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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文不值的善良

    “哥哥,这些东西…”

    两个人回到家里面,看着家里面满地的食物和水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刚刚那个小男孩可怜的样子和林姐无助的眼神还萦绕在他们眼前。

    虽然这些年他们一直没有过什么交流,但记忆中的林姐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一个人扶养孩子长大。

    而林姐只是如今大多数人中的某一个人,很多人都是在饥饿中度过了恐惧的两天。

    柳逸和柳一一都只是善良的普通人,做不到心如坚石,对于那些饿着肚子却不敢出去寻找食物的人也会生出怜悯。

    如果柳逸没有经历过梦中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他说不定就会把地板上的这些东西分一些给多年相处的邻居。

    尽管那段时间很短,却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虽然他做不到他人一样的冷血无情,但如果一味地善良,只会让他人逐渐拖垮自己,还会害了一一。

    有时候善良必须带点锋芒,否则,就只是一文不值。

    柳逸看着地下的一大堆东西,沉默了有几分钟,然后抬起头看着一一,严肃认真的对她说:“一一,如果我们现在把这些东西给他们,他们吃完了还会想到我们朝我们要。哪怕我们已经没了这些食物,他们还是会朝我们要,会骂我们小气甚至还会来抢。”

    他看着一言不发的一一,或许在她的认识中周围的邻居都是一些善良普通的人,他们不会这样去做的。

    柳逸降低了自己的语气,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声音显得温柔一些:“我之前和你说我做了一个梦,目前为止都证实了是对的。知道我为什么最后对林姐说出那样的话吗?”

    柳一一抬起头看着柳逸,她的内心隐隐有些猜测,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林姐和那个小男孩都死了,只是因为那个小男孩偷吃了一个面包,他就被别人丢到了外面然后被那些怪物咬死了,最后没了儿子的林姐她也没活下去。”

    柳逸顿了顿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杀死他们的就是那些他们所认识的人。所以我希望她能够自己变强,而不是将自己的生命依赖于他人。”

    他在“杀”字上咬重了口音,虽然不是那些人亲手杀的,但也是他们的冷漠造成了那样的后果。

    在末日里面,有时候一点食物就能决定一个人的性命和尊严。

    “一旦没了法律的约束,在残酷的生活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人都会有。你对别人善良,别人就会紧紧的抓住你的善良,直到把你拖到死亡,然后冷漠的把你丢下寻找下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话题很沉重但也现实,人一旦没了法律的约束,藏在心底的恶魔就会被释放,有时候真正的末日在于人心。

    柳一一看着柳逸,眼神有些难过,带着疑惑问了他一句话:“在你的梦里面,我们的结局是什么?”

    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久久的沉默不语,柳逸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有点逃避一一的目光。

    “在梦里,我们……”

    柳逸有些说不出口,最后还是紧紧盯住一一的眼睛,咬牙的说出来答案。

    “死了。”

    答案很残酷。

    柳一一看到柳逸犹犹豫豫的话就有些不好的猜测,当得知答案的时候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她抬起头看向有些悲伤的柳逸,眼神里面有一丝坚定,对他说道:“哥哥,我知道了,这样的世界好人活不长的。我不要做好人了,我想和哥哥一起活很长很长时间。”

    柳逸摸了摸一一的头发,有些心疼,细声的说道:“其实一一,我们只要不做那种不求回报只想着他人的老好人就行了。我们可以去帮助别人,但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外面不是有一个小超市吗?你先会洗个澡休息一会把魔法值回满,待会我们把街上的怪物清理一下。”

    “嗯。”

    柳一一乖巧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不一会拿出了一套衣服,对着柳逸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去了浴室。

    “一一,可能没水了,拿矿泉水擦一下身体吧。”

    柳逸也笑了,叫回一一,然后搬过去一桶水倒入浴室的一个塑料桶里面。她拿的衣服正是那天去买的那几件,她穿着很好看。

    柳逸拿回还剩的小半桶水,关上了浴室的门,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刚刚说的那些话对还在读高中的一一来说确实有些沉重,但早点让她明白一些事情对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一一踩着拖鞋走出了浴室。上身是一件洁白的长袖衫,下面一件黑色的运动裤。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俏生生的站在柳逸的面前。

    “哥哥,你也去洗一下吧。”

    “不了,我现在只能近战,待会还会脏的,等把街上的这些怪物解决了再洗澡吧。”

    柳逸站了起来,继续说道:“一一,你现在魔法值回复的怎么样了。”

    柳一一微笑着回答:“快了,现在已经92了,再过一会我们就可以下去了。”

    柳逸一边说,一边走到旁边拿过来一些面包和两瓶矿泉水:“那好,你去穿双运动鞋,如果遇到危险还可以跑的快一点。你换完出来先吃点东西,早上我们就吃了那三个小水果根本不抵饿,吃完我们就下去。”

    柳一一换完鞋子走出来,两个人慢慢吃着手里的面包。

    她的魔法值回满,两个人手里面的食物也刚好吃完了,柳逸一口气喝完还剩一点的矿泉水,提起手上的西瓜刀走出了房门,柳一一跟着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哒,哒。”

    两个人一步一步的走在楼梯上,速度很慢,离一楼越近,就显得越紧张。

    走到二楼到一楼中间的拐角口处,柳逸停了下来,他从狭缝中撇到了这栋楼的前面就有身影在动。

    柳逸看向后面有些紧张的一一,对她说道:“等会尽量别用控制技能,省点蓝,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走前面把怪拉过来你再输出。”

    说完柳逸走下了楼梯,和一一一人一边站在出口处的两边往外观察着这栋楼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