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死鱼腥臭味
曹立哲父母的房子，是买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位置。
而李晓住的小区，在靠近外环一带。
骑摩托车大概需要十几分钟，这还是在夜深人静，行人跟车辆都稀少，没有交通拥堵的情况下。
一路上二人边问边答，鬼火时速飙到七八十，不过，在快要进入内环时，出现了意外小插曲。
刚好碰到交警设卡查酒驾。
人民交警也不容易，大半夜还是连狗都嫌弃的寒冷季节，加班加点守护人民的安全出行。
为人民交警点个赞！！
非法驾驶机动车并非法载人的李晓心里愧疚0.5秒，救人如救火，然后油门不松方向一拐，打算直接走环城高架桥，只能绕远路去市中心。
鬼火的引擎轰鸣，在寂静夜下刺耳咆哮，其实设卡交警早已注意到李冬。
不过手法成熟的交警们并未打草惊蛇，而是故意假装未发现，一边又让其他人悄悄向两边包围，等机车靠近点后，再一举把机车非法驾驶人向包饺子堵上。
“抓紧我。”李晓对后座的曹立哲，平淡说道。
“什么？”曹立哲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
在设卡交警们的嘴巴大张，震惊目光下，摩托车突然加大油门加速，紧接着…他们看到了终身难忘的瞠目结舌一幕。
鬼火机车飞了起来！
你妹啊！
真的是在飞！时速飙到80迈的高速行驶中鬼火，如同轻若无物的车头提起，居然凌空飞越了一米高的隔离带，这一刻，宛如电影慢镜头，时间仿佛被设置了暂停，空气如水滴般凝固在半空。
不止是查酒驾交警，两边双向车道的所有男女司机，也全都看到了这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这惊人骇闻的一幕，直让所有人都震撼的头皮发麻。
这泥煤的是在拍电影？
特技演员？
摩托车落地后，原地旋转360°，卸掉巨大冲击力后，油门轰鸣，如脱缰野兽在逆行车流中飞驰惊醒躲避，最后狂飙上了环城高架。
看着这有如动作片里才有的惊险车技，周围其他人全都不淡定了。
最近听说有知名导演执导，一线明星阵容组成，以军队特种部队真实故事为原型而改编，宣传热度正如火中天的《国防危机12小时》硬汉动作片，要来垸市取景拍摄，难道传言是真的？
我去！
那我岂不是要上电影了？
等等，我先文明驾驶，不能给国家丢脸。
不好，我这20年老司机太紧张，居然忘记了文明驾驶该怎么做了？首先，回忆一下…双手握方向盘；
然后松油门，不超速不向右超车，市区内30迈龟速爬；
接着文明变道。
先打转向灯，1001、1002、1003，心中默数3秒，确认安全后再慢慢变道。
最后是一巴掌抽向副驾驶座的婆娘，特么的别玩手机微信了，另外把不文明丝袜腿从中控台上拿下来，咱们要文明出行。
咦？
拍摄不应该有摄像机、滑轨、导演、编导、场务的吗？
别说摄像机，连行人都找不到一个。
老司机们一脸懵逼。
……
碧水海园，地处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房价在几年前就已炒到四万多一平。
有曹立哲出面，李晓骑着摩托车，顺利进入小区内。
停好摩托车，早已满心担忧的曹立哲，马上就要冲进大楼。
但被李晓拦住。
面对曹立哲的不解目光，李晓道：“先打电话联系伯母，确认下情况，现在生命是不是安全？”
“不知情况，我们就这样冒冒失失上去，很有可能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我们自己拖入险地。”
李晓自认为不是大公无私的圣人。
他也怕死。
他也只有一条命。
所以在确认安全前，他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圣母心爆表，不顾危险的冲在最前面。
那不叫正义感。
那叫其他人眼里的炮灰。
好在曹立哲也清楚，李晓是他眼前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手指颤抖的拨通号码。
嘟，嘟……
很快电话接通，曹立哲迫不及待的担心喊道：“妈？”
“你没什么事吧？”
然后，眼前这个大男人开始哽咽起来，在电话里应了几句嗯，嗯后，挂断了电话。
不用曹立哲开口，李晓已经知道伯母目前暂时安全。
“现在家里就我，我妈独自一人和…何琴在，我爸一个礼拜前刚和厂里几位技术员，出差去北方重工省采购一批重要机器，还没有回来。”曹立哲道，目光哀求看向李晓。
何琴，就是曹立哲口中的那个女人。
李晓知道曹立哲在催他，点点头说了句走吧。然而就在刚到达楼下，还未进入楼内，李晓察觉到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
猛然抬头看向大楼。
一个女人人影，正面无表情的平静站在一处住户的阳台后，一对眼睛如死鱼眼般死气沉沉，一动不动静静注视着楼下走来的李晓和曹立哲。
曹立哲脸色整个苍白了，喉咙里咕咕想说话，可身体吓得扑索索发抖，开不了口。
何琴！！
李晓已从曹立哲的反应，猜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六楼。
当电梯门打开时，楼道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最终并未熄灭。
李晓站在电梯内未动，鼻子嗅了嗅空气。
“你有没有闻到从楼道里，散发出一股泥土湿气，还有死鱼腥臭味？”李晓问向躲在他身后，面色苍白的曹立哲。
曹立哲浑身打颤摇头，吓得连忙追问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李晓皱眉：“没闻到那就算了，走吧。”
李晓率先走出电梯，曹立哲不敢独自一人停留，连忙追上李晓步伐。
越是接近曹立哲母亲的家，李晓越是感觉那股泥土湿气和死鱼腥臭味，越来越浓郁欲呕了。
很不对劲。
当站在门口时，空气非常阴冷，阴气深深的寒冷，虽然大门是关着的，可似乎里面正有一台1.5匹的空调，在寒冷季节还依旧开着。
尤其是先前闻到的泥土湿气和死鱼腥臭味，站在门口已经熏得人欲呕了。
“你确定没有闻到什么异味？”李晓再次向曹宇晟确认。
结果曹立哲还是没有闻到。
“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自寻麻烦。”李晓轻声低语。
咚。
咚，咚。
食指轻轻扣门，嘶，皮肤触碰，门上阴森，冰冷一片，有种静电刺痛感。
当李晓轻轻叩门，那一瞬间，如幽雾被惊动。
空气忽然一静。
人生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这，绝对有问题！
不是朋友要找你借钱；
就是人生要被绿。
很快，门开了，嗯？呃！
李晓微微惊诧。
开门的人，居然并不是之前在阳台看到的女人人影，而是跟曹立哲有几分五官相似的中年女人。
李晓在敲门之前，曾假设过多种可能，唯一没有猜到结尾的，居然是曹立哲母亲，亲自开的门。
曹立哲神色激动。
“妈！”
内心所有的担忧与煎熬，在这一刻化作了失声痛哭出。
万千言语，
男儿有泪不轻弹，
莫过于此情此景的一个字。
曹母第一句话是心疼关心道：“这么大孩子怎么好端端哭了起来，你这孩子最近又消瘦了很多。”
曹立哲来不及解释，着急马上就要带母亲逃离碧水海园，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忽然出现。
手里拿着一把刃口纤细的杀鱼刀，就那么静静站在曹母身后的客厅，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看着门口三人，一双眼睛死气沉沉，就这么一直看着李晓他们。
手里拿着杀鱼刀。
李晓看着握在女人手里的锋利刀刃，头皮有些发麻，这时候他有些后悔，或许应该先把《金钟罩》提升成绝学秘籍才对，前两次的提升让他摸清了一点，《罗汉真身》修内身，所以提升出来的《小青虚经》也是修内身，《金刚印》是攻击手段，《吹火掌》也是攻击手段。《金钟罩》是防御秘籍，那么提升出来的绝学秘籍也应该会是防御类，李晓有些撮牙花子。
而此时，李晓也终于弄明白之前闻到的泥土湿气还有死鱼腥臭味，居然是来自何琴身上。
腥臭欲呕。
可看曹立哲母子二人，脸上神色并无异常，显然只有他一个人才能闻到。
此时，曹立哲也看到了手里拿刀的何琴，吓得面色一紧，连忙挺身挡在曹母身前。
而何琴就这么平静站着，手里还拿着杀鱼刀。
谁都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这时，反倒是曹母率先打破了诡异气氛，热情朝李晓说道：“你就是我家立哲在电话里提到的同事吧，小伙子长得挺斯文，挺阳光的。”
“来来来，赶紧进屋，正好今天来客人，立哲在电话里说要带同事来家里做客，我刚才还正在和小何商量着今天家里难得这么热闹，该做什么晚餐招待客人。”
李晓的目光古怪的看向曹立哲？
曹立哲脸色有些仓惶的煞白，朝李晓摇了摇头。
李晓瞬间明白过来，曹立哲是怕老人家承受不了刺激，所以一直隐瞒没有告诉父母，关于何琴的死迅。
难怪曹母脸上的神色，与一个已死之人同处一室，居然看不出半点异样。
在曹母眼里，何琴还活着……
“阿姨你好，晚上突然来做客，打扰到阿姨您休息了，这是曹立哲和我在路上买了一些小小心意。”李晓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拜访礼品，都是一些常见的中老年人补品。
当然了，这些都是曹立哲自己掏钱买的。
戏要做全套。
曹母很高兴，显然是家里难得来客人热闹一会儿，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连忙请李晓进屋坐坐，喝口水。
曹立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门。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晓，让李晓拿主意，李晓倒是大大方方，陪着高高兴兴的曹母进入屋内做客，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曹立哲咬咬牙，也硬着头皮紧步跟上。
看着三人都进屋，何琴终于不在直勾勾看着三人，拿着杀鱼刀转身返回厨房。
方正一进入屋内，立刻就有种一下进入与外界隔绝，狭窄密室的压抑感，屋子里阴森，冰冷，浑身不自在。
可反观曹母和曹立哲，脸上表情正常，曹母身上只是多批了件外套。
立式空调也是光着的。
并且背后总感觉有一双阴森森的目光。
是来自厨房方向。
曹母热情好客，请李晓坐下后并递上一杯水后，热情笑说道：“听说立哲和立哲同事要来，小何说她最擅长熬鱼汤，要做一顿丰富的，接待立哲同事。”
“原本小何是客，哪里有让客人下厨帮忙的道理，可小何一定坚持要她亲自下厨，无论怎么都劝说不了，李晓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李晓疑惑看向曹立哲。
曹立哲自然也是一脸茫然。
“立哲你看看，小何这么热情，小何这孩子妈妈看了也很满意，你说也老大不小，男人一过25那是连狗都嫌弃的年龄，你再不成家，赶紧生个小乖孙，让你妈和你爸抱抱，你爸妈已经没剩几个年头可活了。”
曹母不忘了老生常谈的催婚紧箍咒，难怪曹立哲独自搬出去住，每个做子女的都必定要经历这道紧箍咒。
“你妈我可是已经把小何当做儿媳妇了，上次你跟小何相亲一次后，说说，后面到底有没有再跟小何约出来见面？”
“……”曹立哲。
“……”李晓。
曹立哲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家里多了个已死之人的死人，尤其是更耸人听闻的是，这个死人还在厨房里一阵忙活。
打算给他们熬鱼汤。
还被他妈妈当做了儿媳妇。
怕吓到本来就心脏不好的妈妈。
这时，厨房传来一股香浓菜籽油混合鱼肉的香味，同时传出炒菜声音。
鱼肉香气越来越浓郁，香气扑鼻。
从客厅沙发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厨房里有一个女人背影，拿着锅铲正在炒菜。
这本应是温馨一幕。
然而！
在足足十几道菜摆满一桌，香气扑鼻。
红烧鱼、番茄草鱼、鲫鱼豆腐汤，
炸鱼丸、柠檬鱼排，
剁椒鱼头、浓汤鱼头，
鲜鱼汤、炖鱼汤……
全是跟鱼有关的十几道菜时，李晓和曹立哲胃部在强烈痉挛，抽搐，就像喉咙里塞满一团黑色女人头发，脸色大变。
李晓眼角肌肉狂跳。
二人来之前，想到过会面对无数种危险局面，可唯独没想到过眼前这诡异，惊悚一幕，这时，已经在餐桌旁坐下的死气沉沉女人，终于第一次开口说话：“吃！”
声音平静。
如同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般生冷，僵硬。
她低着头，全身阴气森森，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这鱼，到底吃？
还是不吃？
李晓和曹立哲两人头皮发麻。
而李晓住的小区，在靠近外环一带。
骑摩托车大概需要十几分钟，这还是在夜深人静，行人跟车辆都稀少，没有交通拥堵的情况下。
一路上二人边问边答，鬼火时速飙到七八十，不过，在快要进入内环时，出现了意外小插曲。
刚好碰到交警设卡查酒驾。
人民交警也不容易，大半夜还是连狗都嫌弃的寒冷季节，加班加点守护人民的安全出行。
为人民交警点个赞！！
非法驾驶机动车并非法载人的李晓心里愧疚0.5秒，救人如救火，然后油门不松方向一拐，打算直接走环城高架桥，只能绕远路去市中心。
鬼火的引擎轰鸣，在寂静夜下刺耳咆哮，其实设卡交警早已注意到李冬。
不过手法成熟的交警们并未打草惊蛇，而是故意假装未发现，一边又让其他人悄悄向两边包围，等机车靠近点后，再一举把机车非法驾驶人向包饺子堵上。
“抓紧我。”李晓对后座的曹立哲，平淡说道。
“什么？”曹立哲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
在设卡交警们的嘴巴大张，震惊目光下，摩托车突然加大油门加速，紧接着…他们看到了终身难忘的瞠目结舌一幕。
鬼火机车飞了起来！
你妹啊！
真的是在飞！时速飙到80迈的高速行驶中鬼火，如同轻若无物的车头提起，居然凌空飞越了一米高的隔离带，这一刻，宛如电影慢镜头，时间仿佛被设置了暂停，空气如水滴般凝固在半空。
不止是查酒驾交警，两边双向车道的所有男女司机，也全都看到了这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这惊人骇闻的一幕，直让所有人都震撼的头皮发麻。
这泥煤的是在拍电影？
特技演员？
摩托车落地后，原地旋转360°，卸掉巨大冲击力后，油门轰鸣，如脱缰野兽在逆行车流中飞驰惊醒躲避，最后狂飙上了环城高架。
看着这有如动作片里才有的惊险车技，周围其他人全都不淡定了。
最近听说有知名导演执导，一线明星阵容组成，以军队特种部队真实故事为原型而改编，宣传热度正如火中天的《国防危机12小时》硬汉动作片，要来垸市取景拍摄，难道传言是真的？
我去！
那我岂不是要上电影了？
等等，我先文明驾驶，不能给国家丢脸。
不好，我这20年老司机太紧张，居然忘记了文明驾驶该怎么做了？首先，回忆一下…双手握方向盘；
然后松油门，不超速不向右超车，市区内30迈龟速爬；
接着文明变道。
先打转向灯，1001、1002、1003，心中默数3秒，确认安全后再慢慢变道。
最后是一巴掌抽向副驾驶座的婆娘，特么的别玩手机微信了，另外把不文明丝袜腿从中控台上拿下来，咱们要文明出行。
咦？
拍摄不应该有摄像机、滑轨、导演、编导、场务的吗？
别说摄像机，连行人都找不到一个。
老司机们一脸懵逼。
……
碧水海园，地处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房价在几年前就已炒到四万多一平。
有曹立哲出面，李晓骑着摩托车，顺利进入小区内。
停好摩托车，早已满心担忧的曹立哲，马上就要冲进大楼。
但被李晓拦住。
面对曹立哲的不解目光，李晓道：“先打电话联系伯母，确认下情况，现在生命是不是安全？”
“不知情况，我们就这样冒冒失失上去，很有可能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我们自己拖入险地。”
李晓自认为不是大公无私的圣人。
他也怕死。
他也只有一条命。
所以在确认安全前，他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圣母心爆表，不顾危险的冲在最前面。
那不叫正义感。
那叫其他人眼里的炮灰。
好在曹立哲也清楚，李晓是他眼前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手指颤抖的拨通号码。
嘟，嘟……
很快电话接通，曹立哲迫不及待的担心喊道：“妈？”
“你没什么事吧？”
然后，眼前这个大男人开始哽咽起来，在电话里应了几句嗯，嗯后，挂断了电话。
不用曹立哲开口，李晓已经知道伯母目前暂时安全。
“现在家里就我，我妈独自一人和…何琴在，我爸一个礼拜前刚和厂里几位技术员，出差去北方重工省采购一批重要机器，还没有回来。”曹立哲道，目光哀求看向李晓。
何琴，就是曹立哲口中的那个女人。
李晓知道曹立哲在催他，点点头说了句走吧。然而就在刚到达楼下，还未进入楼内，李晓察觉到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
猛然抬头看向大楼。
一个女人人影，正面无表情的平静站在一处住户的阳台后，一对眼睛如死鱼眼般死气沉沉，一动不动静静注视着楼下走来的李晓和曹立哲。
曹立哲脸色整个苍白了，喉咙里咕咕想说话，可身体吓得扑索索发抖，开不了口。
何琴！！
李晓已从曹立哲的反应，猜出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六楼。
当电梯门打开时，楼道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最终并未熄灭。
李晓站在电梯内未动，鼻子嗅了嗅空气。
“你有没有闻到从楼道里，散发出一股泥土湿气，还有死鱼腥臭味？”李晓问向躲在他身后，面色苍白的曹立哲。
曹立哲浑身打颤摇头，吓得连忙追问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李晓皱眉：“没闻到那就算了，走吧。”
李晓率先走出电梯，曹立哲不敢独自一人停留，连忙追上李晓步伐。
越是接近曹立哲母亲的家，李晓越是感觉那股泥土湿气和死鱼腥臭味，越来越浓郁欲呕了。
很不对劲。
当站在门口时，空气非常阴冷，阴气深深的寒冷，虽然大门是关着的，可似乎里面正有一台1.5匹的空调，在寒冷季节还依旧开着。
尤其是先前闻到的泥土湿气和死鱼腥臭味，站在门口已经熏得人欲呕了。
“你确定没有闻到什么异味？”李晓再次向曹宇晟确认。
结果曹立哲还是没有闻到。
“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自寻麻烦。”李晓轻声低语。
咚。
咚，咚。
食指轻轻扣门，嘶，皮肤触碰，门上阴森，冰冷一片，有种静电刺痛感。
当李晓轻轻叩门，那一瞬间，如幽雾被惊动。
空气忽然一静。
人生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这，绝对有问题！
不是朋友要找你借钱；
就是人生要被绿。
很快，门开了，嗯？呃！
李晓微微惊诧。
开门的人，居然并不是之前在阳台看到的女人人影，而是跟曹立哲有几分五官相似的中年女人。
李晓在敲门之前，曾假设过多种可能，唯一没有猜到结尾的，居然是曹立哲母亲，亲自开的门。
曹立哲神色激动。
“妈！”
内心所有的担忧与煎熬，在这一刻化作了失声痛哭出。
万千言语，
男儿有泪不轻弹，
莫过于此情此景的一个字。
曹母第一句话是心疼关心道：“这么大孩子怎么好端端哭了起来，你这孩子最近又消瘦了很多。”
曹立哲来不及解释，着急马上就要带母亲逃离碧水海园，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忽然出现。
手里拿着一把刃口纤细的杀鱼刀，就那么静静站在曹母身后的客厅，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看着门口三人，一双眼睛死气沉沉，就这么一直看着李晓他们。
手里拿着杀鱼刀。
李晓看着握在女人手里的锋利刀刃，头皮有些发麻，这时候他有些后悔，或许应该先把《金钟罩》提升成绝学秘籍才对，前两次的提升让他摸清了一点，《罗汉真身》修内身，所以提升出来的《小青虚经》也是修内身，《金刚印》是攻击手段，《吹火掌》也是攻击手段。《金钟罩》是防御秘籍，那么提升出来的绝学秘籍也应该会是防御类，李晓有些撮牙花子。
而此时，李晓也终于弄明白之前闻到的泥土湿气还有死鱼腥臭味，居然是来自何琴身上。
腥臭欲呕。
可看曹立哲母子二人，脸上神色并无异常，显然只有他一个人才能闻到。
此时，曹立哲也看到了手里拿刀的何琴，吓得面色一紧，连忙挺身挡在曹母身前。
而何琴就这么平静站着，手里还拿着杀鱼刀。
谁都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这时，反倒是曹母率先打破了诡异气氛，热情朝李晓说道：“你就是我家立哲在电话里提到的同事吧，小伙子长得挺斯文，挺阳光的。”
“来来来，赶紧进屋，正好今天来客人，立哲在电话里说要带同事来家里做客，我刚才还正在和小何商量着今天家里难得这么热闹，该做什么晚餐招待客人。”
李晓的目光古怪的看向曹立哲？
曹立哲脸色有些仓惶的煞白，朝李晓摇了摇头。
李晓瞬间明白过来，曹立哲是怕老人家承受不了刺激，所以一直隐瞒没有告诉父母，关于何琴的死迅。
难怪曹母脸上的神色，与一个已死之人同处一室，居然看不出半点异样。
在曹母眼里，何琴还活着……
“阿姨你好，晚上突然来做客，打扰到阿姨您休息了，这是曹立哲和我在路上买了一些小小心意。”李晓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拜访礼品，都是一些常见的中老年人补品。
当然了，这些都是曹立哲自己掏钱买的。
戏要做全套。
曹母很高兴，显然是家里难得来客人热闹一会儿，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连忙请李晓进屋坐坐，喝口水。
曹立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门。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晓，让李晓拿主意，李晓倒是大大方方，陪着高高兴兴的曹母进入屋内做客，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曹立哲咬咬牙，也硬着头皮紧步跟上。
看着三人都进屋，何琴终于不在直勾勾看着三人，拿着杀鱼刀转身返回厨房。
方正一进入屋内，立刻就有种一下进入与外界隔绝，狭窄密室的压抑感，屋子里阴森，冰冷，浑身不自在。
可反观曹母和曹立哲，脸上表情正常，曹母身上只是多批了件外套。
立式空调也是光着的。
并且背后总感觉有一双阴森森的目光。
是来自厨房方向。
曹母热情好客，请李晓坐下后并递上一杯水后，热情笑说道：“听说立哲和立哲同事要来，小何说她最擅长熬鱼汤，要做一顿丰富的，接待立哲同事。”
“原本小何是客，哪里有让客人下厨帮忙的道理，可小何一定坚持要她亲自下厨，无论怎么都劝说不了，李晓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李晓疑惑看向曹立哲。
曹立哲自然也是一脸茫然。
“立哲你看看，小何这么热情，小何这孩子妈妈看了也很满意，你说也老大不小，男人一过25那是连狗都嫌弃的年龄，你再不成家，赶紧生个小乖孙，让你妈和你爸抱抱，你爸妈已经没剩几个年头可活了。”
曹母不忘了老生常谈的催婚紧箍咒，难怪曹立哲独自搬出去住，每个做子女的都必定要经历这道紧箍咒。
“你妈我可是已经把小何当做儿媳妇了，上次你跟小何相亲一次后，说说，后面到底有没有再跟小何约出来见面？”
“……”曹立哲。
“……”李晓。
曹立哲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家里多了个已死之人的死人，尤其是更耸人听闻的是，这个死人还在厨房里一阵忙活。
打算给他们熬鱼汤。
还被他妈妈当做了儿媳妇。
怕吓到本来就心脏不好的妈妈。
这时，厨房传来一股香浓菜籽油混合鱼肉的香味，同时传出炒菜声音。
鱼肉香气越来越浓郁，香气扑鼻。
从客厅沙发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厨房里有一个女人背影，拿着锅铲正在炒菜。
这本应是温馨一幕。
然而！
在足足十几道菜摆满一桌，香气扑鼻。
红烧鱼、番茄草鱼、鲫鱼豆腐汤，
炸鱼丸、柠檬鱼排，
剁椒鱼头、浓汤鱼头，
鲜鱼汤、炖鱼汤……
全是跟鱼有关的十几道菜时，李晓和曹立哲胃部在强烈痉挛，抽搐，就像喉咙里塞满一团黑色女人头发，脸色大变。
李晓眼角肌肉狂跳。
二人来之前，想到过会面对无数种危险局面，可唯独没想到过眼前这诡异，惊悚一幕，这时，已经在餐桌旁坐下的死气沉沉女人，终于第一次开口说话：“吃！”
声音平静。
如同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般生冷，僵硬。
她低着头，全身阴气森森，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这鱼，到底吃？
还是不吃？
李晓和曹立哲两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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