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戮剑道
孤镇，西北角的一座小房子里。
燕正南弯着腰，在自家的水缸中舀水，倒在木制的水桶里。
大约七八成满之后，他闷哼一声，单手发力，将水桶举起，倒在锅里。
梁静兰坐在灶旁，将柴火点燃塞了进去，火光映照着她憔悴的面容。
“你说小燕会平安回来吗?”她面带焦虑地看向燕正南。
“别想太多，是生死不了，是死逃不掉。”燕正南摇摇头，继续手中的事情。
“瞧你这当爹的，乱说些什么！”梁静兰双眼一红，正欲破口大骂。
“依我所见，小燕天资卓绝，气运不凡，肯定能平安归来。”灶房中忽然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燕正南动作一顿，后背冒出冷汗，梁静兰盯着灶房门口的白衣男子，面色震惊。
燕正南叹息一声，缓缓转过身，看着那白衣男子，抱拳行礼：“晚辈燕正南，拜见李尊者。”
来人，居然是李秦玄。
“不必多礼，我来是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秦玄脸上带着微笑问。
“过去的事，就不必多提了。”燕正南眼神一黯。
“比起晚辈这不堪的过往，我更加好奇，为何您要助我儿子踏上修行之路呢?”燕正南目光深邃，乱蓬蓬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他的眼睛，令他整个人显得阴暗无比。
李秦玄负手而立，稍稍昂首，道：“宝珠蒙尘，便让人觉得分外可惜，更何况是你燕正南的儿子，不是吗?”
“可惜，我们在小燕身上布置了锁灵阵，他的修行速度，估计不会太快。”梁静兰摇头，面露悲伤。
“这……”李秦玄神色一僵，但很快心中的不安就平复下去，有她在，区区锁灵阵又算什么?
“好了好了，李前辈您难得光临寒舍，为了报答当年救命之恩，就由我亲自下厨，请您吃饭。我这里没什么山珍海味，还请前辈海涵啊。”燕正南用嘶哑的声音笑了一下。
“那我便不客气了。”李秦玄摩拳擦掌，嘴角上扬。
时间回到十六年前。
梁静兰背上背着奄奄一息，浑身血污的燕正南，在雪地中艰难跋涉，她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寒风肆虐，雪越下越大，很快没过她的膝盖，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鲜红的颜色在雪地上也极其显眼。
怀中婴儿开始啼哭。
梁静兰面色惨白，站在原地喘着气，她看着怀中的孩子，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这雪天啊，真是美啊，可惜，孩子，我还没能让你睁开眼看看……”梁静兰抚摸着婴儿的脸颊，她的拐杖深埋雪中，凭她一个人，已经走不出去了。
“便叫你燕吹雪吧，若是你有机会活着，千万别踏上修行之路了。”梁静兰双手抱紧婴儿，婴儿感受到母亲的怀抱，渐渐平复下来。
在寒风之中，她的身体逐渐冰凉。
忽然前方出现点点亮光，伴随着马蹄声，如同打鼓一般，在雪风中也极为明显。
梁静兰猛地睁开眼，撑起疲惫的身躯，用力地向火光的位置走去，可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她便护着婴儿，用一只手在雪地上爬，嘴唇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火光远去，她的心也陷入绝望之中。
“需要帮助吗。”一道声音传来。
她勉强抬头，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前方，他的白衣完美地融入雪景之中，气度不凡。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孩子举起，自己再也没了精力，昏死过去。
……
燕吹雪回过神，发现自己坐在一片草地上，再一抬头，发现前方有一棵大树，这正是自己平时练剑的地方。
他站起身，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刚才发生的事宛如梦境般。
良久，他才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修士的事实，发自内心地喜悦起来，连生死一线的痛苦也一并忘记。
“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环视四周，开元境，是是修士的第一个大境界，主要以灵气淬体，如今，他的五感得到极大的增强，对于周遭的风吹草动，都更加敏感。
他攥紧拳头，只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不错，体力和力量都有所增强。”
不过，开元境虽然代表着正式成为修士，但从本质上来讲，开元也不过是加强版的凡人，所以燕吹雪高兴归高兴，并没有什么自豪和骄傲的情绪。
“对了，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燕吹雪内视丹田，那颗由万禁诀形成的种子飘在中央，上下起伏，带着灵气运转，来自罗云冬的金色灵气包裹着它。
万禁诀，居然是在自主地运转，不断提纯和压缩他体内的灵气。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吐纳，并运转万禁诀。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不久，他睁开眼，松了一口气。
不同之前，现在，万禁诀完全受他控制，不会再失控了。
他怀着喜悦的心情，又打开了《四海天地经》，想要尝试一下能否同时修炼两部功法，但几番尝试后，以失败告终。
燕吹雪摇摇头，人不能不知足，万禁诀已经称得上极致的强大。
于是，他便打开了《大戮剑道》。
认真地阅读序言过后，燕吹雪大概掌握了大戮剑道的内容，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霸道！
这部剑法出自南国有名的大戮剑帝，他在世时，南国修士皆心惊胆战，因为大戮剑帝杀性深重，不止一个势力因为得罪了他被血洗满门。
后来，他离开大陆，去世界的最东方寻求升仙之法，至今未归。
“吾一生杀戮无数，曾以一身杀穿仙门，弑帝一位，令众生胆寒，天畏我杀道，阻我仙路，今大限将至，便东寻仙路，唯以杀道传世间。”
“杀道亦如霸道，亦贴合魔道，杀道杀道，杀之有道，阻我道者杀，而非嗜杀。神挡吾，吾弑神，圣挡吾，吾屠圣，天下挡我，便杀天下人，快哉，快哉！”
这便是《大戮剑道》的序言，燕吹雪感慨万分，他知道自己不适合这种杀道，但其中也有可取之处，至少比《逍遥剑法》更适合自己。
燕正南弯着腰，在自家的水缸中舀水，倒在木制的水桶里。
大约七八成满之后，他闷哼一声，单手发力，将水桶举起，倒在锅里。
梁静兰坐在灶旁，将柴火点燃塞了进去，火光映照着她憔悴的面容。
“你说小燕会平安回来吗?”她面带焦虑地看向燕正南。
“别想太多，是生死不了，是死逃不掉。”燕正南摇摇头，继续手中的事情。
“瞧你这当爹的，乱说些什么！”梁静兰双眼一红，正欲破口大骂。
“依我所见，小燕天资卓绝，气运不凡，肯定能平安归来。”灶房中忽然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燕正南动作一顿，后背冒出冷汗，梁静兰盯着灶房门口的白衣男子，面色震惊。
燕正南叹息一声，缓缓转过身，看着那白衣男子，抱拳行礼：“晚辈燕正南，拜见李尊者。”
来人，居然是李秦玄。
“不必多礼，我来是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秦玄脸上带着微笑问。
“过去的事，就不必多提了。”燕正南眼神一黯。
“比起晚辈这不堪的过往，我更加好奇，为何您要助我儿子踏上修行之路呢?”燕正南目光深邃，乱蓬蓬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他的眼睛，令他整个人显得阴暗无比。
李秦玄负手而立，稍稍昂首，道：“宝珠蒙尘，便让人觉得分外可惜，更何况是你燕正南的儿子，不是吗?”
“可惜，我们在小燕身上布置了锁灵阵，他的修行速度，估计不会太快。”梁静兰摇头，面露悲伤。
“这……”李秦玄神色一僵，但很快心中的不安就平复下去，有她在，区区锁灵阵又算什么?
“好了好了，李前辈您难得光临寒舍，为了报答当年救命之恩，就由我亲自下厨，请您吃饭。我这里没什么山珍海味，还请前辈海涵啊。”燕正南用嘶哑的声音笑了一下。
“那我便不客气了。”李秦玄摩拳擦掌，嘴角上扬。
时间回到十六年前。
梁静兰背上背着奄奄一息，浑身血污的燕正南，在雪地中艰难跋涉，她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寒风肆虐，雪越下越大，很快没过她的膝盖，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鲜红的颜色在雪地上也极其显眼。
怀中婴儿开始啼哭。
梁静兰面色惨白，站在原地喘着气，她看着怀中的孩子，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这雪天啊，真是美啊，可惜，孩子，我还没能让你睁开眼看看……”梁静兰抚摸着婴儿的脸颊，她的拐杖深埋雪中，凭她一个人，已经走不出去了。
“便叫你燕吹雪吧，若是你有机会活着，千万别踏上修行之路了。”梁静兰双手抱紧婴儿，婴儿感受到母亲的怀抱，渐渐平复下来。
在寒风之中，她的身体逐渐冰凉。
忽然前方出现点点亮光，伴随着马蹄声，如同打鼓一般，在雪风中也极为明显。
梁静兰猛地睁开眼，撑起疲惫的身躯，用力地向火光的位置走去，可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她便护着婴儿，用一只手在雪地上爬，嘴唇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火光远去，她的心也陷入绝望之中。
“需要帮助吗。”一道声音传来。
她勉强抬头，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前方，他的白衣完美地融入雪景之中，气度不凡。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孩子举起，自己再也没了精力，昏死过去。
……
燕吹雪回过神，发现自己坐在一片草地上，再一抬头，发现前方有一棵大树，这正是自己平时练剑的地方。
他站起身，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刚才发生的事宛如梦境般。
良久，他才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修士的事实，发自内心地喜悦起来，连生死一线的痛苦也一并忘记。
“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环视四周，开元境，是是修士的第一个大境界，主要以灵气淬体，如今，他的五感得到极大的增强，对于周遭的风吹草动，都更加敏感。
他攥紧拳头，只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不错，体力和力量都有所增强。”
不过，开元境虽然代表着正式成为修士，但从本质上来讲，开元也不过是加强版的凡人，所以燕吹雪高兴归高兴，并没有什么自豪和骄傲的情绪。
“对了，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燕吹雪内视丹田，那颗由万禁诀形成的种子飘在中央，上下起伏，带着灵气运转，来自罗云冬的金色灵气包裹着它。
万禁诀，居然是在自主地运转，不断提纯和压缩他体内的灵气。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吐纳，并运转万禁诀。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不久，他睁开眼，松了一口气。
不同之前，现在，万禁诀完全受他控制，不会再失控了。
他怀着喜悦的心情，又打开了《四海天地经》，想要尝试一下能否同时修炼两部功法，但几番尝试后，以失败告终。
燕吹雪摇摇头，人不能不知足，万禁诀已经称得上极致的强大。
于是，他便打开了《大戮剑道》。
认真地阅读序言过后，燕吹雪大概掌握了大戮剑道的内容，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霸道！
这部剑法出自南国有名的大戮剑帝，他在世时，南国修士皆心惊胆战，因为大戮剑帝杀性深重，不止一个势力因为得罪了他被血洗满门。
后来，他离开大陆，去世界的最东方寻求升仙之法，至今未归。
“吾一生杀戮无数，曾以一身杀穿仙门，弑帝一位，令众生胆寒，天畏我杀道，阻我仙路，今大限将至，便东寻仙路，唯以杀道传世间。”
“杀道亦如霸道，亦贴合魔道，杀道杀道，杀之有道，阻我道者杀，而非嗜杀。神挡吾，吾弑神，圣挡吾，吾屠圣，天下挡我，便杀天下人，快哉，快哉！”
这便是《大戮剑道》的序言，燕吹雪感慨万分，他知道自己不适合这种杀道，但其中也有可取之处，至少比《逍遥剑法》更适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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