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植物人
“脏掉了……”
“洗不干净啊……”
“为什么洗不干净啊……”
“会不会……坏掉啊？”
……
陈重做了一个梦，一个异常真实的梦。
梦里他被一个小女孩按在一个洗脸盆里揉搓，各种劣质洗衣粉以及去污粉的味道灌满了他的鼻腔。
自己就像是一件衣服，被提起来，再按下去，一次次的窒息感让他几近崩溃，可却毫无办法，只能任由那个小女孩大力且毫不怜惜的揉搓自己。
不！
不对……
这不是……梦……咕嘟嘟……
陈重迷迷糊糊恢复一点神智，眼前白色的泡泡刚浮现，自己就被一双手给按了下去，同时一支硬毛刷子还在自己额头搓洗，疼痛让他忍不住张嘴痛呼，但灌进来的肥皂水让他连呻吟都发不出。
“哈……哈……”
又一次被提起来，随着啵一声，鼻孔的肥皂泡破灭，新鲜的空气便争先恐后的涌进来。
“怎么就是洗不掉哇……不会坏掉吧？”
小女孩疑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忍着肥皂水流进眼睛都刺痛，他眯起眼去看，但没等他看清什么，就又被按了下去。
力道并不大，至少陈重觉得自己稍稍用力就能挣脱开。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那只把他当成一件衣服一样洗刷的小手，明明没感觉到什么力量，可偏偏自己无论如何咬牙挣脱，都不能改变自己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咕嘟嘟……够……”
“快点变干净啊！”
“咕嘟嘟……了……”
“怎么就是洗不干净啊！”
“咕嘟嘟……停……”
他能做的，就只是趁着被提起来那一瞬间说一个字，可惜因为被灌了满嘴的肥皂水，说出来的字根本就不足以让人听见。
终于……就在陈重又一次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时，抓着自己的那只小手，松开了。
奇怪，为什么要说又？
“哈……哈……哈……”
双手撑在洗脸盆边缘，陈重稀缺的理智也随着空气涌入渐渐恢复。
映入他眼帘是一间温馨小屋，到处都是粉红色的玩偶，有可爱的小兔子，憨憨的小猪，带着牛仔帽的大灰狼……
显然，这是一间女孩的房间，而且明显被精心装饰过，一个个排列整齐的玩偶表明这间屋子的主人很用心。
特别是整体粉红色调，更是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少女气息。
就连左侧墙壁上的狼牙棒、开山刀、红缨枪、突击步枪、火箭筒都看上去那么的可爱……个鬼啊！
惊魂未定的陈重将视线放到前方，巨大的兔子怀里，一个满是凶悍气息的小女孩。
没错……凶悍……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约莫五六岁？
扎着两角辫，原本应该可可爱爱的小脸蛋上，满是青紫淤痕，特别是左眼还有一个明晃晃的乌青眼圈……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真的很有喜感。
小女孩正低头磨一把很是夸张的菜刀，嘴里还不停嘟囔着：“该死的坏家伙，又来抢我房子了！”
“咚！”
“咚咚咚！”
门外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陈重下意识往旁边的窗户看去，窗帘后数道漆黑扭曲的黑影，正在不断徘徊。
哪怕隔着窗户窗帘，他也能看收到这些黑影犹如实质的……贪婪目光。
“跟你们拼了！”
小女孩蹭一下站起来，高举着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菜刀，哇呀呀一声就冲了出去。
她没有开门，就这么直冲冲撞过去，然后她的身体竟然还真就穿了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脑袋还有些迷糊的陈重从洗脸盆爬出来，他拿起旁边桌上的小玩偶比了比，确信自己身体并没有缩小。
可既然如此……
回头看向正常大小的洗脸盆，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肥皂水。
一米八的自己，怎么就能让人洗衣服一样的在洗脸盆里洗刷刷？
“来呀！再来呀！”
“哼！我警告你们这些坏东西，以后不许……哎呀……”
“气死我了，偷袭！”
“吃我一刀！”
“哇呀呀……砍死你啊！”
“呼……呼……不打了……不打了……”
屋外那个小女孩刚说完，就看到她又一次穿门而入。
两人对视一眼，小女孩似乎发觉自己弯着腰龇牙咧嘴的样子不妥，于是当即强忍着抬头挺胸，用一种凯旋而归的骄傲眼神看向陈重。
‘如果没记错，她刚刚出去时……不是两个熊猫眼吧？’
‘被揍了？’
小心翼翼看去，发现这个小女孩虽然依旧仰着头，一副骄傲的摸样，但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以及后面捂屁股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沉默片刻后，见陈重没有跟自己想象中一样上前赞美自己的英武，小女孩顿时有些不开心的嘟起小嘴，像是个做了好事却没有得到夸奖的小孩。
等等……不用像……就是。
到了此刻，其实陈重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些什么，特别是当这个小女孩明显要抓着自己往洗脸盆那走的时候。
“别……你别这样……”
陈重发现，自己根本抵抗不了这个小女孩的力量，那肉嘟嘟的小手抓着自己胳膊，他连站住脚步都做不到。
小女孩显然刚刚打架失利，心情十分的不好，“要洗干净的！”
陈重敢肯定，他对洗干净这三个字，有阴影了……
……
“植物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没有伤对不对？你看，他身上好端端……”
青城市第一医院，卢思思身上依旧穿着破了几个洞的制服，瞪着面前的医生带着几分希冀。
“根据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叹气道：“已经三天了，我们对陈队长试过各种办法，但似乎……作用不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永远……”
“闭嘴。”
站在病床边的绯露弯腰把昏睡中的陈重抱起来，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
卢思思瞪着他。
“回家。”
“站住，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陈队长什么关系，但你不能就这么……”
前来探望的张大光皱眉开口。
但还没等他说完，就看到了绯露那冰冷的泛金眸子。
直觉告诉他，再多说一句……可能会死。
“洗不干净啊……”
“为什么洗不干净啊……”
“会不会……坏掉啊？”
……
陈重做了一个梦，一个异常真实的梦。
梦里他被一个小女孩按在一个洗脸盆里揉搓，各种劣质洗衣粉以及去污粉的味道灌满了他的鼻腔。
自己就像是一件衣服，被提起来，再按下去，一次次的窒息感让他几近崩溃，可却毫无办法，只能任由那个小女孩大力且毫不怜惜的揉搓自己。
不！
不对……
这不是……梦……咕嘟嘟……
陈重迷迷糊糊恢复一点神智，眼前白色的泡泡刚浮现，自己就被一双手给按了下去，同时一支硬毛刷子还在自己额头搓洗，疼痛让他忍不住张嘴痛呼，但灌进来的肥皂水让他连呻吟都发不出。
“哈……哈……”
又一次被提起来，随着啵一声，鼻孔的肥皂泡破灭，新鲜的空气便争先恐后的涌进来。
“怎么就是洗不掉哇……不会坏掉吧？”
小女孩疑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忍着肥皂水流进眼睛都刺痛，他眯起眼去看，但没等他看清什么，就又被按了下去。
力道并不大，至少陈重觉得自己稍稍用力就能挣脱开。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那只把他当成一件衣服一样洗刷的小手，明明没感觉到什么力量，可偏偏自己无论如何咬牙挣脱，都不能改变自己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咕嘟嘟……够……”
“快点变干净啊！”
“咕嘟嘟……了……”
“怎么就是洗不干净啊！”
“咕嘟嘟……停……”
他能做的，就只是趁着被提起来那一瞬间说一个字，可惜因为被灌了满嘴的肥皂水，说出来的字根本就不足以让人听见。
终于……就在陈重又一次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时，抓着自己的那只小手，松开了。
奇怪，为什么要说又？
“哈……哈……哈……”
双手撑在洗脸盆边缘，陈重稀缺的理智也随着空气涌入渐渐恢复。
映入他眼帘是一间温馨小屋，到处都是粉红色的玩偶，有可爱的小兔子，憨憨的小猪，带着牛仔帽的大灰狼……
显然，这是一间女孩的房间，而且明显被精心装饰过，一个个排列整齐的玩偶表明这间屋子的主人很用心。
特别是整体粉红色调，更是让整个房间充满了少女气息。
就连左侧墙壁上的狼牙棒、开山刀、红缨枪、突击步枪、火箭筒都看上去那么的可爱……个鬼啊！
惊魂未定的陈重将视线放到前方，巨大的兔子怀里，一个满是凶悍气息的小女孩。
没错……凶悍……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约莫五六岁？
扎着两角辫，原本应该可可爱爱的小脸蛋上，满是青紫淤痕，特别是左眼还有一个明晃晃的乌青眼圈……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真的很有喜感。
小女孩正低头磨一把很是夸张的菜刀，嘴里还不停嘟囔着：“该死的坏家伙，又来抢我房子了！”
“咚！”
“咚咚咚！”
门外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陈重下意识往旁边的窗户看去，窗帘后数道漆黑扭曲的黑影，正在不断徘徊。
哪怕隔着窗户窗帘，他也能看收到这些黑影犹如实质的……贪婪目光。
“跟你们拼了！”
小女孩蹭一下站起来，高举着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菜刀，哇呀呀一声就冲了出去。
她没有开门，就这么直冲冲撞过去，然后她的身体竟然还真就穿了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脑袋还有些迷糊的陈重从洗脸盆爬出来，他拿起旁边桌上的小玩偶比了比，确信自己身体并没有缩小。
可既然如此……
回头看向正常大小的洗脸盆，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肥皂水。
一米八的自己，怎么就能让人洗衣服一样的在洗脸盆里洗刷刷？
“来呀！再来呀！”
“哼！我警告你们这些坏东西，以后不许……哎呀……”
“气死我了，偷袭！”
“吃我一刀！”
“哇呀呀……砍死你啊！”
“呼……呼……不打了……不打了……”
屋外那个小女孩刚说完，就看到她又一次穿门而入。
两人对视一眼，小女孩似乎发觉自己弯着腰龇牙咧嘴的样子不妥，于是当即强忍着抬头挺胸，用一种凯旋而归的骄傲眼神看向陈重。
‘如果没记错，她刚刚出去时……不是两个熊猫眼吧？’
‘被揍了？’
小心翼翼看去，发现这个小女孩虽然依旧仰着头，一副骄傲的摸样，但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以及后面捂屁股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沉默片刻后，见陈重没有跟自己想象中一样上前赞美自己的英武，小女孩顿时有些不开心的嘟起小嘴，像是个做了好事却没有得到夸奖的小孩。
等等……不用像……就是。
到了此刻，其实陈重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些什么，特别是当这个小女孩明显要抓着自己往洗脸盆那走的时候。
“别……你别这样……”
陈重发现，自己根本抵抗不了这个小女孩的力量，那肉嘟嘟的小手抓着自己胳膊，他连站住脚步都做不到。
小女孩显然刚刚打架失利，心情十分的不好，“要洗干净的！”
陈重敢肯定，他对洗干净这三个字，有阴影了……
……
“植物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没有伤对不对？你看，他身上好端端……”
青城市第一医院，卢思思身上依旧穿着破了几个洞的制服，瞪着面前的医生带着几分希冀。
“根据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叹气道：“已经三天了，我们对陈队长试过各种办法，但似乎……作用不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永远……”
“闭嘴。”
站在病床边的绯露弯腰把昏睡中的陈重抱起来，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
卢思思瞪着他。
“回家。”
“站住，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陈队长什么关系，但你不能就这么……”
前来探望的张大光皱眉开口。
但还没等他说完，就看到了绯露那冰冷的泛金眸子。
直觉告诉他，再多说一句……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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