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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各人际遇皆不同之周围

    湖中的漂泊,自由却没有头绪。不过周围并不需要头绪这种东西。他原本抱着头的手换了个姿势,交叉着放在胸前的位置,被水浸湿的衣服浮散开来,让他如一个人形风筝一般,在这水天一色中漂着,荡着。

    一条小鱼跃出水面,落在了他的胸膛上,胡乱地蹦跳着。突如其来的“着陆”,让这小鱼惊慌失措。感受到胸口的跃动,周围半睁开左眼,瞅了瞅这蠢笨的小家伙,“真是个不速之客,”不过转念一想,“不速之客究竟是我还是这小鱼呢?”这么想着,周围曲起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用力,把小鱼弹回了水中,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水流似乎加速了,周围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向着一边轻微地扯着,对抗着加速的水流,不过他并未在意。随之而来的,周围听到不断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声,细细密密的,高低错落,清脆而凌乱。在他附近跃起的鱼儿,偶尔会与之前的小家伙一样,落入他的胸口,大一点的蹦哒几下就重新入水了,小一点的却需要苦苦挣扎,费好大的劲才行。周围也懒得睁眼去管它们了,全当是这些鱼在帮自己按摩吧!

    过了不大会,周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唔,这条鱼有点大,胸口有点痛”。周围不得不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怪鱼,浑身长满了尖刺,正在周围胸口上一下又一下地跳着、扎着,幸而周围皮肤坚韧,并没有被刺破。周围准备故技重施,曲起手指,不过考虑到鱼身上的那些刺,放弃了。他皱起了眉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周围思索如何处理胸口的这条鱼时,忽然之间,他感觉双脚失去了支撑,然后是屁股,最后整个人都感觉悬浮了。周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上去考虑胸口的鱼了,扭动脖颈,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处瀑布边上,现在整个人冲出了瀑布。

    他看着眼前如巨幕搬平静的瀑布,有些怪异,它本应该喧闹无比的。他小心地拿起胸口的尖刺鱼,甩向了眼前的瀑布。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极速下坠的感觉,而是如一片落叶一般,轻柔而缓慢地向下落着。他伸出一只手,抓了抓天空中的太阳,自然是抓不到的,不过他并没有把手收回,而是在指缝间,静静看着越来越小的太阳。

    周围暂时没有转身去看身下是如何的情景,他不需要知道恐怖与未知为何物,只需要在恐怖与未知出现时,用自己的元之利刃直接劈开便是。

    光线在一点点变弱,黑暗在慢慢地占吞噬着周围身边的一切。周围觉得身体有些僵硬,在空中尽情地舒展了一下,一下子,在湖中漂泊时涣散开来的思绪,重新又聚拢了。他放任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向下飘着,他很喜欢未知的感觉,尤其是这种意料之外的未知。他感受着这个地方的与众不同,似乎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向上推举的力量,让他可以在空中飘着向下落,就像水中被水推举着一样。

    周围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瀑布深处后,这湖面上的巨大深坑,就如谢幕一般,重新拉上了,湖面又变回了原本平静的模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感受到自己的后背终于有了着落,他缓缓睁开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空中漂泊,他的脖子有些僵硬,他左右晃荡了一下,松了松脖子,适应了许久,他才奋力一跃,晃晃悠悠地直立起了身子。

    失重的感觉让他短暂地有些难以掌握平衡,不过很快就行动自如了。周围发现自己身处黑暗中,被一个个光点包围着,他想要用手去接触那些光点时,光点像是受惊一般,远离他的手掌。周围感觉有些诧异,他试探性地挥了挥手,发现手臂所过之处,光点都像是受到了什么斥力,远离他的手臂。皱了皱眉头,周围暂时放弃了对这些光点的研究。他抬起起看向天空,巨大的通道,如今变成了深邃的黑暗,只余一颗孑然独立的小星。他尝试着跳了跳,倒是比平时高了不少,但是想要跳出这个深坑,自然是不可能的。周围又想到了洞口周围的一圈瀑布,竟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流向了何处。

    周围思索起下一步的行动。在这个完全未知的空间,他感觉有些头疼。不过他很快就有了主意,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神中带着得意的光彩,似乎对于自己的主意极为满意。

    只见周围用力地高高跃起,然而借势在空中放平了身体,靠着惯性让自己以与地面平行的状态,旋转了起来。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用自己的身体来帮助自己指路。“待会停下来之后,头朝哪边我就往哪边出发。”周围心里暗暗想着。不过出了点意外,由于这个地方的重力很小,周围转的圈数比预想中要多了好几圈,待他落地时——他还是选择躺平的姿势落地,感觉天旋地转。“下次再也不用这种方法了,太难受了。”周围立马对刚刚辨别方向的方法判了死刑。“或许转多了就习惯了呢,”现在变成了死缓,“其实这种方法挺不错的,完全不用动脑子。”无罪释放了。

    心中一番争斗之后,周围快速起身,向着刚刚头朝的方向抬起脚,不过还未落下便收了回来,调转了身子,向着反方向前进。“最近运气有些背,在湖里漂着都能掉进坑里,得反着来。”

    借着光点的微弱光芒,周围勉强能够看清眼前的路。其实也不能说路,这是一个极其空旷的空间,除了光点没有任何东西,周围的脚下简直就是一片坦途。他径直往前走着,四周的光点,似乎在跟随着他,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周围不时地看看自己身边的光点,眼神流转,思索着这些光点到底是什么东西。

    走了许久,周围突然停了下来,惊“咦”了一声,脸上呈现出怪异的表情。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出发的原点。出发之前,他特意在原地挖了个形状独特的小坑,并且在上面做了元力印记。现在他又回到了小洞处,不过里面的印记不见了。

    周围停止了可能是徒劳的前行。他思考了一下到了此处之后的细节:刚刚自己的旋转姿势非常标准,甚至比平时多转了几圈,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自己刚刚选择了脚指的方向,而不是头指的方向。周围回头看了看——也摆脱不了回到原地的结局。由于这个地方除了黑暗,没有别的坐标,周围甚至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了,也无法判断自己行走的距离。

    思索无果之后,周围选择在原地躺了下来。这是他的习惯,遇到暂时无解的问题时,喜欢通过躺下先让自己身心放松下来,只有放松下来大脑才能够更好地思考。

    “运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原本想要通过逆向思维改一下命,仍是坏运气,感觉上像是坏运气预判了自己的预判,此时不躺平,更待何时。”周围一边胡乱地想着,一边看着自己头顶不远处的一个个光点。要说这个黑暗空间有什么特殊的事物,恐怕目前自己能够发现的只有眼前的光点了,一直环绕在自己身边,然而却无法触碰。不过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周围选着闭上了眼睛,准备睡一会儿再想这些问题,思考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而今天已经思考的够多了。

    在周围睡去陷入睡眠之后,他身体里的元力溢散开来,在身体四周形成了独特的波动。环绕着周围的光点,在这波动中摇晃着远离了他。其中一个光点,在摇晃中突然下坠,落在了周围的身上。随着这个光点接触周围的身体,周围突然从原地消失,甚至没有产生什么涟漪。从周围身体中散发开来的元力,在周围消失之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狂暴了起,顿时土屑纷飞,光点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断向外弹去。不知过了多久,元力才停止停止暴动,安静下来,除了原地留下的坑坑洼洼,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光点也重新聚集在了周围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