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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出发

    燕吹雪早上练剑,临近中午便回到后院劈柴,只不过原有的铁斧已经换成一把铁剑,劈起柴来相当费劲,好在之前劈的柴还有库存,不然他难免被赵峰一顿痛骂。

    “咚!”

    “呃……”燕吹雪微微一愣,随即长叹一声,他的铁剑没入了木头当中,确是没有将整块木头劈开。

    对此他已感到习惯,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常识了。

    他熟练地拔出剑,再一次劈了下去,木块这才裂成两半。

    “这样不行。”燕吹雪摸着下巴沉思,他自问力气不小,可就是劈不开木块,到底差了什么?

    汪诗仪抱着一架古琴,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目睹了全过程,她眉目含笑,道:“你这样不行,你太想劈开它了,反而达不到目的。把心放在剑上,再试试。”

    “好!”对于汪诗仪的话,燕吹雪并无半分怀疑,立马尝试起来。

    看着目光上的那一块木头,燕吹雪的神色凝重,只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柴上,而是在手中剑上,他感受着剑柄上自己留下的温度,感受着风吹过剑锋的沙沙声。

    燕吹雪忽得举起铁剑,一剑劈下,这一剑速度超越从前任何一剑,几乎爆发了他的全力!

    “咚!”

    毫无疑问地,木头裂成两半,飞落在地。

    “成了!”燕吹雪惊喜。

    “不错,这么快就领悟了,不过别高兴得太早哦!”汪诗仪手指向边上的那一堆木头。

    燕吹雪刚升起的喜悦很快就被浇灭,是啊,劈一块木头就需要如此努力,还有这么多,又要劈到什么时候?

    他一阵头疼,没想到平时自己做得如此轻松的事,也变得困难起来。

    距离午饭大约还有一个时辰,汪诗仪看向竹林,她哼着歌,听着竹林间的鸟鸣,听着微风吹响竹叶,忽的来了兴致,手指拨动,一阵轻快的乐声就此响起。

    燕吹雪呆呆地看着汪诗仪,他第一次听到汪诗仪弹琴,或者是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弹琴,他不禁有些痴了。

    随后,斗志在他心中燃起,他举起铁剑,面容中带着幸福,一剑一剑地劈下,乐声和劈砍声应和,颇有一番风味。

    时光飞逝,两年时间过去。

    经过了两年的勤学苦练,燕吹雪剑术小有成就。

    “不错,小燕,如今你的剑术,已经达到了入门境的巅峰,在凡人剑客之中也是上上流,这速度着实令我惊讶。”庭院内,李秦玄欣慰笑道。

    “是先生你教导有方。”燕吹雪谦虚回答,他身材挺拔,双目清澈,一头长发扎得规规矩矩,身着一袭白衣,已经有了一个剑客的模样。

    两年时间,让他成长了很多,不只是剑术,还有身体。

    “我并没有教你什么,剑道浩如烟海,无比广博,还有许多东西等着你去探索,我只是教了你探索之法,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摸索了。明天就出发吧,今天休息一天,你可以回去见见父母。”李秦玄摆摆手,神色淡然。

    “好。”燕吹雪点点头,神色也激动起来,两年之间,他只回过一次家,现在就要离开,也该回去一趟。

    他回到后院,并没有马厩,李秦玄单独为他修建了一个小木屋,他的东西全都在里面,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燕吹雪离开李宅,叫了一辆马车。

    “爸妈,我回来了。”燕吹雪推开门,他的时机把握的刚刚好,此刻,燕正南,梁静兰二人正好干完农活,在家吃饭。

    夫妻二人愣了一下,随后梁静兰激动地站起身,饭也不吃了,一把就将燕吹雪揽入怀中,激动得流出泪来。

    “回来就好。你看你,一年没见又长高了,吃饭了没有?”梁静兰哽咽。

    “吃了。”燕吹雪也是感动,虽然他每次回来梁静兰都是这样。

    “臭小子,都有钱换新衣裳了。有没有给你老子带好东西?”燕正南哈哈大笑,也是十分高兴,但吃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很奇怪。

    “当然带了。”燕吹雪取下包裹,从中取出两件厚实衣裳。

    “穿着过冬吧,我试了,挺暖和的。”燕吹雪一笑。

    “我看看。”梁静兰拿着其中一件,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一阵惊呼:“这得多贵啊?”

    “不贵,两件加起来也就半两银子。”燕吹雪挠挠头,其实是一两银子的,这些日子李秦玄没少给他零用钱,日积月累也就这么多了,只不过他怕父母嫌贵,就少说半两。

    “这么贵啊?”梁静兰布满皱纹的脸上又喜又忧。

    “买就买嘛,也不知道省着点。”燕正南嘴上说着,但还是起身走过来,拿过衣服揣在怀里,就像护着什么宝贝一般。

    见时机差不多,燕吹雪立马开口:“爸,妈,我要去当修士。”

    “当修士好啊,嘿嘿……”燕正南还沉浸在收到衣服的喜悦之中,下一秒就愣住了。

    他一把将衣服扔在椅子上,双手抓住燕吹雪的肩膀,目光泛红:“你说你要当什么!?”

    “去当修士。”燕吹雪坚定道。

    “谁告诉你这些的!”梁静兰忧色更重。

    “去哪个州?哪个势力?”燕正南问。

    燕吹雪一愣,他本以为父母会欣喜若狂,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父母身世本就有问题,这样倒也符合自己的猜想。

    “李先生告诉我的,我准备去本州的孤门修行,李先生会给我写推荐信。”他如实回答。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李先生到底叫什么?”燕正南忽然就冷静下来。

    “李秦玄。”

    伴随着燕吹雪的回答,燕正南就如同被雷劈到一般,目光变得呆滞无比。

    “李秦玄吗……罢了,命里如此,便随你去。”燕正南长叹一声。

    燕吹雪皱眉,如此看来,自己的父亲是认识李秦玄的。

    燕正南拖着身体走进卧室,没一会儿就取出一个精美的木盒子,大约巴掌大小,他将其郑重交到燕吹雪手中。

    “如果修炼起来有困难,就吃下它。”

    燕吹雪好奇地打开盒子,顿时药香四溢,原来里面是一颗黑不溜秋的丹药。

    “爸妈,你们是修士吗?”他终于问出一直很想问的那句话。

    “之前是,现在嘛……其中缘由,你以后会知道,现在就不要去打听了。”燕正南脸色明显沉了下来,眼里有着深沉的痛苦,他似乎不愿回忆。

    “好了,你也该去了吧。”燕正南摆摆手,走进卧室中,不愿意面对分别。

    “一定要平安回来。”梁静兰眼中含泪,她知道修士之路难走,但燕吹雪去意已决,她不能劝什么,只能祈祷他平安。

    ……

    马车疾驰而过,燕吹雪来到李宅门口,此时这里已经站满了人,以李秦玄为首,周围是何永宏,汪诗仪,赵峰等人,所有人看着燕吹雪,都是带着希冀的目光,唯独赵峰面色愁苦,因为燕吹雪一走,他又得搬柴了。

    “小燕。”李秦玄上前,交给他一枚戒指。

    “这是之前那个江阴宗长老的纳戒,我取走了一些需要的东西,剩下的就留给你了。里面的意志我已经抹去,等你开元之后就能使用了。”李秦玄道。

    “那就谢谢先生了。”燕吹雪也没用故作矜持,爽快地收入囊中。

    李秦玄走到燕吹雪身后,将一封信塞入燕吹雪的包裹。

    “推荐信给你放里面了。出发吧,你的路,应当是相当精彩。”李秦玄满脸的欣慰。

    汪诗仪跑过来,紧紧抱住燕吹雪,她今年十七岁,已经是亭亭玉立,丰满的身体紧紧挤压在燕吹雪身上,让他忍不住脸红。

    “早点回来。”汪诗仪面露不舍。

    “早点回来成亲。”何永宏和赵峰两人勾肩搭背,坏笑一声。

    “何叔你,乱说!”汪诗仪羞愤地跑开,远远地看着燕吹雪,眼中泛出泪花。

    燕吹雪豪迈一笑,背对着众人招手:“走了!”

    此番一去,少则两三年,多则四五年,纵然心中一千个不舍,也无需多言!

    少年踏上了征途,前方道路沐浴着阳光,群山之外,才是真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