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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未来的方向

    邢杨很懂事,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全部叛逆都随之退散。

    他依照母亲所想,奋发图强,刻苦学习。不出一个月,掉下来的名次,便又追了回去,并且时常能考年级前三。

    见邢杨能够专心学习,邢母颇感宽慰。只不过她很好奇,邢杨当初成绩下滑,到底是为了看箱子里的东西,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因为其他原因,学习受到了影响。

    她很精明,并不找邢杨问这个问题,避免再次触发孩子叛逆心。现在邢杨即将面对中考,认真学习,全力冲刺才是桎辖之桎,其余事情都可以推后处理。

    于是邢杨不负她的期望,中考非常顺利,以年级第二名的成绩,考进了闻名遐迩的歆城二中。

    邢母为此高兴极了,准备了丰盛的晚宴,特许邢杨请他一些玩得好的朋友,来家里做客。

    若说玩得好的朋友,邢杨真没几个。他思来想去,似乎除了毕贞,也没什么人好请了。

    这一天,毕贞出现在邢杨家里,邢母吃惊至极,盯着邢杨看了好半晌,又目不转睛看着毕贞。

    她的心里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但脸上依旧热情,对待毕贞尤为温柔。

    晚饭时,邢母随口问,“毕贞,中考成绩怎样?志愿填的哪所中学?”

    她表现得漫不经心,实则非常在意这个问题。她只希望这丫头的学习别太好,只要不和邢杨读同一所高中就好。

    毕贞甜甜一笑,“邢杨考年级第二,原因是我转来了这边。”

    听到这个回复,邢母的笑容微微僵住。既然毕贞是年级第一,那么邢杨能上的高中,她当然也能上。

    而且毕贞的第一志愿果真也填的歆城二中。

    这件事让邢母很是担忧。毕竟毕贞的父亲的死,邢父难辞其咎。现在毕贞又和邢杨走这么近,宛如埋下了一个隐晦的祸根。

    送走毕贞过后,邢母忧心忡忡,拉着邢杨询问,他是不是喜欢毕贞,他们现在是不是在交往。

    这种问题对十五六岁的少年而言,十分敏感,容易激起叛逆心。

    好在邢杨非常懂事,并不与母亲针锋相对,只淡淡回答,“我和毕贞只是普通朋友。”

    他们的确只是普通朋友。

    从多年前,邢父的葬礼上的初见开始,他们就已经是朋友了。

    但也仅仅是朋友。

    高中三年,邢杨和毕贞并不在一个班级,甚至在高一分科前,他们的教室都不在一个楼层。

    那时候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谁也不会主动去找谁,只是偶有时候,两人在食堂碰面,会含笑打声招呼。

    他们的关系,大概就止步于这点头之交了。

    高二开始,邢杨与毕贞都选择了文科,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两人的教室是挨着的。

    他们经常能在走廊上碰面。每当这种时候,他们不再是简单地打声招呼就匆匆离去,而是并排站在护栏前,畅谈许多事情。

    只不过他们聊天,大多时候是邢杨在说话,毕贞只会浅浅地笑着,认真听他讲话。

    有的时候,两人会相互探讨一下课堂上的知识,也会聊未来的方向。

    关于未来,邢杨的心里其实是非常迷茫的。

    他有一个愿望,便是把蓝色老虎组织彻底剿灭。要完成这件事,他就必须做刑警,正面与那群犯罪分子战斗。

    可是不让他做刑警,是邢父的遗愿。他不能违背父亲的遗愿,便只能放弃刑警这条路。

    于是他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未来应该干什么,应该朝哪个方向前进。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啊。”听闻邢杨的烦恼,毕贞清甜一笑,“不当刑警的话,你就考一所好的政法大学,认认真真学法律,以后当律师,利用法律知识,把那些犯罪分子全都送进监狱!”

    毕贞的提议是一盏明灯,给邢杨照明了未来的方向。

    他很感激毕贞,为此多次守在她的教室外面,想请她吃一顿大餐,但是她每次都选择拒绝。

    似乎她也隐约觉察到了,邢杨看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藏着炽盛的情愫。

    其实她也并非对他没有感觉。

    只是她很理智,知道自己和邢杨,可以做朋友,却绝对不可以向恋人的方向发展。

    他们的父辈,总归是有着一分血色渊源。

    邢杨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总以为,当毕贞出现在父亲的葬礼上,双手奉上鲜花之时,两家的恩怨,都在她博大的胸襟下,烟消云散了。

    所以他们可以像其他情侣一样,相互爱慕,正常交往。

    现在毕贞有意避着他,可能是由于女生的羞涩,抑或是他的态度过于含混。

    总之邢杨不认为毕贞不喜欢自己。

    他甚至想好了,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拉着她的手,向她认真表白。他相信她一定不会拒绝。

    这个时机并不是特别难找。

    毕贞住校,基本上只有寒暑假才回家,周末的单休假,都是在学校里度过的。

    邢杨只需等一个周末,再把毕贞约出来,在一个没人的地方,鼓起勇气好好表白就行。

    他为了这个表白,做了不少功课。从着装到词稿,再到各种微表情的练习,都下足了功夫。

    他已想不出毕贞拒绝他的理由。

    但偏偏毕贞就拒绝了他。

    那个周末,空荡荡的沙地操场上,毕贞穿着花格子连衣裙,夏风扬起她的发丝与裙摆,她整个人变得如梦一般,既美丽又缥缈。

    她看着他,浅浅地笑着,“邢杨,你学习好,性格好,长得也俊,是个品学兼优的大帅哥,喜欢的你的姑娘多如牛毛。可惜我这人很奇怪,有‘人珍我弃,人去我取’的怪癖。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这样一个委婉的回答,配合毕贞那清甜的声色,仿佛具备安抚人心的温柔力量。

    邢杨本该如遭雷击,大失所望,随后失魂落魄,讪讪离去。

    可没有。

    他表现得出奇平静,颇有风度地轻笑一声,“那么毕贞大美女,以后我们还算朋友吗?”

    “当然算朋友。”毕贞保持甜美的笑颜,“多年前,我们在那凄凉的公墓里,相互握过手。从那时候起,我们之间便保留着一份最纯粹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