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胶六胶陆
来人并不面善，瘦高的个字，睥睨一切。
开世之战的时候胶陆退场较早，所以并未见过莫予。但之后在极界胶陆听了许多有关修罗司一白的事迹，如第一位飞升的凡人，第一位继承传说灵力的天吏，第一位对天道嗤之以鼻的司主，特别是在听说天阶七上神都对这位新任一白颇有微词的时候，胶陆便觉得此人很有意思，可交朋友。但而今见到真人，发现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心中不免有点失望。
“听说一白被贬下凡历劫，特此前来拜会。没成想叱咤三界的修罗司主是个女孩子。”
莫予没有应声，重晓也不敢乱说，双方沉寂了好久，气氛逐渐尴尬。
见对面一直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重晓终于憋不住了：“你倒是说话啊。一会把他逼急眼了咋整！”
重晓像之前一样用心音找莫予，但灵识中的莫予还是一言不发。重晓心一凉，不会为了让我拿起斩刹，祖宗把自己献祭了吧……
“那个，重晓啊…”，莫予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个语重心长的大爷（？）
重晓喜出望外：“哇！祖宗你还在，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无了呢，你要不要出来，那个飘着的大哥好像找你…”
哪知莫予根本没管胶陆这茬，没来由地问道：“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叫我大莫？”
“你在意的重点，每次，都还挺出其不意的”，重晓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祖宗又不是第一次在存亡之际说些有的没的了，自己也该习惯了，便解释道：“他们叫大莫是因为你跟他们没关系啊。可你真的是我祖宗，咱是实在亲戚呀，一家人！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大莫，也蛮可爱的。”
一家人……还不如不问，明明直接带着斩刹飞走就好了。现在听重晓这么一说，莫予觉得更别扭了。
斩刹已经到手了，其实目的已经达成。刚才试手的时候，灵力和状态比百年前还强上许多，显然天阶那帮小子是没少喂的。斩刹是由他真身骨血打造，换言之，只要他想，他也可以从斩刹中分离出一套临时的肉身灵体，逃出轮回天罚就不成问题。
他原计划是先用凡人的力量拖到天执他们来收妖，趁天阶和胶陆鏖战的时候，自己再让重晓唤出斩刹，趁乱离开。这样重晓他们也能得救，自己也算功成身退。而今，天道司迟迟不来，想来天阶那帮老头子又没安什么好心。
此时若是离开，重晓这帮凡人必死；若是不走，难道等天执那帮人坐收渔翁之利……哦，这或许就是那帮老头的目的吧。黄菊妖和斩刹两大法器全在，他们应该一早也探得重晓也可自由使用开世之力。这样的话，全收岂不快哉。这点下九流的手段被这帮自认上九流的人玩得真是驾轻就熟。
想明白的莫予觉得有些反胃，他其实对救不救这帮凡人没什么兴趣。他不喜欢凡人，甚至是满满的嫌弃，即使他也曾是一个凡人。在他还活着的那个时代，凡人是三界中最弱小的存在，大家都是唯生存论，好勇斗狠，自私自利，趋炎附势。他因此丢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后来成了神才勉强找回了一些，然后因为一些事情又丢了。
莫重晓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成为器主的后人，里里外外，他还是见证了一些老莫家的不肖子孙的。但他看着重晓长大，重晓身上也有他觉得珍贵的东西，所以其实一直也并不是很想伤害她。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愿意去几次三番保那帮他不在乎但是重晓在乎的凡人的命。
“一白不说话是不是因为对我不太了解啊。”胶陆语气中不带着什么感情，手指轻敲，背后的紫钰剑得令出鞘，直冲维生阵而去。
重晓/莫予：“糟了！”
莫予控制着重晓的灵识提息捻决，斩刹挡在了维生阵前，释放出强大灵气，将紫钰抵挡于楼外。
莫予无奈，排轻重缓急，他是最不想管胶陆这个事的。说什么“前来拜会”，他自认还没这个魅力。费心巴力把辟魔屏障弄碎，明显是奔着颠覆世界去的。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只得借重晓的嘴说：“认识，太认识了。这世上能从极界自由出入的神灵，且还会用鬼阶法术的，自创世起就只有一人，鬼阶族长第六子，叛灵胶六。”
“陆。胶陆。”胶陆纠正了一下发音，顺带又飞近了一些，恍然大悟：“哦哦～所以一白所受的天罚是轮回惩戒啊，那这姑娘是您的器主？倒省了我不少的力气。”
莫予冷言道：“你想做什么？”
胶陆态度依然谦和：“不妨与您坦言，我此次来是听说开世之力在此现世，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取的。起初看见斩刹，我以为说得是一白身上的开世之力，想来还有些麻烦。而今再看说得应该是这姑娘身上的灵力。不如这样，我知道一白和极界有一道说不清的缘分，胶陆我可以帮一白脱离轮回惩戒，再额外送您一副妖灵皮囊，自此之后一白就是自由之躯，亦是我极界之人，神界之后也不会再讨一白的麻烦。”
莫予：“作为交换…？”
“作为交换，一白什么也不要做。在我来的路上，这城的人咬了我的兵。凡人竟有胆反抗妖灵，要不得。因此这城的人，除了这姑娘我必须要带走外，我一个也不留！”胶陆眼神变冷，杀气完全反应在空中的黄菊妖上，黄菊妖开始疯狂的转动，似乎急不可待：“天道司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一白我们各行方便如何？”
闻言，维生阵里的众人也是一阵骚乱，肖飞尤甚，他其实是现今生存欲望最强烈的人：他要活着，他不能死，他还要去北城救父母。想到这里，肖飞主动跳出了维生阵，一道御邪冲着胶陆打了出去。胶陆回眸一撇，定睛看了看肖飞胳膊上的符文，只是眼睛一用力，肖飞的右臂就直接被扯断了。肖飞疼得跪在地上痛苦地低吼。
胶陆笑道：“不自量力。”
重晓想上前，但灵识被莫予控制住了，不得动弹。深感不妙，连忙在心里和莫予确认：“祖宗，你不会真要答应他吧！大莫！！莫予！”
莫予没有言语。
胶陆趁热打铁继续道：“我理解一白可能不舍从小看到大的器主，特别是在器主没做什么坏事的前提下，但我想提醒一白，她被称为器主的原因是因为她是神界安排囚禁一白的工具。不过就是个器而已，舍弃她才是自由啊，一白！”
重晓：“莫予……”
开世之战的时候胶陆退场较早，所以并未见过莫予。但之后在极界胶陆听了许多有关修罗司一白的事迹，如第一位飞升的凡人，第一位继承传说灵力的天吏，第一位对天道嗤之以鼻的司主，特别是在听说天阶七上神都对这位新任一白颇有微词的时候，胶陆便觉得此人很有意思，可交朋友。但而今见到真人，发现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心中不免有点失望。
“听说一白被贬下凡历劫，特此前来拜会。没成想叱咤三界的修罗司主是个女孩子。”
莫予没有应声，重晓也不敢乱说，双方沉寂了好久，气氛逐渐尴尬。
见对面一直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重晓终于憋不住了：“你倒是说话啊。一会把他逼急眼了咋整！”
重晓像之前一样用心音找莫予，但灵识中的莫予还是一言不发。重晓心一凉，不会为了让我拿起斩刹，祖宗把自己献祭了吧……
“那个，重晓啊…”，莫予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个语重心长的大爷（？）
重晓喜出望外：“哇！祖宗你还在，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无了呢，你要不要出来，那个飘着的大哥好像找你…”
哪知莫予根本没管胶陆这茬，没来由地问道：“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叫我大莫？”
“你在意的重点，每次，都还挺出其不意的”，重晓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祖宗又不是第一次在存亡之际说些有的没的了，自己也该习惯了，便解释道：“他们叫大莫是因为你跟他们没关系啊。可你真的是我祖宗，咱是实在亲戚呀，一家人！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大莫，也蛮可爱的。”
一家人……还不如不问，明明直接带着斩刹飞走就好了。现在听重晓这么一说，莫予觉得更别扭了。
斩刹已经到手了，其实目的已经达成。刚才试手的时候，灵力和状态比百年前还强上许多，显然天阶那帮小子是没少喂的。斩刹是由他真身骨血打造，换言之，只要他想，他也可以从斩刹中分离出一套临时的肉身灵体，逃出轮回天罚就不成问题。
他原计划是先用凡人的力量拖到天执他们来收妖，趁天阶和胶陆鏖战的时候，自己再让重晓唤出斩刹，趁乱离开。这样重晓他们也能得救，自己也算功成身退。而今，天道司迟迟不来，想来天阶那帮老头子又没安什么好心。
此时若是离开，重晓这帮凡人必死；若是不走，难道等天执那帮人坐收渔翁之利……哦，这或许就是那帮老头的目的吧。黄菊妖和斩刹两大法器全在，他们应该一早也探得重晓也可自由使用开世之力。这样的话，全收岂不快哉。这点下九流的手段被这帮自认上九流的人玩得真是驾轻就熟。
想明白的莫予觉得有些反胃，他其实对救不救这帮凡人没什么兴趣。他不喜欢凡人，甚至是满满的嫌弃，即使他也曾是一个凡人。在他还活着的那个时代，凡人是三界中最弱小的存在，大家都是唯生存论，好勇斗狠，自私自利，趋炎附势。他因此丢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后来成了神才勉强找回了一些，然后因为一些事情又丢了。
莫重晓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成为器主的后人，里里外外，他还是见证了一些老莫家的不肖子孙的。但他看着重晓长大，重晓身上也有他觉得珍贵的东西，所以其实一直也并不是很想伤害她。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愿意去几次三番保那帮他不在乎但是重晓在乎的凡人的命。
“一白不说话是不是因为对我不太了解啊。”胶陆语气中不带着什么感情，手指轻敲，背后的紫钰剑得令出鞘，直冲维生阵而去。
重晓/莫予：“糟了！”
莫予控制着重晓的灵识提息捻决，斩刹挡在了维生阵前，释放出强大灵气，将紫钰抵挡于楼外。
莫予无奈，排轻重缓急，他是最不想管胶陆这个事的。说什么“前来拜会”，他自认还没这个魅力。费心巴力把辟魔屏障弄碎，明显是奔着颠覆世界去的。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只得借重晓的嘴说：“认识，太认识了。这世上能从极界自由出入的神灵，且还会用鬼阶法术的，自创世起就只有一人，鬼阶族长第六子，叛灵胶六。”
“陆。胶陆。”胶陆纠正了一下发音，顺带又飞近了一些，恍然大悟：“哦哦～所以一白所受的天罚是轮回惩戒啊，那这姑娘是您的器主？倒省了我不少的力气。”
莫予冷言道：“你想做什么？”
胶陆态度依然谦和：“不妨与您坦言，我此次来是听说开世之力在此现世，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取的。起初看见斩刹，我以为说得是一白身上的开世之力，想来还有些麻烦。而今再看说得应该是这姑娘身上的灵力。不如这样，我知道一白和极界有一道说不清的缘分，胶陆我可以帮一白脱离轮回惩戒，再额外送您一副妖灵皮囊，自此之后一白就是自由之躯，亦是我极界之人，神界之后也不会再讨一白的麻烦。”
莫予：“作为交换…？”
“作为交换，一白什么也不要做。在我来的路上，这城的人咬了我的兵。凡人竟有胆反抗妖灵，要不得。因此这城的人，除了这姑娘我必须要带走外，我一个也不留！”胶陆眼神变冷，杀气完全反应在空中的黄菊妖上，黄菊妖开始疯狂的转动，似乎急不可待：“天道司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一白我们各行方便如何？”
闻言，维生阵里的众人也是一阵骚乱，肖飞尤甚，他其实是现今生存欲望最强烈的人：他要活着，他不能死，他还要去北城救父母。想到这里，肖飞主动跳出了维生阵，一道御邪冲着胶陆打了出去。胶陆回眸一撇，定睛看了看肖飞胳膊上的符文，只是眼睛一用力，肖飞的右臂就直接被扯断了。肖飞疼得跪在地上痛苦地低吼。
胶陆笑道：“不自量力。”
重晓想上前，但灵识被莫予控制住了，不得动弹。深感不妙，连忙在心里和莫予确认：“祖宗，你不会真要答应他吧！大莫！！莫予！”
莫予没有言语。
胶陆趁热打铁继续道：“我理解一白可能不舍从小看到大的器主，特别是在器主没做什么坏事的前提下，但我想提醒一白，她被称为器主的原因是因为她是神界安排囚禁一白的工具。不过就是个器而已，舍弃她才是自由啊，一白！”
重晓：“莫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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