自言自语地说着，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谢易与安韫两人，继续在小城的街道上徜徉着，阳光照的谢易很舒服，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偶尔路过一些在门口晒着太阳的老人家，似乎与谢易一般，沉浸在日光浴中，对与谢易这脸色惨白的外来者，只是半睁着眼睛，斜睨几眼，目光中偶有好奇，但也仅限于此了。这份好奇只停留在他们的眼眶中，岁月夺走了他们将自己眼中的好奇，化为言语，脱口而出的能力。他们佝偻着身体，将自己深深地埋于躺椅之中。只有回忆才能让他们感受过去的风光，不过在这样一个小的城里，能有怎么样风光的过去呢？城市小了，记忆也就窄了，到了暮年，回忆无波无澜，生活也就安稳无恙。
让谢易过这样的生活，他是不太愿意的。
谢易路过一位又一位这样的老者，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故乡，也有一群老爷子，不过那群老爷子可没有这么安稳，喜欢折腾。生活总需要对比，才能在原本看起来稀疏平常的事情中，悄然而得不一样的感慨。
谢易又想起安韫描述中，日复一日的重复的循规蹈矩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乐趣在何处呢？为了心中的那一群，未曾见过的，只是听说过的，在战火中为着自己的族群继续奋斗的人吗？倒也无错。
谢易这样想着，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安韫，这家伙对这样的生活倒是颇为不满，一心想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到这，谢易突然笑了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安韫的头。
安韫感受到谢易的动作，缓缓转过头，微眯起自己的大眼睛，拳头已经握起，准备发作。不过见到谢易脸上的笑容却犹豫了，紧握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松了开来。“这笑容真好看，”安韫心里想着“在这小城中真像一抹与众不同的光。”
“下不为例。”安韫气鼓鼓地说了一句，放弃了报复的念头。
谢易愣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安韫话语中的意思，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了歉。
“大白，若是谢璎没有失踪的话，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谢易之所以突然摸了安韫的头，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妹妹，也是如安韫这般，对于自己那黑暗狭小的故乡颇为不满，一直想到外面去看看。在阳光中晕染中，谢易从安韫身上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影子。
大白听到谢易的问话，有些纠结，不知是否该回话，在确定谢易情绪稳定之后，才小心地回道：“是啊，好久没有见到那丫头了。”然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易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继续往前走着。他坚信，总有一天会找寻到自己的妹妹的。
接着走了一段路以后，谢易停下了脚步，有如恶魔的呓语直接出现在了安韫的心头：你想从这个地方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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