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黄金黎明
加油站也已废弃了三十年，到处长满了同样感染了西格玛病毒的苔藓与蕨类植物，它们泛着一层猩红色的血光，长在每一处因风吹雨打而产生的裂缝当中，在阴暗处躲避着阳光，吸收着空气当中的氧气，然后转化出更高浓度的西格玛病毒传播到空气当中，改造环境，以使得西格玛感染者们能够更好的成长。
这些西格玛感染体系当中的生产者非常难以清理，它们的根须相连，彼此缠绕，深深埋藏在大地之下，这让清理它们地面上的部分变成了无用功，它们依旧可以飞快的通过从别处得到的营养继续生长起来，即便是做到了短暂的连根拔起，如果整片土地依旧在西格玛感染者的控制之下，那病毒意志依旧可以让其他的感染者继续播种这些植物，完成转化。
据说，在那些病毒一开始爆发的城市深处，已经完全被转化成了西格玛病毒感染者的乐土，空气是猩红色的，西格玛病毒本身成为了空气的一部分，普通人仅仅是吸上一口那里的空气，也会被原本不能通过空气传播的西格玛病毒传染，成为病毒的一部分。
如果给病毒五十年的时间，想必人类和病毒之间也不会再爆发什么大战，而是在猩红空气的不断扩散之下，沉默的灭亡吧？
李守玄靠近了加油站，这里的油箱早已被人搬空了，还有几个给新能源车充电的电桩，也都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大概也已经不能使用了。
他没有驻足观察，而是继续向着加油站当中的小便利店走去。
在便利店的门前，画着个黑色的虎头，这便是黑虎帮的标志，这里是他们的据点，若是不经过他们的同意便在他们的据点过夜，被他们发现了便免不了有些麻烦，当然，财团私兵和赏金猎人都不是怕麻烦的主，根本就不在乎犯犯一个贫民窟帮派的忌讳，前者还好，黑虎帮也不敢说什么，要是后者和黑虎帮的人撞上了，两方免不了要火并一番。
李守玄当然不必在意这些，便直接推门想要进去。
——但是，他听到了机括弹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时间泡以李守玄为中心弹开，他亲眼看着火焰从头顶掉落的那颗手雷当中一点一点的炸裂出来，迸溅的手雷碎片以缓慢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在火焰与气浪汹涌而出的浓烟裹挟之下，李守玄闪身躲开了这次突如起来的攻击。
时间泡碎裂，时间重新恢复了流动，爆炸声此刻轰然响起，爆炸产生的力量将整个便利店的大门炸烂，于此同时，在黑色的浓烟对面，李守玄再次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李守玄拔出了匕首，法力在体内凝聚，时刻准备防御对手的进攻。
“别动，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浓烟散去，站在加油站的店面当中，有个正拿着一把狙击枪的矮小身影正半蹲在地上，瞄准了李守玄。
倒是也能赌一赌，是自己咫尺天涯的法术更快，还是对手的子弹更快——
但是，李守玄最后还是听从了对方的话，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把你身上的武器扔到地上。”
李守玄扔掉了匕首和枪，又把身上挂的那些手雷都扔到了地上。
那人走了过来，将这些武器从李守玄的面前踢开，枪口时刻不离李守玄的脑袋。
“你是什么人？”
“黑虎帮的人。”
李守玄回答的倒是毫不犹豫：“黑虎帮的赏金猎人。”
那人冷笑了一声，站到了李守玄的面前。
李守玄这才能看到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是个只到了李守玄肩膀处的金发女子，面容颇为精致，左眼是寻常的棕褐色，但右眼却是殷红如血，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其中的十字准星，她身上全副武装，穿着特质的防护服，最惹眼的是她那毫无波澜的胸口处，有个龙头权杖的标志。
她受了伤，左臂缠着绷带，绷带渗着殷红的血迹，这不算是个坏事，至少能证明她的伤口并没有感染，否则带有西格玛病毒的黑色污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可不知道，一个贫民窟的帮派当中竟然有你这样能够操作时间的术师。”
刚刚手雷缓慢爆裂的那一幕，她也看的清清楚楚，关于这种用常识不能解释的超自然力量，她也并不陌生，甚至她本身就是这种力量的拥有者。
这金发女人将狙击枪放了下来，换了一把轻巧的手枪指着李守玄的脑袋。
“现在要么老实的回答问题，要么就吃上一颗子弹——我推荐你选择后者哦。”
“我倒是觉得还有第三种选择。”
李守玄笑眯眯的说。
咫尺天涯再次发动，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李守玄用一个音节就触发了法术，无形物质的时间泡扩张开来，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李守玄夺过了对方的手枪，抵到了对方的头上。
对于金发女人而言，就是在自己无法察觉的瞬间，李守玄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从自己手中夺取了手枪，抵到了自己的头上——常人可能会这么想，但是金发女人通过刚刚自己看到的手雷爆裂的那一幕，瞬间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不仅是对时间进行操作的法术，哼，竟然还能干扰到能主观感受时间的人类，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
女人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不过，从她的话里，她应该是见过拥有类似能力的人，因此才会对李守玄的法术产生误判，冒然靠近到李守玄的身边，被咫尺天涯的法术效果所影响。
“现在要么老实回答问题，要么就吃上一颗子弹——我推荐你选前者，毕竟红颜自古多薄命，有了活下去的机会，还是要多珍惜才对。”
李守玄用枪口拨动着女人的金发，笑眯眯的将之前女人说的原话奉还。
“你问吧。”
女人倒是很干脆。
“你是什么人？”
“蕾娜，蕾娜·阿玛丽亚·埃森纳赫，埃森纳赫家的二女，一级术师，黄金黎明的正式成员。”
李守玄对蕾娜显赫的家名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听到最后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异。
“黄金黎明？”
蕾娜听到这话之后，反倒有些奇怪：“身为术师，即便学习的是东方系的道术和仙术，也不可能没听说过黄金黎明的名字吧？”
“以卡巴拉研究者，共济会员，玫瑰十字会会员成立的近代最大最公开的魔法师集团，黄金黎明——的确，如果踏进了这个圈子里，就不可能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黄金黎明。”
“我不止知道你们，还……唔，算了。”李守玄的话锋一转：“你说你是正式会员？位于黄金黎明的哪个级别？2=9？3=8？Philosophus？还是说你是一级术师，也就是说你已经是R.R.etA.C的成员了？”
蕾娜停了李守玄的话，眉头反而皱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显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结结巴巴的回答着问题：“我，我是1=10级别的成员。”
“哦。”李守玄点了点头：“刚加入？”
“家学渊源，我从小就是黄金黎明的成员之一……”
李守玄沉默了一会，看向蕾娜的眼神当中带上了些许的可怜：“没事，用枪也挺好的。”
蕾娜肉眼的可见的青筋炸起，后来又强逼着自己恢复平静。
“你也是黄金黎明成员？怎么会对黄金黎明这么了解？R.R.etA.C可不是什么……”
李守玄用枪口敲了敲她的脑袋，蕾娜立刻闭上了嘴。
“你是不是黄金黎明的成员咱们暂且不论。”实际上李守玄也感觉一个1=10级别的黄金黎明会员没什么好伪装的：“你胸口的那个龙头权杖的标志，可不是黄金黎明的记号吧？”
“家族企业，尼伯龙根制药集团。”
这次蕾娜回答的很流利。
“那好，一家制药集团，来到这个城市干吗？另外，你们带着什么东西？居然会被感染者袭击？你们的大部队又在哪？你一个财阀之女，怎么会一个人流落在外？又是为什么要袭击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遭到了攻击？”
李守玄又摸了摸枪口，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
蕾娜顿了顿，开始回答李守玄的问题：“我们的大部队遭到了袭击，四散而逃的时候失去了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被一个感染者追杀，不得已才跑到了这附近，反杀了那个感染者，它的尸体就在加油站后面，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看。至于袭击你——这是个误会，你触动了我设在门口的陷阱，我以为来的是感染者。”
一般人，不管是不是感染者，面对当头而来的一颗手雷，估计都会被炸死，在设这个陷阱的时候，显然这位蕾娜小姐并没有考虑到误伤这一点，不过李守玄对于这种行为倒不会感到厌恶，在感染者纵横的城市当中，人类未必会比感染者安全。
“至于我们运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蕾娜斜着眼睛看了看抵在自己脑袋上面的枪口：“我们运送的是解药——西格玛病毒的解药，我想，这也是我们会遭遇攻击的原因。”
面对这个答案，李守玄只能报之一笑。
“我可不觉得一个已经被病毒化成脓水，可以随意组装的人，被扎上一针所谓的解药之后，就能重新变回人类。”
蕾娜摇了摇头：“确实不能，一旦健康细胞被转化成了西格玛原体细胞之后，什么解药都没有办法逆转这个过程，但是，在感染的第一阶段，西格玛病毒病变是可能被抑制住的，我们所运送的，就是能压制第一阶段感染的血清。”
说完这些话，蕾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已经亲测有效了。”
这些西格玛感染体系当中的生产者非常难以清理，它们的根须相连，彼此缠绕，深深埋藏在大地之下，这让清理它们地面上的部分变成了无用功，它们依旧可以飞快的通过从别处得到的营养继续生长起来，即便是做到了短暂的连根拔起，如果整片土地依旧在西格玛感染者的控制之下，那病毒意志依旧可以让其他的感染者继续播种这些植物，完成转化。
据说，在那些病毒一开始爆发的城市深处，已经完全被转化成了西格玛病毒感染者的乐土，空气是猩红色的，西格玛病毒本身成为了空气的一部分，普通人仅仅是吸上一口那里的空气，也会被原本不能通过空气传播的西格玛病毒传染，成为病毒的一部分。
如果给病毒五十年的时间，想必人类和病毒之间也不会再爆发什么大战，而是在猩红空气的不断扩散之下，沉默的灭亡吧？
李守玄靠近了加油站，这里的油箱早已被人搬空了，还有几个给新能源车充电的电桩，也都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大概也已经不能使用了。
他没有驻足观察，而是继续向着加油站当中的小便利店走去。
在便利店的门前，画着个黑色的虎头，这便是黑虎帮的标志，这里是他们的据点，若是不经过他们的同意便在他们的据点过夜，被他们发现了便免不了有些麻烦，当然，财团私兵和赏金猎人都不是怕麻烦的主，根本就不在乎犯犯一个贫民窟帮派的忌讳，前者还好，黑虎帮也不敢说什么，要是后者和黑虎帮的人撞上了，两方免不了要火并一番。
李守玄当然不必在意这些，便直接推门想要进去。
——但是，他听到了机括弹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个时间泡以李守玄为中心弹开，他亲眼看着火焰从头顶掉落的那颗手雷当中一点一点的炸裂出来，迸溅的手雷碎片以缓慢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在火焰与气浪汹涌而出的浓烟裹挟之下，李守玄闪身躲开了这次突如起来的攻击。
时间泡碎裂，时间重新恢复了流动，爆炸声此刻轰然响起，爆炸产生的力量将整个便利店的大门炸烂，于此同时，在黑色的浓烟对面，李守玄再次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李守玄拔出了匕首，法力在体内凝聚，时刻准备防御对手的进攻。
“别动，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浓烟散去，站在加油站的店面当中，有个正拿着一把狙击枪的矮小身影正半蹲在地上，瞄准了李守玄。
倒是也能赌一赌，是自己咫尺天涯的法术更快，还是对手的子弹更快——
但是，李守玄最后还是听从了对方的话，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把你身上的武器扔到地上。”
李守玄扔掉了匕首和枪，又把身上挂的那些手雷都扔到了地上。
那人走了过来，将这些武器从李守玄的面前踢开，枪口时刻不离李守玄的脑袋。
“你是什么人？”
“黑虎帮的人。”
李守玄回答的倒是毫不犹豫：“黑虎帮的赏金猎人。”
那人冷笑了一声，站到了李守玄的面前。
李守玄这才能看到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是个只到了李守玄肩膀处的金发女子，面容颇为精致，左眼是寻常的棕褐色，但右眼却是殷红如血，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其中的十字准星，她身上全副武装，穿着特质的防护服，最惹眼的是她那毫无波澜的胸口处，有个龙头权杖的标志。
她受了伤，左臂缠着绷带，绷带渗着殷红的血迹，这不算是个坏事，至少能证明她的伤口并没有感染，否则带有西格玛病毒的黑色污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可不知道，一个贫民窟的帮派当中竟然有你这样能够操作时间的术师。”
刚刚手雷缓慢爆裂的那一幕，她也看的清清楚楚，关于这种用常识不能解释的超自然力量，她也并不陌生，甚至她本身就是这种力量的拥有者。
这金发女人将狙击枪放了下来，换了一把轻巧的手枪指着李守玄的脑袋。
“现在要么老实的回答问题，要么就吃上一颗子弹——我推荐你选择后者哦。”
“我倒是觉得还有第三种选择。”
李守玄笑眯眯的说。
咫尺天涯再次发动，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李守玄用一个音节就触发了法术，无形物质的时间泡扩张开来，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李守玄夺过了对方的手枪，抵到了对方的头上。
对于金发女人而言，就是在自己无法察觉的瞬间，李守玄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从自己手中夺取了手枪，抵到了自己的头上——常人可能会这么想，但是金发女人通过刚刚自己看到的手雷爆裂的那一幕，瞬间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不仅是对时间进行操作的法术，哼，竟然还能干扰到能主观感受时间的人类，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
女人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不过，从她的话里，她应该是见过拥有类似能力的人，因此才会对李守玄的法术产生误判，冒然靠近到李守玄的身边，被咫尺天涯的法术效果所影响。
“现在要么老实回答问题，要么就吃上一颗子弹——我推荐你选前者，毕竟红颜自古多薄命，有了活下去的机会，还是要多珍惜才对。”
李守玄用枪口拨动着女人的金发，笑眯眯的将之前女人说的原话奉还。
“你问吧。”
女人倒是很干脆。
“你是什么人？”
“蕾娜，蕾娜·阿玛丽亚·埃森纳赫，埃森纳赫家的二女，一级术师，黄金黎明的正式成员。”
李守玄对蕾娜显赫的家名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听到最后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异。
“黄金黎明？”
蕾娜听到这话之后，反倒有些奇怪：“身为术师，即便学习的是东方系的道术和仙术，也不可能没听说过黄金黎明的名字吧？”
“以卡巴拉研究者，共济会员，玫瑰十字会会员成立的近代最大最公开的魔法师集团，黄金黎明——的确，如果踏进了这个圈子里，就不可能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黄金黎明。”
“我不止知道你们，还……唔，算了。”李守玄的话锋一转：“你说你是正式会员？位于黄金黎明的哪个级别？2=9？3=8？Philosophus？还是说你是一级术师，也就是说你已经是R.R.etA.C的成员了？”
蕾娜停了李守玄的话，眉头反而皱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显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结结巴巴的回答着问题：“我，我是1=10级别的成员。”
“哦。”李守玄点了点头：“刚加入？”
“家学渊源，我从小就是黄金黎明的成员之一……”
李守玄沉默了一会，看向蕾娜的眼神当中带上了些许的可怜：“没事，用枪也挺好的。”
蕾娜肉眼的可见的青筋炸起，后来又强逼着自己恢复平静。
“你也是黄金黎明成员？怎么会对黄金黎明这么了解？R.R.etA.C可不是什么……”
李守玄用枪口敲了敲她的脑袋，蕾娜立刻闭上了嘴。
“你是不是黄金黎明的成员咱们暂且不论。”实际上李守玄也感觉一个1=10级别的黄金黎明会员没什么好伪装的：“你胸口的那个龙头权杖的标志，可不是黄金黎明的记号吧？”
“家族企业，尼伯龙根制药集团。”
这次蕾娜回答的很流利。
“那好，一家制药集团，来到这个城市干吗？另外，你们带着什么东西？居然会被感染者袭击？你们的大部队又在哪？你一个财阀之女，怎么会一个人流落在外？又是为什么要袭击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遭到了攻击？”
李守玄又摸了摸枪口，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
蕾娜顿了顿，开始回答李守玄的问题：“我们的大部队遭到了袭击，四散而逃的时候失去了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我被一个感染者追杀，不得已才跑到了这附近，反杀了那个感染者，它的尸体就在加油站后面，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看。至于袭击你——这是个误会，你触动了我设在门口的陷阱，我以为来的是感染者。”
一般人，不管是不是感染者，面对当头而来的一颗手雷，估计都会被炸死，在设这个陷阱的时候，显然这位蕾娜小姐并没有考虑到误伤这一点，不过李守玄对于这种行为倒不会感到厌恶，在感染者纵横的城市当中，人类未必会比感染者安全。
“至于我们运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蕾娜斜着眼睛看了看抵在自己脑袋上面的枪口：“我们运送的是解药——西格玛病毒的解药，我想，这也是我们会遭遇攻击的原因。”
面对这个答案，李守玄只能报之一笑。
“我可不觉得一个已经被病毒化成脓水，可以随意组装的人，被扎上一针所谓的解药之后，就能重新变回人类。”
蕾娜摇了摇头：“确实不能，一旦健康细胞被转化成了西格玛原体细胞之后，什么解药都没有办法逆转这个过程，但是，在感染的第一阶段，西格玛病毒病变是可能被抑制住的，我们所运送的，就是能压制第一阶段感染的血清。”
说完这些话，蕾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已经亲测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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