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宋晴
哭着哭着，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辛酸苦楚一阵阵涌上心头，杨丹英哭的越来越伤心，后面竟是放声大哭。
后背忽然感受到轻柔的抚摸，杨丹英触电般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看到承天智对着自己无声傻笑，手掌还在身前摆了摆，似乎是让自己不要哭，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这是承天智在与羽鸾羽鹏数年的相处中形成的肌肉记忆，这一刻，杨丹英竟然觉得承天智这个笑容有些治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傻侄子，才发现这小子身姿挺拔，五官竟然颇为俊朗，要不是眼神暴露了失智的本性，这竟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帅小伙。
“傻小子。”杨丹英摇了摇头，轻轻擦拭了一下泪水，转身去后面收拾承天智造成的残局去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杨丹英接到了承启明的通话请求，大意是因为今天来的匆忙，没想到天智会留在这里，所以没准备换洗的衣物，想让杨丹英帮忙置办，杨丹英估计是承启明回去之后在宋夕霞的提醒想才想到这件事，男人在这种事上总是显得粗心。
结束通话后，杨丹英继续闭着眼将这件事交给了自己的女儿宋晴，刚交代完。
门口就来了一辆平板车，一个身着白衬衣黑马褂的年轻小伙从板车上跳下来。
“丹姐，秦哥让我来拿货。”
“小涛来了，已经清点好了，还是要麻烦你搬一下。”杨丹英笑着回道。
“应该的丹姐。”名叫小涛的青年语气颇为客气。
随即自行走进店里，看着殿内一堆整理好的啤酒，知道这就是自己家的货，随即开始搬动，搬了两箱之后，小涛就看到这堆啤酒后面走出一个青年，顿时有些错愕，以为是其他家来拿货的，但很快小涛就知道不是，因为这个青年的衣着不像行里人，于是转头看向杨丹英道：“丹姐，这是？”
“一个远房侄子，脑袋有些问题，亲戚家让帮忙照看一段时间。”
小涛“哦”了一声，继续搬动啤酒。
承天智在呆呆看了一会后，竟然就跟着小涛搬了起来，杨丹英见承天智竟然能出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小涛也乐得有人帮自己，虽然这小子傻傻的。
很快，约莫三十箱啤酒就被搬上了平板车，小涛招呼一声跳到平板车边缘，随后掉头往街道深处离开了。
此后的一个小时里，一共有三辆这样的平板车过来，每辆都带走了差不多三十箱的啤酒。
杨丹英看了看时间，脸上露出急色，有些生气的嘟囔道：“这死姑娘，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买个衣服这么长时间。”
六点半的时候，杨丹英指挥承天智开始将靠里的啤酒往外倒腾，承天智的脸色早已通红，浑身大汗淋漓，但让杨丹英意外的是这小子的步伐越来越稳，体力竟是远超常人，要知道这一个多小时里承天智几乎没怎么休息，对于这么一个没有劳动过的失智病人来说，实在让人感觉意外。
就在这时，店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妈，我来了。”
承天智对这声音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如摆弄玩具一般，机械的来回搬动啤酒，杨丹英则是松了一口气道：“你还知道回来，又去哪里胡闹了，马上就要专业二级的测试了，你要是过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都是靠天赋，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基因吗？”宋晴将手里的衣服往前台上一扔，笑着回道。
宋晴今年十八岁，身高与杨丹英差不多，一米六八这样子，头上的长发梳成马尾，额头饱满，弯眉大眼，鼻挺而直，唇薄颌尖，五官立体而舒展，整体与杨丹英有几分相识，但少了一丝妩媚，多了一丝青春洋溢的感觉。
身上穿的是一件贴身的白色圆领T恤，凸显了白皙的鹅颈，下身穿的是一条贴身黑蓝色长裤，完美的臀型和修长的大腿显露无疑，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让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唯一突兀的是身上此时罩了一件红色的褂子，褂子胸口绣着“KJ公益”。
“少贫嘴，我今晚有事，你看着一下店里，还有几家要来拿货，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天智，你看着他点，别让他乱跑。”杨丹英说着就要往外走。
宋晴收敛神色，试探着问道：“又有饭局？”
杨丹英脚步微微一顿，背着身点了点头。
“妈，能不能别去了，我们现在的积蓄足够我支撑到毕业了。”宋晴尝试着挽留。
“等你毕业了再说吧。”杨丹英说完就离开了。
宋晴目送杨丹英离开，朝气蓬勃的脸上露出一丝暗色，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转身看向承天智，眼中顿时露出好奇的光芒，脸上也恢复笑意，上前打量依旧搬着啤酒的承天智。
“你几岁了？”
……
“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
……
“肚子饿不饿？”
许久之后，宋晴放弃了沟通。
直到承天智将店面深处的货全部搬完，宋晴这才急忙道：“哎呀，你怎么全搬过来了。”
没有反应的承天智继续往回走，将堆放在靠里的一些杂物也往前搬，宋晴赶忙上前阻止，抢过承天智手里一个已经坏了的空金属箱，把箱子丢回去之后，赶紧拉着承天智走到前台，垫着脚将承天智一把按在了座位上。
刚歇下没几分钟，又来了一辆板车，押车的是一个光头男子，身形粗壮，面向凶恶，上身一件黑T恤被肥肚高高撑起，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九分裤，脚脖子露在外面。
“是晴啊，你妈呢？”
“啤酒在店里，要多少自己搬。”宋晴没什么好脸色。
“嘿，快要毕业了吧？”光头男也不生气，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还早。”
“不早了，不知不觉你就长这么大了，出落得比你妈水灵。”光头男的眼睛就没从宋晴的身上离开过。
“我妈和秦昌泰吃饭去了。”
听到宋晴的话，光头男的目光闪了一下，干笑一声才转过头，朝里面搬啤酒去了。
宋晴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明明很讨厌那个人，但有时候不得已又要用那个人来抵挡很多小麻烦，这让宋晴的内心感觉很无奈。
搬了一会后，收敛了心思的光头男看着坐在前台的承天智开口道：“这是谁？怎么也不来帮帮忙？”
“一个表弟，帮不了你。”宋晴淡淡开口。
“看上去怕不是个傻子。”男子讥讽道。
宋晴很想回怼，但一来不想与这光头男过于交恶，二来自己这个表弟也的确是傻子，便低着头整理前台不说话。
光头男见状露出恍然，也不再牵扯，默默将板车堆满后，自顾离开了。
随后又有零零散散的五拨人来拉啤酒，有的用板车，有的只是用了一个手推车拿了几箱。
一直忙到八点，苍白的天空好像一下子被人捅破，骤然间黑了下来，黑暗仅仅持续几秒，店内顶灯刷的一下亮起，殿外的街道以及两侧如平板的建筑外墙忽然有人群狂欢的影像跳动，各种闪动的光芒中，伴随着建筑内传来的低沉音乐，白天死寂沉沉的狂夜街好像活了过来。
“好啦，我们吃饭去。”宋晴从前台站起，随后拉了一把如雕像一般一直坐着的承天智。
承天智似乎被店外的动静吓到，脸上竟然露出惧色，脸部肌肉扭动，一张本来还算帅气的脸挤作一团。
“跟着我就好了。”宋晴安慰一句就往外走，但见承天智迈不开步子，又无奈的返回来拉，不过很快，宋晴鼻头一动，目光下移，就见承天智的灰色长裤已经湿了一大片，湿迹顺着大腿一直到脚踝，地板上很快就水汪汪的。
宋晴呆住了，愣了半晌之后才仓皇的跳出店外，扭过头去，满脸通红。
内心经过反反复复的多次挣扎后，宋晴才返回店内，拎着承天智上臂的衣服，将其带到了店面最里面的隔间，隔间不算宽敞，摆了一张长条的皮沙发和玻璃茶几之后就只剩一条容人通过的过道了，过道的尽头是卫生间，将承天智拉到卫生间以后，宋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承天智，再次犯难了。
“你能洗澡的吧？”
释放后的承天智脸色已经彻底舒展开了，此时只是傻笑的看着宋晴，丝毫没有因为下身的湿漉赶到不舒服。
咬了咬嘴唇，宋晴取下刮在墙壁上的蓬头。
将蓬头朝向承天智，宋晴自语道：“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应该不容易生病。”随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水阀。
花洒的一道道细小水流打在承天智身上，顿时让他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羽鸾和羽鹏以前喜欢偷偷带着他趁家里没人的时候这样玩水。
本来打算就这样为承天智冲洗一下的宋晴，在承天智的手舞足蹈中沾了不少水，更关键的是随着水流将承天智全身彻底打湿，衣服贴在身体上，隐隐有些透明，宋晴脑中清晰的听到心脏的轰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也湿了不少，于是惊慌的扔下蓬头，大叫着逃出了卫生间。
让宋晴没有想到的是，承天智竟然拾起蓬头想要追出来，要不是这蓬头被长度限制，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再次深吸一口气，宋晴狠声道：“在福利院什么没有见过。”
“他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我怎么能胡思乱想。”
几番的心里建设之后，宋晴再次冲进卫生间，顶着喷洒的水流，先是一把关了蓬头的水阀，然后上前准备快速的脱掉承天智的衣服。
但宋晴还是想想的太过美好了，她去福利院虽然也会为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清理身体，但像承天智这样的壮小伙是没有的，脱衣服的过程让宋晴备受煎熬。
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宋晴才算是把承天智的衣服裤子脱了，又为承天智冲洗了身体，随后木然的到前台拿了自己今天新买的衣服给承天智穿上，而这时候的宋晴身上却早已湿透了。
虚脱一般的躺在皮沙发上，平息许久之后，宋晴脸上的红晕总算褪去，随后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承天智一直是这样，那以后该怎么办？
“不管了，回家换衣服，吃饭。”许久之后，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宋晴跳起来，拉着承天智走出了店面，看着店门自动合拢以后，拉着承天智逃也似的走出了狂夜街，全程宋晴都是低着头，因为此时的狂夜街与白天不同，已经人来人往了。
狂夜街附近都没有居民区，杨丹英的家也不在附近，走出狂夜街后宋晴绕到了背后一条僻静的街道，叫了一辆四轮车，十分钟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家。
后背忽然感受到轻柔的抚摸，杨丹英触电般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看到承天智对着自己无声傻笑，手掌还在身前摆了摆，似乎是让自己不要哭，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这是承天智在与羽鸾羽鹏数年的相处中形成的肌肉记忆，这一刻，杨丹英竟然觉得承天智这个笑容有些治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傻侄子，才发现这小子身姿挺拔，五官竟然颇为俊朗，要不是眼神暴露了失智的本性，这竟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帅小伙。
“傻小子。”杨丹英摇了摇头，轻轻擦拭了一下泪水，转身去后面收拾承天智造成的残局去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杨丹英接到了承启明的通话请求，大意是因为今天来的匆忙，没想到天智会留在这里，所以没准备换洗的衣物，想让杨丹英帮忙置办，杨丹英估计是承启明回去之后在宋夕霞的提醒想才想到这件事，男人在这种事上总是显得粗心。
结束通话后，杨丹英继续闭着眼将这件事交给了自己的女儿宋晴，刚交代完。
门口就来了一辆平板车，一个身着白衬衣黑马褂的年轻小伙从板车上跳下来。
“丹姐，秦哥让我来拿货。”
“小涛来了，已经清点好了，还是要麻烦你搬一下。”杨丹英笑着回道。
“应该的丹姐。”名叫小涛的青年语气颇为客气。
随即自行走进店里，看着殿内一堆整理好的啤酒，知道这就是自己家的货，随即开始搬动，搬了两箱之后，小涛就看到这堆啤酒后面走出一个青年，顿时有些错愕，以为是其他家来拿货的，但很快小涛就知道不是，因为这个青年的衣着不像行里人，于是转头看向杨丹英道：“丹姐，这是？”
“一个远房侄子，脑袋有些问题，亲戚家让帮忙照看一段时间。”
小涛“哦”了一声，继续搬动啤酒。
承天智在呆呆看了一会后，竟然就跟着小涛搬了起来，杨丹英见承天智竟然能出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小涛也乐得有人帮自己，虽然这小子傻傻的。
很快，约莫三十箱啤酒就被搬上了平板车，小涛招呼一声跳到平板车边缘，随后掉头往街道深处离开了。
此后的一个小时里，一共有三辆这样的平板车过来，每辆都带走了差不多三十箱的啤酒。
杨丹英看了看时间，脸上露出急色，有些生气的嘟囔道：“这死姑娘，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买个衣服这么长时间。”
六点半的时候，杨丹英指挥承天智开始将靠里的啤酒往外倒腾，承天智的脸色早已通红，浑身大汗淋漓，但让杨丹英意外的是这小子的步伐越来越稳，体力竟是远超常人，要知道这一个多小时里承天智几乎没怎么休息，对于这么一个没有劳动过的失智病人来说，实在让人感觉意外。
就在这时，店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妈，我来了。”
承天智对这声音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如摆弄玩具一般，机械的来回搬动啤酒，杨丹英则是松了一口气道：“你还知道回来，又去哪里胡闹了，马上就要专业二级的测试了，你要是过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都是靠天赋，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基因吗？”宋晴将手里的衣服往前台上一扔，笑着回道。
宋晴今年十八岁，身高与杨丹英差不多，一米六八这样子，头上的长发梳成马尾，额头饱满，弯眉大眼，鼻挺而直，唇薄颌尖，五官立体而舒展，整体与杨丹英有几分相识，但少了一丝妩媚，多了一丝青春洋溢的感觉。
身上穿的是一件贴身的白色圆领T恤，凸显了白皙的鹅颈，下身穿的是一条贴身黑蓝色长裤，完美的臀型和修长的大腿显露无疑，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让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唯一突兀的是身上此时罩了一件红色的褂子，褂子胸口绣着“KJ公益”。
“少贫嘴，我今晚有事，你看着一下店里，还有几家要来拿货，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天智，你看着他点，别让他乱跑。”杨丹英说着就要往外走。
宋晴收敛神色，试探着问道：“又有饭局？”
杨丹英脚步微微一顿，背着身点了点头。
“妈，能不能别去了，我们现在的积蓄足够我支撑到毕业了。”宋晴尝试着挽留。
“等你毕业了再说吧。”杨丹英说完就离开了。
宋晴目送杨丹英离开，朝气蓬勃的脸上露出一丝暗色，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转身看向承天智，眼中顿时露出好奇的光芒，脸上也恢复笑意，上前打量依旧搬着啤酒的承天智。
“你几岁了？”
……
“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
……
“肚子饿不饿？”
许久之后，宋晴放弃了沟通。
直到承天智将店面深处的货全部搬完，宋晴这才急忙道：“哎呀，你怎么全搬过来了。”
没有反应的承天智继续往回走，将堆放在靠里的一些杂物也往前搬，宋晴赶忙上前阻止，抢过承天智手里一个已经坏了的空金属箱，把箱子丢回去之后，赶紧拉着承天智走到前台，垫着脚将承天智一把按在了座位上。
刚歇下没几分钟，又来了一辆板车，押车的是一个光头男子，身形粗壮，面向凶恶，上身一件黑T恤被肥肚高高撑起，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九分裤，脚脖子露在外面。
“是晴啊，你妈呢？”
“啤酒在店里，要多少自己搬。”宋晴没什么好脸色。
“嘿，快要毕业了吧？”光头男也不生气，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还早。”
“不早了，不知不觉你就长这么大了，出落得比你妈水灵。”光头男的眼睛就没从宋晴的身上离开过。
“我妈和秦昌泰吃饭去了。”
听到宋晴的话，光头男的目光闪了一下，干笑一声才转过头，朝里面搬啤酒去了。
宋晴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明明很讨厌那个人，但有时候不得已又要用那个人来抵挡很多小麻烦，这让宋晴的内心感觉很无奈。
搬了一会后，收敛了心思的光头男看着坐在前台的承天智开口道：“这是谁？怎么也不来帮帮忙？”
“一个表弟，帮不了你。”宋晴淡淡开口。
“看上去怕不是个傻子。”男子讥讽道。
宋晴很想回怼，但一来不想与这光头男过于交恶，二来自己这个表弟也的确是傻子，便低着头整理前台不说话。
光头男见状露出恍然，也不再牵扯，默默将板车堆满后，自顾离开了。
随后又有零零散散的五拨人来拉啤酒，有的用板车，有的只是用了一个手推车拿了几箱。
一直忙到八点，苍白的天空好像一下子被人捅破，骤然间黑了下来，黑暗仅仅持续几秒，店内顶灯刷的一下亮起，殿外的街道以及两侧如平板的建筑外墙忽然有人群狂欢的影像跳动，各种闪动的光芒中，伴随着建筑内传来的低沉音乐，白天死寂沉沉的狂夜街好像活了过来。
“好啦，我们吃饭去。”宋晴从前台站起，随后拉了一把如雕像一般一直坐着的承天智。
承天智似乎被店外的动静吓到，脸上竟然露出惧色，脸部肌肉扭动，一张本来还算帅气的脸挤作一团。
“跟着我就好了。”宋晴安慰一句就往外走，但见承天智迈不开步子，又无奈的返回来拉，不过很快，宋晴鼻头一动，目光下移，就见承天智的灰色长裤已经湿了一大片，湿迹顺着大腿一直到脚踝，地板上很快就水汪汪的。
宋晴呆住了，愣了半晌之后才仓皇的跳出店外，扭过头去，满脸通红。
内心经过反反复复的多次挣扎后，宋晴才返回店内，拎着承天智上臂的衣服，将其带到了店面最里面的隔间，隔间不算宽敞，摆了一张长条的皮沙发和玻璃茶几之后就只剩一条容人通过的过道了，过道的尽头是卫生间，将承天智拉到卫生间以后，宋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承天智，再次犯难了。
“你能洗澡的吧？”
释放后的承天智脸色已经彻底舒展开了，此时只是傻笑的看着宋晴，丝毫没有因为下身的湿漉赶到不舒服。
咬了咬嘴唇，宋晴取下刮在墙壁上的蓬头。
将蓬头朝向承天智，宋晴自语道：“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应该不容易生病。”随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水阀。
花洒的一道道细小水流打在承天智身上，顿时让他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羽鸾和羽鹏以前喜欢偷偷带着他趁家里没人的时候这样玩水。
本来打算就这样为承天智冲洗一下的宋晴，在承天智的手舞足蹈中沾了不少水，更关键的是随着水流将承天智全身彻底打湿，衣服贴在身体上，隐隐有些透明，宋晴脑中清晰的听到心脏的轰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也湿了不少，于是惊慌的扔下蓬头，大叫着逃出了卫生间。
让宋晴没有想到的是，承天智竟然拾起蓬头想要追出来，要不是这蓬头被长度限制，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再次深吸一口气，宋晴狠声道：“在福利院什么没有见过。”
“他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我怎么能胡思乱想。”
几番的心里建设之后，宋晴再次冲进卫生间，顶着喷洒的水流，先是一把关了蓬头的水阀，然后上前准备快速的脱掉承天智的衣服。
但宋晴还是想想的太过美好了，她去福利院虽然也会为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清理身体，但像承天智这样的壮小伙是没有的，脱衣服的过程让宋晴备受煎熬。
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宋晴才算是把承天智的衣服裤子脱了，又为承天智冲洗了身体，随后木然的到前台拿了自己今天新买的衣服给承天智穿上，而这时候的宋晴身上却早已湿透了。
虚脱一般的躺在皮沙发上，平息许久之后，宋晴脸上的红晕总算褪去，随后就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承天智一直是这样，那以后该怎么办？
“不管了，回家换衣服，吃饭。”许久之后，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宋晴跳起来，拉着承天智走出了店面，看着店门自动合拢以后，拉着承天智逃也似的走出了狂夜街，全程宋晴都是低着头，因为此时的狂夜街与白天不同，已经人来人往了。
狂夜街附近都没有居民区，杨丹英的家也不在附近，走出狂夜街后宋晴绕到了背后一条僻静的街道，叫了一辆四轮车，十分钟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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