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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夺剑

    三天后,靖江泰安客栈。

    封萩从外面回来,看到聂于桑在擦他的剑,长叹了一声,走过去说:“这下麻烦大了。”

    “什么麻烦?”聂于桑两指并拢,从剑身上抹过,边问她。

    “却云现世,短短三天,江湖上已经传遍了。”封萩坐下来,双手捧着脸说:“接下来我们就不止要应付追杀我的人,还要应付抢剑的人。”

    “打回去就是了。”聂于桑丝毫不担心,从河阳一路来到靖江,路上遇到了三波人,全都是冲着封萩来的,嘴里嚷嚷着报仇,结果全被他打回去了。

    封萩看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一波接一波地来,打都能打到烦,而且这样一来,去临阳恐怕要多耗上几天了,路上耗得时间越久,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分开走。”聂于桑提议道。

    “别,你以为我爹得罪的只是些小喽啰,真正厉害的还没出来呢,就先前葛帮,估计也是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你在,所以一时吃了亏,下回我要是经过河阳,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有多厉害?”聂于桑收剑入鞘,看着她问。

    “知道青云榜吗?”封萩问。

    “听说过。”聂于桑点头,青云榜有规矩,要求入榜者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皆为江湖年轻一辈的少侠,并且每年都会进行一次排名,能入青云榜,未来江湖顶尖高手之列,必有一席之地。

    封萩叹了口气,说:“青云榜第二高翼飞,十二年前被净月宗灭了满门,可不得恨我。”

    聂于桑不解:“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封萩耸了耸肩,说:“当时的净月宗宗主江无涯,是我爹的结拜兄弟,我应当叫一声叔叔。”

    “那他应该去找净月宗,找你做什么?”

    “可是净月宗十一年前就已经覆灭了,他没能亲手报仇,而我爹又是因为……总之不是什么好听的原因,这帐当然算在了我头上。从我爹死后我就没能踏出贺州,我大伯怕我被人杀了,总是关着我,可是你知道,被关久了真的很难受,有一天我突然忍不住,就跑出来了。”封萩摊开手:“然后就遇到了你。”

    “高翼飞很厉害?”聂于桑想打听一下,好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他。

    “打不过我哥,但是我不知道和你比起来怎么样,你俩又没打过。”

    “我会打败他的。”聂于桑向她保证。

    封萩噗嗤笑了:“他不一定会来杀我,虽然对我也没个好脸就是了,而且就算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高翼飞也不至于对我出手。”

    “那还会有谁想杀你?”

    “多着呢!谁叫当年净月宗犯了太多杀孽,我爹偏偏又和那个魔头做了结拜兄弟,你说他要是活着多好,这么多麻烦事,就不会找上我,可是……”封萩顿了顿,没把话说下去,转而道:“我刚刚出去忘记给马喂草了,现在我不想出去了,能麻烦你出去一趟吗?”

    聂于桑没说话,拿着却云起身出去了。

    两匹马都拴在客栈后院的马棚里,客栈有草料,聂于桑喂完马,又去大堂找小二,吩咐他等会儿把晚饭送到楼上,随后便回去了。

    才上楼,聂于桑忽然觉察到一缕剑意,他当即推门闯进去,便看到封萩坐在桌后,脖子上架着一把剑,持剑的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儒雅男子,颌下留着长须,看到聂于桑进来,他摸了把长须,道:“可算是等来了。”

    “放开她。”聂于桑握紧了剑。

    “在下常子恭,听闻却云剑现世,特来拜会,顺便也想要见识一下却云的威风。”

    “姓常的你要点脸,多大的年纪了还想挟持我欺负人家小孩,想要却云剑麻烦你正大光明地和人打,而不是躲在背后偷袭,干这些小人行径。”封萩被点了穴,动不了,只剩下一张嘴,却丝毫不落下风,毫不留情地把常子恭讽刺了一通。

    常子恭丝毫不生气,看着聂于桑说:“这位少侠,不如你我二人找个地方比试一番,若我输了,立刻离开。”

    “我呸,你怎么不说自己赢了会怎样,你要是赢了是不是就要把他杀了,名正言顺夺走却云,呵~以为把剑架在我脖子上我就会怕了你,这天下想杀我的人多得是,但是绝对不包含你,你敢动我试试。”

    “我确实不敢杀你,但是弄哑了弄瞎了,或者缺个胳膊少条腿,也不伤性命,封姑娘觉得怎么样?”话虽然是对封萩说,但常子恭眼睛却看着聂于桑。

    “去哪儿比?”聂于桑问。

    常子恭呵呵一笑,抓起封萩飞身从窗口跃出去,聂于桑急忙跟上,随着他跳上屋顶。

    “这位少侠,可要跟上了。”常子恭丢下一句,便带着封萩朝城外掠去。

    聂于桑默默跟在后面,始终保持一段距离,无论常子恭速度快慢与否,他都能跟得上,待到了城外,常子恭在一处林子里停下,随手将封萩放到树下,回身等聂于桑来。

    “放开她。”聂于桑轻飘飘落下,看了眼封萩,重复了一遍。

    “等你赢了我再说。”话落,常子恭纵身飞起,他剑已出鞘,闪着凛冽寒光,劈向聂于桑。

    聂于桑抬剑一挡,错身划开几步,翻身自常子恭头上越过去,却云发出一声剑吟,剑气撕裂空气,将林中落叶尽数卷起,一道砍向常子恭。

    落叶纷飞间,只见常子恭举剑划出一个半圆,剑尖虚空一刺,这方天地似乎都安静了一瞬,下一秒,强势无匹的剑气冲向聂于桑,二人周身上下飞舞的落叶在这激荡的剑气之下,霎时间便化为齑粉。

    两道剑气冲撞之下,在二人中间猛地炸开,树冠被刮得哗哗作响,风浪过后,留下满地残枝败叶。

    常子恭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他自幼习剑,比起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自认为多出来十多年的功力,但是方才他使了至少八层功力的一剑,却只和这小子打成了平手,这就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他扬声问:“看你小小年纪,剑使得却不错,不知师承何人啊?”

    “少废话,要打便打。”聂于桑不和他啰嗦,挽了一个剑花,再次攻上去。

    常子恭挥剑迎上,两剑相撞,发出一声清脆声响,聂于桑并不恋战,剑身一触即分,他反手再刺,却云剑尖击在长剑剑身上,聂于桑抬手一划,两剑摩擦处带起一串火花,他借力挪开,屈膝送剑,扫向常子恭腰腹。

    叮叮过了几招后,聂于桑扭身,使剑刺向常子恭左侧腰眼,却见常子恭微弯下身,斜剑挡住,左手趁势打出一掌,这一掌他使出了十层功力,若打到聂于桑,不死也要重伤。

    但聂于桑早有防备,足尖一点腾身而起,却云随即挥出一道剑气,划破了常子恭的衣襟。

    常子恭急忙退开,握剑的右手抬起,做防备姿态,此时却才发现,他的剑已经被砍出数道裂口,常子恭不由屏住了呼吸,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相较于他,聂于桑就淡然的多,剑尖斜指着地,站得笔直,如同一棵白杨树。

    常子恭心知再打下去会输,他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旁的封萩,计上心来,与聂于桑对了几招后假意后退,实则冲向封萩,长剑刺出,眼看就要扎到封萩肩头,聂于桑急忙飞身来救,却不知正中了常子恭的计,他手腕翻转,本来刺向封萩的剑瞬间转了个弯,击向聂于桑。

    聂于桑着急来救,身体悬在半空尚未落下,此时无处借力,眼看就要被常子恭刺中,却见常子恭身体一震,突然喷出一口血,剑从手中脱落,人也朝前方直直撞来,只听一声轻微裂响,他人正好撞到却云剑尖上。

    “老东西,敢点我的穴。”他背后,封萩还保持着推掌的姿势,却不忘先开口骂他。

    聂于桑拔出剑,没了支撑,常子恭立马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他艰难地转过头,指着封萩质问:“你何时解开了穴道?”

    “你们比剑的时候,怎么样?我装得像吗?就知道你这个老东西会拿我耍阴招,本姑娘将计就计,我们封家祖传的劈空掌,我学艺不精,只有七重境界,但是打到你身上也够你三天动弹不得了。”封萩踢了他一脚,趾高气昂地说:“早看你不爽了。”

    “没受伤吧?”聂于桑这话问出来就感觉是明知故问了,看封萩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她好着呢。

    “没有。”封萩转了个圈给他看。

    “那回客栈吧!”聂于桑收剑,转身就要走。

    “等等。”封萩叫住他,随即不怀好意地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常子恭,蹲下身朝聂于桑伸出手:“你把却云借我下。”

    聂于桑问道:“做什么?”

    封萩扭头看他,脸上笑得越发不怀好意,见状聂于桑似乎懂了什么,乖乖把剑拔出来,交给她。

    果然,拿到剑后封萩一把揪住常子恭的胡子,手起剑落,将他一把精心呵护的长须割秃了。

    这还不够,封萩抓着被割下来的胡须,对着常子恭的脸撒下去,特别气人地说了一句:“哎呀!胡子没了。”

    常子恭立时被气得又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