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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药剂发作

    看着眼前昏迷的南启,再看看眼前似乎在等着我的夸奖的波尔克,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想办法让他醒过来吗?”我想了半天,最后只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话音落,波尔克和蒙铁尔就行动了起来,甚至两人还有点隐隐比较起来?

    最后在蒙铁尔按了南启几次人中后,他悠悠转醒,波尔克放下了手中水杯,那摇晃的水可以安心的停下来了。南启使劲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环视了几次,才清楚自己的处境。

    “所以,我是被你们救了?”我此刻还戴着面具,所以他没有认出我来,但是他知道我是渡鸦。而且,波尔克的黄淮海制服,他也不陌生。

    “是我救你出来的,大人有话要和你说。”说罢,波尔克让出身影,南启也顺势看向我。只见他艰难的动了起来,虚弱的向我鞠了一躬表示感谢。我刚准备说话,但是意识到波尔克和蒙铁尔还在场,只能用眼神示意他们。他们也是识相的从面具缝隙中,看到了我的请求,低头离去。

    南启虽然不解他们为何突然离开,但我的身份足以让他信服,让他觉得我不会对他怎么样。波尔克和蒙铁尔离开后,我伸手让南启坐下,还起身给他递上一杯水。他显然是磕坏了,接过水杯后,仰头一饮而尽。甚至喝太快了,被水呛到了,我想上前帮他拍一拍,顺一顺,这样他能好受点。但又想到我还没有摘下面具,他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好作罢。伸到一半的手,停在空中,缓缓收回。

    “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大人需要我做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缓了过来,然后看着我问到。

    “不用叫大人了。”我缓缓取下面具,然后带着笑静静的看着他。他看到我的脸,一开始是愣住的,然后双眼瞪大,可能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还揉了揉眼睛,再次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猛地起身。

    “桑椰,居然是你!你怎么...”话还没有说完,震惊也还在情绪上,可由于他的虚弱到底他起身后,身形开始不稳,眼看下一秒就要摔倒。我立马动身去扶着他,把他放在椅子上。

    “说来话长了,总之我还活着,现在的身份是渡鸦了。”待他再次坐稳后,我起身去拿了一些吃食,地龙饼一类的,然后又接了一杯水,一并放在南启面前。示意他先补充一下,我自己则是点了一根,然后等他吃完。

    他还是没有太缓过来,又看了我一会儿,好像在确认是不是真的我一样。随后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就消灭了地龙饼和那一杯水,我又递过手里的香烟,被他伸手拒绝了。

    “我不抽的,你忘了?”可能就是这一举动吧,让他的眼神变的有些警惕,我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然后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给忘了,不过我真的是桑椰。”我又是一个吸吐的过程,然后看着他说到。“我们一起从孤儿院出来,进入野狗帮,也是因为他们承诺给饱饭吃。刚进去的时候,你就参与了两次打架,我因为身形瘦小,被刷下来了。那两次,你得到的食物,都分了我一半。”随着我的讲述,他眼神中的警惕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眼中的欣喜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他直接起身,来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又仔细看了看这层房子,最后才回到我面前坐下。

    “你现在过的可以啊,”我正要开口解释,就被他伸手制止。“不用讲,我不会问太多的。只要确认你是桑椰,就足够了。”

    我的确打算和他解释一下,我是怎么从野狗帮的头目,变成渡鸦的。但他既然不打算问太多,那我就不解释了,省了一番力气。

    “我现在和黄泉行者走的很近,青鸾他们。”南启没有打断我,只是点了点头,于是我继续说道。“他们打算推翻秋田的统治,他们想要自己当城主,这个你可能不知道吧。”看着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就知道他是不知情的,可震惊过后,他又立马释然。

    “最近几天,我会用渡鸦的身份,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务。然后就等着他们行动,真正的推翻秋田的统治,不过在那儿之后...”说着,我把头凑了过去,声音压低。“我打算离开十二号地下城,去到一个全新的地下城,开始新的生活。你呢要不要一起离开,跟着我一起走。”

    他前倾的身子,又回到了椅背上,脸上满是沉思。我没有催促,只是默默的吸吐起来,在这根抽完的时候,他也纠结完了,开始慢慢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从小就想出去转转,不甘心一直待在十二号,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借着这个机会离开。”说着,他眼中全是回忆。“不过也好,推翻了他的统治,也算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只是,我不太想离开,我从小在十二号长大,认识的人,记忆中的事,都是关于十二号地下城的,所以我打算离开。至于你何时离开,以什么方式离开,也不用告诉我,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你现在不是桑椰,是渡鸦啊。”

    “可我离开以后,你怎么办?推翻秋田的统治以后,野狗帮估计也不会存在了,而且我失踪前还和你见过面,他们肯定会找你的。这些,都没有关系吗?”南启的回答,我并不意外,他想留在十二号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我很担心,我的消失,会不会对他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毕竟我算是参与了青鸾他们的计划,消失之前还让人去城主府救出了南启,怎么看都是因为我们关系不一般。

    “没有关系,地下城可能不是秋田全说了算,但是那些黄泉行者想要完全掌握地下城,更加不可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你只要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就行了。”

    这一天,我和南启聊了很多聊了很久,最后送到他离开。他去到了一个帮派成员的地盘,打算在那儿先躲一阵子,等到青鸾他们完成计划后,再出来生活。我则是带着对新生活的向往,等待第二天的到来,明天就是最后一次见城主了,成败在此一举了。

    雨水打碎在屋顶,街道上,雨声打醒了我的梦境。我做梦了,梦见自己离开的时候,被青鸾他们抓住了。我边用梦是反的安慰自己,边洗漱起来,蒙铁尔已经在二楼候命了。等我洗漱完成,穿好渡鸦的服饰后,我们最后一次朝着光区出发。

    一路无惊无险的来到城主府,秋田这次见到我比前两次都要开心,他甚至起身来迎接我。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隔着皮质的渡鸦服饰,都能感受他那结实的肌肉。

    “我的朋友,你终于来了。”我发现他的眼睛有些泛红,而且嘴角的笑意比之前真多了。想必是那个惨无人道的秘法和药剂,对他能力的提升,很有作用吧。他回到了桌子后面,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示意我也坐下。

    我坐下后,他丢出四张身份令,没有写信息,没有签署方的那种。新的身份,我们可以自己填写,没有具体的签署方代表着,下一个地下城的人,查不到我是我从哪个地下城来的。很好,我正需要这些,秋田也没有多问什么。显然,这几张东西,还不值得他刨根问底。我小心收下身份令,抬头就迎上了他期待的目光。

    我从暗袋中,拿出最后一份药剂,他激动的双手接过。然后目光全在药剂上了,我识相的告退,他依旧么有移动目光,只是挥了挥手就把背影留给我了。我起身离开,在门口收到了管家给我财物,然后和蒙铁尔离开了城主府。

    雨还在下,我这身渡鸦服饰倒是不怕雨水,蒙铁尔却不行。只能打起一把满是补丁的大伞,虽然我并不需要,可他还是尽可能的把伞往我这边倾斜。我看着他已经湿掉的半边身子,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回到住所的时候,雨水变大了。甚至还有雷声的陪伴,我问了阿克托,为什么还有雷声。他虚弱的表示,这是光区那边的人模拟的,不是真正的雷声,也不是真正的雨天。

    看着他虚弱的状态,我有些疑惑,问过之后他又说没什么事,就不在意了。今天剩下的时间不用出门,我就把自己关在三楼的书房,把自己的那份身份令处理好。

    姓名:桑椰

    年龄:23岁

    性别:男

    家乡:八号地下城暗区第十区

    ......

    至于剩下的身份令,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填写了。然后就等着城主的问题药剂发作,和青鸾他们开始行动了,无聊的我在整理了一下财物,和离开时必须要带的东西后,只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连绵的雨声和断断续续的雷声。

    又一天过去了,我是被蒙铁尔叫醒的,波尔克带着他的心腹来到了我的住所,说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青鸾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一部分去到光区清理秋田的势力,一部分则是在暗区扫荡着秋田的死忠。

    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注意到雷声更大了,而且更密集了。收拾好一切东西后,在波尔克的建议下,我们转移了,转移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一路上,到处都在打砸,很多路边的建筑都被破坏。没有看到熊熊的火焰,有着只是燃烧后的灰烬,甚至飘起的黑烟,都被雨水打散。

    我在一处比较高的洞口边,抽着烟看着外面在模拟闪电下忽明忽暗的世界,感叹道,这次是真的变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