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束手无策

    父亲因为借不到供我上学的钱而郁郁寡欢，赶了这么多路，终是无望而归，难道人生就是这么悲苦无望的吗？母亲精神分裂症，长期住院，而父亲为了我给我上学已经花光所有的积蓄，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为了我的事他愁得整夜没有合眼，每天看到他深深地黑眼圈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突然间又觉得好对不起母亲，家中有点好吃的，她都吃不到了，只能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静候我的佳音。我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她满心欢喜。不论我问候什么我说什么都是连连点头，她盼望回家的心期待已久，不断地催着让我带她回家或者重复得盘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是下个礼拜吗？下个礼拜带我回家吗？”母亲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这句话或许是医生带给她的潜台词。类似病人不断询问的情况，他们就会不约而同地从口中冒出来。究竟是不是下个礼拜，彼此早已心照不宣，而我也只能是安慰着她而随声附和，抚平她激动的心和颤抖手，她渴望的心都是数着指头一天天地盼着，数着过来的。

    母亲虽心智不同于常人，可她想回家常伴亲人左右的心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时常在梦里听见她的喊叫声，我知道她在呼唤我着我，她每时每刻无不思念着我和宝宝，我知道我已经违背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这种传统孝道。

    还记得刚刚把母亲送进医院，几个保安拦住她的去路，她四处逃串也架不住人多势众，母亲吓得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耍赖倒在地上手脚不断挣扎，一脸狼狈的模样，对着我又是一连串谩骂接踵而至。

    我对母亲充满了歉疚与无奈，可是我又不得不如此。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替母亲感慨。

    “爸爸。”我对着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要念书了，我要出去打工挣钱养活你和妈妈。”

    “傻孩子，放着大好前程你不要，怎么想着去给人家打工挣钱，家里穷点没什么，这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凑上！”

    父亲说得话铿锵有力，我听得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悲凉。我不想让父亲烦恼，我知道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了。曾经因为妈妈的病，我们东拼西凑，家里的亲戚们能借的都借遍了，在父亲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一般，反正，我已经成年了，我都18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以照顾二老了，我决心不再让他们受苦受难！

    傍晚，我和父亲吃过晚饭，我趁着父亲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带着一点极少的现金，我出发了，我要离开父亲的保护了，我想走出这片大山，寻找另外一片天地了！

    于是，我背着行李偷偷买了去上海的车票，我一路坐汽车，又转火车，很快就到了上海。

    今年是2000年，这一年，我要开启我新的人生。

    上海，这个灯火辉煌的不夜城，真的很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找了一家旅馆住宿了一个晚上，我知道我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很快，我找到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我在一家餐馆做服务员由于我毕较勤快，老板也很赏识我，等我发工资的那天，老板还多给了我一些工钱，因此受到一些老员工的嫉妒。

    其中有个用他极其凶神恶煞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然后满脸不屑地和他站在一旁的同事没好气地说道：“你看那个狐媚的样子，才来多久啊，老板就给她加了工资，老板这样偏心，指不定呀和她有一腿呢！”

    我虽然听着极其不舒服，但是为了息事宁人也只好强忍住心里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