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暗流涌动
马车在青石板上缓缓前行，两匹骏马的蹄声清脆有力，几名护卫跟随在马车前后，警惕着四周。
街道上，四周百姓纷纷投来尊敬目光。
作为庆国百官之首，诸葛明向来简朴，出行仅带几名护卫，既不铺张浪费，也不扰民生乱。
当然，诸葛明的护卫也不可能是等闲之辈，皆是武艺高强，能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之人。
而诸葛明这样廉洁的性子，其实天然便惹得许多官员不喜，毕竟在他们看来，身居高位，自然便应得到更多，享乐更多。
而这朝堂之首却如此清正廉洁，这让他们怎么放肆去捞钱去享乐，怎么也得收敛一些。
若是有个贤明，甚至是平庸但仁厚的君主，诸葛明定然压得住百官贪污享乐的心思，但如今，上行下效，庆国官场可谓是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诸葛明有心整治，却又无从下手，深感无力。
他透过马车窗帘向外看去，街道上的百姓大多面如菜色。
便是庆国京都的百姓都是如此，可见庆国民生凋敝已到极点。
“唉。”
诸葛明不由叹气，心中的某一个想法却更加坚定。
终于，马车稳稳停下。
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到马车旁，恭敬说道：“丞相，到了。”
“好。”
诸葛明应道，接着便在马诉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龙胆将军府。
他抬头看向身前府邸的门楣，沉重威武的匾额印入眼中。
“丞相，赵将军出来了。”
马诉在诸葛明身旁轻声提醒道。
将军府内，一名老者龙行虎步的向外走来，他须发之间已然夹杂了许多白丝，但双目有神，脊背挺直，气势不凡。
“丞相，你可许久没有来过我这里了。”赵子云笑道。
“子云，咱们许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诸葛明同样笑着说道。
将军府内，诸葛明与赵子云相对而坐，推杯换盏几番后，两人都有了些醉意。
赵子云正要接着提杯，诸葛明却摇了摇头，摆手道：“不喝咯，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醉便醉吧，许久未与丞相喝过酒了，今日岂能不尽兴。”赵子云洋装不悦的说道。
诸葛明却是自顾自的说道：“子云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朝了。”
赵子云眼神一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颇为不忿的说道：“我可不愿再见到那昏君！”
说完，赵子云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丞相，听说今日朝堂之上，你被那群奸党群起而攻之？”
诸葛明却是笑道：“子云啊子云，你人虽然不在朝堂，但却一直关注着这家国之事。”
赵子云无奈说道：“这庆国江山乃是我等出生入死，飘零半生，才与主公创下，哪能说放得下就能放得下。”
“若是主公还活着，乞容那昏君胡作非为！”
说着说着，醉意之下，赵子云目中已有泪光：“庆国到了如今局面，我等死后，哪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主公，去见那群老兄弟。”
诸葛明此时也不由有些悔恨，悔恨自己轻易便被那昏君蒙蔽，悔恨自己在那昏君露出真面目后，还对其报以期待。
但很快，诸葛明的目光便坚定起来。
“子云，我且问你，平北可能掌控南军，戍京四军中可有三千可信之兵？”
赵子云闻言猛地看向诸葛明，迟疑道：“丞相是想？”
“如今时局，当清君侧！”
诸葛明坚定的回应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宜快不宜缓，国势颓唐如此，一时一分都不可再耽搁。”
“那昏君该如何处置？”
赵子云却是很快便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甚至没有一点质问诸葛明为何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想法，直接问道。
诸葛明说道：“囚于深宫，另立新主！”
“哈哈哈，早该如此！”
赵子云笑道：“我那孙儿虽然顽劣，但南军上下大多服他，鹰扬军指挥使王强乃我心腹，可调五千士卒供丞相驱使！”
……
朱雀道上，百余人护卫着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缓缓驶向右相府。
自为林巍征收长生纲以来，遭受刺杀便成了蔡严的家常便饭，最多的时候，他一日能被十余波人刺杀，其中还不乏武道境界高深的武者。
蔡严极其看重自己的性命，因此只要离开右相府，便是上百人护卫，更有洗髓境武者守护其旁，所到之处皆需净街，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分毫。
进了右相府后，蔡严才稍稍安心。
右相府极大，整个庆京分为百坊，而右相府几次扩建兼并后，已占据一坊三成之地。
蔡严自不可能步行，下了马车后，便有轿夫抬着他往右相府深处走去。
这一路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假山奇石错落有致，名贵花草美不胜收，但蔡严早已看厌了，他闭着眼，修养着自己心神，直到轿夫将他抬到一处环湖而建的楼阁前。
“父亲。”
蔡严的三子蔡嵩等待在这里，见蔡严下了轿子，便跟随在其身后，禀报起这早朝的半日，右相府内收到的大小消息。
在蔡嵩的汇报声中，蔡严走进楼阁换下朝服，接着便开始享用午膳。
右相府的厨子早已准备好了丰盛佳宴，虽只有十几个菜，却能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伙食支出。
蔡严边吃，蔡嵩的汇报声也没有停下。
他对权力的掌控欲极强，也正是为了权力，他才会丧心病狂的辅助林巍征收长生纲，以换取升迁的机会。
蔡嵩说完这半日的大小事情后，已是有些口干，但还是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父亲勤于国事，孩儿佩服，但也应注意自己身体。”
“为父的身体好得很。”
蔡严悠悠说道：“这一餐还可吃下一只鸡，听说那诸葛村夫，连半碗鸡汤也喝不下去。”
“父亲身体康健，自然远不是那诸葛村夫能比的。”蔡嵩恭维道。
但乞料，蔡严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
“诸葛村夫既然如此无用，那你说，陛下为何不愿罢相，依旧将那村夫留在朝堂之上！”
蔡严质问道。
他便是如此喜怒无常，就算是身为亲生儿子的蔡嵩，也难以猜测到蔡严竟然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最近两年，蔡严身居高位后，更是让人难以琢磨。
“父亲，陛下或许只是……念着旧情，才不愿意罢了那诸葛村夫的相位。”
蔡嵩小心翼翼的说道。
“念着旧情吗？”
蔡严饮了杯酒，脸上冷意愈浓：“怕就怕我们这陛下存着卸磨杀驴的心思，留着诸葛村夫，便是为了日后杀我以安天下人心时，能有个人帮着稳定朝堂。”
蔡嵩脸上露出惊慌，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蔡严却自顾自的继续问道：“嵩儿，你可知先帝驾崩时，对诸葛明说了些什么？”
“孩儿不知。”
蔡嵩摇了摇头。
先帝驾崩之时，只有诸葛明和那位庆国供奉在场，诸葛明对先帝托孤之话闭口不谈，而庆国那唯一一位先天境界的武者供奉，少有人能接触到，蔡嵩哪里能知道先帝说了些什么。
蔡严笑了笑，缓缓说道：“先帝啊，竟然对那诸葛村夫说，君才十倍于魏帝，必能安邦定国，终定大事。若林巍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庆国之主。”
“哈哈哈。”
蔡严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像是在嘲弄着什么，他又问道：“嵩儿，你可知诸葛村夫又是如何回应的？”
没等蔡嵩回应，蔡严便继续说道：“那村夫说，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
“嵩儿，你可知若为父是那诸葛村夫，会如何做？”
蔡严再次问道。
蔡嵩额上冒出冷汗，不知该如何回答。
蔡严的话，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了。
以往的蔡严，对林巍忠心耿耿，无论是朝堂还是私下，都不会议论林巍任何不好之处，提及林巍，便是吾主圣明，英明不凡。
似是想让每一人都知道，为报林巍对他莫大的知遇之恩，他蔡严愿意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然而今日，他话里话外却都透露着对林巍的诸多不满。
蔡嵩此时也不知自己是该说父亲会尽心辅助，还是说会取而代之。
他猜不透蔡严的心思。
但好在，蔡嵩也是有些急智，他真诚说道：“无论父亲如何做，孩儿都会跟随父亲左右，以父亲马首是瞻。”
“哈哈哈。”蔡严又笑了起来。
见此，蔡嵩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想了想，他又说道：“父亲，何不将先帝的临终遗言告诉陛下，如此一来，陛下势必猜忌诸葛村夫，必将废除诸葛村夫的相位。”
“蠢货。”
蔡严却是脸色变冷，直接骂道。
“孩儿失言了。”
蔡嵩赶紧认错，也反应了过来，若真是将这事告诉了林巍，那又该如何解释蔡严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蔡严也必定受林巍猜忌。
房内陷入沉默之中，逐渐压抑。
终于，蔡严放下了筷子，结束了这一顿午膳。
“嵩儿，为父如今觉得，陛下不值得辅佐，他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蔡严缓缓开口，自己回答了自己先前询问蔡嵩的问题。
两年的时间，蔡严从一个绿袍小官，升迁到了当朝宰相，如此离谱的升迁速度，即使他本身便身怀大才，也难以掌控好自己因骤得权力而不断膨胀的内心。
换句话说，他对权力越发的渴望。
蔡严觉得林巍不值得辅助，并非因为林巍的昏庸，林巍的横征暴敛，而是他感觉林巍不会为他带来更多的权力了，林巍不会罢相，不会将他扶到真正的百官之首。
但他蔡严，却觉得如今的自己，其实有能力靠自己去获得更多的权力，不仅限于百官之首的权力。
“父亲。”
蔡嵩大惊。
蔡严却淡淡说道：“让虎奔军指挥使任本刚，武威军指挥使王岩章，还有王洪，胡文骏，薛鑫秘密来见本相。”
蔡严说出的这几个名字，都是朝中重臣。
言罢，他看向还愣住的蔡嵩，说道：“怎么，嵩儿不愿伴随为父左右了？”
蔡嵩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去！”
街道上，四周百姓纷纷投来尊敬目光。
作为庆国百官之首，诸葛明向来简朴，出行仅带几名护卫，既不铺张浪费，也不扰民生乱。
当然，诸葛明的护卫也不可能是等闲之辈，皆是武艺高强，能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之人。
而诸葛明这样廉洁的性子，其实天然便惹得许多官员不喜，毕竟在他们看来，身居高位，自然便应得到更多，享乐更多。
而这朝堂之首却如此清正廉洁，这让他们怎么放肆去捞钱去享乐，怎么也得收敛一些。
若是有个贤明，甚至是平庸但仁厚的君主，诸葛明定然压得住百官贪污享乐的心思，但如今，上行下效，庆国官场可谓是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诸葛明有心整治，却又无从下手，深感无力。
他透过马车窗帘向外看去，街道上的百姓大多面如菜色。
便是庆国京都的百姓都是如此，可见庆国民生凋敝已到极点。
“唉。”
诸葛明不由叹气，心中的某一个想法却更加坚定。
终于，马车稳稳停下。
一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站到马车旁，恭敬说道：“丞相，到了。”
“好。”
诸葛明应道，接着便在马诉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龙胆将军府。
他抬头看向身前府邸的门楣，沉重威武的匾额印入眼中。
“丞相，赵将军出来了。”
马诉在诸葛明身旁轻声提醒道。
将军府内，一名老者龙行虎步的向外走来，他须发之间已然夹杂了许多白丝，但双目有神，脊背挺直，气势不凡。
“丞相，你可许久没有来过我这里了。”赵子云笑道。
“子云，咱们许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诸葛明同样笑着说道。
将军府内，诸葛明与赵子云相对而坐，推杯换盏几番后，两人都有了些醉意。
赵子云正要接着提杯，诸葛明却摇了摇头，摆手道：“不喝咯，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醉便醉吧，许久未与丞相喝过酒了，今日岂能不尽兴。”赵子云洋装不悦的说道。
诸葛明却是自顾自的说道：“子云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朝了。”
赵子云眼神一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颇为不忿的说道：“我可不愿再见到那昏君！”
说完，赵子云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丞相，听说今日朝堂之上，你被那群奸党群起而攻之？”
诸葛明却是笑道：“子云啊子云，你人虽然不在朝堂，但却一直关注着这家国之事。”
赵子云无奈说道：“这庆国江山乃是我等出生入死，飘零半生，才与主公创下，哪能说放得下就能放得下。”
“若是主公还活着，乞容那昏君胡作非为！”
说着说着，醉意之下，赵子云目中已有泪光：“庆国到了如今局面，我等死后，哪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主公，去见那群老兄弟。”
诸葛明此时也不由有些悔恨，悔恨自己轻易便被那昏君蒙蔽，悔恨自己在那昏君露出真面目后，还对其报以期待。
但很快，诸葛明的目光便坚定起来。
“子云，我且问你，平北可能掌控南军，戍京四军中可有三千可信之兵？”
赵子云闻言猛地看向诸葛明，迟疑道：“丞相是想？”
“如今时局，当清君侧！”
诸葛明坚定的回应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宜快不宜缓，国势颓唐如此，一时一分都不可再耽搁。”
“那昏君该如何处置？”
赵子云却是很快便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甚至没有一点质问诸葛明为何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想法，直接问道。
诸葛明说道：“囚于深宫，另立新主！”
“哈哈哈，早该如此！”
赵子云笑道：“我那孙儿虽然顽劣，但南军上下大多服他，鹰扬军指挥使王强乃我心腹，可调五千士卒供丞相驱使！”
……
朱雀道上，百余人护卫着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缓缓驶向右相府。
自为林巍征收长生纲以来，遭受刺杀便成了蔡严的家常便饭，最多的时候，他一日能被十余波人刺杀，其中还不乏武道境界高深的武者。
蔡严极其看重自己的性命，因此只要离开右相府，便是上百人护卫，更有洗髓境武者守护其旁，所到之处皆需净街，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分毫。
进了右相府后，蔡严才稍稍安心。
右相府极大，整个庆京分为百坊，而右相府几次扩建兼并后，已占据一坊三成之地。
蔡严自不可能步行，下了马车后，便有轿夫抬着他往右相府深处走去。
这一路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假山奇石错落有致，名贵花草美不胜收，但蔡严早已看厌了，他闭着眼，修养着自己心神，直到轿夫将他抬到一处环湖而建的楼阁前。
“父亲。”
蔡严的三子蔡嵩等待在这里，见蔡严下了轿子，便跟随在其身后，禀报起这早朝的半日，右相府内收到的大小消息。
在蔡嵩的汇报声中，蔡严走进楼阁换下朝服，接着便开始享用午膳。
右相府的厨子早已准备好了丰盛佳宴，虽只有十几个菜，却能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伙食支出。
蔡严边吃，蔡嵩的汇报声也没有停下。
他对权力的掌控欲极强，也正是为了权力，他才会丧心病狂的辅助林巍征收长生纲，以换取升迁的机会。
蔡嵩说完这半日的大小事情后，已是有些口干，但还是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父亲勤于国事，孩儿佩服，但也应注意自己身体。”
“为父的身体好得很。”
蔡严悠悠说道：“这一餐还可吃下一只鸡，听说那诸葛村夫，连半碗鸡汤也喝不下去。”
“父亲身体康健，自然远不是那诸葛村夫能比的。”蔡嵩恭维道。
但乞料，蔡严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
“诸葛村夫既然如此无用，那你说，陛下为何不愿罢相，依旧将那村夫留在朝堂之上！”
蔡严质问道。
他便是如此喜怒无常，就算是身为亲生儿子的蔡嵩，也难以猜测到蔡严竟然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最近两年，蔡严身居高位后，更是让人难以琢磨。
“父亲，陛下或许只是……念着旧情，才不愿意罢了那诸葛村夫的相位。”
蔡嵩小心翼翼的说道。
“念着旧情吗？”
蔡严饮了杯酒，脸上冷意愈浓：“怕就怕我们这陛下存着卸磨杀驴的心思，留着诸葛村夫，便是为了日后杀我以安天下人心时，能有个人帮着稳定朝堂。”
蔡嵩脸上露出惊慌，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蔡严却自顾自的继续问道：“嵩儿，你可知先帝驾崩时，对诸葛明说了些什么？”
“孩儿不知。”
蔡嵩摇了摇头。
先帝驾崩之时，只有诸葛明和那位庆国供奉在场，诸葛明对先帝托孤之话闭口不谈，而庆国那唯一一位先天境界的武者供奉，少有人能接触到，蔡嵩哪里能知道先帝说了些什么。
蔡严笑了笑，缓缓说道：“先帝啊，竟然对那诸葛村夫说，君才十倍于魏帝，必能安邦定国，终定大事。若林巍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庆国之主。”
“哈哈哈。”
蔡严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像是在嘲弄着什么，他又问道：“嵩儿，你可知诸葛村夫又是如何回应的？”
没等蔡嵩回应，蔡严便继续说道：“那村夫说，臣安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
“嵩儿，你可知若为父是那诸葛村夫，会如何做？”
蔡严再次问道。
蔡嵩额上冒出冷汗，不知该如何回答。
蔡严的话，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了。
以往的蔡严，对林巍忠心耿耿，无论是朝堂还是私下，都不会议论林巍任何不好之处，提及林巍，便是吾主圣明，英明不凡。
似是想让每一人都知道，为报林巍对他莫大的知遇之恩，他蔡严愿意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然而今日，他话里话外却都透露着对林巍的诸多不满。
蔡嵩此时也不知自己是该说父亲会尽心辅助，还是说会取而代之。
他猜不透蔡严的心思。
但好在，蔡嵩也是有些急智，他真诚说道：“无论父亲如何做，孩儿都会跟随父亲左右，以父亲马首是瞻。”
“哈哈哈。”蔡严又笑了起来。
见此，蔡嵩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想了想，他又说道：“父亲，何不将先帝的临终遗言告诉陛下，如此一来，陛下势必猜忌诸葛村夫，必将废除诸葛村夫的相位。”
“蠢货。”
蔡严却是脸色变冷，直接骂道。
“孩儿失言了。”
蔡嵩赶紧认错，也反应了过来，若真是将这事告诉了林巍，那又该如何解释蔡严是怎么知道这事的，蔡严也必定受林巍猜忌。
房内陷入沉默之中，逐渐压抑。
终于，蔡严放下了筷子，结束了这一顿午膳。
“嵩儿，为父如今觉得，陛下不值得辅佐，他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蔡严缓缓开口，自己回答了自己先前询问蔡嵩的问题。
两年的时间，蔡严从一个绿袍小官，升迁到了当朝宰相，如此离谱的升迁速度，即使他本身便身怀大才，也难以掌控好自己因骤得权力而不断膨胀的内心。
换句话说，他对权力越发的渴望。
蔡严觉得林巍不值得辅助，并非因为林巍的昏庸，林巍的横征暴敛，而是他感觉林巍不会为他带来更多的权力了，林巍不会罢相，不会将他扶到真正的百官之首。
但他蔡严，却觉得如今的自己，其实有能力靠自己去获得更多的权力，不仅限于百官之首的权力。
“父亲。”
蔡嵩大惊。
蔡严却淡淡说道：“让虎奔军指挥使任本刚，武威军指挥使王岩章，还有王洪，胡文骏，薛鑫秘密来见本相。”
蔡严说出的这几个名字，都是朝中重臣。
言罢，他看向还愣住的蔡嵩，说道：“怎么，嵩儿不愿伴随为父左右了？”
蔡嵩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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