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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交涉

    “等一等。”有一道声音说道,只见是叶宇鸿先前用精神念头捕捉到的那一只,估摸是个御前侍卫、护法什么的。

    “感觉你似乎很眼熟。”这侍卫狼紧盯着叶宇鸿的眼睛说道。

    话及此,叶宇鸿立马紧张起来了,暗地里做好了掩饰与逃跑的准备,可谁知这侍卫狼却是话锋一转:“不过你长得这么可爱,一点是好奇。”

    对此叶宇鸿无话可说了,他甚至感觉到了侍卫狼的精神力从他身上移走了,于是叶宇鸿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张脸挺有用的。

    叶宇鸿见到了狼王,不同的是这只狼是只母狼,它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忧色。

    “你是?”狼王见状,收起了悲伤,问道,目光中很是警惕。

    侍卫狼欲言,却被叶宇鸿抢先一步:“我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凭什么?”狼王冷哼道,便令周遭岩石碎裂。

    “凭我是朝廷来人。帝警,察乱,命我前来,故命我前来,顺便游历一番。”

    “都是一伙的,凭什么信你?”狼王冷笑道。

    “朝中纷杂,派系诸多,鱼龙混杂,何来一伙?且,屠民以足私欲,我也看不惯。”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说辞罢了。”狼王依旧冷笑道,“人类何其残忍,残忍到一脉同胞都要伤害。”

    “你大可用或不用,不的话,我就将此地消息外散,总会引得朝野共愤,围剿此处,我依旧能实行我的计划。”叶宇鸿说道。

    “你找死!”狼王一怒,向叶宇鸿扑去,群狼都以为叶宇鸿必死无疑,可不料叶宇鸿早有准备,竟然接下了这一招。

    “以为我真的奈何不了你?”叶宇鸿淡然道。

    当然不借助外物的话,其实他只有跑的份,就连先前的攻击也是他催动圣衣防御才做到的,不过叶宇鸿这番话不过是让狼王冷静下来——只有它不笨的话。

    “你想要什么?”狼王沉默一时,方才问道。

    “两件事,制造宝物出世的异象,与地方官府假意一伙,应付他们。”

    “那一个州牧该如何?他可是浑墟境。”

    “这个你大可放心,他不会出手,除非他不要头上的帽子,甚至是不要命。”叶宇鸿自信满满地说。

    “如果有瀚海潮汐一境,你一只狼应付不过来的话,我后面的人会出手。”叶宇鸿撒谎道,不过他以为如果到了夺宝时候,至少是夺取关键宝物是,那里应该会有类似与众生平等的场所。

    “如何断言?”狼王追问道。

    “第一,区区一个浑墟境对我朝不足为道,第二,他动了的话容易露馅,被他的仇家抓住把柄,第三,我是来历练的,不是来找死的。”叶宇鸿详说道。

    “我们可以得到什么?”

    “生机,你应该清楚为他们做事时就已经跑不过被灭族的结局,他们抓人是为了宝物,他们选择秘密行动,说明藏宝地时无多大动静,但能让浑墟境倾目宝物现世绝不会没有动静,彼时州牧必定会向你们发动攻击来掩盖异象,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容我细细考虑。”狼王道。

    “那我过些时候再来。”叶宇鸿一笑,知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便走了。

    重新备好了画皮,叶宇鸿返回了州城住宿,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叶宇鸿又见到了那个被屠灭的小山村,,只不过一切安好,老人在树荫下坐着,悠然自得地晃着蒲扇;孩童嬉戏在田野中,乐此不疲地跑来跑去;丁壮耕着田,巧妇织着衣。

    村民们一见着叶宇鸿,便微微一笑,指向一处。

    叶宇鸿向着那里走去,看见了那个坑,尸骸依在,只不过散发着一缕缕黑烟。

    叶宇鸿觉得不对劲,方才还有说有效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坑中。

    恍然间,叶宇鸿见着了一个尸身,回过头头来冲他一笑,更可怕的是他的脸正在滴落着一块又一块血肉,整个人如同融化一般,直到白骨与黑淤,蛆虫与蝇虫。

    叶宇鸿想跑,却被什么抓住了脚踝,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他正被人拖着,回头一看,只见是一副近乎四米的骨架。

    走近尸坑,一步一步地拖着叶宇鸿向上走去,淤烂的气味熏得叶宇鸿快要按耐不住呕吐,一双双手渐渐的搭上了叶宇鸿的身体。

    尸骸笑着,一声声的怪笑中夹杂着零不清的言语。

    “血......血......”“不要......不要......”......一句一句的反复,叶宇鸿直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忽而,一只手搭上了叶宇鸿的肩膀,掠过叶宇鸿的耳边,扭头看向他:“这样不对!”

    叶宇鸿骤然自床上惊坐起,吓得连忙看着自己下面,不放心,还摸了摸——干的。

    “呼~,还好。”叶宇鸿松了一口气,又嘟嚷着,“我有这么胆小吗?”

    叶宇鸿不解地穿好了衣服,又戴上了画皮,回头看了看被自己蹬得远远的被子,这才知道自己睡觉很是不老实,回悟过来他倒是自己的兄长——每晚都要来给他盖被子。

    叶宇鸿结完账,便去了茶楼等待老人,可是等了很久也没等到。

    不知是敲了几次桌子,添了几道闲食,他却在人们交谈的话里听到了线索。

    “欸,老王,你听说了吗?昨日有个老人拿着皇子令去请示官府援助,结果却被拘押了。”

    “这个啊,不是说是假冒的吗?”

    “唉,他们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八成又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做贼心虚,以为自己露馅了,于是暂时关押。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说是手下人的问题,把人放了。”

    “我也这样认为,我大舅姑的二舅母的孙子的同学的爷爷的朋友的二奶奶在官府办公,她说过最近好像在干什么大事。”又一人说道。

    叶宇鸿顿时明白了,虽然这种消息听起来很扯淡,但往往很是靠谱。

    “看来我的亲自去了。”叶宇鸿无奈一叹,当然,不是去闯大牢,也不是自爆身份。

    叶宇鸿寻到了州牧的官邸,刚准备迈入就遭门人阻拦。

    “站住,你是什么人?”门人喝道。

    “本殿下倒想问问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向反了?本殿下差人前来,你们倒敢,把他关了起来,是在图谋什么?”叶宇鸿开口道。

    两门人面面相觑,而后其中一位便跑了进去,剩下的那位则是一改高傲,低眉谄媚道:“殿下还请稍作等候!”

    “果然有问题啊!”叶宇鸿对此,无奈想到。

    官邸之中有一位仙风道骨的长须老人,面壁盘坐,正对着“正大光明”二字,在一片清香之中闭目凝神,拨弄念珠。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老人开口道,他便是州牧。

    “禀老爷,有一个自称是皇子的人前来。”

    “喔?”州牧老头睁开了眼,神色平定,但是眉梢却悄然紧锁。

    州牧放出精神力,一扫而过,对此叶宇鸿倒没什么感觉,但他却又预料——认为州牧一定会探查自己。

    “确实有皇家气息,看模样是十七殿下,还不快快请来,怎么能让皇子殿下站在外面?”州牧说道,并开始了筹备,不多时便见到下属将叶宇鸿带了进来。

    “州牧大人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叶宇鸿迈大步而入,声沉而高扬。

    “十七殿下何处此言?”州牧道。

    叶宇鸿一喜,知晓州牧并未看穿,便又说道:“我外出游历,却见风灵狼肆掠,差人让官府快快解决,而人却被扣押了,这可不好大的威风?”

    “殿下且莫要生气,还请坐下待我慢慢解释。”

    此刻,若是叶宇鸿本身,必然是不会坐下,但他此刻可是十七殿下叶云隐,按照他的脾性定然是要坐下的,于是叶宇鸿便坐下了,反正他也断定这般时候是不会出事的。

    州牧取盏斟满酒杯,叶宇鸿却摆了摆手:“免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殿下有所不知,此乃酒乡之奇,琉璃露,味淡香醇,而且不易醉人,纵然是不甚酒力,也可饮千杯方醉。”

    叶宇鸿继续推杯,一是怕下毒,二是表态度,可他却没想到州牧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只能无奈干了一杯。

    “也怪老朽,不曾想到殿下会让一个市井老人做手下,还以为是偷得。”州牧叹道,将愧疚与歉意表现得毫无缺漏。

    “这倒不是你的问题,本殿下也只是见他一个三无老人可怜至极,方才收入麾下,不过你以为本殿下如此孱弱,连个小贼都捉不到?”

    “殿下有所不知,市井险恶。殿下自小长在宫中,自是不清楚他们手段。不过殿下的仁义胸襟却是令老朽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这就差人将他带来。”

    “不必,我听闻山宝将出,想去夺一夺,赶时间,便亲自去就好。”叶宇鸿故意说道。

    州牧听闻,心头一阵不安,方想开口,但恰巧这时,有人上来了,对着州牧几句耳语,州牧即刻一脸严肃:“对于风灵狼一事,我们正寻其幕后之人,彼人不除,此祸不解,忽有来讯,失陪了,还望殿下莫见怪。”

    “真能装。”叶宇鸿心想到,嘴上却说:“州牧大人兢兢业业,一心职守,有何见怪。”

    “担此不起!”州牧道,走了,这是件好事,意味着叶宇鸿被发现的可能小了不少。

    “对了,你去为殿下带路。”州牧忽而驻足,对身边随从说道。

    叶宇鸿一愣,暗道一声“老狐狸”,不过好在这人不怎么强。

    “十七哥,这不能怪我,我不是故意给你招惹仇恨的。”叶宇鸿心中喃喃道,他想要干一些“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