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别样的团圆（下）
“提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都多少年了，人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林奶奶嘴上虽然这般说着，但她那眼底闪过的期许眼神，以及夹菜停顿的筷子，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召回牛氏旁支这件事，牛爷爷想了大半辈子，也念叨了大半辈子，却始终没有丁点进展。
“咕噜咕噜~呼呼~”
最想听到这个消息的大橘，此刻睡得跟死猪一样，就算外面打雷怕是都没法吵醒他。
“人肯定是在的，我前些天沤肥的时候，还瞧见了他们用来捕猎的隼子，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那只。”
张铁柱虽然醉醺醺的，但他现在除了口齿有些不清楚外，脑子倒是格外的清醒。
“我也看到过，啧啧，那速度，怕是用枪都打不着哟！”
李二牛也渐渐上头了，顺着他张老哥的话接了下去，旁边的两位婶子，瞧了他们这模样，齐刷刷翻了个白眼，拉着三个孩子下了桌。
牛村这点破事，到了他们这一辈，其实早就无所谓了，更何况是下一代，多听也无非就是些糟心的故事罢了。
“你们见过了？”
林奶奶眉毛抖动了一下，语气依旧平和，只是刚夹起的一根白菜，不小心从筷子中滑落到桌子上，趁着两名糙汉醉意正浓，赶忙夹了起来。
“这……人倒是没见过，可既然隼子还在，就说明他们一定都还活着。”
“是啊，林奶奶，都是一家人，试着接触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吧？说不定，他们也一直很想回来，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呢？”
两人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讲相声的，哪里还有半分庄稼汉的样子。
林奶奶没有立刻回答他们，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明明是自己最拿手的菜，现在吃着，却总觉得少了些滋味。
见她沉默，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互相又碰了个杯，也不敢继续开口。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林奶奶做主，他们两个长这么大，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谈有什么能交流的地方了。
“再等等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林奶奶叹了口气，将筷子平放在碗上，双手抚摸着怀中大橘柔软的肚子，目光紧盯着窗外尚存的白雪。
“这……可是，继续等下去的话，我怕许家的人会不安分，他那三个儿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身为种田的人，张铁柱最烦就是村里这股逼人站队的歪风邪气，屁大点地方，多帮着做些农活，不比勾心斗角来得强？
提到这个，李二牛顿时心头一紧，端着的酒碗也抖了几下。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这样支持林奶奶，可能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但之前一直被张铁柱怂恿，加上林奶奶人确实好，这才硬着头皮跟随。
如今话都说开了，要说他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怕了？”
林奶奶依旧没有收回目光，嘴上喃喃地问了一句。
“怕？要是一对一拉开打一架，那三个家伙算什么东西？可他们就不是守规矩的人啊……”
张铁柱身上的那膀子蛮力气，让他说话格外有底气，但倘若真打起来，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不被揍得三个月下不来床，怕是不会罢休。
“你们要是闲不下来，就去试试吧，到时候碰一鼻子灰，别怪我没提醒过。”
直到这时，林奶奶才收回了心神，眼睛亮堂了许多，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人觉得凭空年轻了十岁。
“好……太好了！”
原本以为她还会继续拒绝，张铁柱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道，松口松得这么快。
虽然还不确定山里那些牛家人，是否还有枪支，但至少能多上几分力量，许家的那些人，也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一直作为旁听者的李二牛，闻言也是一喜，甚至主动提出了要“打头阵”。
“老张，接下来田里的事你多盯着点，我去给大家探探路！”
他对于牛氏旁支的事，知道的更少，但这也多出了几分神秘感，让他显得比其他人更加期待。
三人一直吃到饭菜都凉了，这才尽兴，林奶奶准备的一桶子水酒，全都进了两人的肚里。
“呼噜呼噜~喵~！！！”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酣睡的陈默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看起来像是做了场噩梦一般。
“大咪，怎么了？梦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了？别怕，奶奶在这呢！”
早就抱得手臂发麻的林奶奶，却是没有放下他的意思，就这般像哄小孩一样，抱着他轻轻地摇晃起来。
“喵？”
卧槽！奶奶你猜我梦见谁了？牛爷爷！你敢信？
陈默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可一张嘴，便是一声听着有些娇柔的猫叫。
“靠！忘记我现在是只猫了！可恶！”
他那叫一个恨啊！
“没事没事，你们先回去吧，外面天冷，裹好衣服别冻着了。”
猫猫的事对于奶奶而言是大事，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连鸡毛蒜皮都称不上，自然也不好耽误他们回家的时间。
“妈妈，我还想跟大咪玩会儿，能不能吃了晚饭再回去啊？”
李彩玲这小丫头，看见陈默醒了，顿时就起了小心思，踮着脚在那探头探脑，还将左手食指塞进了嘴巴里。
“如果你愿意帮林奶奶洗碗的话，妈妈就答应你留下来。”
许是听到了饭桌上的谈话，二牛媳妇的态度亲近了不少，她说这话，其实也是想着自己多少能帮林奶奶做些事。
“我愿意！”
这一看能多待会儿，小丫头别提多高兴，现在别说是洗碗，就算让她帮着搞个大扫除，怕是都会抢着去做。
“哎哎哎，你们两个免开尊口噢！张老师布置的作业一个字都没动，别逼我扇你们！”
铁柱媳妇反应非常快，直接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出了门。
至于喝得大醉的那两位，现在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互相搀扶着将脑袋埋低，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路过大门时，还撞得门框砰砰作响。
“喵？”
我这是睡了多久？饭都吃完了？本喵还没吃一口呢！
林奶奶嘴上虽然这般说着，但她那眼底闪过的期许眼神，以及夹菜停顿的筷子，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召回牛氏旁支这件事，牛爷爷想了大半辈子，也念叨了大半辈子，却始终没有丁点进展。
“咕噜咕噜~呼呼~”
最想听到这个消息的大橘，此刻睡得跟死猪一样，就算外面打雷怕是都没法吵醒他。
“人肯定是在的，我前些天沤肥的时候，还瞧见了他们用来捕猎的隼子，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那只。”
张铁柱虽然醉醺醺的，但他现在除了口齿有些不清楚外，脑子倒是格外的清醒。
“我也看到过，啧啧，那速度，怕是用枪都打不着哟！”
李二牛也渐渐上头了，顺着他张老哥的话接了下去，旁边的两位婶子，瞧了他们这模样，齐刷刷翻了个白眼，拉着三个孩子下了桌。
牛村这点破事，到了他们这一辈，其实早就无所谓了，更何况是下一代，多听也无非就是些糟心的故事罢了。
“你们见过了？”
林奶奶眉毛抖动了一下，语气依旧平和，只是刚夹起的一根白菜，不小心从筷子中滑落到桌子上，趁着两名糙汉醉意正浓，赶忙夹了起来。
“这……人倒是没见过，可既然隼子还在，就说明他们一定都还活着。”
“是啊，林奶奶，都是一家人，试着接触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吧？说不定，他们也一直很想回来，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呢？”
两人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讲相声的，哪里还有半分庄稼汉的样子。
林奶奶没有立刻回答他们，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明明是自己最拿手的菜，现在吃着，却总觉得少了些滋味。
见她沉默，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互相又碰了个杯，也不敢继续开口。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林奶奶做主，他们两个长这么大，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谈有什么能交流的地方了。
“再等等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林奶奶叹了口气，将筷子平放在碗上，双手抚摸着怀中大橘柔软的肚子，目光紧盯着窗外尚存的白雪。
“这……可是，继续等下去的话，我怕许家的人会不安分，他那三个儿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身为种田的人，张铁柱最烦就是村里这股逼人站队的歪风邪气，屁大点地方，多帮着做些农活，不比勾心斗角来得强？
提到这个，李二牛顿时心头一紧，端着的酒碗也抖了几下。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这样支持林奶奶，可能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但之前一直被张铁柱怂恿，加上林奶奶人确实好，这才硬着头皮跟随。
如今话都说开了，要说他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怕了？”
林奶奶依旧没有收回目光，嘴上喃喃地问了一句。
“怕？要是一对一拉开打一架，那三个家伙算什么东西？可他们就不是守规矩的人啊……”
张铁柱身上的那膀子蛮力气，让他说话格外有底气，但倘若真打起来，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不被揍得三个月下不来床，怕是不会罢休。
“你们要是闲不下来，就去试试吧，到时候碰一鼻子灰，别怪我没提醒过。”
直到这时，林奶奶才收回了心神，眼睛亮堂了许多，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人觉得凭空年轻了十岁。
“好……太好了！”
原本以为她还会继续拒绝，张铁柱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道，松口松得这么快。
虽然还不确定山里那些牛家人，是否还有枪支，但至少能多上几分力量，许家的那些人，也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一直作为旁听者的李二牛，闻言也是一喜，甚至主动提出了要“打头阵”。
“老张，接下来田里的事你多盯着点，我去给大家探探路！”
他对于牛氏旁支的事，知道的更少，但这也多出了几分神秘感，让他显得比其他人更加期待。
三人一直吃到饭菜都凉了，这才尽兴，林奶奶准备的一桶子水酒，全都进了两人的肚里。
“呼噜呼噜~喵~！！！”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酣睡的陈默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看起来像是做了场噩梦一般。
“大咪，怎么了？梦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了？别怕，奶奶在这呢！”
早就抱得手臂发麻的林奶奶，却是没有放下他的意思，就这般像哄小孩一样，抱着他轻轻地摇晃起来。
“喵？”
卧槽！奶奶你猜我梦见谁了？牛爷爷！你敢信？
陈默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可一张嘴，便是一声听着有些娇柔的猫叫。
“靠！忘记我现在是只猫了！可恶！”
他那叫一个恨啊！
“没事没事，你们先回去吧，外面天冷，裹好衣服别冻着了。”
猫猫的事对于奶奶而言是大事，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连鸡毛蒜皮都称不上，自然也不好耽误他们回家的时间。
“妈妈，我还想跟大咪玩会儿，能不能吃了晚饭再回去啊？”
李彩玲这小丫头，看见陈默醒了，顿时就起了小心思，踮着脚在那探头探脑，还将左手食指塞进了嘴巴里。
“如果你愿意帮林奶奶洗碗的话，妈妈就答应你留下来。”
许是听到了饭桌上的谈话，二牛媳妇的态度亲近了不少，她说这话，其实也是想着自己多少能帮林奶奶做些事。
“我愿意！”
这一看能多待会儿，小丫头别提多高兴，现在别说是洗碗，就算让她帮着搞个大扫除，怕是都会抢着去做。
“哎哎哎，你们两个免开尊口噢！张老师布置的作业一个字都没动，别逼我扇你们！”
铁柱媳妇反应非常快，直接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小兔崽子的耳朵就出了门。
至于喝得大醉的那两位，现在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互相搀扶着将脑袋埋低，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路过大门时，还撞得门框砰砰作响。
“喵？”
我这是睡了多久？饭都吃完了？本喵还没吃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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