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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冷面姑娘

    许是今日的抄书,令双儿有些疲惫。

    烛火熄灭还未过去太长的时间,小丫头的呼吸便匀恰起来。

    以至于身后突然出现的脚步声,也未曾察觉。

    小心翼翼的将垫在小丫头身下的手抽出,聂溯缓缓坐起身来。

    转身望去,漆黑一片的房间,隐约多出一道身影。

    适应会儿黑暗的双眼,勉强可以确定来者的身形。

    似是一位女子,黑纱遮面,看不清容颜。

    但是聂溯前世丰富的察言观色的技巧,却是紧紧注意到女子的眼眸,便猜到了女子的身份。

    “轻功?”

    聂溯说着,望向房间内唯一支开的窗户,推测女子的来路。

    “所以这几天跟着我的人,换你了?”

    闻言,波澜不惊的女子脸上终于出现一抹动容。

    但这抹色彩转瞬即逝,仿佛不曾出现一般,无人注意到。

    “你不是三少爷。”女子坚定道。

    “那我是谁?”聂溯不忘比划一个噤音的手势,望了望没被吵醒的少女带着黑衣女子来到院外。

    “不知道,但你比三少爷要难猜许多。”

    女子的身段,在月光的衬托下凹凸有致,在夜行服的加成下,那至多二掌并列的小蛮腰,可是令人一旦注释便无可自拔的吸引。

    聂溯的目光却是未曾停留在在上半身,而是望向女子的一双大长腿。

    过分的纤细,不带一丝一毫的肌肉,这般绵软无力的双腿,是如何越过三尺高的围墙?

    “你那日表演的轻功,可以在给我看看吗?”

    言毕,女子的身形忽地轻盈起来,不带聂溯细细观察,那飞上枝头的身影已然落下。

    方才那一刻,他周遭的气息,不见了?

    姑且算是望气入门的聂溯,迅速的发现了轻功的根源所在。

    却也由于时代的局限性,在观察时错过了最关键的一幕。

    女子落了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长棍,扔向聂溯。

    接过木棍,想起与这女子初见的那一日,聂溯也是瞬间明了女子的意图,开口询问道。

    “你很能打?在这长安之中可有敌手?”

    “麒麟卫有五个,山间散人有四个。”女子回答道。

    “哦?这么说来,你算是天下第十?”聂溯扔下手中的长棍,二手成抓,向女子走来。

    “舞枪弄棒有些花哨了,其实我近战械斗才是强项。”

    说时迟,那时快。

    聂溯率先出手,直攻女子上盘。趁着女子格挡的间隙,另一只手自下而上的同样向上盘攻取。

    转身一记侧踢命中,女子身躯摇晃,向后退去半步。

    占得先机,似乎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聂溯的攻击有些过于直白,初次面对这般招式的女子有些吃亏。

    但好在在接下来的打斗中,渐渐摸清了聂溯的路子,很快便将聂溯打的节节败退起来。

    “不打了!”

    被一脚踹翻在地上,也始终没见女子的气紊乱,知晓实力差距悬殊,聂溯也不打算逞能,非要证明什么。

    “下流。”

    这是女子在同聂溯对打后唯一的评价。

    “但有效,不是吗?”

    袭胸,踢裆,戳眼睛,缠足抱摔。

    虽然对于女性攻击的方向有些敏感,但是能在女子手上坚持一柱香的人,在京城也不算多了。

    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还向女子讨教有关呼吸频率的问题,女子的身影已然散落在风中。

    有些小失望

    聂溯摇着头回到房间,诺大的双儿床,此时正有个衣衫不整春光满园的小丫头呈大字形,躺在其间。

    轻轻的挪动小丫头的身躯,再次塞入自己的怀抱。

    而双儿好像也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什么,转身抱着聂溯,口中咿呀咿呀的说了些什么。

    双眼不断闭合的聂溯,听的不真切,很快混沌的双眼,迎来了良久的黑暗。

    “这就是你说的暂且缓解危机的方法。”青衣姑娘望来的眼神充斥着质疑。

    清辞摘上,二人初步达成合作意图。

    聂溯作为新的东家,承担着赞助商的职责,同管理人员青衣姑娘五五分账。

    而戏曲的准备工作,尚且需要些时日。

    而这些准备的时日,聂溯便打算渐渐的让清辞摘重新回到京城人们的视野中。

    而这回归的方式,聂溯出了一贯的创造打法,似乎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很快介绍完玩法后,清辞摘的姑娘们蜂拥而出,迫不及待的叫上几位好姐妹体验。

    得到回馈自然也都是好玩的不得了。

    这时有姑娘提问。

    剧本杀的出现,似乎令姑娘们失业了。

    在这般惊心动魄的脑力风暴中,无论多么缠绵入耳的琴声,在急躁的思虑下也会呕哑嘲哳难为听。

    而且,四个顾客似乎也只需要一位姐妹,充当主持人的角色。

    那么其他姐妹,可是干不上活,吃不到饭不成。

    疑问一经提出,聂溯会心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很快,新的名词,陪玩应运而生。

    新鲜事物的出现,令沉寂良久的清辞摘焕发出了生机。

    重新回到楼上的聂溯,看着青衣姑娘正在认真的阅读稿件,也不打算继续打扰,知乎楼上侍女一声,便启程离去。

    望着手中的纸张,一个个生动的故事栩栩如生。

    青衣姑娘的眉头不免皱了起来。

    传闻中的聂家三公子,不善笔墨,却是对歌舞升平的戏曲分外感兴趣。

    但这白纸上,那苍劲有力却又不失美感的笔锋流转,勾勒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故事。

    的人物都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活了起来,创造他们的人,又会差到哪里?

    红袖招的背后,是一个又一个庞然大物。

    聂溯,不,应该是聂家的那位大人,既然有心想要对红袖招动手。

    那么化身为刀的清辞摘,则是红袖招第一个需要对抗的对象。

    卷入党争,为清辞摘强行续命。

    青衣无法猜测昨日的决定,在未来对于清辞摘,是好还是坏。

    只是记得少年那日在舞台上,挥洒着汗水弹奏着琵琶。

    歌唱得方式很怪异。

    但那份眼底的热爱,却是怎么掩饰都会暴露出来到赤诚。

    聂溯没有让清辞摘率先宣扬并招揽顾客游玩剧本杀。

    说什么山人自有妙计。

    而这妙计,已然被某人忽悠到聂府。

    而屁颠屁颠跟来的,还有那聂溯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小民拜见,六殿下。”

    “免礼。”

    不待李君泽话音结束,聂溯便先行起身,倒是惹得某人好一阵尴尬。

    在外人面前,装傻充愣了那么久。

    想来如今的聂溯不过是由于父亲的缘故,被迫涉足党政。

    而那件有些遥远的事,还不想太早的扯上关联。

    李君泽想通后,凑在二人身旁,听闻聂溯似是要寻人。

    思维有些跳跃的李君羡,在聂溯提出要求后,完全没有给聂溯提供丝毫的帮助。

    “长安的大家闺秀中,要数最得人心的,海棠姑娘当数前谋。”

    循声,聂溯转身望去。

    “就是那日,脸上胖嘟嘟的那位?”

    李君泽点头称是。

    “韩御史家的小孙子,写的一手好丹青,在长安的交际圈中也算是被围绕的中心人物。”

    “还有...”

    李君泽迟疑,最终看着聂溯头上的纱布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二人,殿下有把握在后日邀过来吗?”

    “那自然不难。”李君泽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好,那后日清辞斋,不见不散。”聂溯道

    “清辞斋?有女子同行去那个清馆,不太合适吧。”李君羡道

    “只是借用个地方而已,放心,不会比昨日的剧本杀要无聊的。”聂溯道

    需要的人数勘定为八位。

    正好已经定下的人员,还可各自带上一名好友陪同游玩。

    李君泽先行一步撤走,差人去向那二人的府上分发邀请。

    而李君羡则是一脸为难的凑在聂溯身旁,想要开口解释,却被聂溯制止。

    “不用说,我理解。”

    拍了拍李君羡的肩膀,由于身份的敏感。

    只是王府出身的李君羡,根本不足以去拒绝些什么。

    而有时

    选择中立

    本就是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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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清辞斋的后院,正在聂溯的指挥下如火如荼的改造。

    “聂公子的想法,还真是奇特啊!”

    在听到沉浸式剧本杀这几个词,青衣姑娘对这个大胆的想法可是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剧本杀这一耗时耗力的游戏,本就是面对上层人物所需求的娱乐方式应运而生的。

    那些连温饱都难以满足的人,有怎么会有闲心会有时间,去扮演纸张上的角色。

    故聂溯在提出剧本杀这一建议后,迅速将目标定在人傻钱多的长安贵族子弟中。

    而新鲜感的传播,可就要依靠明日的八位社交达人,替聂溯免费宣传了。

    “贵族子弟自有傲骨。若告知他们所扮演的角色,与之身份云壤之别或是污其清白,恐生怨念啊!”

    “所以啊,明日这场戏,我甚至都不敢勾勒一些较为争议的角色。”聂溯深呼吸“办法确实是好办法,游戏也是好游戏,就是不知道他们会将自认为与生俱来的身份,看的有多重。”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好歹我也是这清辞斋投资了的新东家,清辞斋亏钱,我也是很难受的。”

    “所以,剧本杀如果行不通的话。”

    “还是有其他路可以走的。”

    少年的声音不改稚嫩。

    却是落入身旁女子的眼中,有些许不同。

    二人相识不过寥寥数日,似乎每次见面之时,少年总是十分随意。

    不曾刻意强调礼数,也不曾在乎姑娘们对其的称谓。

    似乎

    他与她们本就是平等的

    嬉笑也好,打闹也好,教习也好。

    那将心比心转换的客观思维,才令青衣,最终决心,去赌上一把。

    成与败

    明日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